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悠悠,藍天白雲舒卷之下,高高的山頂之上,曉風拂面揚起。
月,我等你,等你回來!
很快,我就會處理好這里一切,待你回來之時,我會給你一個舉世瞻目的婚禮。
你若命中為後,那麼為了你擁下這江山又何妨。
明樓煙立定在山頂之上,心底緊聲道。紫眸凝在了遠處那一襲素黑色的錦袍身影。他神色緊了緊,目光仍舊的痴痴落在欲啟程離去的秦月身上。
他身著一襲水墨修竹的紫袍,在耀眼明麗的晨光下,愈發襯得那身形偉岸無比。
那深邃的紫眸,目光緊緊的凝視著城樓下緩緩離去的素黑色身影。
「主人,可以出發了!」秦御開口面色俊毅的靜立在馬前。
他瞧著那清眸之下隱隱的黯然之色,面深了深,開口正色的安慰道。「不用等了!明樓大人他可能正在某個角落靜靜地看著主人,我們還是先出發吧!」
「我知道!」秦月淡淡道。如玉的面龐上神色清絕,她一襲素黑色的錦袍,容色風華無華,恢復了以往的那身男裝扮相。
她衣袂翩翩,在風中如墨染般渲染開來,襯著那隨風揚起的墨發,愈發顯得整個人清俊無雙,氣質綽越。
「出發吧!」縴手一揚,秦月回頭望著靜立在山頂之上的紫影,清眸中滿是不舍。
她深深的望了眼,那一眼包涵了太多,那眼底的深情並不輸于他。
「等我回來!」如玉石輕叩的聲音響在整個天際,帶著無比凜冽的堅毅。
聞言,那山頂之上靜立的身形微微動了動,遙遙相望著,明樓煙朝著她定定地點了點頭。
驀然,她深看眼。一轉身,就揚離去,一襲黑袍帶起勁利的狂風曼卷而起。
萬丈金光籠罩大地,秦御駕著馬車,正前方是縱馬急馳的秦月,此時一身男裝的她墨發束在腦後,容色清俊綽越,翩翩公子的模樣,俊美的不似凡人。
「爺,我們是不是要回宮了?」身側,血夜面色緊了緊,心底焦急一片,低低開口。
他眉色一深,這都兩個多時辰了,那秦姑娘一行人早就沒影了,哪里還看得到半個人影,只是主人竟然還在這里痴痴凝望著,完全不顧宮里都已經鬧翻了天的局式。
明樓煙定定的立在山頂上,置若罔聞般凝視著那遠外的已經消失得不見半分蹤影的南方。
「好了!回宮吧。」淡淡的聲音飄在耳際,他語氣平靜到幾近淡漠。
那俊美無鑄的面容上不帶絲毫表情,冷得如一泓沉寂的寒潭。他說罷,那紫色金邊的袖袍一揮,人便已經大步離去了。
而在此刻,隨著秦月的離去,無論是晉雲,還是天漠,在這二人手中都會發生著翻天覆地地驚人變化。
血夜跟在身後,面色微微斂了斂,秦姑娘這剛一走,主人身上的氣勢就變得如引的森寒,那麼接下來的日子可怎麼過?
頓時,他面色就挎了下來。
日光遲轉,兩日後,天漠國邊界處。秦月、秦老夫人及秦御一行三人,朝著南方晉雲國的方向就急奔了過去。
「怎麼樣?還有多久到達晉雲?」寬敞奢華的馬老車,秦老夫人就掀開了車簾,眸光望著秦御,平靜的問道。
「後日天黑前便能到達了。」秦御淡淡地應了聲,神色剛毅。
「嗯!」秦老夫人微微點頭,繼而她眸光一轉,望著窗外縱馬急馳的秦月,面色瞬間就沉了下來。她心底皺眉,隱隱地覺得這個孫女有哪些不一樣了。
「阿月,不要騎馬了,進來馬車里吧。」秦老夫人精練的眸光亮了亮,正聲道。
「不用了,我騎馬就好!女乃女乃您自己坐吧!」
清冷的聲音淡淡的響起,秦月一揮馬,人就已經飛了出去,也不理會身後秦老夫人極度難看的面色。
車前,秦御駕著馬,速度奔行如風。
車內,秦老夫人端坐著,精練的眸光中閃過一絲難言的暗色。
難道,她知道了什麼?
秦老夫人心底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不由得暗暗吃驚,她正出神的想著,突然一聲馬蹄踏空的聲音急急響起,馬車就陡然急急的停了下來。
「來者何人?藏頭露尾,皆是鼠背所為。」驀然,馬車外,響起一聲森寒冷冽的低喝。
秦月緊身勒住韁繩,容色冰冷的靜立在那片樹林入口之處,周身氣勢傲然而森寒。
「呵呵,秦姑娘,別來無漾啊!」樹林深處,一道陰柔魅惑的聲音響起。
遠遠地,一身著雲衫白袍的男子如神般飛躍來。
只見他足間一點,人更已經欺身而至到面前了。
他面上帶著一塊銀質的蒼狼面具,露邊小半邊俊美無比的臉孔,神色卻是極其冰冷的攔在了路中間。
「你是冷暗吟?」
秦月清眸中劃過一絲波瀾,有些驚異,繼而又很快的散了下去。
她淡漠的睥睨著他,清眸中閃過一記寒光,清冷的聲音下好似帶著幾分嘲諷。「還真是別來無恙啊!
