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夫人喊你去種田 057 交給教主?還是毀掉?

作者 ︰ 農家妞妞

第二天,東里風的雙眼被黑布蒙住,又被他們下了蒙汗藥,毫無知覺的被魔教的護法們送到指定的地點去換取十萬兩黃金。那些蒙汗藥的量足于讓他睡上一天一夜,所以,當他醒來時,他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

「停車!」東里風醒過來,睜開眼楮看著熟悉的馬車,立刻沖著馬車外大吼一聲。

忍無可忍,雷傲天居然不僅用黑布蒙住他的眼,還給他下了蒙汗藥。讓他打算用心記下上紫龍嶺的路的計劃,全部都泡了湯。

他一定要想辦法得到紫龍嶺山上的全貌圖,只有知彼知己,才能贏他。

可是,他幾乎都是油鹽不進,根本就找不到突破口。

馬車戛然而止,東里風跳出馬車,跑進路旁的樹林里,活動了下筋骨,確定身上的蟻噬散和蝕心掌都已解了之後,使出全力對著前面的樹干拍了一掌,大樹霍然倒下。

東里風像是還沒能驅散心中的怨氣一般,他又接著拍了好幾掌,周圍的樹接二連三的倒了下去。他的眼楮腥紅,額頭兩側的青筋畢現,雙眼緊緊的盯著那些倒在地上的樹,仿佛那是被他打倒在地上的雷傲天一樣。

「雷傲天——」東里風仰頭大吼一聲,看著空中被驚飛的鳥兒,「我跟你誓不兩立。」

他身後站著幾個神情冷肅的男子,馬夫則是顛巍巍的站在馬車邊,不安的看著貌似情緒失控的東里風。

東里風咬著牙,冷著眉,雙手緊攥成拳,冷冷的轉身對著身後的男子飛撲過去,好半晌的一頓拳打腳踢之後,他心中的惡氣才算是暫時的平息了下來。

男子們一個個鼻青臉腫的站起來,筆直的站著,臉上沒有一絲疼痛的表情,仿佛剛剛那些打在他們身上的拳腳都只是花拳繡腿,一點都不痛。

他們不敢喊痛,也不敢有痛的表情,因為這樣只會刺激著誠王的神經,而刺激他的結果就是,再補上一頓拳打腳踢。這樣的事情,他們經歷過不少,所以,他們的經驗告訴他們,誠王找他們出氣的時候,一不能求饒,二不能喊痛。

「黑狼,你傳我的黑煞令下去,不管用什麼辦法,我要一份紫龍嶺的全貌圖。懸五萬兩黃金,我要生擒雷傲天,讓他們注意不能傷到蘇若夢,我要完好無損的蘇若夢,明白了嗎?這個黑煞令和懸捕令沒有期限,直到有了我要的結果為止。」

東里風冷冷的下令,雙目涌現出簇簇火苗。

雷傲天,我們的較量正式開始。

你就等著我的回禮吧。

「是,主子!」黑狼單膝跪地,抱拳接令。

東里風轉眸看向面前的黑豹,吩咐道︰「黑豹,再過兩個月就是武林大會了,你下去替我備些厚禮給雷傲天,注意不要把火引到咱們的身上,你明白嗎?」

「是,主子!屬下保證完全任務。」

東里風冷眼掃看了他們一眼,揮了揮手,率先走在前頭,道︰「走吧!回京。」

他被雷傲天綁走了幾天,京城的情況不知怎樣了?他得盡快趕回去,料理好這件事留下的不良影響。他的計劃,容不得有半點的耽誤。

傳說,雷傲天因為對誠王給出的懸賞金太少而心生不滿,派人將誠王綁上了紫龍嶺,並找誠王府索要十萬兩黃金。

傳說,紫龍嶺里有一個千年寶藏。

傳說,雷傲天對女子的過敏癥已無藥而愈。

傳說,魔教的教主夫人美若天仙。

傳說,消失了三百多年的龍嘯劍和鳳鳴劍就要橫空出世了。

傳說......

