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4—6 少女情懷總是詩（1）
4—6少女情懷總是詩（1）
「中年心事濃如酒，少女情懷總是詩。」有人這樣形容不同的人生。
「女人是水做的骨肉！」曹雪芹這樣形容女人。
女人是詩，少女則是一首時而低緩時而奔放時而憂傷時而激昂的抒情詩；女人如水，少女則像一彎清澈的溪水，逶迤曲折一路歡唱；更像半畝方塘，天光雲影水光瀲灩。
有作家說，不能女人的作家當不了好作家。其實，也可以說，不懂女人的男人也不是真正的男人，只不過有些男人是女人天敵或者殺手，遇到這樣的男人女人只能感慨「遇人不淑」了！
班里的女生有三十多位，性格活潑像一條明澈小溪的有還幾個，比如劉水潔宛如，而像半畝方塘的則是陳麗娜這樣的女孩。陸曉敏呢，我則把她歸入另類，她在我心中永遠是一個精靈。劉水潔眼楮大大的，而宛如眼楮細小，笑起來總是眯成一條線，被同學們取了一個外號叫「小米」，而劉水潔反其道行之喊作「大米」。我的眼楮也比較大，則被這些調皮女生背後喊作「大眼魚」，我並不知道還有如此「外號」，後來還是和陸曉敏親密之後她悄悄告訴我的，至于這個外號的來歷，她也不知曉，但據說是小米起的。
有一我逮住小米把她喊到小屋，悄悄問她我外號的來歷，她囁嚅著不答。那時我已經頗為大膽，開玩笑地咯吱她的腋窩略帶襲擊胸部，她笑得喘不過氣來趕忙招了供︰原來是她有一次跟著父親到外地親戚家吃飯，席間上了一道菜，親戚介紹說「這是紅燒大眼魚」。這種魚在我們這里並不多見，不但眼楮特別大，而且吃起來感覺味美，她的印象特別深。回來後她向幾個女生做了炫耀，大米說，我們老師眼比我的還大，干脆我們就叫他「大眼魚」得了！另外幾個女生連忙附和。小米說，老師再催我們作業，把我們逼急了，我們干脆把他燒了吃。說完幾個人哈哈大笑。
說道這里，小米又情不自禁的眯起了眼楮問我︰「老師，你沒生氣吧，我們也就是開玩笑說說，你可別生氣！」
我假裝生氣地在她上拍打了一下，她笑嘻嘻地跑了出去。
小米喜歡問問題，喜歡問題是好事，但她問的問題好像總是課文很遠或者干脆不沾邊。比如，比如講《蘇州園林》的時候，課文中說為了增加景深，有些牆壁會裝上大鏡子。她會問︰‘也不只是為了增加景深吧，是不是還可以讓游人時不時提醒一下自己的衣著是否得體？
對于這些簡單的拓展，我們除了鼓勵她聯想豐富外似乎沒有多余的言語。而她仿佛受到鼓勵，總是不停地問「為什麼呀？」那時蔡明的那個小品還沒有誕生，所以這個行為應算作小米的專利。據小米說，她小時候曾經提出一個問題，博得大家的稱贊，所以她才一發而不可收。她小時候提出的問題是︰「為什麼飯吃進去的是香的拉出來的卻是臭的！」
有一次，我們講魯迅先生的《故鄉》，文中有一段對楊二嫂的描寫︰
哈！這模樣了！胡子這麼長了！」一種尖利的怪聲突然大叫起來。
我吃了一嚇，趕忙抬起頭，卻見一個凸顴骨，薄嘴唇，五十歲上下的女人站在我面前，兩手搭在髀間，沒有系裙，張著兩腳，正像一個畫圖儀器里細腳伶仃的圓規。
有一天小米專門帶著課本找我，指著書中的那個「髀」紅著臉問我是什麼意思。
我同樣也有點臉紅紅得好像要把她吃掉，但是這種性格太活潑的女生往往動不得，只得說︰「下面不是有注釋嗎？」
書本下面明明有注釋︰髀（bi）︰兩腿中間的部位。
她紅著臉說︰「我還不懂嗎？」
我知道她的意思了，在我們這里，**常常成為「尻屄」，和一些地方成為「日屄」相似，她問的就是這個兩腿中間的部位「髀」是不是就是地方上所說她們女性的那個部位。
我有點尷尬地拿出《現代漢語詞典》，翻到61頁，指著這個「屄」字告訴她我們日常所說的那個字就這個字，她紅著臉看了一眼，笑嘻嘻地跑了——
米蘭.昆德拉說"生活在別處",其實小說就是別處的生活。看小說，也就是看別處的風景，別處的世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