聞言,那白袍男子卻深深的望了她一眼,身軀不由得一震,這聲音竟是如此的熟悉。
那高挑的眸色微微愣了幾分,這些年,他以冷暗吟的聲音幾乎從未在江湖中露面,她是如何認出自己的?
他心底不禁有幾分疑惑。」秦姑娘好眼力,在下佩服!「冷暗吟面上劃過一抹幽深的笑意,他面上隱斂的低低道,心中卻在暗暗地思忖著。」冷宮主,我秦月素來與你紅宮沒有任何恩怨,這是何意?「秦月面上有幾分冷意,氣勢傲然中帶著一股狂狷的怒意。」在下並無惡意,只想勞煩秦姑娘走一遭。「冷暗吟淡淡地說著,眸光中仍舊帶著笑意,不急不徐的開了口。」在下還是勸你們不要反抗,這里已經是天漠的邊境了。「他抬眸掃了眼邊上拔劍欲發的秦御,慢悠悠的道。
他低斂著眸光,此刻是人心里不想跟秦月動手的。
只是,他卻必須要將她給帶回去。」姓冷的,不要太過份。想當年,你在大漠被天殘門所圍,還是我家主人救了你!這是忘思負義的東西,早知道不如讓你死在那黃沙之中。「秦御黑眸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滿是嘲諷的道。」你……你是阿御,你是凰月?「冷暗吟面上陡然劃過幾分震驚,伸手指著秦月主人,神色愕然的開了口。
他腦海中思緒紛飛,七年前他在大漠遭遇天殘門的追殺,整整七天,他像一只過街老鼠般沒日沒夜的逃竄著。
他記得,在最後他實在逃得精疲力竭的時候,被天殘門的人所追上。當那數十道刀劍像自己砍來的時候,他差點就以為自己要死了。
可是,誰知道就在那生死一刻間,一柄銀槍橫空而出,在最後關頭救了他。
那面戴銀質蒼狼面具的少年,縱身而來,以極度強悍而狂傲的姿態,將那些天殘門的人給全部打退了下去。
冷暗吟眸光驚異地凝視著秦月,面上有些不可置信的驚喜鋒芒。
是他嗎?
是他嗎?
他面色極奇震驚,然,令他極度想不到的卻是」他「是」她「?
他心底極度的喜悅了起來,只是在他面上還沒綻放出喜悅的表情時,心底卻陡然間緊了下來。
當年她救了自己,而自己也一直在找她,可是為何她偏偏是他的敵人?
為什麼,為什麼她要是納蘭明樓的女人?
冷暗吟面色頓時凝結了起來,他緊咬著下唇,俊美的面上劃過一絲難言的痛意,那眸光之下是滿滿的不甘。
如果當日在西郊沒有她,沒有她的出手,那麼納蘭明樓應該早就死了,那他又何以會落得現在的這步田地。
俊顏上,神色陡然間有些恍惚,事隔七年,他仍舊當日他對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起來吧!你是男兒,要堅強,只有將那些欺負你的人全部都打敗,你才能夠不被別人所欺負。我相信,你是不甘心的,所以你絕對會站起來,讓那些瞧不起你的人匍匐在你腳下。你要做一個強者。「
他仍舊記得那少年清冷的聲音,他仍舊記得那遞給自己蒼狼面具的少年,他心底一直將他的話當做心底的信念在堅持著。
高挑的眸子定定的望著秦月,冷暗吟心底卻是一緊,俊美陰揉的面容中陡然間劃地一絲淡淡的自嘲。
當年,秦月在救了自己就靜悄悄的帶著他的侍衛阿御離去了,而她走時竟連真名都不願意告訴自己。
難怪,這些年他從大漠回來,一直都在查找她的消息,卻什麼都查不到。
呵,原來如此。
可是,令他更不想的他要找的人,居然是納蘭明樓的女人!
是他的敵人!
冷暗吟面上又似乎劃起一抹幽深的冷笑,那眸光下之神色復雜無比。」凰月,跟我走吧!我保證不會傷害于你,可好?「冷暗吟眸光定定的瞧著她,神色嚴肅開了口。」不好!冷暗吟,你還是讓開吧,否則別怪我不客氣。「秦月冷冷開口,如玉的面容上帶著絲絲狂狷的殺氣,冷冽森寒至極。
她望著那高挑的眸子,心底隱隱覺得有些熟悉的感覺,不由得皺了皺眉。
他是誰?
秦月心底極快的閃過了一個人影子,在腦海中一晃而過,卻又快得有些讓人難以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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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