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樓煙抬手,再次將血夜那胸口之上的幾處大穴給封住,一伸手,便將人給平放在在地上。
同一時間,那掌風一揚,竟生生將那插在他右胸口之上的利箭給吸了出來,速度極快,那手法卻也是極為詭異。
利箭拔出來的霎那,他未等血夜有所反應,就閃電般的點在了他的昏穴之上。
「主人,您這是?」不遠處,一句站在明樓煙身畔的血衣衛神色不解的開了口。
「你看那箭!」秦月開口,那清眸淡淡地撇了一眼那呈八爪形的箭尖,心頭微不可見的沉了下去。
這利箭的設計竟是如此的詭異!
這要是正當射在人的心髒之處,那怕是必死無疑。
不拔箭會死,拔了箭則會被弄得挖心而死。
「皇上,要回宮嗎?」身後,身為禁軍統領的趙申站在那山腳的低坡上,緊聲開口。
「回宮?」燕澤面色陡然一沉,高挑的眸子中滿是寒戾的抬了眼,他口中呢喃著這兩個字,好似在听著一個極大的笑話一般,「朕就不信他們能長翅膀從這山林中飛出去,燕柯,你速帶人將這山林的所有出路口封住,任何人都不能放過。」俊美的面上劃過一絲狠辣,燕澤袖下的雙手咯嚓間握到了一起,關節泛白。
「納蘭明樓,你敢對朕下藥,朕必要對你十倍奉還。」冰冷的聲音吐在風中,燕澤冰冷的低語道,繡著金雲絲的華服揚著風,容色肅殺間帶著幾分絕決。
他定定的立在山腳上,任那狂風吹亂著墨發,思緒憶及到這些時日所查探到的消息,神情越發的冷冽了下來。
「走,去皇陵!」驀然,燕澤冷聲開了口,那冰冷的面上容色好似突然間頓悟了一般,這山林之中並沒有任何出路,納蘭明樓跟月兒他們幾人若是想平安離開,那麼唯一的方法就是穿過皇陵,從中離開了。
眸光瞬間深了深,燕澤面上勾起一淡淡的笑意,好啊!
納蘭明樓竟然連他晉雲的皇陵都敢進,那麼,這一次,他必要讓他有去無回。
「所有禁林軍跟朕走,調集人馬!朕要在東山腳下等著他們!今日,朕要一個不留!」沉默半晌燕澤終是開了口,那眸色間的神情已經接近于狂殺。
好!
很好!
他倒是看看納蘭明樓這一次該怎麼逃月兌!
而至于荊無憂,既然敢闖他晉雲,那就得讓他付出點代價!
堂堂在大商政王,如此在敵對的大人物,他自是不會放過。
「是,遵命!只是,皇上,那秦將軍她也在里面。」趙凜了凜眉,剛毅的面容上透出幾絲凝重的神情,不由得開口緊聲道。
「皇上,月兒她也在里面,您不能也對她……」
「好了!朕自有分寸!趙申,你去速去行動!」燕澤皺眉,沉聲打斷道,那俊美的面上有過片刻的掙扎,片刻之後卻又是極冷的沉了下去。
月,你為什麼又要摻合到這里面來!
你身邊的人物可真是不少啊!
先是荊無憂,現在又是納蘭明樓,你怎麼可以在攪亂了朕的一池春水後又投歸到其他人身邊?
秦月,此生如果朕不能得到你,那麼朕便毀了你!
除了朕,你不能與任何人在一起!
燕澤緊緊地閉了閉眸子,心底定定的咬雅道,面上隱隱現在幾分悲戚的瘋狂之色。
身後,趙申見他如此神色,眸光不自覺低斂了下去,心底有些暗驚的擔憂。
黑眸深了深,趙申抬步領命而去,思緒卻在不斷的游走著,皇上自從當日秦御進宮面聖之後,那整個人從醒來之後,便發了極大的變化。
他心中雖然對月存著極大的愧疚與悔恨,甚至是無比的深情,但是他愈是對秦月情深,卻讓趙申愈發的擔憂。
他的愛太狠,太殘戾,卻不是能讓人受得起的。
「但願,月今日能平安離開皇陵!」趙申一聲低嘆,面色已經轉為嘆息。
這山林之中,這方燕澤的人馬在緊張待發的布置著,那另一方皇陵之中的幾人,在經歷了石門的一虧後,血衣衛等人宰色一次得極其嚴肅小心翼翼的跟在秦月與明樓煙身後。
「這皇陵的出門外指的是東南方,我們就從此處出去,月認為如何?」明樓煙目光凝視在那地圖上思索著,驀然,那紫眸一深,抬眼望向秦月問道。
「明樓,你說我們這次從皇陵中穿過山林,你說燕澤有可能會發現嗎?」秦月不答反問道,那如玉的面上神色間透過一絲凝重。
拒她所知,燕澤對于這處皇陵的存在,是極有可能會知道。
畢竟,這一處皇陵之下埋葬著的人是他的父親——燕尋濤。
「不好說,燕澤不是傻子!若是他知道這皇陵存在,就應該會想到我們會這里面離開,那麼就會在皇陵的出口處等著我們!」明樓煙眉光一皺,薄薄的唇上神色嚴肅的吐出了幾個字。
他一轉眸,繼而又開口,定定的道︰「燕澤怕是已經安排了人馬在皇陵之外,等著我們送上門了!」
「嗯!」秦月聞聲點了點頭,信她對燕澤的了解,這是絕對有可能的。
只是,依眼下晉雲跟天漠兩斬關系及形勢,他應該不會對明樓動手。
如今,兩國邦交正好,明樓身為天漠的儲君,未來的帝王,燕澤似乎沒有必要去與他為難。
秦月清眸深了深,心底暗暗的思考著,既然燕不會去傷害明樓,那麼這日的圍剿,極可能針對的人不是他!
