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萌動的青春
以後的日子,他總是想方設法創造機會與她見面,象狗會聞騷一樣,總能「踫巧」遇見她︰下班後,他常常是借故找她借點啥,比如找張報子,借本雜志,借本小說,以此增加見面的次數。他心里盼望著見到她,哪怕只見面幾分鐘也好,不然就受不了,大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之感。
老實說,他借的書有時連翻都沒翻又還了,還說這本書怎麼怎麼好。
他沒有正式對她提起跟她愛戀的事,能獲取她是愛,他實在沒有底,尤其是她的家庭,這迫使他不敢奢望自己對她有所覬覦。
單相思是苦惱的,特別是沒有希望的單相思。
他忘不了清明節那第一次收到的邀請︰按習俗,這是給先人上墳的重要日子,一家人老早就置辦了吃渴,拿到墳地里,祭祀了祖墳,到場的人還要在墳堆上真心實意或假心假意添上土,以便讓祖墳「發起來」。之後,後輩們就在祖墳前擺開露宴席,見人就會喊吃喝。她之前就主動邀請他與她家一起上墳了,並捎帶幾個朋友去參與他家的上墳活動,他也幸運地得到了個成為挑夫的角色,來之前,她還以他的名義購買禮品,並堅決拒絕不讓他付錢,理由是農村人並不富裕。在眾人面前他也覺得很長臉——許若燕向眾人介紹︰陳大財,陳師傅,木材工加廠高級技師,高級工藝師,魯班師傅傳人,尤其擅長雕刻,我爸爸說了,要在舊社會,他便是宮廷匠人……好一堆華麗的贊美詩。為了表現,他當時就在樹叢中找了根木材,僅用手邊可用的簡單工具,弄出了個可供祭祀用的人頭雕刻,擺放在她家祖墳前,引來一遍叫好聲。
只可惜當她家父母要上班,燒完紙錢,添完土就離開了,留下來的都只是幫年輕人,因些錯過了陳大財表現的機會。
不過也不不冤枉,陳大財知道了燒烤吃起來真的是那麼巴實。
從此,他們只要有單獨在一起的機會,她就好像開始對他過去的情況及他家人的情況有了興趣,尤其對他的**更是要刨根問底。因公外出或開會學習,總忘不了帶給他一些小小的禮品、紀念品之類的東西,說是收他的禮物,得回贈點才是人之常情情。做什麼事都總是向著他,當他與別人爭吵時,即使他錯了,她也會站在他的一邊︰「你們。得听大師傅的,你們那點水平,應該虛心點。」在工作和生活中遇到失敗或挫折時,她會主動向他訴說。「今我做的帳把我的頭都弄大了,打出來的合計,一次不同一次,氣得我要死。」對一些難以啟齒的**問題,他是她首選的傾訴對象,而且對他的意見、建議會特別尊重︰「昨晚上去看電影,散場的時候,有人在我的上捏了一把,氣得我要死,想回頭給那家伙幾耳光,卻沒曉得是誰,你說我倒霉不倒霉嗎?」「那你今後出來的時候別忙著走,離別人遠點。」
下班了,她常常借故到他的寢室,只為昨晚上他在月光下抓獲了幾條鱔魚去和他打平伙。兩人高高興興吃完後,還相約晚上再去抓些。用了一個多小時走到了稻田邊時,她卻說,別去了吧,她怕蛇。
周末常常沒事,日子也比效難打發,于是陳大財學會了用釣魚打發時間,也是一個周末,收獲還很好的,回到宿舍後,他把能夠通知得了的幾個平常在一起玩的朋友叫上,男男女女都讓他這里找不到坐處了,更胡亂找個東西坐上,在宿舍外面煮好魚,再抬回來,更喝起酒來,杯展交錯中,免不了你一言我一語,熱鬧一回,王清秋說「今釣的魚,好多都是母子,公的實在太少。」
「這個季節正是魚繁殖時間,母的為了補充營養,好吃點是正常的。」家安在鄉下的張師傅本周末沒回家,他說話很有板眼。
「也是,怪不得母的多。」
「這個東西也是怪,咋會分出公母的,都是母魚生的蛋,為啥就有公母的不同。」
「這不稀奇,動物世界就是這樣傳宗接代的。」
「真有意思,有些人生的娃二,男孩特別多,有的女人,生再多都是女孩。」
「這不稀奇,告訴你們生男生女的秘密。」
「你好像很有研究一樣。」
「有研究。你們大家听我說吧。」
「你不會哪里有私生子吧,快叫來我們看看。」
