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二哥,這次,我們打成平手了!」納蘭明風衣衫淌著風,眉色一深的同時那面上的神情開始蒼白了起來,傾刻間人就已經伏地倒了下去。
「為什麼?你這麼做究竟是為什麼?」紫眸忽的一凝,那目光之下有幾分深染的情緒,明樓煙抬頭,那俊美無鑄的面上突生一股寒意,心底卻又極致的疼了下來。
身形一晃,明樓煙抬眸望著那一望無際的夜幕漆空,身胸口之上竟赫然插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刺目之極,鮮紅的血就沿著那衣袍滴落在了地上。
「呵……納蘭明樓,連你自己的親弟弟都要殺了你的,你也會有今天!想不到吧!」突然間,一張張揚紅衣的荊無憂自那夜色中走了出來,方才一直在觀戰的他,此刻終是露了面。
鷹目深邃,那俊毅的面容之上閃過幾分欣然的得意之色,他目光瞧著明樓煙,面色冰冷間透著幾分淡淡的嘲諷。「縱然你再厲害,但到頭來卻與自己的親弟弟同歸于盡,這種感覺可好?」
陡然間,那狂妄得意至極的大笑響遍整個天際,荊無憂步步上前,瞧著容色微有幾分虛乏的明樓煙,面上露出一抹凜然的狠意,寒光殺意盡現。
「哼……」明樓煙強自穩了穩身形,那唇角微勾間露出一抹極其不屑的笑意︰「你所策劃的目的不就是如此麼?但是,你以為,你殺了我,就能得到她?做夢去吧!」他開口,那語氣冰冷間滿是嗤笑。
「這事用不著你操心,你死發,本王自能取代得了你的位置!」荊無憂袖袍一揮,那鷹目之下似是染上沉沉的怒報建,袖下的雙手緊了緊。
他眉色一深,一低頭手腕一動,那原本一直緊握在手中的暗鏢就揚了出去。
他與明樓煙相距本就不遠,此番又是趁著他受傷極突然的一個襲擊,氣力手法之凶猛,直直的朝著他的面門逼去,瞬間幾乎讓人避無可避。
見此,感覺到那一抹急速奔來的殺機,明樓煙目光瞥到那一抹急速沖來的素黑身影,眸色微微一深,那俊美卓絕的面容上卻沒有半分表情,心中亦是終于在那漫延的沉痛之下暖了過來。
「荊無憂,你在干什麼?」
冰冷至極的聲音響起,那清冷的嗓音之下滿含著無比的怒意與肅殺。
黑袍的衣袍揚著風,秦月飛身而來,縴手一晃險險的接住了那朝著明樓煙面門之上射來的暗鏢,一顆心差點顫抖到了嗓子眼上,驀然,那清眸一轉,目光「唰」的一向就射了荊無憂。
「你在干什麼?」她目光如炬般冷冷的瞧著荊無憂,一開口再次的重復了道。
「殺了他!秦月,你不要管,這是我們之間的較量。」鷹目之下的殺意突然一收,荊無憂望著她滿心冰冷肅殺的神色時,心底一驚卻又極快的出口解釋道。
但結果,換來的卻是秦月冷冷的一聲嗤笑。
「殺我所愛,你想要我袖手旁觀,眼睜睜的看著?」面色一寒,秦月面上的笑意在一點一點的凝結著。
一轉頭,她目光急急的在明樓煙身上環視著,那胸口之上艷麗的紅讓她袖下的十指糾結著擰了下來。
黛眉死死的皺成了一個川字,她抬手飛快的點在他身上的幾處大穴上,心瞬間就沉了下來。
紫眸一深,明樓煙將她面上的擔憂神情看在眼底,大手握著了她,那縴手上掌心竟然是一片的冰涼。「放心吧!我沒事的!」他說著,目光灼灼的瞧著她,示意她放心。
「沒事?你這是哪門子的沒事?」秦月陡然一開口,瞧著他滿是無意的神情,心中那個怒意蹭的一下就冒了上來。
「上次你答應我的話都忘了嗎?你若有個閃失,叫我可怎麼辦?為了一個納蘭明風你就讓自己置身在如此險境,你可有想過我的感受?」秦月一開口,那一連串的話幾乎是吼了出來。清眸血紅,那如玉的面容上那怒火熊熊之下滿是委屈的神色。
「好了!是我的錯,是我不好。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不會再發生了。」明樓煙眉色一淡,心底緊了緊,語氣柔柔的開了口,那俊美無鑄的面上神情溫柔寵溺,長臂一伸,將她半擁在了懷中。
兩兩相擁的畫面間,那紫衫黑袍相映成輝,一瞬間那其中風華是如此的夢幻唯美。
只是,那把仍赫然插在她胸口之上的匕首,卻與明樓煙那面上淡然如廝的表情成了極大的反差。
「走,我們回去!我讓小宇來給你治這傷。」秦月目光死死的盯著他胸口的那把匕首,容色有些阻陰沉。
「秦月,你當本王是什麼?」突然,荊無憂面帶怒意的瞧著轉身欲走的兩人,那鷹目之下神色有些陰騖的猙獰。
身形一上前,他抬手攔在了二人身前,眸光深處滿是不甘的神情。
「阿御!」驀然,秦月面色一沉,清眸卻是看也不看他,朝著那夜空之下高聲喊了道。
「在!」突然間,一道黑影極快的躍了出來,秦御恭敬地立在了身前,神色冰冷的瞧著攔在秦月面前的荊無憂。
「嗯!」秦月微一點頭,目光深看了他一皮膚,黑袍一揮,就與明樓煙並肩離去。
兩兩並肓而去!
