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第六十七章見義勇為
青皮做了木器廠的勤雜工，晚上和吳老四住在門衛室，青皮知道吳老四和廠長忠實的親戚關系，所以對吳老四格外的尊敬，吳老四是什麼人物鬼頭的很沒事把青皮訓導的服服帖帖，快跟親兒子似的了，這下午臨下班忠實忙完了手里的工作沒事溜達到門衛室，青皮和吳老四正在下棋見忠實進來，兩個人忙站了起來，青皮笑嘻嘻的湊上前去對忠實說︰「廠長二哥！裝卸的木料都已經讓庫管員驗收入庫了，這不下班沒事和四舅殺兩盤」，忠實笑著說到︰「下吧！下吧！我沒事來看看」，于是兩個人又坐在床邊下起棋來，忠實站在一旁看了看覺得青皮很有心路棋走的很穩而且扎實，吳老四想贏青皮還不容易，看著看著忠實不禁想到︰其實青皮可能是個很聰明的人，因為自打上學就沒有好好學習，也沒有人管教指導他，因而也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想著想著，忠實拍了一下青皮的肩頭說︰「五江啊！明我把閨女志文上初中的書拿來你學習學習，起碼要認識字和算賬，自己能寫個簡單的文字啊」！吳老四立馬開口接到︰「對對對！老五你要學習學習，在咱們廠不能只干個搬運工啊，學習點兒知識，廠長也能派上你其他用場」。青皮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忠實和吳老四說︰「我能學什麼啊」？忠實認真的對青皮說︰「起碼的語文、數學還有物理，這些知識以後對你都有用的」。青皮高興的答應著︰「行啊廠長二哥，我一定努力來學習，怎麼也要學個初中畢業啊」！三個人都笑了，忠實又坐了會兒便回家了。
轉眼出了秋進了冬季，河里結了冰一些小青年開始制作冰排子（冰排子有坐著的有站立的，坐著的用木板釘在兩根木棍上，木棍下面瓖進去鐵條，再用棗壺釘釘進兩個木棍頭上用來在冰上支撐，人坐在排子上用木棍支就能滑冰了，站著的比較危險找兩塊跟腳大小的木板，木板底下瓖上鐵條，人站在木板上，用一根釘著棗壺釘的木棒支撐滑冰，速度快），木器廠前邊就是後坑，後坑跟大河連著水總是很多，最深處有三四米深，從來沒有干涸過，村里的學生、青年熱在里面洗澡冬在上面滑冰打滑擦了。剛入冬後坑的冰還凍得不算厚實，有些大膽的青年學生就敢跑上去，踩到冰面嘎嘎作響炸開，這下午放了學，一些學生三五成群的來到後坑玩，膽子大的在冰面上用磚頭砸冰捕魚、有的在上面打滑擦、膽子小的站在坑邊觀望，這時只見一個學生模樣的少年拿著個冰排子上到冰面上，然後坐在冰排子上開始向著坑里滑去，青皮下了班沒事也溜達出來，站在冰面上看著玩的人們，自己也想做個冰排子滑著玩，想著青皮從冰面上上來準備回廠子做冰排子，正這時忽然有幾個人大聲的喊了開了︰「不好了王四掉冰窟窿里了，快救人啊！」青皮回頭望去剛剛支冰排子的那個少年不見了，青皮趕忙回身問旁邊的人︰「誰掉里了」？「王黑蛋」！青皮顧不得多想三步並作兩步向著王黑蛋掉進去的冰窟窿跑去，冰窟窿四周的冰面已經開裂，青皮站在上面腳下發出 的裂冰聲，青皮向著冰窟窿里看去只見一個圓鼓鼓的人影在上下撲騰，但越掙扎越向下沉，青皮趴子在冰面上伸出手向著王黑蛋抓去可怎麼也夠不到，這時只听見噗隆一聲青皮整個人也掉進了冰窟窿，冰窟窿的面積一下子大了開了，青皮掉下去的瞬間他清楚的意識到要把自己的棉衣月兌掉不然棉衣被水浸濕那自己也會沉下去的，青皮三下五除二把自己上身的棉衣月兌了，然後用一只手緊緊的拽著王黑蛋，王黑蛋感覺有東西可抓死死的揪住青皮深深青年跟的秋衣，青皮另一只手在水里找到王黑蛋支冰排子的木棒使勁的砸著冰面，冰炸裂著，青皮使勁的砸著拽著王黑蛋向著砸開的地方游，這時一些人也聚了過來，青皮大聲的對人們說︰「不要靠近，找長竹竿來」。很開人們找來了長竹竿遞給了青皮，青皮抓住竹竿揪著王黑蛋對上面的人喊道︰「使勁拽啊」。人們使勁的向上面拽著，青皮用力把王黑蛋托出冰面，讓他趴在冰面上，自己使勁的推著，人們拉著，王黑蛋被救了上來，緊跟著用同樣的辦法人們把青皮也拉了上來，這時不知道是誰把王黑蛋的家長叫來了，王黑蛋不是別人的孩子，正是村里王成山王老三的大孫子，前面咱們書里提到過王成山王老三這個人，文革時期忠實被關在大隊就是王老三給送飯，同時把阿慶嫂的消息告訴忠實的，王老三是妻管嚴，老婆外號「黑美子」。