「沒有的事,但我硬是曉得人在什麼情況下生男娃,哪種情況下生女娃。」
「你說說,讓我們也開開眼。」
「兩口子在什麼樣的情況下能生男孩子呢?回答這個問題特別簡單。」他吃了口菜,頓了頓說「只要對比兩口子生孩子愛愛那段時間他們的**狀態就知道結果。」
「你說的什麼啊?」
「別忙,你听清楚了︰兩口子生孩子愛愛那段時間他們的**狀況,如果是男的強些,他們這時的孩子一定是女孩子,如果是女的利害,那就一定是生男孩子了。」
「鬼話連篇的,沒正經了。」
「不是的,你們听著,要問為什麼嘛,也簡單,這得用陰陽平衡理論來解釋:萬事萬物陰陽交錯,陰重了陽弱,陽盛了陰虛,陰陽需要互補,並保持平衡。男強了,證明女的不足,上便造女的來平衡它,女的強了,上則造男的來平衡它,一樣的道理。」
「你就吹吧,誰信他的。」。
「這是經過100對夫妻**狀況進行調查,經過分析得出的科學結論,本人很想把它作為學術成果拿去發表在《自然雜志》上,就怕中國現在實行計劃生育,讓有重男輕女傾向的中國人都知道這個理論後運用它指導生育,弄得今後我兒子無法找到老婆,所以我只把這個重大發現講給你們听,你們自己知道就行了,別外傳為好。」
「好像有點那個道理喲。你看舒小菊家,她不是生的女娃嗎,他男的在床上可利害了,生孩子那會,常常可以每晚都能來個月月紅。」
「誰說的。」
「他自己說的唄,不然哪個能夠鑽他床底下去听不成?」
「胡扯,哪個會這麼髒巴,承認自己這個。」
「你別不信,有一次我們一起喝酒,他吃得半醉了,親口說的,應該不會有假吧。」
「喲,好功夫,老,每晚都可以來個月月紅,舒小菊真的好命嘛,我們,幾不來一回都沒關系,有時實在喪了,好久都不想踫老婆一下,恨不得走遠點睡,就別說月月紅了,一晚上來一次都了不得。」
「你看,你家生的是男娃吧,這不就進一步證實我的理論的正確性了。」
老實說,陳大財越來越厭煩干這份工作,除了感覺和工友們學得點人見識外,真沒啥意思。幸好還有和許若燕在一起時才讓他覺得自己必須干下去,感覺心跳加速後,干什麼又都充滿了力量,也覺得干得有意義了。
回到宿舍,他多次想寫給她情書,雖說一次也沒寄出去,情書中他寫道︰想你想的都蒙了,大蒜都當成蔥了,學騎單車都忘用腳蹬了,剛撿的錢也順手扔了;想你想的快完了,半夜眼楮都藍了,買東西都忘了給錢了,一加一都覺得難了,把一摞紙紙都看成錢了;想你想的不行了,穿衣服也沒造型了,心髒也走走停停了。
他們兩人的行為有時也讓人看了有些讓人眼楮酸,時常超出平常男女之間身體的接觸標準︰
晚上沒事了相約去街上閑逛,忽然之間,他將她拽停,伸手輕輕地將她眼瞼下的一根睫毛撥開。
走在熙熙攘攘的馬路口,他突然順勢將她從左邊推到身體的右邊,用魁梧的身軀為她擋住準備發動的汽車。
他們這種近乎于是有還無的戀情,終于被她的父母察覺︰她住院了,有一次中午她媽媽給她送中飯,陳大財也剛好中午有一個小時休息時間,就跑到醫院看她,正巧踫到她媽。接下來的下午和晚上都有撞見,當母親的更忍不住向女兒打听那男孩起來?
「同事嘛,因為年紀相當,平常玩得來。」她搪塞道。
「小伙子還挺殷勤的。」
「是嗎?」
「不是嗎?」
她吸了口水,但沒吞下。
「姓啥?」母親追問。
「陳,陳大財,咋了,打算找女婿,小伙子生得不錯,很有型吧?」頓了頓,她說。
「哦,別不是他想當我們家女婿吧?」
「他不夠條件,鄉下人,合同工,除了有點手藝,別的啥都沒有。」
「這樣看來,手藝還不錯了?」
「不清楚,但爸爸說他行。」
「你爸爸都知道了,我還不知道?」她很驚訝。
「他送我過木雕繡球,有好幾層,爸爸說做得很好,就是他常常拿在手里把玩的那個。」
「哦,我不懂,那玩意兒也沒什麼用的。你爸爸也是,都說玩物喪志,他卻玩上了。」她心中的不高興現在終于找到了出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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