揮一揮衣袖,不帶走半分雲彩。
二人身後,是為之氣結的荊無憂,那面上怒意如濤天燎原的大火一般,那俊毅的面容上神色已然陰騖到極致。
她……她就這麼的走了!
荊無憂鐵牙一咬,一口鮮血差點就噴了出來!
他堂堂大商戰神,平生間何時不是被人百般尊著敬著,幾時吃過癟。
但貌似自從踫到這個二人之後,他幾乎是處處吃癟,一直都落在下方。
「滾開!」鷹目陡然一寒,荊無憂正欲朝著二人追去,但目光瞧著面色冷冷立在身前的秦御,那面上的怒意瞬間就爆發了出來。
「不想死的,你給本王滾開!」他面色猙獰的望向秦御。
「滾字不會字!但在下卻可以寫給你看看!」秦御目光寒戾,那黑衣如墨,整個人冰冷如一尊暗夜的修羅殺身,氣勢狂傲的對上的荊無憂。
「好大的口氣!」荊無憂面色一怒,那牙間一咬,內力一聚,抬著間自那地上吸起一把長刀,就砍了過去。
而同一時間,秦御手的長劍劃去,對上那氣勢如虹的大刀。
兩兩二斗,二人瞬間就纏在了一起。
刀劍交錯,兩人瞬間就戰成了一團。
荊無憂招招迅猛,狠辣無比,但秦御出手卻是更加的狠辣,那動作身手間沒有半分的花樣,每一招式之下就透著絕對的殺機,帶著一擊斃命的寒意。
夜幕下深,兩行身影穿梭打斗在林間,荊無憂面上突然就嚴肅了起來。
他心底暗驚,震憾到難以復加,他知道秦月手下的幾名王牌親衛,他一直都秦御的身手不簡單,但此刻令他想不到的是秦御的身手竟是如此的了得。
這個人就像是一塊千年的寒冰,那滿身的冰冷之下,一招之式居然令人產生一股子死亡的壓迫氣息。
這就像是一個天生的殺手。
驀然,那鷹眸一沉,荊無憂心底暗暗的思忖著,這個男人身手如此了得,這身份絕對是不簡單。
但沒想到,他竟是藏得如此之深。
鷹眸之下滿是震驚的神色,荊無憂面色一定,繼而全神貫注的的對戰著,那俊美的面容之上神色緊繃,他一抬一式亦是極小心的還擊著,不敢露出半分破綻。
「別看了,你以為我會讓你再命人回去救他麼?不可能!」漆漆夜幕之下,秦月扶著明樓煙,那如玉的面上神色定定的開了口,語氣堅決至極。
「月,不管怎麼說明風都是我弟弟!」明樓煙目光瞥向那已經來至門口的血夜,眸色深了深,轉而低低的開了口。
「弟弟?你拿他當弟弟,可他不拿你當哥哥!」秦月面色一緊,語氣嚴肅的道︰「放虎歸山,到頭來危險的一直都是你自己!先是一個納蘭明析,現在又是納蘭明析,你以為這一次我能放任這麼一個大患麼?」
「月,你知道你擔心你。可是,請相信我,這一次,不會有事的。」明樓煙見他如此堅決的神色,面上緊了緊,薄唇一啟語氣心長的道,那語氣中似濃濃的的保證與篤定。
只是,經歷過上一次納蘭明析的事情之後,秦月是對納蘭家的那幾位皇子,一個個視若冰針。她一連兩次都差點失去了他,又怎麼放憑這第三次的事情發生呢。
「不可能!你想救他,絕對不可能!」秦月面色一凜,目光掃向門邊的血夜,極冷的開了口︰「你家主子受傷了,抓藥去。這用不著你。」
「是。秦姑娘。」血夜眸色一深,自是聞到了這二人之間隱隱的火藥味,黑眸一挑,人就已經極快的溜了出去。
「月,你又是何必!」明樓煙紫眸一深,面上隨即就蕩漾開了一抹焦急。
從他離開那林間已經有一個多時辰了,若是再拖下去,怕是明風就沒有了那生還這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