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帝王將軍妃 第七十八章︰

作者 ︰ 冬月粽子

悠悠的那山間晚風拂面而來,茂葉沙沙作響,雨後的空氣透著一股格外的清新之感。

半月之後,明樓煙與秦月手中鑄造的木匠終于完工。

「這是?」血魂揚頭,有些莫名其妙的瞧著這些制造出來,但被秦月隨意扔在山頂的像極了木頭塊塊物什。

而就在秦月忙著木匠工藝的時候,戰場千變萬化,明樓煙和大商已經進行的如火如荼。

戰場縱橫不斷的在拉距著,蜿蜒不下幾十里。

這日里天光璀璨,陽光從深藍的天空投射而來,開始散發起炙熱開來。

戰鼓轟鳴,千軍萬馬呼嘯而動。

又是一場正面交鋒。

天漠中軍盡出,帝王出陣,血是軍中大振。

殺伐滔天,平原上一片腥風血雨的隱彌漫著。

策馬疾飛,沖入居中指揮的明樓煙身邊,秦月策馬站定。

明樓煙站在戰車上,鐵色盔甲在金光閃爍中,散發著森嚴的鐵殺之氣,威風凜凜。

手中軟劍所向,萬千兵馬齊動。

一劍揮定,明樓煙縱觀了一下戰場左右上下,方側頭朝趕過來的秦月看了一眼。

秦月朝明樓煙一揚眉,什麼也沒說,只策馬越發的靠近了明樓煙的戰車身邊。

語言的交流,無聲的在那一眼中交換。

戰事激烈,嗜殺聲此起彼伏。

古往今來,最壯烈之事,無外乎戰場廝殺。

只見陰寒的刀劍長矛,在華麗的金色陽光中,泛著陰森的光芒,無情的縱橫。

鮮血順著寒芒濺射而出,灑向天際,好似一層薄薄的紅霧,遮擋住陽光,那麼好看,但卻那麼殘酷。

戰馬嘶吼,刀來槍往。

前面的士兵倒下,立刻後面的士兵就補上。

一長槍刺穿對手的身體,還不等拔出長槍,自己的身體卻多了兩個血色的窟窿。

馬蹄縱橫來往,踐踏在倒下的身體上,鮮血如血色的絲綢在土地上醞釀出來,紅,無止盡的紅染紅了平原。

生命,在戰場上猶如草芥。

一將功成萬骨枯,自古也然。

一臉鐵血冷色,明樓煙看著前方的戰陣,手中長劍高高舉起,朝著前方頂點冷冷的揮下。

身旁軍隊立刻合圍而上,絞殺而去。

戰鼓轟鳴,幾乎掀了這方的天。

秦月伴在明樓煙的戰車身邊,看著四方縱橫的戰場,今日已經距離荊無憂出手十多天了。

荊無憂和荊無憂死可能早已經死了,若是活下來,那麼最危險的療傷階段也已經過了。

那荊無憂就能夠騰出手動手了。

她不管其他人的死活,卻一定要護衛住明樓煙。

心中做如此想,眼同時在飛速的轉,萬千兵馬陣勢中,看似安全,實則最是危險。

而在秦月的身邊,血魂一身白衣,揮舞著折扇,看起來一臉的雲淡風輕。

那里像是個身處戰場中央的人,簡直就像是來觀光的。

眼快速的掃過,秦月一眼才橫掃過去。

斜西方天漠兵馬陣中,突然一道通體漆黑,陰森之極的黑箭,劃破空氣,朝著明樓煙就破空而來。

來勢洶洶,勢如奔雷。

呼嘯而來,幾乎奪人呼吸,快的讓人給不出任何的反應。

「明樓。」秦月眼角掃見,頓時一聲大吼。

同一刻,高站在戰車上的明樓煙也看見了那來勢洶洶的利箭。

雙眼一眯,電光石火間,明樓煙身形強行一扭,瞬間移開一寸距離。

利箭飛射,插著明樓煙的身體就飛了遠去,遠遠射出去十幾丈,狠狠的釘在了明樓煙身後的土地上,直沒入柄。

眾軍頓時大嘩。

厲目橫空,直射利箭來處。

只見金光閃爍下,三個一身天漠兵士甲冑的男人,正縱馬朝著明樓煙就急射而來。

其中一人全身上下完好。

而另兩個人則面部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充滿了仇恨和猙獰的眼楮,握劍的手上,也露出白色的布條,整個包扎的好似一個木乃伊。

三人急馬而來,所過之處幽藍的火焰橫飛,陰寒的利劍橫掃。

無人可擋,勢如破竹。

荊無憂,秦月瞬間握緊了手中的匕首。

居然都沒死,今日居然又出手了。

提馬縱前而上,秦月一提馬韁就朝來人迎去,欲擋在明樓煙的戰車身前,一群打不死的蟑螂。

快如閃電。

荊無憂本就在天漠最靠近中軍明樓煙的方向,此一縱馬橫沖而來,幾乎瞬息之間就到了明樓煙的身前。

「受死。」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荊無憂一聲大吼,還沒沖至明樓煙身邊,巨劍舉頭朝著明樓煙就狂劈而下。

不動如山,冷漠如石的人憤恨成這樣,不待傷好就前沖而來,可見胸中狂怒。

明樓煙眼見荊無憂力可開山的一劍當頭劈來,沒有硬接,一個翻身朝前一縱,直直落在沖上前去的秦月馬背上。

一身才落下,身後一聲砰的大響。

那精鐵打造的戰車,被荊無憂一劍劈成了兩半,砰的裂了開來。

那戰車上的鐵金色猛虎王旗,更是被這一劍之下,劈成了兩半,朝著後方倒了下去。

中軍處圍繞著明樓煙的天漠兵馬頓時狂躁動。

「主人……」遠處交兵的大將軍血夜,臉色大變,策馬就欲狂沖而來。

「做你的事。」一聲冷喝,伴隨著明樓煙一記冷酷威嚴如斯的眼神,直直壓住了狂沖而來的血夜的動作。

同一刻,秦月手中馬鞭一摔,一鞭子纏住倒下的王旗,兜頭就朝陳司給扔了過去。

翻身落入秦月身後,明樓煙冷冷的掃了一眼狂沖而來,滿臉猙獰的荊無憂,一聲冷哼。

一伸手抓住秦月手上的馬韁,舉力一提。

黑色的高頭大馬,立刻被明樓煙給直直提起來轉換了一個方向,朝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秦月見此不由眉頭一皺,明樓煙這是啥意思?

這個方向……

心中思索還沒定下,明樓煙已經一夾馬月復,縱馬朝著不遠處的大商兵馬大陣就狂沖而去。

身後,一直看著沒有出聲也沒有動手的血魂見此,不由一愣神。

這明樓煙腦袋出問題了,要逃的話也選準方向了逃,沒見過逃命的居然朝著敵營沖去,那邊可是十幾萬兵馬,這明樓煙瘋了?