短短時間里,江湖上各類傳說,眾說紛紜。

有人對傳說內容火冒三丈,有人對傳說內容一笑置之,有人對傳說內容抱著懷疑態度,也有人對傳說內容深信不疑。

向來在江湖上為非作歹,讓名門正派人士恨得牙癢癢,讓朝廷視為眼中釘的魔教再一次被各類傳說推上了刀鋒浪口之上。一時之間,靠近紫龍嶺的鄉鎮的客棧人滿為患,天天都有各種各樣的江湖人士住宿。

在人滿為患的情況下,那些地方不明不白就多了許多高中低檔不等的客棧,生意仍舊是兩個字——火爆。

蘇若夢翻看著手里的新賬本,臉上的笑容一整天穩穩的掛在她的臉上,眼光從賬本上移開,她伸手朝百般無聊坐在八仙椅上修指甲的雷傲天招了下手。

雷傲天見她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存在,連忙笑嘻嘻的走過去,看著她委屈的道︰「娘子,你這些天一門心思都在算你的賬,就只差沒有抱著賬本睡覺了,你都不顧及一下我的感受。」

蘇若夢笑著站了起來,往他的臉上親了一口,道︰「你別這樣,你快看看這些賬本,咱們山下的那些客棧每天都人滿為患,天天都是財源滾滾的,你還有什麼好不開心的?」

對甜頭不滿意的雷傲天,瞧也不瞧賬本一眼,而是意猶未盡的看著蘇若夢,抱怨道︰「我又不娶銀兩為妻,我只在乎娘子。可是,娘子你好像比較喜歡銀子,好像恨不得嫁給銀子。」

真心的沒勁,這些天她看賬本比看他還多,她跟賬本在一起的時間,比跟他在一起的時間還多。

他嚴重的心理不平衡了。

早知道她這麼熱衷于數銀子,他就不讓她開什麼客棧了。直接打開銀倉,讓她每天進去數個夠就好了。

真的是自己給自己找難受。

「噗...」蘇若夢嗔了他一眼,道︰「你現在就像是個小孩子一樣,哪會有人跟錢財過不去的?你就是你,無論是什麼東西都代替不了的。」

在她听到護法們匯報江湖上的傳說時,她很有先見之明在靠近紫龍嶺的鄉鎮上開了不少客棧,決定要好好的割割那些居心叵測的人。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前來探視紫龍嶺真面目的人還真是不少,讓她的客棧人滿為患,每天的營業額大得有些嚇人。她為了把投那些江湖人士所好,許多菜名都用魔教的人來取,讓那些心中很恨魔教,卻又拿魔教沒辦法的人,以另一種方式發泄。

而他們發泄的最後結果就是肥了蘇若夢的口袋。

「哎,二雷子,你知道客棧里哪種菜色賣得最好嗎?」蘇若夢抬眸笑看著雷傲天,問道。

听她說起這個,雷傲天就很無語,為了掙那些人的錢,她還真是狠得下心來。居然拿他們這些魔教的上層人士來取菜名,真是服了她。

「嗆傲天唄。」雷傲天沒啥好氣的應道。

她居然連親夫都不放過,這一盤名叫‘嗆傲天’的菜她要價一百兩,如果你認為這個是天價,那你就錯了。因為這個價只是拍賣的低價,每天只供應三盤,價高者得。

而那些白痴人士居然中了魔似的,拼命拍下,只為了一口一口的吃下‘傲天’。

他是真心的服了那些人,一盤嗆大白菜需不需要下這麼大的血本,他們要是覺得不冤,他都要替他們喊冤了。對他這麼恨之入骨,也沒必要如此揮霍吧。

幸好她取的名字還不算太恐怖,沒有什麼油爆傲天,紅燒傲天,或是剁椒蒸傲天之類的菜名。

無傷大雅,又飽了私囊,又換了個方式懲戒了那些人,所以,這種一舉三得的事他也就一笑置之了。

她取名傲天,又沒說是雷傲天,就算是雷傲天,可他有可能還不是姓雷,所以,無所謂啦。

關鍵是她賺錢賺得開心,而他看著她開心也就跟著開心了。

「我現在才發現那些人真的很恨你,居然拍價到三千兩銀子,唉,二雷子你的人品指數為負數不知多少位。」蘇若夢輕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笑著揶揄他。

