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又見面了!」納蘭明析策馬靜立在燕澤身旁,那容色間滿是妖嬈的笑意,眼底的一絲狠戾之色悄劃隱下。
夜幕漸深,橫亙在皇陵出口之處的是燕澤帶來的數千名禁林守衛軍,一個個如蓄勢待發的利刃般。
「呵,你果然還是如此!」紫眸一深,明樓煙瞧著他眸底的那抹暗沉,心底了然自至。他唇角勾了勾,面上露出幾分笑意,卻生生給人一種低落的哀涼,那語氣間分別的帶著自嘲的意味。
「哈哈……你既然知道當初又為什麼不直接將我交給宗罪府,怎麼樣你後悔了吧!」納蘭明析面上露出一抹狂妄的笑意,那眸間的神色帶著幾分輕蔑。「二哥,往你運帷帷幄神算無比,但是卻不想到我能從地牢之上逃月兌吧!」
「那是明樓對你手下留情了。」
驀然一聲清冷的聲音響起,秦月自那懷中醒來,清眸冷了冷,睥睨著納蘭明析極度不悄的開口道。
「你……怎麼可能!」聞言,納蘭明析面色一怔,望著秦月此刻極度輕蔑的神色,為之氣結!
「手下留情?笑話!我都要殺他,他又怎會對我手下留情!秦月你未免將他想得太美好了!」納蘭明析大笑。
而在他身旁一直靜默不言的燕澤,雙眼不住的徘徊到面前兩人身上,在不停著流轉。
只是,越是打量,便越是讓他氣憤!
燕澤緊握著韁繩,迎風靜立在高坡上,狹長的丹鳳目冰冷的望著那紫袍身影。
他定定的瞧著明樓煙,目光觸及到他懷中那抹素黑的身影時,容色一點一點的黑了下去。
他袖下的雙手握成了拳,繡著金雲絲的華服拂著風,容色謹然肅殺的盯著那雙搭在黑袍腰上的手,竟是如此的刺眼至極,俊美的面容上陡然扭曲。
「納蘭明析,你著實配不上明樓對你的信任!」秦月開口,目光淡淡的瞧著那高坡之上的納蘭明析,那清眸之下的神色冷冽至極。她目光一瞥,觸及到他身旁的燕澤時,容色淡漠沉寂無比。
眸光微斂,秦月觸及到了丹鳳眸中的濤天暗涌時,面色一斂,繼而是冷冷地撇開了頭。
「月,你可是還在怨我?恨我?」燕澤瞧著那清眸中的冰冷寒意,心突的就擰在了一起,眸光之下,神色復雜而糾結。
「呵……皇上此話何來?秦月與你之間,早已無任何瓜葛,又何來怨與恨之說?」清靈如玉石的聲音揚起,秦月紅唇輕啟,目光淡淡的望著燕澤,那如玉的清顏之下,是滿滿風華魅惑的空靈淺笑,只是那笑容之下帶著無比的疏離。
「月……」燕澤心底緊了緊,那眸光之下滿是不可置信的驚痛。他目光死死的盯在那清顏上,豈圖從那笑容之下找到一線一毫的破綻。
可是,他卻失望。
「當初的事,是朕對不起你!月,你回朕身邊你。只要你肯回來,朕就當作不切都沒有發生,你還是你的平遠大將軍,是朕最看重、最在意的三弟,可好?」沉默半晌,燕澤終是開了口,那語氣之下暗暗帶著幾分乞求的味道。
「不可能了!」秦月搖頭,望著了的目光中平靜如冰,那淡漠如風的眸光之下,真真看不到半分在意的感覺。「當日的秦月早已死去!如今活的著是秦月,早與你,以至于整個燕家皇族,沒有半分的關系。」她說著,那語氣平靜之下,好似在說著一件與自己沒有半分關系的事情。
「不!不可以!你怎麼可以如此的狠心!」陡然沉聲開口,那冰冷威嚴的聲音之下帶著幾分責備的味道。
是的!
他是誤會了他!
可是,他卻不是故意的,這少時就相伴相知的情誼,還有他的那腔深情,月怎麼可以如此干脆的說斷就斷。
他倒是瀟灑至極啊!