縱馬狂奔,荊無憂眼見明樓煙居然接都不敢接他們,轉身就跑,不由齊齊一聲怒吼,縱馬就朝著明樓煙追了上去。

今日,不殺了明樓煙和那小將士,不死不休。

一騎在前,三騎在後,頃刻間就朝著大商十幾萬兵馬的陣營沖了過去。

秦月眼見前方詫異之極,看著天漠王沖過來的大商兵馬,嘴角微微的抽動一下。

陣營之中朝千軍萬馬外逃的常見,不要命的朝千軍萬馬中沖的,估計這時候戰場中的人都是第一次見。

任你武功再高,這麼多兵馬,一人一口口水也要淹死你,還不說其他,簡直不知道明樓煙是怎麼想的。

不過明樓煙這般樣做,定然有他的考量。

秦月也不反駁,只袖箭,天蠶絲,毒藥,齊齊的裝備在了手里,準備把命豁出去了。

「退後,我來控馬,注意身後。」正緊緊的扣住袖箭,身後明樓煙突然沉聲喝道。

一音落下,明樓煙陡然在秦月肩膀上一拍,臨空一個翻身就朝秦月身前的位置躍去。

秦月反應也快,听明樓煙這話,立刻明白了明樓煙的意思。

當下一撐馬背,就在馬背上直接朝後就是一個後空翻,朝明樓煙剛才坐的位置上移去。

縱馬狂奔,兩人一個朝前,一個朝後,閃電般的換了一個位置,齊齊從空中落下。

明樓煙坐上了秦月此前的位置,控制住馬。

秦月則反轉過身體,與明樓煙背靠背,面對上了從後殺來的荊無憂,瞬息之間,兩人已經做好攻防準備。

一勒馬韁,狂奔而出的黑色寶馬,立刻微微弱了點速度。

這一緩慢下來,身後荊無憂立刻急沖而至。

「注意了。」一聲冷喝,明樓煙突然起步朝著大商的千軍萬馬陣營就沖了上去。

身後,已經急沖而至的荊無憂,一火刀就朝明樓煙和秦月劈了來。

其勢驚人,幽藍火光借風而來,幾乎簾卷一切。

「啊……」周圍的大商兵馬靠的近的,立刻被燒了個驚駭連連。

手中匕首一握,秦月銀牙冷咬,正欲斜身袖箭對上,身下馬匹突然一個轉彎,那當頭而來的幽藍火光,立刻直直沖入了身後的大商兵馬堆中,冒起火焰絲絲。

「啊……」剎那間驚叫四起,擋路的大商兵馬立刻慌亂的四散退開。

縱馬而走,明樓煙一臉冷酷,見此立刻調馬就沿著退開的大商兵馬陣營中沖去。

火焰騰飛,狂追而來上,荊無憂見一擊不中,立刻反手就是一刀朝秦月和明樓煙砍來。

秦月身子沒動,眼看著那火焰就要燒到眉毛間了,身下的黑色大馬,突然又是一個斜奔,錯開那炙熱的火焰。

幽藍炙熱,立刻簾卷身後大商兵馬。

秦月見此頓時冷冷的笑了,是明樓煙在操控坐下駿馬。

連擊不中,荊無憂氣的怒吼連連,一身殺氣幾乎沖了天,身邊的荊無憂和荊無憂見此,一劍一藥,合縱而來。

策馬狂奔,黑色駿馬又是一個劍走偏鋒,兩個Z字型路線,連連躲過荊無憂和荊無憂的兩擊。

瞬息間,荊無憂和荊無憂的攻擊,全部落在了大商兵馬陣營當中。

嚎叫連天,大商羅列的很好的陣營中,立刻響起了鬼哭狼嚎的驚叫聲,和砰砰落地的沉悶聲。

縱馬而走,明樓煙一身鐵冷,那里人多就朝那里跑。

身後,荊無憂的臉色血紅,聯手而上。

一時間,只見猛力,火刀,毒藥,輪番的炸響在那朝著大商十幾萬兵馬陣營中深入的明樓煙和秦月一騎身邊。

火焰焚天,力可開山,毒藥偏飛。

然而卻總是棋差一著,眼看要攻到明樓煙和秦月身上了。

兩人坐下的駿馬一個斜身,就完全的擺月兌了去。

一片刀光火海中,黑色駿馬猶如神助,在大商十幾萬兵馬營中,奔行如飛,勢如破竹。

而在黑色駿馬的身旁,橫七豎八的倒下無數的大商兵馬,具是被荊無憂誤傷。

奔行如飛,卻絕對不快過荊無憂三丈之遠,要是快了,荊無憂力量不到,誰來幫他開路。

明樓煙控制著黑色駿馬,使勁兒的朝著大商兵馬深處去鑽。

好在當初怕秦月沒經歷過戰場,把自己教好的千里馬給她騎,現下簡直是派了大用場。

身後,三王威風凜凜,那火焰巨力和毒藥,是聲勢驚人。

往往明樓煙一馬才跑到,他們已經誤傷明樓煙身邊的大商兵馬,為明樓煙前進的道路,打開了一片光明。

晴空下,只見明樓煙和秦月一騎在前,深入黑壓壓的千軍萬馬。

而他們身邊卻猶如炸開了花一般,人仰馬翻。

兩人一騎所到之處,簡直就如瘟疫,自己沒害死,害死旁邊任何人。

致使越到後面,大商兵馬看著明樓煙一騎奔來,立刻掩面散開,硬是不敢在包圍過去,搶著圍堵絞殺天漠王的絕頂榮耀。

背靠著明樓煙,秦月見荊無憂的臉色鐵青,奈何控馬之術,明樓煙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硬就是追不上。

