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第六十六章青皮
轉阿慶嫂把宅基地申請交到了村主任李廣有的手里，李廣有點著頭說︰「李主任咱村還有幾戶申請的過兩我跟鄉里一塊匯報後咱們就丈量一下吧」。浪客中文網.lkz.阿慶嫂笑著說︰「好咱們按照上級規定辦，我們當家的說了量地那請客」。李廣有也笑著說︰「那可要好好宰咱們廠長一頓大餐了」。兩個人說笑著開始忙起收公糧的事情。
沒過幾，李廣有通知阿慶嫂宅基地的事鄉里批下來了，村里馬上去量地，阿慶嫂小跑著到木器廠把這事告訴了忠實，師兄萬義听了也很高興說︰「該蓋房了，那老房子有五六十年跟個窯洞似的不見日」。忠實對萬義說︰「師兄晚上給我陪客啊」！又叫阿慶嫂去街上買肉和酒菜，吳老四見阿慶嫂來了還以為是打探什麼來了在辦公室前扒頭探腦往里看，阿慶嫂看到大聲的說︰「四舅進來啊」！其實自從徐家媳婦離婚改嫁後阿慶嫂再沒有讓吳老四監視著忠實了，吳老四進了屋見忠實幾個人臉上都高興的樣子，自己也陪著笑，阿慶嫂打趣的說︰「四舅，我要蓋房了給我澆梁啊」！（澆梁是農村蓋房上梁時不錯的親戚朋友要買酒賣肉來給祝賀）吳老四听了笑著說︰「那還用說，你要不蓋房四舅一輩子都不落忍」。阿慶嫂知道吳老四是指當初自己讓新房給二姑爺他們住的事情。阿慶嫂對吳老四說︰「四舅你坐著吧，我去買菜」。忠實把今量宅基地的事告訴了吳老四，吳老四說︰「我也添點菜，平日里廠子的剩飯剩菜我拿回家都喂了你舅媽養的雞了，我回去逮兩只公雞炖了」。說著不等忠實他們是否同意出了辦公室回家逮公雞去了，阿慶嫂也出了木器廠去準備酒菜了。很快村里李廣有帶著會計來到了木器廠南面大場上開始丈量宅基地，忠實拿著兩盒木器廠招待客戶的石林煙出去應酬著這幾個人，丈量很快就完了，忠實拉了一下李廣有的衣角說︰「廣有叔，晚上去我家酒菜都準備好了」。李廣有笑著打趣的問︰「有什麼好酒菜啊」？忠實蠻有把握的說︰「咱炖上兩只大公雞了」。李廣有大聲的對丈量土地的幾個人說︰「爺幾個听清楚了張廠長今晚請客啊，都去」！在場的人答應著。忠實又讓大家去木器廠坐坐，李廣有說︰「不了，還有幾戶要量，晚上直接到你家待著吧」！說完帶著人離開了大場，去別處丈量去了。忠實站在剛剛丈量過的地上心里想著明年這里就要蓋起新房，這里就是自己的新家了，心里想著高興的哼起了小曲回了木器廠。
下午忠實早早的從木器廠回了家，吳老四已經把宰好的兩只大公雞送了來，阿慶嫂把公雞炖上，又準備著其他的菜，兩個人呢忙乎開了，晚上志文和志林放了學，阿慶嫂讓兩個孩子去了彭二姑家，不一會兒書記劉志宏和主任李廣有騎著自行車來到了，剩下的宋興旺和劉玉文還有村委會計也陸續的來了，萬義站在院子外面迎接著，幾個人進了屋，東廂房立即滿了，李廣有用手拍著廂房的牆面說︰「老馬家這房子應該是一九三幾年蓋的到現在真有五十多年了」。人們又議論起解放前後打土豪分田地的事了，很快酒菜和炖公雞擺上了桌子，李廣有月兌了鞋盤腿坐到了炕里面，劉志宏緊挨著他也盤腿坐下了其他人也都圍著炕桌子坐好，忠實打開酒瓶子先給李廣有倒滿師兄萬義從忠實手里要過瓶子分別給其他人倒滿酒，大家推杯換盞開始喝了起來，大家正喝的起勁兒，這時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只見他上身穿著個褂子敞著懷，一條快看不出顏色的軍褲，腳蹬一雙拖鞋，晚秋的氣已經有些涼了，但這人卻不在乎，大家一看來的不是別人，村里出了名的玩鬧青皮來了。