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下縴手緊握成拳,秦月抬眸掃了眼那窗台邊上的檀香,那似有若無的一絲異樣暗香,不禁令她皺眉,驀然,那如玉的面上瞬間就變得凝重了下來。
「你有話就直說吧!」秦月淡淡的望了他一眼,不著痕跡的向後挪了挪身子,語氣清冷的道。
荊無憂瞧著她略帶疏離的面容,眸光中神色深了深,心底發緊似是有一股低落的情緒蔓延開來。
當日,在天漠宮牆之外,她與明樓煙是何其的深情相擁,那一身素色淡白的衣袍與那一襲魅惑溫潤的紫袍,那二人相擁的場景,是何等的情意綿綿。
但是,對于自己,此刻她卻好似在避如蛇蠍?
驀然,他薄唇一勾,那笑容中似隱藏著無盡的苦澀之意,荊無憂狂傲而極盡魅惑的笑道︰「如果我說來晉雲只是為了你,秦月,你可會相信?」
一雙鷹目定定的望著她,荊無憂將她面上驚異與懷疑看在眼里,他心底卻攸地沉了下去。
驕傲如他,何曾對一個人如此的在乎過,對于女人他更是棄如敝履,如未在乎過。
而此次,自己費用苦心的用意,竟得來如此的回報,他胸口之處好惟有無比的怒意在翻滾著,不知是對她還是對自己。
「不信!無憂,在我眼底你一直是朋友,甚至說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對手。」清眸轉了轉,秦月開口,突然間突得大腦意識有些恍惚的感覺。
她心底驚了驚,強壓著內力,語氣嚴肅的開口道︰「天下南北分,商有政王,晉有秦月,雙雄並立難決!這句話是別人給我們的,但是我卻一直因為有你這個對手,而感到驕傲自豪。我信任你,所以……別……別讓我失望好……好嗎?」
秦月強忍著心神,還未說完,人便已經無意識的昏睡了過去。
鷹目凝視著他,荊無憂瞧著那抹如玉的清眸,目光忽而變得迷離而復雜。
廣袖下的雙手緊握成了拳,他心底好似有無盡壓抑的暗潮噴涌而來,眸光暗了暗。
他望著她,在細碎日光下那俊美的面空上突然劃過一絲悠長的嘆息,帶著幾分失落幾分不甘。
「別讓你失望?可是,你又是否知道我的心底有多失望!秦月,你本來就是我的,我荊無憂才是你命中的良人。」
冰冷的聲間輕柔的說著,好似在低喃一般。
荊無憂抬手輕撫上那如雪般的肌膚上,他目光痴痴的望著她,似有萬千的情愫在奔涌流動。
她就這般靜靜的昏睡著,清顏如玉整個人身上散發著一種冷靈的惑人氣質,讓人禁不住痴迷其中。
「秦月,你本就該是我命中的皇後,本該就是。所以,我絕計不會讓任何人從我手中將你奪去。」荊無憂神色陡然變得凝重,無比堅決的開了口。鷹目之中突生一股嗜血的暗沉之意,卻又隱隱顧在掙扎著什麼。
「來人,備馬車,回莊園。」他突然轉身,向著門外冷聲吩附道。
「是。」門外傳來一聲響應,卻不見人影。
只是,不消片刻的時間,一輛華貴全身的馬車停在了清桐酒樓的門口。
抬手將身上的披風解下,極盡嚴實裹在了她身上,荊無憂動作輕柔的將其抱在懷中,一閃身就出了酒樓。
「回去!」隨著他一聲令下,傾刻間準備好的馬車便已飛出。
這奔行如閃電的速度,在人來人往的街角,所過之處帶起陣陣勁狂的冷風,讓人紛紛為之讓路。
寬敞奢華的馬車內,荊無憂小心翼翼的抱著秦月,他眸光凝在她身上,原本鐵血冰冷的面容陡然變得生動無比,好似一泓化開了春水,溫柔得讓人難人覆加。
大手緊抱著懷中溫軟嬌軀,鼻尖好似嗅到了那淡淡的清蓮香氣,荊無憂眸光有些暗紅,喉頭頓時有些干澀的感覺。
他腦海中思緒一動,猶自的肯定道︰彌合散?這是彌合散?
驀然,他牙關緊咬,眸底升起一股子驚異之意,荊無憂冷冷皺眉。
好一個三殿下,居然連他都敢騙!
「納蘭明析,本王絕計不會饒了你的。」荊無憂一聲低咒,語氣森寒冷冽至極的開了口,他心底懊惱,容色間卻極具復雜,陰沉得滴水,那眸底深處有一抹極力隱忍的暗紅。
他目光幽幽的望著她,鷹眸中閃過翻滾的暗涌,在那眼底深處不停的奔騰著,他緊咬著下唇,好似在極力隱忍著掙扎著。
方才,令他沒想到是冷暗吟竟然對自己也下了彌合散!
