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杰天傲寫的信,好歹是婉轉的,在信里也滿是恭敬之辭。再說動了我沒關系,但是杰天傲可是白石雲的大將軍,動了他可就性質不一樣了。
現在也不知道北顏信里寫的是什麼?要是白石雲臉上掛不住,或者因為杰天傲。白石雲一怒之下砍了赫桂,甚至出兵而來,也完全是有可能的事情,我又怎麼能不擔心?丫!
我被人拖著扔在了小院里,那些侍衛並沒有把我捆起來,只是守住了出口的月牙門。我爬起身,拍了拍滿身的泥土,心里滿是無奈。抬頭看了看四周高高的圍牆,我知道自己就算是長了翅膀只怕也是飛不出去的。
在小院里晃悠了一圈,實在不喜歡桂樹下的那座孤墳,我不由伸手推開了台階上的房門。一推門,一股子陳年的倉味就撲鼻而來,灰塵嗆得我打了好幾個噴嚏。
屋內滿是灰塵,在屋角的頂上,還有著幾個殘破的蜘蛛網,不過上面早已經沒有了蜘蛛。床鋪上鋪著的被褥整整齊齊,卻落滿了灰塵,桌子上的茶杯不知道為什麼,倒下了幾個,而一張微微泛黃的紙張還端端正正的擺放在案頭………媲…
這里的一切顯得是這樣的陳舊,也顯示著很久沒有人再進過這屋子。我看著眼前的一切,腦海里一閃,有些零碎的畫面在我腦中浮現,卻很快消失,快的我連想要抓住的機會都沒有。
我甩開了腦子里那些雜亂的畫面,緩緩的向床邊走去。就在我跨過地上兩個橫七豎八的椅子時,我奇怪的發現了一絲不對勁,地上本來是落滿了厚厚的一層灰,可是在兩個椅子的旁邊,有一小塊卻是沒有一絲灰塵,好像是常年有人在清掃這一塊一樣。
我馬上笑了起來,這不可能。哪里有掃地只掃一小塊的說法,何況這屋子是怕是有些年月沒人進了吧?!
「你發現了?!那塊地方就岳碧自殺的倒下的地方…………」
北顏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我不由一陣毛骨悚然。本來還站在原地的我,硬生生的往後倒退了兩步。自殺的地方?我甚至能想象出一個女子全身是血的躺在那里,眼楮不甘的瞪著空中,一雙手伸向了前方半曲張著…………
一陣寒意襲上了我的身體。
「你在害怕?紫兒。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所以你害怕。」
不知道什麼時候,北顏已經站在了我的身後。緩緩轉過身,我看著那雙漂亮澄淨的眼楮,我可以理解他死了姐姐的痛苦,但是我絕不能平白無故的讓他往我頭上扣屎盆子。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是岳碧自殺的地方,我怎麼可能不害怕。我又不是神,對著死過人的地方無動于衷,行了,你到底來干什麼的?直說了吧。」
「你果然忘了,紫兒。你忘記了她代替你受了怎樣的苦嗎?你忘記了那一夜的事情?為了你,她受了怎樣的玷污,你又是怎麼樣承諾她的?你…………」
「夠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別再和我說這些,我不是你的紫兒,我是梅新,來自王城的梅新。」
我呵斥住了北顏的話,不知道為什麼,我很討厭他說這個話題。赫桂走了,但是北顏卻依舊不肯消停,還在死死的追尋著我的那一段未知往事,我要是知道,哪里還需要他們在我面前左一個逼問,右一個責怪的。
「來自王城的梅新?!哈哈哈哈,好,真好。梅新,那我問你,你的孩子去了什麼地方,難道你沒了孩子就成了梅新,難道你從王城來就不是紫兒?你忘恩負義,你無恥到了極點,你…………」
啪————
看著朝我慢慢逼近的北顏,我心慌意亂中竟然一揮手,響亮的甩了他一個大巴掌。頓時,我愣住了,看著捂住臉滿眼不敢置信的北顏,我一下子起了一股愧疚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打他的,要不是他逼我逼的太厲害,我也不會動手。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我低下了頭,北顏說的話完全听進了我的心里,只是他說什麼孩子的,那壓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要真的生了孩子,我自己怎麼沒有一點感覺?就我對自己身體的了解,我這副身子絕不是一個生了孩子的身子。
「你打我?!紫兒,你真的變了。你竟然動手打我,你怎麼會這樣。」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你逼我逼的太緊。對不起,北顏。不過我想知道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岳碧怎樣會被玷污的?我怎麼又有了孩子?」
我想伸手安慰北顏,卻最終還是沒有伸出手。慢慢地我又朝後退了兩步,卻不經意的踫觸到了那張床,就在我的手和床相接觸的瞬間,一副畫面清晰的閃現在了我的腦海里,雖然只是短短的一霎那,我卻看的十分清楚。
一個女子驚恐的躺在床上,衣衫襤褸,白皙的身子幾乎全露了出來。而在她的身上赫然壓著一個奇裝異服的男子,女子秀麗的臉上充滿了傷悲,那眼神是這樣的絕望,手腳用力的撐住了她身上的男子,好似在拼命掙扎一般。
而在床邊,還站著三個同樣打扮的彪形大漢,每個大漢的臉上都露著猙獰的笑容。在其中一個大漢的手里,像是拎小雞一樣的拎著另一個女子,地上的女子手向前伸著,嘴張得很大,滿臉淚痕好像在呼叫著什麼,那張痛苦的淚顏赫然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