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之如狂 他是鐘寒默

作者 ︰ qazplmzhangzhang

翠雲和翠柳走後整個屋子就靜的可怕,尹森羅開始打量這‘翠竹居’,屋子里只有基本的、簡單的擺設,除了床、桌椅外、還有一個梳妝台,梳妝台上只有一面鏡子和一個梳妝盒,這間屋子的主人似乎很愛綠色植物,在屋子里擺放了很多盆大葉植物,尹森羅說不上來它們是什麼植物,不過看樣子這些植物都是不開花的;因為有了這些植物,這間屋子不僅沒有給人沉悶的感覺反而讓人有一種清新雅致的感覺。透過開著的窗戶,尹森羅可以看見屋外不遠處有一大片翠綠的竹子,她想這就是這里為什麼叫‘翠竹居’的原因吧。這時尹森羅听見了遠處傳來的腳步聲,似乎是三個人,她听見了翠竹和翠雲的聲音,她想另外一個應該就是他們的主子吧。他們走的很慢,她猜想可能是那位皇子的腿不便于行走,想到這兒,她的心不由自主的一陣緊縮,她突然有種預感,那呼之欲出的答案這一刻她居然不敢說出口,希望他就是鐘寒默可又害怕失望,這種壓抑無處宣泄,森羅只能任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喉嚨中似乎被一團棉花硬生生的堵住一樣的難受。

尹森羅緊緊的盯著門口,當那面如冠玉、眉目如畫的俊顏映入眼簾的時候,尹森羅的淚水終于絕了堤似的奔涌而出,這一刻她手腳麻木,什麼反應都做不出!尹森羅只知道這短短的一天中她和鐘寒默經歷了生離死別、經歷了人鬼殊途、又經歷了別後重逢;她的心起起落落、悲傷的、痛苦的、掙扎的、絕望的還有現在的激動的欣喜的各種情緒交纏折磨這她;她不得不把自己武裝起來,而現在她看見鐘寒默就在她的眼前,忽然間她崩潰了只感覺委屈!尹森羅什麼也不想做只想撲到鐘寒默的懷里痛哭一場。

現在的鐘寒默很清瘦,他的頭發剛剛到腰部,只用簪子把部分頭發挽了起來,頭前的碎發只是自然的垂在臉旁,他並沒有穿耳洞,一身淡青色的衣袍襯得他更超凡月兌俗,仿若謫仙;雖然現在的他走路不方便,但是他仍然挺起胸膛,保持著自己最後的驕傲和堅持。這樣的他讓尹森羅心疼的厲害。

「主子,皇後是不是為難你了?」翠柳焦急的說著。可是鐘寒默並沒有說話,只是一聲不響的坐在桌子旁,望著窗外,透著一種決絕,仿佛誰也無法走進他。

鐘寒默忽然開口說道︰「現在我還能和皇姐聯系上,恐怕過一段時間皇姐就不能再進宮了,有人參了皇姐一本,過些日子母皇對皇姐的處罰就要下來了,我已經和皇姐說好了,你們明天就去皇姐的府上。再多的我也幫不上了,若你們怕有朝一日皇姐也不能自保,那你們出了宮就自己決定去向吧。」

翠雲和翠柳一听皇子這樣說,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主子,你是想趕我們走?我們不走,我們要是走了誰照顧主子,我們要陪著主子。」翠柳激動的說道。

「是啊,我們不走,主子您別灰心,以後會好的。」翠雲勸慰著鐘寒默。

「你們跟著我這樣的主子,在宮里以後會越來越難過活,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就更別說你們了,難道你們不懂嗎?」鐘寒默絕望的說道。

「主子,我們不要您的庇護,我們以後會多加小心的,不會給主子添麻煩,我們從小就跟著主子,您就是我們的親人,我們離不開您啊!」翠雲流著淚說道。

鐘寒默看著這兩個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僕人,一方面感覺自己很無能,保護不了他們;一方面又很感動,在自己艱難的時候他們沒有離開他。其實原來他身邊不是只有他們兩個,別的人見他父妃被打入冷宮,他的皇姐也不得母皇的寵愛,都紛紛離開自己了,深怕受到牽連,恨不得躲得遠遠的,甚至有的奴才仗勢欺人,常常苛扣他的月銀,這些他都知道;正是因為看慣了世態炎涼、人情淡薄,他更珍惜還留在身邊的人,他發誓一定要盡自己所能的保他倆平安無事。

「好,以後哪怕是苟延殘喘的活著我也會盡量護你們周全;要死這都不能,那咱們就一起听天由命吧。」鐘寒默笑著說道,他笑的很淒美。

這還是尹森羅第一次看見他這樣的笑容,尹森羅意識到鐘寒默的處境很艱難,甚至很危險,她想幫他,可是她現在無能為力,她甚至不能離開這間屋子,這讓尹森羅很著急很沮喪。

「嗯,主子你的衣服還濕著呢。」說著翠雲拿了一件干淨的衣服過來,正想伺候他更衣,卻被鐘寒默制止了。

「我自己換吧,翠雲你去給我準備洗澡水,翠柳你去拿點吃的回來。」

「是。」

過了不一會兒,翠雲就回來了為難的看著鐘寒默說︰「主子,咱們這個月已經沒有柴了。」鐘寒默听他這樣說也不動怒,只是淡淡的說︰「算了,就用涼水吧。」

「可是,主子您今天剛淋了雨,這樣會生病的。」

鐘寒默打斷了他的話,翠雲看到主子那疲憊的神情,也只好按照主子的意思辦了。過了一會翠雲將一桶桶的涼水抬到屏風的後面。這時尹森羅才發現原來這屋子里還有一個屏風,後面放著一個大木桶,應該是洗澡用的,之前他們沒回來,屋子里沒點燈,她都沒看到。

翠雲打好水就退出去了,現在屋子里就只剩尹森羅和鐘寒默了,當然鐘寒默看不見尹森羅,也不知道有她的存在。鐘寒默開始慢慢的月兌去了他的外袍,然後是里面的長衫,他拖的很慢,尹森羅還沒有看過鐘寒默月兌衣服月兌這麼慢的時候;由于尹森羅現在是在鐘寒默的背後,所以她沒有看見鐘寒默痛苦的表情,要不然她一定沒有心思想這些了。月兌完里衫後鐘寒默的身上只剩一條短褲,尹森羅這才看清鐘寒默的身上那縱橫交錯的鞭傷,而且那傷口還流著血!因為鐘寒默剛才穿的外袍很厚剛才她才沒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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