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驟然離去的背影，蘇月依恨得直跺腳。
「姑娘何必生氣？王爺他一定會回來的！」
水琴看她臉色實在難看，連忙提醒，「奴婢方才已照姑娘的吩咐，在茶里放了春心散……」
蘇月依回眸，目光落到方才孤城聿桀踫過的那盞茶盅上，笑意隨即爬上眉梢。
是啊，他不回來找她，難道去踫那個連床都下不來的丑女人？
……
涼日才端著藥碗出門，就踫到了迎面而來的孤城聿桀，慌慌行禮。
他垂眸看她一眼，「你家主子怎麼樣了？」
「回王爺，王妃她……還好。只是痴病又犯了，所以有些糊涂。」
孤城聿桀蹙眉，痴病又犯了？
掀開珠簾，便一眼看到墨痴側趴在榻上，眼楮時開時合，嘴里喃喃嘟嚷著，「師父，師父……」
上次好像就听她提到過，相依為命從小陪著她的人。
呵，他怎麼從來不知道墨思歡身邊還有這樣一個人？
「師父，你別走啊！我們好不容易才在夢里見一面……師父，你快點來救救我吧！我不要做墨思歡，做她好疼啊，渾身都疼！我都快被一個壞蛋給折磨死了，他還讓人打我……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狐妖也在這兒……」
墨痴抓著他的手，來回地搖晃著，嘴里還念念有詞，亂七八糟地話，孤城聿桀听得狐疑不已。
但有一句他還是很容易就懂了的——壞蛋，是說他。
「醒醒。」
孤城聿桀甩了甩她，撤不出手，只能用指尖狠狠地掐她的虎口。
在疼痛和尖叫聲中，墨痴終于清醒過來，卻沒想到睜開眼就看到了自己剛在夢里喊打喊殺的男人，怒意起，跳著就要來抓他的臉。
卻滾下了榻，上的傷和手臂上的傷口都被撕扯開，臉扭曲成一團，疼得要命，一時間連嘶嚎聲也發不出。
「笨女人！」看她這副窘樣，孤城聿桀眉頭深擰，卻又不由地想笑。
疼痛最容易刺激人的頭腦，這話一點不假。
墨痴漸漸地反應過來，扶著榻，有些艱難地站起身來，不冷不諷地看他，「笑話也看過了，王爺如果沒有別的事，不如趁早離開，免得妾身一個不小心傷了您！」
看她含恨地樣子，他倒起了逗弄她的興致，輕笑道，「怎麼，你還打算謀殺親夫不成？」
親夫？你也配！
墨痴冷冷地想，話到嘴邊卻改了神色,「妾身怎麼敢對王爺不敬，只是妾身這痴病發作起來，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糊涂事來！萬一，到時候妾身一個不慎傷了王爺，可就不好了！」
緩緩地靠近他，一句一個妾身，這聲音嬌作得，連她自己都覺得惡心——
更遑論孤城聿桀對她突然的轉變會有多狐疑，下意識地與她拉開了距離，眯眸靜等著她的動作。
「你既然討厭透了我，那為什麼不直接讓人打死我呢？」
墨痴扯著嘴角輕笑，對他的躲避渾然不覺，反倒傾身更加靠近他一些，「不如我來猜猜？」
她身上除了藥香，還摻雜著一股芬芳馥郁的花香，清新沁人，孤城聿桀微微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