那麼,會是誰?
清眸轉了轉,秦月陡然間好似一明,她怎麼就忘了這皇陵之是還有一個人,這里還有一個荊無憂呢。
既然他不是沖著明樓來的,但極有可能那目標便是荊無憂。
如玉的面上神色陵間有些冷,秦月心底已經有了幾分的肯定,只是,秦月卻不知道,燕澤此刻對荊無憂產後了極大的憤恨!
「我們從這邊走吧!」秦月眸光深了深,繼而定定的指著皇陵往南的那處石門指去。
「好!」明樓煙定定的點了點頭,當下也不多問,那神色間無比的信任。
「是!秦姑娘!」身後,三名血衣衛攙著受傷有血夜,定定的道,那三人異口同聲間,也是無比的信任。
「嗯!我們走吧!大家謹慎一點。此處的紅色標記很大,那麼機關陷阱好是絕多的,萬事小心!」秦月說著,當下也不帶身後的幾人回答,腳間一滑,足尖一點的朝著那南處的石門口掠去。
清眸定定的打量在石門上,秦月來回的踱了一圈,神色復雜的要石門上下模索著。
「這石門之下,沒有機關。這皇陵出口的開關可能是在別外了!」話久,她一開口,聲音之下隱隱有些亂了方寸的恐慌。
「沒事!我們再找找,反正現在時間還來得時。」明樓煙目光凝了凝,望著他的神色間溫潤無比。
明樓煙瞧著她如此神采灼灼的樣子卻又有些緊張的神色,心底突然現出一抹了解,淡淡的開口問道︰「月,你已經找到這石門的開關吧!」
「是,只是我卻有些猶疑!」秦月瞧著他如此洞悉一切的表情,清眸斂了斂,紅唇一張,極認真的道。「此處必定是皇陵的出口之一,但此處的機關卻是最多。」
「沒事,這次的石門就由我來開啟吧!」紫眸一深,明樓煙面上的表情中帶著幾分篤定的堅毅。
他伸手,目光瞥向秦月方才緊盯的皇陵一角的藏書樓里,眼底將她的動作收在眼中,亦是也她心底的擔憂。
那挺拔風華的身形一縱,明樓煙就伸手朝著那藏書樓的一處暗閣中便按了下去。
驀然,那石門又一次的開口的霎那,數百名類似于銅鑼漢的男子,一個個抱著長槍,氣勢極大強的立在了門口之處。
陡然間,那石門開啟的瞬間,那百名羅漢執著長槍朝著秦月將人擊殺了過去。
殿內,氣氛靜謐間顯得冰冷無比。
秦月微眯了眯眸子,整個人看上去好似一只懶懶無比的貓兒,只是那眸底的神色卻讓人為之一愣,讓人無法忽略那眼中一閃而過的尖銳森寒。
「你們保護血夜,這里交給我們!」明樓煙一聲低語,向著身後的血衣衛道,那冰冷的聲音雖沒有刻意壓抑,那是那其中無比的寒意卻仍是讓人感覺到了。
他手中軟劍出鞘,與秦月一左一右的就挺身對上了那群銅鑼漢。
一紫一黑兩道身影極快的穿梭在那數百銅人之中,二人速度快如閃電,擊打在那銅鑼漢身上。
刀劍飛舞間,兩人掌風拳腳皆是威力無比,但是銅鑼漢好似沒有半點反應一般,不由得讓秦月面色變了變。
有詭異,詭異!
這銅鑼漢身上絕對有問題!
秦月皺了皺眉,那清眸中劃過一絲冰冷的暗沉,心底的思緒急飛著。
她抬眸,與明樓煙對視一眼,目光觸及到那紫眸中深邃的神色時,那清冷的面上陡然變了變。
這些銅鑼漢是沒有生命的守衛者!
很顯然,他們是這皇陵的守衛者,但,他們居然是死尸!
如玉的面上神色劇變,秦月頭一次被驚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