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第五十八章借種
阿慶嫂看了一眼徐家媳婦問到︰「怎麼會這樣那」？徐家媳婦委屈的說︰「誰知道那，自從在縣城我們倆檢查完了，他差不多折騰我，干起來沒完沒了，我還總勸著他別著急，可打我跳小車會後他開始晚上打我掐我，罵我浪的難受，今晚上他又折磨我還跟我說」！徐家媳婦說不下去又抽泣起來，阿慶嫂摟著徐家媳婦的肩頭嘆著氣勸慰到︰「唉！我們女人啊伺候老的帶著小的，真不容易啊」！然後又問徐家媳婦到︰「他跟你說什麼，不會他說離婚吧」？徐家媳婦抽泣著說︰「他說，他說，讓我借種」！「什麼？借種」？阿慶嫂瞪大了眼楮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問。浪客中文網.lkz.徐家媳婦說︰「他讓我跟他弟弟借種」。阿慶嫂氣憤的說︰「虧他想得出來，他願意當王八啊」！「他說是他媽的主意，就是不懷兒子再有個閨女也是好事兒」。借種那是在過去舊社會有的人家男方年歲大或是沒有生育能力就象電影《紅高糧》、《菊豆》里的情景一樣，尤其是地主老財家為了傳宗接代香火旺盛就找一個身強力壯的青年跟自己女人發生關系直到懷孕，好的給青年幾個錢跑路，有的甚至把男方給殺掉，自打解放後這種事情已經很少有了。今從徐家媳婦嘴里听了「借種」這個詞阿慶嫂感到了意外，人們的封建思想什麼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傳宗接代，不能當絕戶頭等等還根深蒂固，需要象她這樣的婦女主任努力去工作，去宣傳了。阿慶嫂想到這心里到豁然開朗了，看著徐家媳婦說到︰「妹子真要是他們一家子這麼想，這麼做，那我支持你離婚，我相信咱們鄉婦聯、縣婦聯都會支持的。明我帶你到鄉里把你這事情向上面匯報，我們一定給你做主」。阿慶嫂說完使勁樓了摟徐家媳婦。徐家媳婦見阿慶嫂立場這麼堅決的支持自己，心情也好了一些，兩人又悄悄的壓低聲音聊了一些女人的體己話兒，阿慶嫂看窗外已經泛著魚肚白了便對徐家媳婦說︰「行了妹子，咱們也睡會兒吧」！
早晨大哥志晨從木器廠回來就沒有看見母親阿慶嫂，看鍋里已經做熟了飯便問大姐志文︰「咱媽這麼早出去干嗎了」？大姐志文伸了伸舌頭說︰「你昨去了木器廠好多了，我們一宿也沒怎麼睡覺」！大哥志晨疑惑的說︰「是啊，早晨我醒來看到咱爸也住廠子門衛了，還納悶問咱爸他也沒說，不會跟咱媽打架了吧」！「別胡說了，晚上家里來人了，爸沒地方住可不也要去廠了」！大姐志文回答著。我們三個人吃起早飯不說，阿慶嫂和徐家媳婦早早的來到了鄉政府，婦聯干部接待了她們倆，阿慶嫂讓徐家媳婦把事情原委詳細的跟婦聯干部說了一遍，鄉婦聯干部听了這種事兒也很生氣，但目前還沒有這方面的法律依據可循，她對阿慶嫂和徐家媳婦說︰「如果男女雙方已經沒有感情可言離婚也是明智的選擇，不過還是要盡量做男方徐世杰的思想工作，端正他的態度，使夫妻美滿家庭幸福，真正保護好我們婦女兒童的權利」。阿慶嫂和徐家媳婦听了婦聯干部的一席話思想也有些開竅，阿慶嫂對徐家媳婦說︰「妹子這說的也在理，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段婚啊，回去我找徐世杰談談看他的行動再說」。兩個人從鄉婦聯出來，阿慶嫂笑著說︰「妹子走跳會去，快過年了有個好心情，塌不下來」。徐家媳婦也不願意回去便跟著阿慶嫂來到馬場跳小車會了。
場院上男女老少聚著很多人，高蹺會的人已經能夠踩著高蹺腿子跟著鼓點兒跳了，郭歪子左胳膊挎著破餑餑筐右手拿著個破蒲扇，邊踩著邊扭著，青皮找了一個舊瓜皮帽歪戴在頭上，手里拿著個細柳條棍子，前後左右跟著郭歪子，鐵蛋手里握著兩個木棒敲擊著有時忽然踩到人群處拿著棒子做出打人的架勢嚇得人們趕緊向後退著，什麼衙役、寡婦、大小姐、闊公子，整出的高橋會已經配好了，再看這邊小車會劉明順駕著車前後扭動著，車兩邊是童男童女前面也是配對扭著秧歌後面跟著更多的人在扭了，劉明順見徐家媳婦來了忙喊道︰「徐家弟妹來的正好，你在車後面教給跟著的人跳，今來的人多」。徐家媳婦對這種活動很是來癮早忘記了自己的不快，從棉襖兜里拿出繡的鴛鴦枕巾走到了小車後面跟著鼓點兒跳了起來，阿慶嫂看著徐家媳婦心想現在的年輕人就是想得開放的下啊。自己也插進隊伍里跳了起來。