惹的是怒吼連連。

嘴角鄙視的高高勾勒起。

秦月一身冷沉的看著追著的荊無憂,舉起了右手,朝對方狠狠的豎了個中指。

大商副帥不懂秦月的手指意思,但是秦月臉上的鄙視卻是顯而易見,不由氣的越發的暴怒了。

火焰簾卷,力可開山,在明樓煙和秦月的身邊越發的炸的洶涌。

劈倒大商兵馬一隊隊,為明樓煙大開光明之路。

也引的身後的天漠副帥陳司,眼看有機可乘,立刻揮兵就攻了上來,本來沒打算動這一十幾萬的大軍的,不過既然有機會,那不上是傻瓜。

一番追殺,一前三後。

不多時就穿出大商十幾萬大軍的陣列,突圍而出。

明樓煙本只想引著三王給大商重兵來點激烈的,沒想他實在是小看了三王的本事,居然一路過關斬將,殺出十幾萬大軍陣營。

高,實在是高。

當下,明樓煙辨認下路線,縱馬朝著大商後營就狂沖而去。

秦月則靠在明樓煙身後,縷了縷被燒焦的邊角頭發,朝一身殺氣狂追而來的三王,一拱手道︰「高手就是高手,多謝。」

說罷,一個翻身圈住明樓煙的腰,兩人縱馬就朝著大商的後營沖去。

荊無憂听言瞬間明白過來,該死的,居然幫了他們的忙,讓明樓煙沖到了空空如也的大商中軍後營。

怒火越發的沖天,荊無憂鐵牙一咬,今日不殺這兩人,決不罷休。

三王狂追,黑血噴天。

明樓煙見三王緊追不舍,坐下的顯然也是千里寶馬,甩他們不掉,當下眉眼幾動,辨認了一下地勢和環境。

所有兵營陣勢都是有規律的,極容易辨認方位。

明樓煙一掉馬頭,朝著大商所有裝載糧草軍備的後營跑去,既然火多,那他找地方讓他們撒。

金光燦爛,今日絕對是個好天氣。

一通狂奔,直殺入大商後營糧草軍備後需重地。

此時,大商中軍兵馬盡出,留守人員有限,如此有限下,那里是明樓煙和秦月的對手,頃刻間就被殺入重地去。

沒有盡頭的帳篷和車馬。

沒有盡頭的糧草和軍需。

縱馬狂奔,明樓煙回頭與秦月對視了一眼,明樓煙心情極好的眨眨眼楮,勾唇一笑。

秦月見此不由大笑出聲,這個明樓煙一肚子壞水啊。

縱聲大笑遠遠的傳了出去,自然被身後緊追不舍的荊無憂听了去,一時間越發氣的面色鐵青。

「明樓煙……」狂怒的大吼在大商後營炸響,駭的從四面八方沖來的留守人員,心驚膽戰。

棄馬而追,身形一展,荊無憂的速度一下就出來了。

火焰騰空,那是大殺四方,荊無憂整個的暴怒了。

飛身下馬,明樓煙拽著秦月,就在那糧草重點間,猶如泥鰍一般鑽來鑽去,滑不留手。

一刀橫飛,轟,一片糧草燃燒起來。

一藥過去,沖上來的留守人員上了西天。

一劍狂砍,戰車軍需被攔腰斬斷。

剎那間,只見明樓煙和秦月身後一片火起,頃刻間就連營而上,呼嘯與這整個一片天去。

「快救火,快救火……」剩余的大商人員驚恐了,那可是整個這大商幾十萬兵馬的軍需物資啊。

暖風飛揚,明樓煙和秦月猶如一頭火龍,所過之處,火苗飛揚,燒的大商轟轟烈烈。

橘紅飛天而起,荊無憂的火就是燒的快,秦月邊跑邊回頭朝荊無憂豎了個大拇指。

金光耀眼,橘紅舞地,真正是相映成趣。

荊無憂見秦月如此手勢,那是氣的哇哇大叫,沖來的速度越發的狂猛,也不管周圍是誰的地盤,燒的是誰家的東西,幽藍火光沖天了。

一刀鏟地橫飛。

明樓煙一把抓住秦月臨空幾個翻身,避開那一荊無憂的一刀,就沖上一高頂糧倉。

不用回頭,身後絕頂火焰橫撲而來,剎那間腳下糧倉又是一片火海飛揚,好火。

揚眉冷笑,明樓煙的眼中精光亂串,抓著秦月那是一路看那里不順眼,就朝那里跑。

「救火啊,救火啊……」

「敢放火燒營,天漠的人,殺啊……」

大商四方留守的人員驚駭和怒殺的叫聲傳遍大地,四散飛揚。

秦月听之嘴角冷冷的勾勒起一笑,朝明樓煙一使眼色道︰「那邊。」

明樓煙听言二話不說,直直一個扭身,抬腳就朝著那叫囂的厲害的大商兵士就跑去。

大商一隊巡邏兵馬,眼見來放火的罪魁禍首,不但不逃反而朝他們迎去,頓時長槍短劍,朝著明樓煙和秦月就砍了上去。

縱身橫飛。

明樓煙一個猛撲撲至這一隊兵馬前,也不跟他們交手,直接腳尖一點,踏著一隊人的腦袋射了過去。

巡邏兵馬頓時大怒,還不待反應過來進行追殺。

身後,狂沖而至的荊無憂,那襲擊明樓煙的毒砂,已經劈頭蓋臉的朝著他們就撲散了開來。

「殺……」殺字還飄飛在半空,這一隊巡邏士兵立刻一個骨碌就倒了下去,干脆利落之極。

秦月眼角掃之,頓時仰頭大笑︰「荊無憂就是厲害,厲害啊,哈哈……」夸獎的聲音,頓時讓後面狂追而來的三王,氣的臉色鐵青。

縱躍而走,明樓煙抓著秦月在大商後營糧草軍需重地,猶如回到了自己的家里,那叫一個熟悉,那叫一個神出鬼沒。

前一刻,出現在東面糧倉。

下一刻,就出現在西面戰車軍需處。

前一刻,眼看三王就要把兩人給圍堵住。

可下一刻,就見兩人在帳篷間一扭,就不見了蹤跡,反而從另一個方向冒了出來。

荊無憂那胸中的怒火是越來越炙熱,那手中的火焰,毒砂,大力,也是越來越瘋狂。

所過之處,簡直就是要挫骨揚灰一般的心黑手辣。

但見,一片金光飛舞下。

橘紅的火花猶如雨後的春草,那是噌噌的爆發出來,在大商後營四面八方舞動。

黑色的煙霧蜂擁直上,朝著天際直沖而去。

雖然沒有那日天漠晚間糧草被燒的壯觀,可星星之火絕對可以燎原,這一點明樓煙和秦月絕對不懷疑。

「這處。」

「好。」

「那邊還沒點燃。」

「這里燒的差不多了,換個地方。」

細小的交談聲在火焰四起中順著風飛揚,映照著秦月和明樓煙的臉,火紅火紅的,精神頭十足啊。

疾飛而走,一刻也不停留。

前一刻還鼓勁廝殺,要攔截明樓煙和秦月的大商後營留守兵馬,在看見前方同伴的慘烈後果後。

變的只要看見明樓煙的影子,那就一個個作鳥獸散,轟然而逃。糧草誠可貴,那個生命價更高不是,這個完全是本能的反應。

火勢越來越大,滾滾濃煙飛天而起,朝著四面八方傳揚。

荊無憂追著明樓煙和秦月幾乎跑遍了半個大商後營,卻硬是追不上,臉色已經不能用鐵青來形容,完全扭曲了。

若論荊無憂的輕功,那絕對不輸明樓煙任何一點,也許有過之而無不及,何況現在明樓煙還拽著個秦月,按理早應該被他們攔下。

可就是這討厭的軍營,亂七八糟到處都是帳篷,到處都是路,生生讓明樓煙鑽了空子,怎麼也追不上。

「殺。」一聲狂烈的怒吼,荊無憂,荊無憂,荊無憂,三人對視了一眼,眼中閃過絕對的暴怒和絕決。

