可惡的!
他居然不相信她,居然在懷疑她。
秦月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如玉的面容上陡然變得冰冷無比。
她本就是傲然至極、清冷無比的性子,只因為心底在乎著明樓煙,是以才對他重視無比。
此刻,她居然被自己深愛的人所懷疑。
這種感覺讓她氣悶得幾欲暈厥,秦月瞧著沉默不發的明樓煙,心頭的怒意突的一下就如洪水般爆發了出來。
「對,我就是在擔心燕澤,我就是在擔心他,怎麼了?你拿我怎麼樣?」她開口,語氣冰冷至極的看著他,清眸中帶著星火般的暗紅,像個賭氣的孩子,倔強的昂著頭。
「好……很好!真的很好!」明樓煙寒著聲音冷冷道。他眼底冒火,心頭一股血氣陡然間就翻涌了上來,俊美的面容上被氣得鐵青。
「你果然還是在乎他的。好啊!很好啊……舊情復燃呀!你要走就走,回不回晉雲,都是你的事,隨你!」說罷,他袖袍一揮,人就已經臨空般遠去了,帶起一陣陣狂狷的冷風。
呃?
秦月一愣神,淡淡的月色下已經不見明樓煙的蹤影,她貝齒一咬,胸口突覺得氣悶無比。
「混蛋,明樓煙你給我回來……回來!」
清冷勁利的怒吼響在夜空中,秦月面色陡然間就陰沉得滴水了,袖下雙手緊握成了拳。
明樓煙他……他就這麼走了?就這麼扔下自己走了?
秦月為之氣結,一口銀牙咬得咯咯作響。
「明樓煙,你這個混蛋。」清眸中陡然升起了股濤天的怒意,陡然間,就森冷的寒了下去,秦月心中一陣陣氣悶地疼著。
驀然,她雙眼陡然一紅,望著遙遙黑幕下的宮城,這漆漆的黑夜如灑下的潑墨般,是無盡的黑,無盡的暗,連帶著她的心底也好似陷入了冗長的黑洞一般,空落落。
陣陣夜風吹過,突然讓她心底生出一股寒意,寒到心底的疼著。
秦月伸手抱著雙臂,如玉的面頰上神色淡漠,如靜止的蠟像般,她面無表情的緩緩靠在了宮牆上。
身子無力的漸漸下滑,她清眸中滿是一片低落的暗色,閉著眼,死死的壓抑著眼底陣陣欲奪眶而出的潮涌。
她緊咬著唇,卻仍舊倔強的昂著頭,消瘦的身影在夜空下直直的對堅挺,如蒼松般堅毅。
她就那般直直的站著,任由冷冷的夜風拂起狂亂的黑發,掃在面上,依是那般無動于衷的站立著。
然,伴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她心底的寒意一點一點的瘋長了起來。
其實,她在等他。
可是,沒有,沒有,他仍舊沒有回來。
「呵……」秦月冷笑!
前一刻,她居然還跟鳳舞大言不慚地說著「一世一雙人」的言論,而後一刻卻……
秦月面上勾起一抹自嘲,淒麗清灩。
難道,他真打算就這麼將自己扔在這里?
清眸暗了暗,秦月胸口陣陣氣悶,心底卻低落到了極致。
「混蛋!明樓煙,你這混蛋!」秦月開口,清冷如玉的聲音幾乎是咆哮著吼了出來,暗暗地驚起一地的飛鳥。秦月
緊唇著下唇,口腔中一陣腥熱的咸意,竟讓她覺得苦澀無比。
「好了,你所說的混蛋,他又回來了。」
驀然,身後那溫潤如風的聲音響起,如一陣明麗的光線躲盡了低迷的黑暗中。
秦月忽的一轉身,只見靜謐漆黑的夜空之下,那一襲紫袍的俊美男子定定的站在她面前。
「你……」秦月指著他,喉頭頓時暗啞得說不出話來。清眸盯視著他,雙眼間陡然一熱。
她緊咬著下唇,好似在極力的壓抑著什麼。
「好了,是我的錯。月,別生氣。」明樓煙上前,大手輕松開她緊咬的下唇,眸光深了深,心底滿是疼惜的前色。
長臂一伸,他緊緊的擁住了,面色一緩,許久才長長了嘆了口氣,神色有些無奈的道︰「我相信你,可以很多時候我都難以相信自己。就好像此刻擁著你,我心中始終感覺是不夠踏實,我會擔心,會不安。」
秦月心底一緊,風華淡漠如他,如此高貴的明樓,怎麼會?