今木器廠宰了豬，忠實專門把豬後座和前槽（豬後座就是豬部位，瘦肉多，前槽就是豬脖子後面部位也是瘦肉多），這些瘦肉農村當時是沒有人喜歡要喜歡吃的，都願意要硬肋部位因為肥肉多，炖了的肥肉可以會白菜豆腐等吃著香，不像現在都願意要瘦肉，才有了不法之徒添加瘦肉精了，生產隊時因為分的肉瘦還竟打架那，忠實留下來的前槽和後座是給婁主任和商貿局劉局長的，那時縣城里的人已經開始喜歡吃瘦的豬肉了，忠實這麼做正好來了個互補，又讓吳老四到自己父親二姑爺家打了五斤一桶的兩桶香油，他今要去給婁主任和劉局長送去，送給婁主任是他的心意，送給劉局長是人情了，忠實坐上車去了縣城送禮不說，快中午了馬場上的人們回家做飯、吃飯了，阿慶嫂看徐家媳婦沒有回家的意思便說走妹子咱們回家做飯吃飯，完了下午再來。到了家里阿慶嫂剛要抱柴火做飯，徒弟大龍提了一塊五花肉來了見阿慶嫂說︰「師娘，廠里分得豬肉，四姥爺讓我給送回來，您看放哪」？阿慶嫂開口說到︰「你師父下班捎回來不就行了，還讓你再跑一趟」。大龍憨厚的笑了笑說︰「師父去縣城了，要晚上坐火車回來，四姥爺說肉還是送回來的好」。「去縣城干嘛去了」。阿慶嫂問。大龍模著腦袋說︰「可能是送禮去了」。大龍說完問阿慶嫂有沒有事兒阿慶嫂留他在家吃飯，大龍說廠里吳老四給他留著飯了便回了廠，阿慶嫂特意切下來一塊肉對徐家媳婦說︰「正好咱們做點兒好吃的了」。兩個人忙乎著做了中午飯，一家人吃過飯，徐家媳婦對阿慶嫂說︰「大姐，我想回去看看孩子」。阿慶嫂笑了說︰「唉！咱們女人就是心腸軟，舍不得孩子，用我陪著你會去嗎」？徐家媳婦搖了搖頭說︰「不用了，我回去看看就去馬場」。阿慶嫂再也沒有說什麼，這家務事說不清道不明的。送走了徐家媳婦阿慶嫂自己也感覺有些累了斜靠在被窩垛上睡著了。阿慶嫂做了一個夢，夢到一個女人跟自己在搶忠實，無論自己怎麼喊忠實，忠實都不說話也不回頭而是跟著這個女人走了，阿慶嫂一看自己喚不回忠實就急忙喊開了志晨、志文和志林三個孩子來挽回忠實的心，可怎麼喊志晨也喊不出聲音，于是她又大聲喊在炕桌子做作業的女兒志文，「志文，快」！大姐志文抬起頭看到母親阿慶嫂睡在哪里臉上表情激動知道阿慶嫂做夢了，趕緊上前推醒了阿慶嫂說︰「媽您又做夢了」？阿慶嫂睜開眼楮知道自己是在做夢沖著女兒笑了笑說︰「這兩忙的有些累了總做夢」。「您躺好了好好的睡上一覺吧」！大姐志文說。阿慶嫂搖著頭說︰「不用，現在睡了晚上更睡不著了」。然後從炕上下來，理了理頭發照了照鏡子對大姐志文說︰「你爸沒在廠子，我過去看看」。說著出了家門去了木器廠。
阿慶嫂剛走到木器廠門口就聞到里面傳出來的炖肉的香味，進到院里看到吳老四和大兒子志晨正圍在門衛室前的爐子旁邊用鐵筷子燙著豬蹄子和豬頭，爐子上面坐著的鍋里散發著肉香，阿慶嫂笑著說︰「四舅，年沒到就改善上了」，隨手掀開了鍋蓋看到里面炖著一些豬下水和豬肉，吳老四看是外女阿慶嫂來了扎實著雙手說︰「外女，上午宰的豬，見著肉了吧」。阿慶嫂笑著點著頭，吳老四探過頭小聲兒說︰「五花肉，我怕別人亂拿，先叫大龍給你送家去了」。阿慶嫂看了一眼吳老四岔開話題問到︰「四舅，工人們都在忙哪嗎」？吳老四回答︰「忙，現在一一車貨奔縣城送那，萬義他們都在加班」。「是啊，忠實那」？阿慶嫂明知故問起來。吳老四忙又湊近阿慶嫂耳邊說︰「給城里大官送禮去了」。阿慶嫂蹲下來幫著志晨用手拔著豬頭上的毛問︰「四舅，這幾廠里沒什麼事兒吧」。吳老四看了一眼旁邊的志晨，點著頭說︰「黑白日的忙，能有什麼事兒」！阿慶嫂長出了一口氣，這時大哥志晨對阿慶嫂說︰「媽我晚上不回家吃飯了，在四姥爺這改善生活了」。阿慶嫂點著頭對志晨說︰「別竟顧著吃，復習復習功課」。阿慶嫂又坐了一會兒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