身形再度提速,那是一輪猛攻沖上,不在辨認任何目標物。

跑,老子把這一片地盤全燒成火海,我看你們怎麼跑,荊無憂定位準確了。

火焰,越發的滔天了。

那橘紅的光芒,在藍天白雲下,遠遠的傳遞了出去。

遠在戰場中央正在與天漠大將陳司廝殺的大商中軍看見了,兩翼按兵不動,正準備圍剿吞噬的大商兩翼也看見了。

熊熊火光,從他們的後營陣地發出。

那滾滾的濃煙遮天蔽日而來,不見弱小,反而越來越大,越來越有燎原之勢。

所有的大商兵馬震驚了。

那是他們的糧倉和所有軍需所在的地方啊。

「退。」中軍主將臉色鐵青,快速的傳令,前方廝殺場不動,後方一萬人馬退回,支援後營陣地。

「壓進。」大商兩翼按兵不動的兩主帥,此時也震駭了。

揮軍而上,放棄兩方合圍,後線壓進朝中軍後營殺去。

信號彈在天空往來飛舞,旗幟飛揚,快速傳遞了陣前各方命令。

三面兵馬,立刻朝著後營軍需重地殺回。

十幾萬兵馬磨刀赫赫,嚴陣以待,來勢洶洶而歸。

從十幾萬中軍陣營中殺出,那是荊無憂殺了個大商兵馬措手不及,此時若是三方兵馬一合圍,恐怕荊無憂在有通天的本事,也得給束手就擒去。

火焰滔天,滿地火海。

不大功夫,整個大商後營都被燒的面目全非,橘紅火光跳躍。

這不得不說是明樓煙和荊無憂的奔跑速度委實快了點,要放其他任何人來燒,絕對沒有這麼效果顯著。

「燒的差不多了。」秦月一邊跟著明樓煙跑,一邊朝四下看了眼。

滿地紅光,就算沒燒了大商軍需物資十成,六七層絕對燒了。

話音落下,明樓煙突然抬頭看了眼濃煙滾滾的天空,天上信號煙花彈閃爍,正綻放在深藍天空。

「大商回兵來了。」明樓煙雙眼一眯,嘴角冷冷的勾勒起,露出一個妖魅卻鐵血之極的笑容。

對視一眼,明樓煙和秦月眼中齊齊閃過一個字,走。

此時在不走,等下就走不了了。

頓步扭頭,明樓煙快速的看了眼四方的火勢,在抬頭看了眼天空的煙火信號彈,立刻判斷出大商三方合圍是從什麼地方來。

軍中信號調令,這幾乎是通用的指揮手段,他實在是太熟悉了。

一判斷出方位,明樓煙立刻一扭頭,抓住秦月就朝西南方向跑。

不想這微微的一停步辨位,後方荊無憂就已經攔在了他們的前面。

面色扭曲,荊無憂當即二話不說,直接就是一把漆黑的東西朝明樓煙和秦月灑來。

腥風撲鼻,荊無憂用藥本追擊無色無味,此時居然用如此毒砂,可見對兩人的恨之入骨。

身旁荊無憂和荊無憂,也正從兩個方向急沖而上。

不能停,一停下就會被三王給包圍,此時時間拖延不得。

明樓煙和秦月一個對視都沒有,可對形勢的審視,那絕對是一眼同盟。

不退反沖,明樓煙緊抓著秦月的手,手中軟劍橫握,滿身殺氣的朝著荊無憂就沖了去。

「你以為就你有毒藥。」未想他還沒沖上動手,身旁秦月帶著銀色手套的手,朝著荊無憂就是一揚,同時厲喝出聲。

紅色飛揚,與那漆黑色澤,無聲無息的在半空中對上。

頃刻間,只听一陣 里啪啦的聲音響起,半空中對撞上的毒砂,居然互相滲透,摻和在一起變成了**。

攔路的荊無憂頓時一愣,這毒與他旗鼓相當,兩強相撞,居然就這麼以毒攻毒的解了,這……

就在荊無憂一愣怔的瞬間功夫。

明樓煙眼見有機可乘,拽住秦月與荊無憂擦身而過,就朝著無人的西南方向沖了去。

這個時候,可不能停。

「吁……」抿唇做嘯,明樓煙的嘯聲遠遠的傳遞了出去。

疾奔而出,來時快,這往出跑的速度更快。

但見一行五人,兩前三後從大商後營火海深處,掉頭一跑一追,不多時就出了大商後營營地。

黑馬如飛從遠處朝著明樓煙就沖來。

「你前我後。」明樓煙眼見黑馬听嘯而來,頓時手上一使勁,抓著秦月就朝奔來的黑馬背上扔去。

來的時候,身後有那麼多的大商兵馬騷擾荊無憂的視線,在那十幾萬兵馬中,荊無憂也不敢棄馬而追,加之秦月控制不好馬匹,所以他在前。

而此時回跑,這荊無憂今日看情況是死咬著他們不放了。

這一沒遮攔,二沒遮擋,秦月若是在後面對荊無憂,可就吃力了。

「你前我後,我有辦法。」被明樓煙一把扔出去的秦月,在半空中低喝出聲,一扭身,生生頓出朝前沖的來勢,面朝馬尾的方向,落在了黑馬尾部。

明樓煙見此雙腿在空中一晃,躍過秦月的頭頂坐在了前方,一揚馬鞭,黑色千里馬立刻四蹄撒開,如飛而去。

既然秦月說有辦法,那就依她。

「往獨山跑。」一待明樓煙坐定,秦月背靠著明樓煙的背,壓低聲音就朝明樓煙道。

明樓煙聞言微微皺眉,獨山乃是山勢,逃跑最忌諱朝沒有退路的山上跑,這秦月不可能不明白這一點。

今日,荊無憂咬定他們,那他把他們引去他的中軍帳,還怕殺不死他們三個。

眉間微皺,不過明樓煙也知道秦月在那獨山上鼓搗了六日,不知道弄了些什麼。

現下,既然如此危險時候秦月開了口,那麼就听她一回。

秦月這個腦袋瓜子里,藏著的可不是他能夠想象的東西。

當下,明樓煙一勒馬韁,調換過一個方向,朝著獨山就沖了去。

縱馬如飛。

黑色駿馬在青青的平地上,飛閃而過。

明樓煙秦月背靠背而坐,頭頂是藍天白雲,前方是赫赫殺場,後方則烈火沖天,這世界正精彩著。

黑色駿馬快,身後荊無憂追來的身形更是快若閃電。

沒有了阻擋,沒有了礙手礙腳的人,這一馬平川下,千里馬在快,也快不過荊無憂。

頃刻間,荊無憂就追了上來。

「受死。」一聲猛吼,荊無憂力可開山的一巨劍就朝明樓煙和秦月當頭砍來,那速度和力量,簡直就像要把這兩人攪成個粉碎。

不動如山,秦月不慌不忙,只嘴角高高的勾勒起冷笑,手腕一揚。

但見金色的陽光下,一片青色毒砂從秦月的手中飛揚而出,朝著荊無憂就籠罩了去。

「有毒,小心。」荊無憂一見立刻急吼出聲。

身旁荊無憂和荊無憂一听,不由齊齊一怔下,來不及管手中的劍勢,收劍就朝著兩旁就躍了過去。

荊無憂厲害,些許小毒從來說也不與他們說,就直接解了就是。

今日就如出聲示警,那定然是他一瞬間沒有把握。

荊無憂都沒有把握的毒,他們還能不避。

毒砂如飛,在空中隨著風立刻就飛遠了去。

荊無憂見此幾個縱橫又拉近了距離。

秦月見此手腕又是一樣,一股粉紅煙霧就灑了出去。

荊無憂,荊無憂,已經不用荊無憂提醒,直接縱身就朝旁避去。

身形跨空,兩人還沒落地,那粉紅煙霧中,突然嗖嗖朝著他們落身處就是一物破空而來。

那速度之快,幾乎轉瞬既至。

月戲三王8