忠實見是青皮不知道他來干什麼忙站起來拽住他說︰「來來來！五弟喝上兩杯」，其他人也說著︰「對對，來得早不如來的巧」。青皮嬉皮笑臉的站在地上沒有坐說到︰「這都是長輩領導，哪有我做的地方，我是來給爺幾個倒酒端菜的」。說著青皮一只腳蹬著炕沿一只腳站在地上，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子先從村主任李廣有哪里讓開了酒邊倒酒邊說︰「廣有主任我先孝敬您一杯」。然後兩手端起酒杯，李廣有沒有辦法只好接過酒杯喝干了酒，青皮又把酒倒滿端給了書記劉志宏，劉志宏也喝干了，青皮又給其他人倒滿酒大家都喝了酒。見在座的人都喝干了酒青皮笑嘻嘻的對忠實和阿慶嫂說︰「二哥、二嫂我來沒有別的事兒，听說你家今量了宅基地，我來祝賀，二來知道村領導全在你這喝酒更應該來湊個熱鬧」！忠實回答說︰「看你說的，來我這喝酒我高興著那」。青皮話題一轉看著劉志宏和李廣有說︰「書記、主任您看我能不能要塊房基地啊」？大家沒想到青皮來的目的是要房基地，都看著劉志宏和李廣有，李廣有看著青皮說︰「你不到二十還不到結婚年齡，申請什麼宅基地啊」青皮斜著眼說︰「我申請宅基地好蓋房跟我哥哥分開家，找個媳婦過日子啊」！有的人笑了，書記劉志宏看了一眼李廣有對青皮說︰「青皮申請宅基地要符合國家政策要求，你回頭去村委會看看上面發來的文件，要是可以的話村里一定為你爭取要塊宅基地，幫著你蓋上房，娶個媳婦好好過日子」。大家都笑了，青皮听劉志宏這麼一說也高興起來，拿起酒瓶子又一一的給大家倒上酒。李廣有認真的對青皮說︰「青皮你該干點正事了別老是溜溜逛逛偷雞模狗的，將來誰給說媳婦啊」。青皮點著頭說︰「主任您說村里誰拉吧我干活兒啊」。宋興旺說︰「人家都怕你不願意搭理你」。李廣有看了一眼忠實思索了一下對青皮說︰「我看你跟著張廠長這干吧」。青皮看著忠實不好意思的問到︰「二哥我能干什麼嗎」？忠實看著青皮說︰「你要想干什麼都行，先把自己收拾好了別掉浪蕩的，我跟你哥都是木匠你也可以學學手藝啊，整東家蹭一頓西家要一口的象什麼啊」。青皮听著忠實的教訓一直點著頭，忽然倒上一杯酒交到忠實手里說︰「二哥你拉吧拉吧我吧」！說著沒等忠實喝酒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忠實和大家一看青皮這樣急忙要拉起他來，青皮墜著身子說︰「等二哥喝完」！忠實忙一口喝干了酒放下杯子，青皮這才站了起來雙手抱拳對坐著的人們說︰「爺幾個見證，我以後跟著張廠長混了，要混出個人五人六來」。然後自己倒上酒一飲而盡，自此青皮也成了木器廠一員後來木器廠發展大了，青皮當上了保衛科長。這個場合有了青皮的參與酒自然就喝的多了，大家一直喝到晚上十點多才散了酒場，忠實和萬義把幾位村領導送出胡同口，師兄萬義也回了家，青皮等到人全走了才踉蹌著出了門臨了對忠實和阿慶嫂說︰「二哥、二嫂您要是看我能拉吧我明就去找二哥上班去」，忠實點著頭說︰「明先把你自己規著好讓你哥領著來廠」。青皮听了高興的用手打了個響指說︰「收到了二哥」。離開了忠實家，把人都送走了阿慶嫂收拾著杯盤狼藉的桌子埋怨著忠實說︰「青皮這道號的人你怎麼讓他去廠上班那」？忠實有些醉意的說︰「哎呦！這孩子沒有本質壞的，青皮只不過是沒有人管，掉浪蕩慣了，要是真格的管管他也是個好樣的」。阿慶嫂嘟囔到︰「走著瞧吧以後沒準有你坐蠟的時候」。兩個人收拾好桌子，阿慶嫂讓忠實拿出紙筆在桌子上畫著分得宅基地的圖，從哪里留門從哪里蓋房從哪里走水等等忠實邊畫邊給阿慶嫂解釋說明。兩個人有商量到半夜才收拾睡覺。
