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棺材不落淚,繼續打!」
孤城聿桀看著她那張倔強傲強的臉,一貫陰鷙無波的眸中,閃過絲絲好整以暇。
蘇月依的心情卻與他截然不同,看著她如今這般慘,心底雖竊喜,但還是有些惶怕的。
若她能被打死最好,若是真打不死……
墨思歡畢竟是皇上賜婚的,孤城聿桀打死她起因全在自己,她勢必會受到牽連;可若今天打不死,看這女人的架勢,也勢必會跟她死磕到底!那能護著她的,也只有孤城聿桀了!
可偏偏,這個男人的心思太過深沉,她琢磨不透!
她猶豫了下,對孤城聿桀軟軟地開口,「爺,姐姐她也不是有意的,不如我們就繞過她這次?」
「她敢傷你,就必須要付出代價!」孤城聿桀卻顯然沒有那麼好說話,「說好五十杖的,這才一半都沒有,你就心軟了?」
蘇月依微訕,看著墨痴眸色萎靡,已經扛不住昏了過去,心下一橫。
死了正好,也免了她在這異世生存的後患——
「哼,月依還不是看她是您的王妃,您若是都不心疼她,月依想管也管不了啊!」
蘇月依嬌嗔一聲,轉而又看半死不活的墨痴,那一片血紅之中灼亮刺目的東西,讓她忍不住咬唇,「爺,姐姐手上那條鏈子好漂亮,該不會是您偏心特意送姐姐的吧?」
「怎麼會!」
孤城聿桀瞥一眼墨痴那條那被血浸染得滿是鮮紅的手腕,隨即看向時飛。
一旁的侍衛得令,立即取了過來奉給她,蘇月依嬌聲笑著,戴在自己腕上,「爺,好看嗎?」
侍衛已經提來了冷水,對著墨痴的頭直澆下去!
血混著水,流淌在她身下,頭飾歪了,臉也花了,整個人從頭到腳都變成血紅色,血水濕漉漉地往地上滴,狼狽不堪。
她搖搖晃晃地又站了起來,牙齒緊緊壓著艷紅的血唇,嘴角噙著笑,瘋子一樣的表情,看上去十分駭人。
「才三十二下,怎麼不繼續了?」
侍衛們被她這般模樣震懾住,愣愣地看著,忽然不敢再下手。
時飛的心中也生出些許不忍,想開口為她求情,卻見孤城聿桀已攜著蘇月依緩步離去。
他們身影剛剛消失的一瞬,墨痴只覺支撐自己的力氣驀地被人抽了去似的,身子一歪,再度倒在地上,全身開始抽搐。
……
「傷口還疼麼?」
捻星悄悄來到沁月園外,還未到門口,便听到里面傳來孤城聿桀溫和的聲音。
兩人剛用過膳,蘇月依軟塌塌地靠在他懷里,看著婢女們將東西都收拾下去,唇邊笑意隱隱。
「有爺天天來看月依,月依哪里還敢疼呢!」
蘇月依伸手撩著他的衣襟,細聲細語地嬌說,「爺,您不去看看姐姐嗎?我听奴婢們說,自從姐姐挨了鞭杖之後,已經三天沒下床了。」
「是嗎?」
他的聲音不輕不重,依然听不出是個什麼意思,蘇月依心里有些擔憂。
自她受傷後這些天,他雖然每日都有來沁月園看望她,但卻從來沒有留夜于此,她得想辦法爭取機會才行——
猶豫著,手一點一點往他腰間伸去,沿著硬實地肌理往他月復下探去。
看他微眯著眸,並未有任何不滿之意,甚至略顯享受,蘇月依心下大喜,受傷更是放肆,正要將他身上的衣服全部褪去,卻見他忽然拂了袖,起身。
「依兒,等你傷好了,本王再疼你!」
又是這樣!
蘇月依暗恨,她行這招苦肉計,不就是想換來他憐惜,意圖歡好麼?怎麼反倒讓他有了拒絕踫她的借口?
看他整了衣襟,便要往外走,蘇月依忙柔聲喚,「爺,您要去哪兒?在這陪奴家一夜不好麼?」
「你不是關心你的姐姐?本王去替你瞧瞧她還活著沒有!」
想著要去看那個倔得令人發指的蠢女人,孤城聿桀難得有心情開了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