兩王頓時大駭,百忙中一個千斤頂,生生的朝著地面直墜而下,只听砰砰兩聲撞地聲響起,荊無憂和荊無憂死死砸在了地上。

青青的碧草,瞬間燻染上一絲微紅,兩王身上的傷口裂開了。

而那兩黑色的,比牛毛針大一點,毫不起眼的小箭,插著他們衣服邊射了過去,只差一點。

荊無憂和荊無憂一落地後立刻疾飛而起,朝旁避開秦月可能的後手,兩人齊齊驚出一聲冷汗。

就這麼一頓下,前方的明樓煙和秦月立刻就拉開了距離。

暴怒的眼對上前方一臉冷酷的秦月,看著秦月揚了揚手,露出手腕上的袖箭。

這可是她對付荊無憂完,再度改裝了點的袖箭。

荊無憂和荊無憂,剎那臉色之黑堪比黑夜。

心中越發的狂怒,兩人一個飛身就朝前方的明樓煙和秦月追去。

坐在馬背上,秦月看著追上來的三王,慢條斯理的從懷里模了一把在那獨山上伐木,留下的鋸木灰。

手腕一揚,一片**騰空。

荊無憂見那**好不古怪,還有顆粒狀,一時間更是不敢接,連連揮手讓荊無憂和荊無憂避開。

灑,看你有多少毒藥灑,荊無憂鐵牙咬緊了。

看著緊追不舍的荊無憂,秦月手一揚,又是一把鋸木灰,同時嬌聲喝道︰「有暗器。」

荊無憂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立刻齊齊幾個飛身,宛若燕子串花,又快姿勢又漂亮的朝兩旁射去。

黃煙飛過,那里有什麼暗器。

荊無憂的臉黑的不能在黑了。

「有暗器。」又是一聲嬌喝,伴隨著一把鋸木灰。

月戲三王9

荊無憂又是一讓,那姿態說有多好就有多好。

「暗器來了……」

我讓。

啥都沒有。

「暗器……」

我再讓。

只有空氣。

「暗器……來了……」

忍無可忍,不讓了,荊無憂臉色已經完全扭曲,身形騰空朝著**飛揚中的秦月狂沖而去。

他媽的,把他們三王當猴子耍

**鋸木灰飛揚,三道**牛毛針袖箭,穿過秦月所謂的**劇毒鋸木灰,快如閃電的就朝荊無憂射去。

三王身在半空,又根本沒有想到,乍見下,那三道袖箭已經沖到了三人的眼面前。

臉色大變,三王幾乎避無可避。

不過,荊無憂就是三王,武功真不是蓋的,電光石火間,居然一個個避開要害,黑色袖箭一一釘入三王的肩頭,對穿而過,帶起一片血花。

攏著手坐在馬背上,秦月很是友好的看著落地的三王︰「我提醒你們有暗器了,自己不听。」

此話落下,荊無憂頭頂的火焰幾乎以實質形燃燒了。

斜眼掃了一眼剛才由于躲避牛毛袖箭,肩頭沾上的**薄粉,荊無憂深深嗅了一口,伸指頭斟酌了一顆。

那臉,頃刻間光一個黑字,實在不能形容它與萬一。

「他媽的。」溫文爾雅的荊無憂罵出了平生不多的髒話,這黃粉根本就是木材粉末,那里是什麼毒藥。

害的他們荊無憂一路上,躲避的小心翼翼的劇毒,居然就是一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鋸木灰。

拳頭握緊,臉色猙獰,他荊無憂一代英明,今日全部葬送與流水,氣殺他也,氣殺他也。

怒火沖天,荊無憂狂怒了,朝著荊無憂荊無憂就使了一個眼色。

明了荊無憂眼色的含義,荊無憂和荊無憂狂憤了。

身形如電,三王一陣長嘯,猶如老鷹朝著秦月當空就撲來,那利爪尖尖劃破空氣,幾乎發出吱吱的聲音。

功力之猛,可想而知。

秦月靠在明樓煙的背上,見三王整個的狂躁了,撲向她的氣勢,幾乎恨不得把她穿在手里,捏成粉末。

搖搖頭,秦月不快不慢的伸手從懷里抓出一把**的粉末,難得的朝著三王優雅一笑

五指松開,**粉末朝著沖來的荊無憂就飛了去。

三王看見秦月再度使用出鋸木灰,眼已經氣的血紅,居然還敢玩這招,當下不躲不避,朝著秦月依舊沖上

**粉末飛揚,迎著三王就飛來。

一個踫觸,只听吱的一聲輕響,那輕功最好,來勢最快,也是第一個踫觸到那**粉末的荊無憂,飄揚而出的黑發,突然間無火自燃起來。

絲絲的焦臭伴隨著吱吱的聲響,瞬間飛揚。

「硫焰毒,退。」荊無憂緊隨其後,眼角掃見荊無憂的變化,臉色立刻大變,臨空一個翻身就朝**粉末邊躍去

同時,指尖一彈,兩粒解藥立刻朝荊無憂和荊無憂射去。

同一時間,靠荊無憂最近的荊無憂,一個千斤頂生生墜下。

抓住解藥的瞬間,一把把抓住已經沖至**粉末中的荊無憂大腿,生生使力把荊無憂朝後一把扔出。

風華飛揚,只這麼頃刻間荊無憂一頭黑發無影無蹤,被燒成了禿驢。

要不是荊無憂解藥來的快,避讓的快,恐怕整個人都要成膿水。

盤腿坐在馬背上,秦月揮揮手,撫模了一下伸展的眉毛,低頭狀似搖頭嘆息般的輕聲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不是你才有毒藥,怎麼不听呢。」

金光璀璨,卻掩飾不住那透天而出的殺氣。

當先而走,明樓煙控制著黑色千里馬朝著獨山的方向跑,卻沒忽略身後的一切。

炯炯怒火猶如實質,射過來,好似要把他後背燒個窟窿。

溫度之高,堪比太陽。

明樓煙打馬飛奔,听著秦月風涼無比的話,嘴角高高的勾勒起來,秦月既然這麼悠閑,那她一定能好好對付,這後面三王就交給她了。

飛馬而走,獨山出現在地平線的前方。

左邊戰場上的殺聲震天,正進行的如火如荼。

戰鼓聲,喊殺聲,隨著暖風傳來,帶著猙猙的殺氣。

遠處火光沖天,與天上太陽相映成輝。

獨山腳下,棄馬而走,明樓煙和秦月朝著獨山山巔就急沖而上,隱沒入山林。

緊跟其後,此時已經被一腔怒火燒的肝火劇裂的荊無憂,殺紅了眼的追至。

「一人一方。」荊無憂臉色鐵青,一揮手,縱身就朝那獨山上沖了去。

荊無憂,荊無憂,听言,二話不說轉至獨山另兩面,拔地就朝上追去。

獨山巍峨,獨自矗立。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

往山頂跑,只能上不能下,看你還能逃的出這天去,今日從三面追上,定叫你插翅難飛。

荊無憂,振奮了。

樹木叢生,翠綠悠然。

滿山綠樹,伴隨著呼呼吹來的山風,婆娑起舞,在這暖陽中,散發出一地清涼。

明樓煙和著秦月朝著山頂疾奔而上。

周圍樹木林立,倒是給兩人阻擋荊無憂追上,提供了不少的便利。

緊抓著秦月的手,提攜著速度不快的秦月,明樓煙邊向上跑邊側頭看著秦月道︰「月,你要做什麼?」

已經照她話往這山上跑了,秦月準備了什麼應對?