「你說,本王該如何對你?」低沉暗啞的聲音響起,帶著濃濃的情。欲之味,荊無憂抬手輕撫在了清灩絕美的容顏上,目光瞬間變得痴迷。
「當日那廣海相遇,你可能對本王而言,那實則是一場致命的邂逅。
秦月,你注定是本王的人,那麼做本王的女人可好?」荊無憂神色變得越發的迷離了起來,他目光中有幾分醉意,倒像是彌合散藥效發作的樣子。
他定定的望著她,食指緩緩的摩擦在那嬌艷的紅唇上,突然間他只覺得喉頭間干澀無比,一顆心像貓抓似的,癢癢的,很難耐……
「滾!」
驀然一聲清冷的低喝響起,懷中原中昏睡的少女悠的轉眼,那水波瀲灩的眸子中一片清醒,秦月面色冰冷的寒到了極至。
「荊無憂,你太真的讓我很失望!沒想到你竟會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清眸睥睨著他,秦月皺著眉,神色森冷,縴手的鵝毛冰針涼涼的指到了他的脖頸之上,。
「你我雖只見過數面,可在我秦月眼中一直都當你是朋友,當日浮龍關的事情你肯遵守約定不發兵晉雲,我很感激,但是沒想到你竟然會對我下了彌合散,呵,這就是堂堂的大商政王戰神荊無憂該做的事嗎?」清靈的聲音如寒玉般冷冽,秦月話語中含著幾分指責,清眸帶著怒意似有些不屑的盯視著他。
「你……秦月,你以為這彌合散是本王給你下的?」荊無憂的面色陡然一沉,他無視那冷冷指在脖勁上的冰針,俊毅的面容上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不然,會是誰?這一切不都是明擺著嗎?」秦月冷冷的凝睇了他一眼,語氣冰冷的置疑道。
「秦月,在你眼中本王當真就是如此的卑劣?」荊無憂沉著面色,咬著牙,面上滿是狂傲的怒意與一片復雜難言的深意,他心底好似低落無比的在疼著,痛得人幾乎在抽搐著暈厥。
他欺身上前,鷹目如火炬般凝望著她,一字一句的咬牙道︰「如果你真認為這藥是本王下的,那本王現在就坐實了你的懷疑。」
荊無憂的眸光已經暗紅到幾欲噴火,那俊毅的容顏上通紅一片,眼底帶著幾分痴狂的迷離。
他目光死死的盯視著他,驀然那大手一伸,忽然就固定在秦月的下顎上,用他那雙被藥力燻染的迷離的一眨不眨的瞅著她。
「別逼動手!」秦月皺眉,被他這突來的舉動弄得整個面色都寒戾了下去,她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冰針,目光冰冷至極,好似下一刻就會動手,冰針手喉,那是大羅神仙都回天乏術。
她神色靜默無比,清顏上沒有半分表情,好似隨時都會取了他的性命一般。
「呵……好啊!你可以動手,大不了你殺了本王。」荊無憂看也不看直指在脖頸上的冰針,俊毅的面容上毫無畏懼,那抬眸掃了她一片冰冷的神色,眼底深處升起一分志在必得的鋒芒,鐵血狂狷無比。
「滾!松手!」秦月清眸一緊,觸到那了鷹目之下濤天的暗紅,心頭的不由得升起一絲慌亂,她定了定神色,面色冰冷地的想要別過臉,但奈何他的大手卻像鐵鉗一般,讓她無法動彈半分,也掙月兌不開。
常年帶兵帶仗的大手上粗糙間帶著一層細細的薄繭,他食指繼而又緩緩的摩擦在了秦月的紅唇上,炯炯的鷹眸開始渙散迷離︰「本王就是你命中的良人,秦月,你做本王的女人可好……」
「政王爺,請自重!」秦月冷冷的別開了眼,同時縴手閃電般的揚起,手中的冰針已經插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殷紅的血珠沿著那線條優美剛毅的脖頸沁出,秦月冷冷的對視著他,「你若再輕舉妄動,休怪我無情!」清冷的地聲音開口,秦月握著手中的冰針,眸光中好似蒙上了層帶的怒意,陡然變得肅殺。
眼下,只要她手中的冰針睭深下去一點,哪怕僅僅是半寸,那他絕計是沒命了。
「呵……無情?你對本王何時又有過情。」薄唇上勾起一抹淺笑,荊無憂面上劃過一絲自嘲的笑意。
許久,他容色繼而一轉,暗啞著嗓間低低道︰「秦月,你就不能對本王生出點情意?哪怕僅僅只是一點?」
他語氣低迷,隱隱地似乎帶著幾分祈求的味道。
聞言,秦月不由得怔住了,她抬眸望著他,那俊毅的面容之下好似暗含著無盡的低落與寂寥,那眸底深處的黯然與痛意瞬間讓她容色愣住了,讓她的心也跟著微不見的觸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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