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艷遇4
「能談談他的情況嗎？」
「一個醉鬼，听他在門外說話的樣子，舌條在嘴巴里都攣不轉了」
「那你叫他走啊。浪客中文網」
「能叫他走，我也不會這一晚上了打電話麻煩你，求你了，行嗎？」
「好吧，我馬上起床。」說完，就掛斷了電話。他小心地慢慢地坐起，正打算穿衣服，踫到了身邊的孩子，感覺他翻了個身，突然讓他意識到自己還是不能草率行事，便又重新躺回去，不急于起床了，他認為他得擬個行動計劃，不能太莽闖。最好不把事情鬧大，麻煩事要做利索點才行。他想，自己應該怎麼做才好呢？
他腦海里有了這樣的情境︰他手里提了根短棍，走到她門前，對著還爬在湯雪梅家門縫向內張望的男人劈頭便是幾棒，打得他抱頭逃走。
他馬上否決了這樣的做法︰打人的棍子自己不能把握好力度，打輕了，反過來讓他有鬧騰的機會，他還可能會變成瘋狗咬人，自己難免吃虧，手重了，把別人打傷打死都不行，也不是他的本意，最好還是把他嚇走。
那就去找幾個人，最好手里在都拿點吃得了肉的東西，把他趕走。于是，馬上想到自己那幫工友。他又覺得更不行︰他們會怎麼想呢，也許他們會說，你一個落了單的男人，和個失了伴的女的，這一半夜了，要去對付一個醉得不成樣子的男人，壞他的美事，你自己是何居心？也許因些而來的流言蜚語會滿亂，自己變成了別人茶余飯後的談資，拿他開心的笑柄，反而不安逸。
他得獨自處理這種事才行，完事後也好給那個醉鬼留點面子，讓他不至于因為出丑而再生事端。
然後他又想到，他拿了把菜刀去，用菜刀背往他背上狠狠一錘，然後說︰「走了，走了，快回家睡覺去，喝了這麼多，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不是，這不是你家。」也許，一個喝了酒的人可能也沒什麼站力的吧，干脆，把他一把扯倒在地，並把菜刀在他面前晃一晃，說︰「你覺得這把刀磨快沒有，想不想用你的肉試試它鋒利不？」
這第三套方案他也覺得不好，他不想打架，因為打架必然會把事情搞復雜，他的第一要務是照顧好自己的孩子，如果因為打架導致孩子沒人照顧就不行了。想來想去，她又覺得自己應該幫湯雪梅的一幫，不說他們還有些瓜葛，就是遇見個熟人的點難處，也應該伸伸援手的。他想他怎麼才能給她的問題解決好，又不至于扯皮打架呢？
哦，有了，只要不扯皮打架，隨機應變吧。
他迅速穿好衣服，黑暗中，躡手躡腳開門出去時，又輕輕把門拉上。
到了湯雪梅的家門前，遠遠的路燈下，果然見到個形容猥瑣的男人袒露著上身，正在她窗前對著屋內說話︰「……曉得你在里邊，我們擺擺龍門陣，談談心，要得不嘍？」屋里卻沒有一丁點聲息。
看到這個情境，他好氣又好笑，陳大財走上前去，邊對著電話大聲說︰「我來了，開門。」那男人見又有別的男人出現，就沒再說話，只好奇地把眼楮看向他，話音剛落，門已經開了，燈光下，湯雪梅說，「來了，進來吧。」
陳大財抬腿便進了屋。那男的見又來了個男人，反而遲疑著不知道該離開還是該一起進屋了。
「喂，大哥，走錯路了吧，」陳大財進到屋里，又返回來，對窗前的男人說。
「我、我、我……你、你是哪個？」
「大哥，喝多了吧，這話好像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喲。是不是找不到家，我打電話找警察幫幫你行不？」
「我、沒喝醉，一點小酒，醉、不了。我、回家去。」他明顯開始裝醉。
「你搞錯了，你家應該不在這里！」
「是、嗎？哦，那，那、那、我走。」
「你和那人熟悉不？」那醉漢走後，關上門，兩人坐在沙發了，陳大財問。
「以前認都認不得，他是個拉板車的，只因為偶然原因叫他拉了一回東西，也怪我，和他擺了幾句龍門陣，他便經常借了酒勁上門糾纏我，煩死我了。」
「你和好好的說啊，給他說明情況，也許他不是個壞人也不定，如果他人不錯的話，這不也是好事？」
「你是要我跟了他？」
「如果他是個好人，你不覺得你需要有個男人嗎？」
「你沒看見，一個拉板車的，成那麼辛苦，晚上卻又喝得爛醉，能好到哪里去，再說了，他好不好與我有哪樣相干？我現在，一個孩子都難以維持，哪得有精力再成個家？」
「找個男人，他可以養家呀。」
「哎喲，我那有這個命，一個都靠拉板車過活的人了，還能幫著別人養家，弄不好，他還有一大路娃二崽想別人幫他養呢，甚至他就是個只想來打點野食的，我才懶得理他喲。」
「你對他都不了解，別人說了，想和你擺擺龍門陣，你連門都不開，咋知道他行不行？」
「慢說我不想找人，就算要找，像他這樣，晚上才來，還喝了酒，我也不稀罕。」
「那你把他整走了，卻還是換了個男的來，不也是歉恰當的吧？」
「你來我不怕。」她臉一紅，用手去拿抹布想做點什麼，但終于又放下手。
「你真沒打算再找個男的，有個男的了，像今這種麻煩就會沒有的？」
「不想了，也不敢了。」
「找個吧，兒女終歸是要長大的，她大了，你就孤獨了，到那時再找的話，青春就浪費了。人嘛，也只不過一口氣，沒什麼意思的，你看史進忠，年紀輕輕的，不是說死就死了嗎？我這些都在想，人這一輩子，咋個活都只有一輩子，關鍵得讓自己高興點才行。」
「算了，現在也不是考慮這個的時間，你看你，不是有老婆嗎，現在不也是每晚都還睡的素瞌睡？」
「所以，我真覺得活得沒意思，有時也就只好和剛才那個人一樣，喝點悶酒打發日子。」
「然後喝醉了也想找個女人尋點快樂？」
「怎麼不想，我只是沒他膽子大，不敢把想法變為行動罷了。」
「你……你就沒想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