秦月听言邊朝山上沖,邊緊了緊握著明樓煙的手︰「往山巔沖就對了,相信我。」

明樓煙听秦月這麼說,當下也不問了,提著秦月就朝山巔迅猛沖去,他自然是相信秦月,若是不相信,他根本就不會朝這個方向跑。

平白把自己往絕境里逼。

兩前,三後,速度都驚人,轉眼之間就上了獨山半腰。

山風飛舞,一地綠色。

此時,獨山腳下,血魂遠遠看見明樓煙和秦月。

當下手一揮,領著一群手拿火把隱藏著的天漠兵馬,快速的把獨山給圍了起來。

抬頭看了眼眼前高可絕頂的獨山,血魂伸手點了點額頭,二指一揮︰「點火。」

火把橫飛,直沖山腳而去。

既然血魂將軍讓他們听他的,那就听他的,將軍嫌棄這山擋了道路要燒,這命令雖然實在是古怪,不過上將有令,那就燒。

早被血魂做過手腳的山腳,見火就燃。

無數的火把投擲而出,頃刻間火焰騰飛,從四面八方燃燒起來,整個獨山山腳立刻陷入了火海。

火焰平地而起,包圍了整個獨山下部。

微風飛揚。

林火本就厲害,這平原上本就有風的在這麼輕輕的一吹,剎那間只見火焰騰飛,朝著獨山山頂就燒了上去。

整個獨山被圍在了火中。

火勢簾卷而上。

火克木,山林最忌火勢。

此微風簾卷,星星火光隨風飛揚,剎那大放異彩。

金色光暈映襯著火紅火焰,霎是好看。

獨山腳下,本就在交戰的天漠和大商兩方兵馬,見邊上青翠的獨山,突然間火焰四起燒成了一片火海。

那炙熱的氣息逼人而來,不由都微微驚奇起來,這怎麼突然燃了?

心中驚訝,行動到是一致的快。

離的比較近的兩軍人馬,不約而同的朝著旁邊挪動去,避開那突然火起的獨山。

風勢舞動,火焰以覆蓋一切的姿勢,朝著山巔的方向飛騰而上。

疾飛而走,正朝著山巔狂奔的明樓煙,眼角掃至山下大火,冷酷的面色瞬間大變。

「火。」一聲怒吼,明樓煙一下頓住了腳步,臉色鐵青。

山林間一點星星小火,就可以燎原燒盡連綿起伏的群山,這是常識,而且更是他親身經歷。

想當年天漠國都郊外的一把大火,燒的要不是他和秦月腳程快,運氣好,有河流經過,恐怕早已經燒成了飛灰。

而今日這獨山,就這麼孤零零的一座山,沒有河,沒有水。

山風只要一吹,那火焰就是朝山巔狂沖的架勢,這叫他們從那里逃,從什麼地方走?

四下飛速的掃了一眼。

火焰整個的從四面八方燒上來。

而此時他們已經接近山巔,向下俯視,下方的人群早已經成了螞蟻大小,就算他輕功絕頂,從這個高度向下跳,也是絕對的有死無生。

明樓煙的拳頭一下握緊了。

「我讓燒的,快,上山巔。」明樓煙一頓步間,秦月卻絲毫不停,邊拽著明樓煙往山巔上跑,邊扔下幾個字。

明樓煙一听瞬間回過神來,瞪大了雙眼看著秦月。

她讓燒的?這秦月要做什麼?這是把他們自己也往絕境上逼啊,這要怎麼才能夠逃出生天?

心中驚疑,但是秦月做事情有分寸的,明樓煙極相信這一點。

她絕對不會因為要殺荊無憂,而用她和他兩個人來給他們三個人陪葬,這做法簡直就是飯桶。

當下,心中雖然驚疑不定,腳下卻也沒停著,朝著山巔就狂沖而去。

身後,荊無憂也看見了通天而起的大火。

山火燃燒極快,這麼片刻時間已經燒至了半山坡,他們就是想往下沖也沒有了後路。

只有朝上的一條路。

火,越來越大了。

熊熊燃燒而上,就像那尖尖的高塔,火焰從塔底朝著塔頂簾卷。

火焰一燃開就遠遠退開的血魂,此時站在遠處雙手抱胸看著眼前火勢沖天的大火,眼高高的掉起。

這就是他輸給秦月所要付出的賭注,幫她看準時機燒了這大山。

腳不自覺的在地面上輕點,燒是燒了,這很容易,不過他們要怎麼下來,他就有點揣摩不透了。

火焰呼嘯,一瞬千里朝著山巔就上。

一個猛撲撲至山巔,秦月快速的沖至她早先預備的東西面前,撕開遮擋的大樹枝葉,秦月從樹堆中拖出一架滑翔機。

明樓煙見此卻眉心那個皺啊。

知道秦月在這山上鼓搗的有東西,可就這麼一個四不像,能有什麼用?

快速固定好明樓煙眼中的四不像,秦月做好姿勢一扭頭朝著明樓煙道︰「過來,照做。」

明樓煙見秦月抓住四不像抬在胸前,對準那山巔外,眉頭不由跳了兩跳,什麼意思,秦月想從這里跳下去?

「快點。」秦月此時也來不及跟明樓煙解釋這個超越了他們思想的滑翔機,大喝道。

心中月復誹,不過明樓煙卻也沒反駁,聞聲快速走上前來,照著秦月的姿勢做。

秦月立刻為明樓煙綁好需要的東西。

此時,山火飛揚,已經整個的燃燒了上來。

炙熱的溫度沖破天際,與本就暖和的微風混淆在一起,烤的人幾乎猶如炎夏八月。

「明樓煙,本王看你還往那里逃。」明樓煙和秦月正做好準備,身後一聲滔天怒吼,荊無憂從三個方向殺上來山巔。

此時,三王面色鐵青,一身殺氣,就算此時如此的炎熱,也被他們身上的冰冷消弭了去。

秦月架住身上的滑翔機,回頭看著沖上來的荊無憂,嘴角一勾,冷冷的一笑道︰「逃,有本事就追上來。」

話音落下,秦月一握手中握桿,一聲大吼︰「跑。」

齊步而出,秦月和明樓煙架著身上的滑翔機就朝山巔外的方向沖了去。

荊無憂見秦月和明樓煙,居然朝著絕壁的方向跑,眉眼微閃,想要自殺?自殺,哼,沒那麼容易,不把他們骨頭做成紐扣,咽不下這口惡氣。

當下,三王齊齊一聲怒吼,朝著明樓煙和秦月就撲來。

明樓煙和秦月速度何其的快,幾步間就沖了山巔的範圍。

眼看著一步就要踏空,朝著山下墜落,鐵硬冷酷如明樓煙,也不僅嘴角狂抖,整個身體僵硬。

離地幾乎百丈高,此番落下去,不烤成火鳥,也要摔個尸骨無存。

「嗖。」面色正僵硬的無法在僵硬,一步朝著空中踏出,明樓煙已經準備好了必死的決心。

卻沒想只听嗖的一聲空氣撕裂聲在耳邊傳來,撲面而來的疾風,立刻吹動兩頰,整個人好像飛起來了。

飛起來了?