燕澤面上驀然劃過一絲難以名狀的復雜,他抬眼,目光死死的瞧著秦月,在觸及到那清眸之下冷漠平靜無比神色時,陡然間就冷了下去。
「月,你這麼急著要與朕劃清界線,是不是就因為這個人?」燕澤面色陡然一寒,目光望向明樓煙迸發出幾道冰冷的寒光。
「燕澤,我與你之間,早已面過去!與任何人無關。」秦月面色一緊,望著他暗深到幾近扭曲的面容時,黛眉不由得皺了起來。
「你這是在偏袒保護他麼?」燕澤一冷聲,目光繼而又沉了幾分。
「是有怎樣?你又能奈我們如何?」陡然間,一聲冰冷至極的聲音響起,一直與秦月並肩而立的明樓煙不再沉默,他一開口,目光無比傲然冷狷的睥睨著燕澤,微挑著眸光,淡淡道︰「你又何必糾結?今日這一幕,不正是你與明析早就策劃好的!」他說著,那語中是滿是嘲弄的不屑。
「你……」燕澤氣結,一下子被他嗆得說不出話來,那俊美的面龐上陣青陣白交錯著,難看而詭異至極。
陡然,那鳳目一深,燕澤望著那迎風靜立的紫袍身影,銀牙緊咬,面上是極度的憤恨,亦也帶著濃濃的不屑。
「不錯!朕是跟納蘭明析合謀,但是你呢?納蘭明樓,你就很光明正大麼?暗中對朕下毒,對朕下那般狠毒卑劣的藥,你這又算什麼?」燕澤面色一怒,陡然開口道。
「不可能!是什麼毒藥?」秦月眉間一皺,神氣質疑間滿是不信。
「你去問他!問問這風華天下的天漠儲君,是不是他讓秦御給朕下的藥?」燕澤一甩袖,容色極其的難看的沉看道。
「不可能!」秦月冷冷開口,清眸一轉,目光繼而望向明樓煙,容色篤定的望著他,等待著他的否定。
只是,明樓煙卻並未開口,只是那握著他的大手卻緊了緊,紫眸一深,他心底亦是在思忖著。
當日,他對燕澤下的只是一般的刺激藥粉,幾個時辰之後便可消除,並不是什麼毒藥。
此刻,燕澤這反應並不像是做假,而那藥粉乃是小宇交給自己的,而自己又是親手交給秦御的。
這其中環節又怎麼會出現!
莫非?
是阿御?
明樓煙面色一深,那深邃的紫眸中神情突然就凜了下來,他目光望向秦月,觸及到了清眸中極其信任的神情時,紫眸一斂,避開了她的目光。
阿御是月身邊最為任何的親信,亦是與她一起長大的生死戰友。而對于阿御之間的恩怨,他自是多少有些耳聞,只是,他卻沒想到,阿御竟然會對燕澤下毒。
「月,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這一切,但是請你相信我!」明樓煙眸光定定的凝視著她,開口道,那俊美無鑄的面容上神色堅毅。
「好!你說不是便不是,我相信你!」秦月點頭。那清眸之下雖對他的隱瞞有些不悅,心底對他卻又是極度的信任。
「單憑他就一句,你就如此相信他?是他讓人給朕下藥,朕可是有著鐵證的!」燕澤面上陡然驚怒了起來,此番風明樓煙沒有任何解釋的就讓秦月相信他,心中極度不甘著。
他一擰著,袖袍一揮,便向著身邊高聲道︰「趙申,你過來!你去告訴月當日你跟燕魚所看到的。告訴他朕身上的毒是不是納蘭明樓下的。」
身後,一人挺步從那數千名禁林軍中走出,一襲端重嚴肅的深墨色衣袍,趙申緩緩上前,進著燕澤微一躬身,定定道︰「當日的事情,臣與燕魚並未在場,這一切只是猜測。」趙申微低著頭,目光在觸及在燕澤憤然到幾近的扭曲的面龐上,容色猶疑的幾分,卻仍舊如實的開口道。
「混帳!你給朕滾下去!你居然連朕都敢背叛?」燕澤听言就是一聲怒喝,他瞧著秦月向他投來的那抹置疑目光時,面上的怒意便更甚了,手中的韁繩一揮,就抽在了趙申面上。
「臣知錯!」趙申揚頭,硬生生的受下了那一鞭,而隨著那韁繩落下,原本剛毅的面上生生被劃開了長長的一道口子,鮮血溢下之時,有些血腥的猙獰。
「夠了!燕澤,大哥他只是實話實話!好歹他也是堂堂正正的王爺,不是你宮里的奴才。他敬你是君,但你不要太過份了!」陡然間,秦月一聲怒喝,足間一點揚手上前就扯下了他手中的長鞭。
「過份,朕是君!朕要他如何就如何!君要臣死臣必死,你問問看!看他有沒有絲毫怨言。」燕澤手腕間一月兌力,原本手中的韁繩被秦月給搶了去,心底的怒意就更甚至了,他眸光一寒,不由得冷冷開了口。
「你別太過份。」秦月擰著眉,靜立在他身前,黑袍踏著風,那滿身的冷冽之氣不由得令人怔了怔。
「好不句君要臣,臣必死!那麼我就告訴你,若是臣要君死,君就不得不死!」秦月心中已然怒到了極致,趙申是他們的結拜大哥,燕澤怎能如此待他!她開口,語氣中已經帶著絕對的寒霜。
「好啊!你倒是可以試試!」燕澤瞧著他滿是怒意的樣子,心頭的一股氣血涌上,鳳目一沉,便是冷聲對上了。
只是,就在這二人斂拔弩脹的對峙間,卻有一身影暗中向後退了去。
只見那妖嬈的面容上高挑的眸子一深,那人手中的利箭就搭上的弩,朝著那抹淡紫的身影射了去。
速度快如閃電,幾乎讓人避無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