「明樓,你在害怕什麼?」清眸如炬,秦月有些難以置信的凝視著他。
「別這麼看著我?」明樓煙伸手撫在那清眸上,俊顏上神色復雜無比,長長的嘆了口氣,他溫聲道「不要將我想得好,我是一個男人,也會生氣也會嫉妒,有些事情,就算我知道,但心底也會有疑慮,要知道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沒有哪個男人在任何時候都是清醒理智的。」
聞言,清眸中神色凝了凝,秦月心底好似被什麼重重的擊了一下,如玉的面上升幾分復雜的思緒。
夜風幽幽劃過,宮門口一地的寂靜無聲。
「明樓,有些話我只說一次。當我決定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一顆心就定定的全放在你身上,眼里心中也只有你一個人。也不容其他人。我不管你在想什麼,擔心什麼,總之,你必須要相信我。必須!我們可以吵架,但有事一定要說清楚,不可以莫名奇妙的就跑掉,再有下一次,你敢扔下我,就永遠也不要回來!」秦月望著他,清眸定定的開口說道,那清眸中閃過堅毅與絕決。「」月,其實我一直都在,沒有走。「明樓煙望著她無比絕決的面容,眸光黯了黯,悠悠的道了出來,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怎麼會?我明明看到你走了?「黛眉一凝,秦月有些不信。」沒走……「明樓煙低低地咳了兩聲,神色微微頓了頓。」我躍上了那顆樹頂,然後又躍回來了!「他伸手指了指不遠處那棵高聳入雲的老樹,俊美無鑄的面容上爬上了一絲尷尬的暗紅。
繼而那神色一轉,眸光微深,頗有些無賴的開口道︰」怎麼?我回來了,難道你不高興麼?「。
呃?」高興,高興!「秦月神采飛揚的點了點頭,瞧著他頗有些無賴的表情,面上滿是清靈的笑意。
他居然躲到了樹上?
哈哈……
繼而,那眉光挑了挑,她目光打量著遠處的那棵老樹,如玉的面上忽的就升了一抹璀璨無比的笑意,絢若繁花。」那好!以後我們就不吵了!「明樓煙抬頭,輕柔的一吻印在她發間,語氣溫潤的開了口。」嗯。「秦月重重地點了點頭,靜靜的靠在了他懷中。
月光清幽,明樓煙靜靜的擁著他,那紫袍素衣在月色下相映成輝。
情意綿綿流動間,只是那遠遠的夜空下,一雙如炬的鷹目卻突然黯了下來。
荊無憂一身紅衣張揚如血般凝視著二人,他容色俊雅剛毅,性感的薄唇緊抿成了一線,心頭隱隱有些低落的孤寂。
他才是她命定的良人呀。
但現在,他是否已經來晚了一步。
眸光望著那相擁的二人,荊無憂抬眼看了一眼天邊,這黑漆漆的夜陡然讓他覺得是如此的空落落的。」王爺,我們再怎麼做?「風揚神色恭敬的站在身邊,低低開口,面色間些許復雜。」要將秦姑娘帶回大商嗎?只是,納蘭明樓怕是不會讓我們輕易得手。「
這幾個月來,王爺費盡全力不惜動用所有暗樁來追查著秦月的消息。
只可惜,剛一查到消息,見到的卻是她在別有男人懷里。
風揚暗暗搖了搖頭,望著自家王爺清隼冰冷的容色,心底了然,只得更加小心翼翼的說著。
聞言,那鷹目中神色頓時是冷了下去,荊無憂緊握著雙拳,面色有些發青。」納蘭明樓?「
這四字他幾乎是從齒間哼出來的。」不許輕舉妄動。畢竟這里是天漠,是他的地盤。先讓影衛暗中跟著,等她回了晉雲,我們再現身。「剛毅的聲音低低響起,那唇邊突然就勾了一抹復雜的笑意,眸光中一抹志在必得的鋒芒一閃而過。」那我們也跟著晉雲?「風揚點頭,面上閃過一抹征詢,亦有幾分不敢言出的無力感。
不久前,他們才剛接到消息從大商趕到晉雲,後來又追著納蘭明樓趕到了天漠,現在難道又要跟著秦月從天漠趕到晉雲去?
這也才十天的功夫,他們就要穿越跨度在這三個國家中來回奔波。」你可以不去!「荊無憂眸光稍稍眯成一線,鷹目盯視著他。」只要你有這個膽量不去!「她好似看穿了他心底的想法一般,冰冷的開口,容色間的威嚴與寒意突然間讓人脖間一涼。」屬下知錯!請王爺恕罪。「風揚面色俱是一驚,急急的跪子,神色有幾分誠惶的道。
眼下,他只知道一點,自家的王爺很生氣,很生氣,後果更嚴重。」還不快去沿路安排!「荊無憂面無表情的開了口,神色冷沉。」帝後玉墜,自由帝後奪去,命中為後。「那蒼老無比的聲音響在耳邊,鷹目中眸光傾刻就暗了下來。
既然是命定的,那麼原屬于他的東西,絕計容得不任何給搶了去。
血紅的袖袍一揚,荊無憂靜立在風中,如一挺傲然鐵血的蒼松般,無比森冷的就暗了下去。
只是,他似乎忽略了一點,那命定的議論是何其的飄渺,誰也論不定那真正的天命良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