明樓煙陡然瞪大了眼,瞪著前方。

只見前方藍天白雲浩美如畫,青山在眼前飛速的掠過,平原在眼中一瞬千里,這,這……

嘴角抽筋,明樓煙抬頭看看頭頂的木板,低頭,看著下方秀麗的山川,左看,天際無邊,右看,秦月正對他笑。

在回頭看看,一片火焰騰飛的獨山被遠遠的扔在了身後。

身輕如燕,逆風而行。

他飛起來了,他居然在天際遨游。

泰山崩與面前而面不改色的明樓煙,第一次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山風凜冽,火焰騰飛而上。

落後一步沒抓到明樓煙的荊無憂,定定的站在峭壁邊上,看著前方在天空中飛翔蜿蜒而去的明樓煙和秦月,那憤怒的眼整個的瞪大了。

這怎麼可能?

這人怎麼可能在空中飛翔,這,這……

灼熱的氣息飛騰而上,山火從四面八方朝著獨山山巔包圍而來。

架著滑翔機,秦月朝後看了一眼已經被火焰整個包圍的獨山,面上揚起絕對的嗜血冷笑。

荊無憂厲害,怎麼樣都殺不死是吧。

今日,她準備的如此大火高山,除非他們會飛,否則絕對不可能在逃,不死在這獨山之上,她就不叫慕容秦月。

冷冷的扔下一聲哼聲,秦月扭過頭來,看著身邊瞪大了眼,一臉不可置信的明樓煙,秦月一下就彎起了唇,笑了。

作為一個頂級的雇佣兵,第一課就是要學會逃生,而滑翔機這樣簡陋的逃生用具,早已經是被她玩膩了的東西。

風聲飛揚,呼呼而來,吹的人睜不開眼,無法呼吸。

手微微的移動覆蓋住明樓煙已經握的發白的手,秦月對著僵硬的扭過頭來看著她的明樓煙,無聲的張了張嘴︰「不怕。」

不怕,兩字無聲的語言,勝過千斤。

攜手飛翔,披荊斬棘。

山風簾卷,獨山一片火海。

站在地面上,仰頭望著獨山的血魂微微嘆息了一聲,這般大火,荊無憂是不會在有機會逃月兌的了。

輕敵,原本不至于輸的如此之慘,可惜輕敵兩字,已經注定了他們今天的結局。

搖搖頭,血魂注視著天空,荊無憂他不做其他想法,那秦月和明樓煙他們呢,難道也……

心中想法才一動,血魂眼尖的看著天空中突然出現,向下盤旋而降落的黑點。

運極目力而去,黑點越來越大,漸漸露出真容。

兩個人,天空中飛翔的不是什麼鳥,什麼鷹,而是兩個人,血魂唰的瞪大了眼,一貫雲淡風輕的臉上露出驚駭之極的神色。

蜿蜒而下,逆著風而來。

秦月和明樓煙,是秦月和明樓煙架著那四不像。

血魂一瞬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天,飛翔,天啊……

下方戰鼓喧天的戰場,此時也有士兵看見了天上的古怪。

頓時一傳十,十傳百,瞬間功夫,所有正在交戰的兩方都齊齊停下手來,仰頭看著飛翔而來的兩道人影,滿目震撼。

飛掠而過,遨游四海。

天,是人在空中飛。

帶著翅膀,從天而降。

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天神顯靈……」

展翅遨游,這是這個時代的人,完全無法想象的東西。

雙手合十,下意識的以為自己看見了天神,所有戰場上的兵士們震撼了,崇敬了,朝著那從天而降的天神就跪拜了下去。

一浪接著一浪,矮下去了身體。

那臉上的尊敬和崇拜,是從來沒有過的赤誠。

飛掠而過,秦月架著滑翔機,從大商十幾萬兵士上方一飛而過,朝著天漠的兵馬陣營就盤旋了下去。

眼看了秦月和明樓煙朝著這方陣營落下,血魂怔了一瞬間終于回過神來。

當下,二話不說,起腳就朝秦月和明樓煙要落下來的地方沖去。

秦月和明樓煙不會飛,他比誰都清楚,一定是那架四不像,那架秦月耗費了不少時間制作的四不像在起作用。

血魂興趣勃發,如飛一般沖上前去。

一個俯身飛旋落身,秦月和明樓煙直直落在目瞪口呆的陳司旁邊。

不等秦月停好,一個飛身落下,早已經回過神的明樓煙,一個飛身躍上陳司的戰馬,手中利劍一揮,一聲大吼︰「沖啊。」

此時,大商十幾萬兵馬都沒有回過神來,正是沖鋒殺敵的絕好機會。

震破蒼穹的大吼,伴隨著微風成飄而上,席卷整個天漠大軍。

「殺啊……」眼看著天神就是他們的主人,就在他們的方向,所有的天漠兵馬振奮了,激情昂揚了。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立刻在明樓煙的帶領下,揮舞著手中的利器,猶如猛虎般朝著呆滯的大商十幾萬兵馬沖去。