王老三有一個大兒子叫王玉華，王玉華後面是三個閨女，這個王黑蛋是王老三和黑美子的孫子，因為隨黑美子臉黑，人們都叫他黑蛋，這時王玉華和他媳婦忙著照看黑蛋，王玉華月兌下自己的棉襖給兒子穿上，青皮的棉衣掉在了冰窟窿里，他上了岸撒腿向著木器廠跑去，後面王玉華緊緊追著他，邊追邊道著謝，青皮嘴唇哆嗦著跑進門衛室，吳老四看到他渾身濕透，打著顫抖忙讓他站在爐子跟前月兌著身上的濕衣服，從櫃子里拿出瓶白酒交個青皮說︰「快喝兩口」。青皮月兌光了身子抓過瓶子嘴對嘴咕 咕 喝了起來，這時王玉華也到了門衛室，吳老四見他也沒有穿棉衣便問到︰「你們這是怎麼了」？王玉華指著青皮說︰「我兒子掉冰窟窿里了，五江兄弟給救上來的」。吳老四立即明白了怎麼回事對王玉華說︰「這大坑剛結冰，還不結實，你怎麼讓孩子上去啊」！王玉華哭喪著臉說︰「誰讓他去啊，一個沒看住他就跑後坑玩去了」。話還沒有說完，王老三和黑美子也來到了門衛室，見他們老兩口也要進來，吳老四忙說到︰「先等等吧！換衣服那」！青皮趕緊穿上了身衣服，王老三和黑美子在外面等了一會兒然後進了門衛室，見了青皮那真是千恩萬謝不知道說什麼好，黑美子掉著眼淚說︰「五江佷子啊你救了我們全家啊，要是我這孫子有個閃失，我們都不能活了」。說著就要給青皮下跪似的，吳老四趕忙拉著對王老三說︰「以後可要把孫子看緊，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青皮這時緩過勁來喝了酒的臉通紅，顯的興奮他還沉浸在救人的英雄壯舉中那。青皮看著王老一家三口揮了揮手說︰「這算什麼，只當是冬泳了一回，這水里還沒覺得冷上來才凍的不行，以後我就在這後坑冬泳了」。大家听著青皮的話都笑了，王玉華對青皮說︰「兄弟我去買菜咱們喝兩杯」。不等別人說話，王玉華出了門衛室，王老三和黑美子因為惦記著孫子黑蛋也沒有在待著，又說了幾聲謝謝的話離開了木器廠。
青皮見他們都走了，便翻找著自己的衣服，邊找邊對吳老四說︰「完了，棉襖是沒有了，明個要硬山擱檁了（只穿秋衣外面穿大衣的意思）」。吳老四笑著說︰「一件棉襖換兩條命值得，明個廠長來了我跟他匯報，廠子要表揚你說不定還要獎勵你那，起碼要再去做一件棉襖」！青皮也笑著說︰「再做棉襖，我就來件紅顏色的，取個吉利」！「得了吧你，那怎麼穿的出去」。吳老四嗔怪的說。那時候人們還很保守，穿的衣服顏色單調，只有結婚的女人才在婚禮上穿紅色的衣服，男人們是沒有的。青皮笑著說︰「閻王爺哪里轉了一圈，大難不死我就當結婚了，穿穿紅避避邪」。兩個人正說著話王玉華買菜回來了，吳老四和青皮也沒有謙讓，拿出碗筷三個人倒上酒喝了起來，王玉華先端起酒對青皮說︰「五江兄弟，哥哥在這謝謝你了，先敬你一杯」。青皮剛剛喝過酒肚子里已經在燃燒了，接過酒猶豫了一下，吳老四說到︰「青皮干了」。青皮一仰頭喝干了，王玉華又給他倒滿酒說︰「五江，這杯算我替我爸媽敬的，替他們謝謝你」。青皮接過酒也沒有說話仰頭又干了，吳老四在旁邊插話說︰「玉華佷子你兒子命大，要不是趕上青皮在場，這下邊不敢想了」。王玉華點著頭說︰「是啊吳四叔！這要是熱在後坑淹著肯定有人下水救，這冬可不好說了，五江兄弟有膽量是個人物」。說著豎起了大拇哥。吳老四繼續說︰「這村里人只看到青皮佷子玩鬧的毛病了，可沒有發現他重義氣敢作敢當的優點，這才是男人」。王玉華點著頭敬了吳老四一杯說︰「吳四叔您說得對，這看人不能光看外邊要看到瓤里面，五江兄弟好樣的」。酒喝的起了勁兒話也多了起來，青皮笑著說︰「我青皮其實沒有做過什麼傷害理的壞事，只是好鬧好玩兒瞎折騰，現在咱從新做人當個先進青年」。吳老四也笑著說︰「這才對，你在咱們廠干上兩年攢點兒錢蓋所房說上媳婦，這不就很好了嗎」？青皮舌頭有些長了回答說︰「這一說要好幾年了，明個您先找媒人給咱介紹個大閨女咱先戀戀，感覺感覺」。王玉華和吳老四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