早晨忠實剛剛起床，阿慶嫂正在做飯青皮的三哥來找忠實了，阿慶嫂趕忙把青皮三哥讓進屋，青皮三哥見到忠實上去就握住忠實的手說︰「二哥你可是我們全家的救星啊，老五跟著您真能學好，我們哥幾個要給您燒高香了」。忠實笑著說︰「老三別那麼客氣其實你帶著他教他手藝一樣的啊」。青皮三哥苦著臉搖著頭說︰「二哥你可別說了，這孩子從小讓我們管皮的了，現在大了再怎麼說怎麼管他都不理那個茬」。忠實笑著說︰「我看老五這孩子本質上還行，就是懶散慣了，真能管住他，也是個好樣的」。「二哥二嫂您們多費心了」！青皮三哥感謝的說。阿慶嫂接過話茬說︰「他三哥光靠我們忠實還不行，你們幾個哥哥以後都要多關心他，多問著點兒，孩子自己都打算要宅基地蓋房子娶媳婦了」。青皮三哥和忠實听著阿慶嫂的話都笑了，青皮三哥嘆了口氣說︰「唉！他真能有這想法我們哥幾個都願意管啊」！青皮三哥又坐了會兒便告辭離開了，阿慶嫂看著忠實說︰「得了，這回這貼膏藥你算是粘上了」。忠實開著玩笑擺了個唱戲的架勢說到︰「山人自有妙計，夫人不比操心了」！說著騎上自己的摩托去了木器廠。等到了木器廠青皮早早的等在了門衛室旁邊，青皮見忠實來了忙跑上前扶住摩托的車把，看著忠實下來趕緊把摩托車支好，忠實看了看青皮，見他換了身干淨的衣服，穿了雙布鞋，便說到︰「以後你也沒地方住就在門衛室和吳四舅住一塊吧，晚上別處去了在這守個夜兒值個班吧」。青皮點著頭答應著跟著忠實進了辦公室，辦公室里會計宋興財、保管趙文清還有萬義都在，萬義?昨晚上已經知道了青皮要來廠上班，會計宋興旺和保管趙文清卻不知道，看見玩鬧青皮跟著忠實進來不知道有什麼事兒，都停下手里的工作看著忠實和青皮，忠實看著大家說到︰「跟大家通知一下，今後王五江（輕皮的大名）就是咱們木器廠的員工了，以後誰也不許在廠子里叫他外號了」，青皮望著大家笑著點著頭，忠實又對萬義說︰「看看給他安排一下工作」。然後對青皮說︰「王五江廠子安排你干什麼都要服從干好活兒，工資不會少了你一分的」。萬義走到忠實跟前小聲的說︰「忠實先讓他跟著裝卸木料和家具吧」。忠實向萬義點了點頭，然後又對青皮說︰「你跟著萬義廠長去領活兒吧」。萬義帶著青皮出了辦公室。等他倆出去宋興財張口就埋怨著忠實說︰「張廠長你怎麼把這位大爺請來了，這以後廠子還不讓他攪和亂了」。忠實笑了笑沒有說話，一旁的趙文清說到︰「沒那麼嚴重，青皮這孩子本性還不錯的，只看他跟著誰了」。忠實這時才說︰「宋會計咱不能看著他走歪路，這時候把他引正路上來帶著他我想不會有什麼事兒的」。宋興財見忠實和趙文清都這麼說也就不再反對低下頭忙著自己的事了。忠實也出了辦公室來到車間指導著師傅們干活兒，又到徒弟大龍跟前教給他一些木匠手藝方面的事兒。這時青皮跟著其他搬運工人正在把家具往車上裝，青皮干的很賣力氣，不時還指揮著別人，其他人也不跟他頂撞按著他說的擺放家具裝車了，忠實心里笑著想︰青皮這家伙還有點兒組織領導能力那，捋把好了是個好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