而眼睜睜看著天神落入天漠軍隊,帶領著天漠兵馬沖來。

大商所有兵士萎頓了,惶恐了,一個個神情萎靡了下去。

天神都在幫天漠,那他們豈能跟天神的志願相抗衡,豈能違背天神的意思,大商兵馬不知所措了。

信仰的力量是強大的,從天而降的神明是不可抵抗的。

在秦月眼中不過是一次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滑行,但在這千軍萬馬的冷兵器時代。

只有神才能從天而降,而自身不傷。

而加之大商此時大後方被毀,人心正在惶恐中,潰不成軍,頃刻之間也

戰事,瞬間成了一面倒的趨勢。

藍天白雲,金光燦爛之下,是片大好的山河光景。

這幾日的天氣,都很好。

秦月停好腳步還沒多做其他什麼事,血魂已經一臉興奮異常的從戰場中沖了過來,伸手把那滑翔機接了過去。

秦月見此掃了滿臉興奮的血魂,心情很好的笑笑,也不怎麼著,直接把滑翔機扔給了血魂。

掃了眼戰場上的搏殺,秦月扭頭看向那遠處百丈之高的獨山。

一片火紅,就如一火焰的大柱,矗立在天地之間。

在不見那蔥翠,只有那火紅,只有那通天的大火。

嘴角冷冷的勾起,秦月眼中閃過一絲絕對的冰冷。

就在這冰冷劃過的一瞬間,那已經被熊熊火焰包圍的獨山山巔,突然幾聲炸響聲響起。

獨山山頂的天空上,瞬間出現一道三色藍光,成品字形鋪陳在天空之中,遠遠的傳了出去。

秦月頓時眉頭一皺,而好像得了珍貴異常的寶貝的血魂,同一刻也抬頭看了過來。

品字三形,荊無憂的象征,最後信息的傳遞。

這般最後最決絕的信號傳出,這是要人為他們報仇啊,血魂眉頭微微的皺了皺。

回頭,與血魂對視了一眼,秦月從血魂的眼神里,看出了這品字三形的意思。

眉色乍冷之後,突然又冷酷之極的一笑。

還是那句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死就不叫慕容秦月。

品字三形在天空久滯不散,微風吹動,火色沖天。

心亂潰敗,大商幾不成軍。

天漠趁勝追擊,大勝。

夜幕降下,天邊的流火隱入夜色,天地間一片星光閃爍。

天漠後營。

夜色下,起伏的平原,一嬌小的高坡上,血魂架著那架他從戰場中拖回來的滑翔機,滿懷豪情的朝著高坡下就沖了去。

風聲呼嘯,順耳而過。

一步踏空與高坡之上,沒有看見平地而起,沒有看見盤旋呼嘯,張翅翱翔九天。

只見,那架滑翔機並著血魂,一個跟頭就從高坡上栽了下來,一往無前的朝地面而來。

遠遠正準備走過的秦月見此,斜了一眼,伸手順了下眉心,這可是她好不容易從民間搜集而來的資料,制成的好東西,就這麼被……

眉色頓時一暗,秦月深深地凜了凜眉,可惜了。

她暗暗撫額長嘆!

秦月的念頭才轉過,就听靜寂的夜色下,砰的一聲大響,那架滑翔機狠狠的撞在了地面上。

頃刻間,身子是身子,頭是頭,尾是尾,散了架去。

半響,從那散了架的滑翔機身下,血魂鼻青臉腫的從下面爬了出來,一臉難看。

遠遠看見血魂如此模樣,秦月心情極好的一下就彎了嘴角,還從來沒看見血魂如此吃扁過。

滑翔,滑翔,是你想滑就能翔的。

飛機能飛,給個普通人能開走不,沒經過系統訓練,就想駕馭她的滑翔機,送他血魂四個字,膽大包天。

飛吧,飛吧,只要他血魂皮糙肉厚經的起摔,看他們怎麼飛。

秦月甩了甩頭發,哼著小調走了。

而那廂,瞪著散了架的滑翔機,血魂一臉郁悶。

要不是他因為秦月不教,他又第一次使用,不敢來太高的地方就選了這麼一個稍微有點坡度的高坡,加之他輕功不錯。

今日,他肯定報廢在這里。

這什麼翅膀?這下叫他那里在去找一架賠給秦月。

星空璀璨,銀白閃爍。

一道淺淺的河流,順著河床流過,在皎潔的月色下,泛出一地霧蒙蒙的水汽。

岸邊鮮花盛開,點點的花香隨著微風四散飛揚,混合著水汽,編織出一幕月下山水圖。

秦月扯拉著身上的衣襟,朝著小河走去。

這麼些日子因為有荊無憂在,雖然明面上沒有表露什麼,但是那精神是繃緊了的。

今日荊無憂的事算是告一段落,是時候可以暫時放松了。

扯開領口的衣襟,秦月走至河邊。

今日跑了一天,汗啊血啊的早不知滲透了衣襟幾次,這炎熱天氣下,人都快臭了,正好洗個澡來。

一步站定在河邊,秦月挽了挽袖子,還沒月兌衣,眼角突然掃到河邊草地上的衣物,嘴角一下就勾了起來。

看來有人比她還先來。

衣服也不月兌了,秦月向後一退,直接蹺起腳坐上那河邊的大石上面,笑眯眯的看著平靜的河面。

一輪明月掛在空中,河面波光粼粼,映照著那輪明月,美好之極。

「砰。」就在這份美好中,平靜的猶如鏡子一般的河面突然破碎開來,一人從河底潛了上來。

頭顱輕揚,水珠四濺,打碎那一河的寂靜,醞釀出點點的漣漪。

黑色的長發伴隨著頭顱的輕揚,劃出兩道波紋,灑出萬點水色,緊緊的貼靠著那的肌膚,在月光下散發著水色的光芒。

眉飛如鬢,眼魅如狐,水珠順著那刀削斧刻一般的五官劃過,沿著胸膛匯集而下。

古銅色的色澤,沒有病態的蒼白,更不似故意為之的深黑,那是一種好似瓷器的光澤瑩潤。

剛健的肌肉,曲線畢露的六塊月復肌,水珠在上面劃動而過,帶起的絕對不下與此時天氣的炎熱。

那幽深的紫眸如一汪寒潭一般,幾乎讓人不敢逼視。

本帶著好笑的心情坐于石頭之上觀看的秦月,此時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口水,她知道她的明樓煙長的好,卻沒想卻如斯之魅,容色風華俊美如神,氣勢極冷,卻是能暖入人心底。

簡直就是一個魅惑人的神妖結合體!

睜開閉著的雙眼,明樓煙扭頭看著緊緊盯著他的秦月,嘴角邪邪的勾勒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容色,眸光溫潤如墨︰「喜歡你所看見的嗎?」

低沉而帶著絲絲的喑啞,讓人心為之顫。

邁步而出,明樓煙就這般朝著秦月走去。

他不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赤身**了。

「呃……還不錯。」眉間一揚,如玉的面上升起一抹靈動的笑意,秦月也不故作害羞,相當干脆的朝明樓煙揚起了笑容,神情傲然狂狷至極。

明樓煙听言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深了。

他就是喜歡他的月如此的直接,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扭扭捏捏不是月的作風。

踏過小河,邁步而進,那本水色遮掩的身體,越發完完整整的暴露在秦月的眼前。

眼,深深的眯了起來,身體在跳躍。

幾年前與明樓煙如斯這般面對的時候,她還一點感覺都沒有,不是身體的問題,而是心的問題。

而今時今日,卻有點著架不住這美麗的誘惑了。

眉間深深,秦月也不客氣,明樓煙才一近身,秦月一伸頭,就吻上了殷紅的,帶進無盡妖魅的唇。

低低的淺笑從那相貼的唇上發了出來,明樓煙彎起了眼。

伸出手,明樓煙扣住秦月的後背,加深了這一個吻。

微風吹拂,帶起河面點點水汽,霧氣飛揚,在銀白月光下,美的如夢如幻,朦朦朧朧。

唇齒相接,**,漸漸的就變了那味道。

壓抑的呼吸越來越重,身體整個的緊繃了起來。

一個傾身把秦月就勢壓在那大石頭上,明樓煙扯開那敞開的衣襟就吻了下去。

深深的,把一個一個愛的烙印,烙在秦月的身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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