雷傲天的嘴角逸出一抹寵溺的笑,眨眼之間,她便已穩穩的坐在他的懷里,雷傲天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貪婪的吸著她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

「人品差也沒事,我們剛好配成對。」

「 ,你這又是在拐著彎說我的人品不好嗎?」

「不、可、能!」

「明明就有。」

「哪、能、夠?」

「算了,說了你也不承認。」蘇若夢含笑放棄追究,她閉上眼楮偏過腦袋磨蹭著他的腦袋,靜靜的享受著這種溫馨的感覺。過了好半晌,蘇若夢突然開口,問道︰「二雷子,你會不會覺得我有些過了?居然取這種菜名?」

「不會啊!無傷大雅,我喜歡這種不見血又數銀子數到手軟的警告方式。」

「真的?」

「真的!你不是說開心就好嗎?所以,沒有必要在意那些,只是一盤白菜而已,跟我有啥關系?」每每想起這些,雷傲天就會在想那些人高價拍下之後,看到的竟是一盤大白菜,他們會不會後悔到想要吐血?

「那麼多人,每天還不停的有大批人馬來,他們會不會打上來?」蘇若夢有些擔憂的問道。

她知道那些傳說,有許多都是誠王讓人散布出來的,無非就是想看著魔教與江湖上人來一場惡斗,然後,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就知道他得到自由後不會善罷甘休,果然接下來就是這麼多的傳說,把魔教推上最高峰,讓紫龍嶺成為人人眼中的肥肉。

「沒事!你放心!有我在,一切都不會有事。」

「山上全是樹木,他們會不會咽不下這口氣,放火燒山?」她這幾天腦子里想最多的就是這個問題了,如果那些人在各個山腳放一把火,那她們不就全都成為炭灰了嗎?

雷傲天睜開眼楮,坐直身子,直直的看著她道︰「他們不會,因為,他們怕燒毀了紫龍嶺上的寶藏和龍嘯劍。」

他們不會放火燒山,因為,人都是有貪念的,他們舍不得寶藏,也舍不得龍嘯劍。

更何況,紫龍嶺代表龍氣、龍脈,如果紫龍嶺被燒了就代表東里朝要被人取代了,所以,東里朝的皇帝早就明文規定不可放火燒紫龍嶺,否則誅連九族。

這其實也就是朝廷這些年來都想要從魔教手中奪過紫龍嶺的真正目的。

他們始終認為代表龍氣、龍脈的地方被一個大教掌控,他們會夜不能寢,食不知味。

這里的人向來相信鬼神之說,所以,紫龍嶺一直被每個朝代的皇帝奉為龍山。大動則會撼動龍氣,傷國根,所以,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可是這山上又沒有真的寶藏?」蘇若夢還是有些不放心。

「可他們相信有,所以,我們也就當紫龍嶺上有寶藏吧。」雷傲天輕聲安撫著她,眼光緊緊的鎖在她那水潤潤的紅唇上,緩緩俯首覆上那朵嬌女敕的花兒,掠取花兒的甜美。

「天兒,你...」韓絮風風火火的沖向雷傲天辦公用的偏廳,她這一路上听了不少傳言,全是對紫龍嶺不利的。于是,他們日夜兼程提前趕了回來。

剛剛踏進偏廳門,入眼的卻是火爆的一幕,她愕然的看著那兩個如膠似漆的人兒,連忙轉身將她身後的男人給推了出去。

雷靳不明所以的看著她,不悅的問道︰「怎麼回事?我們不是要問天兒這些日子紫龍嶺到底出了什麼事的嗎?」

明明一路趕回就是為了早點知道紫龍嶺的情況,可她干嘛這樣,腳踏進去了,卻又縮回來了。整個人還神情這麼激動,他越是看著韓絮異常的神情,就越想要進去一探個究竟。

「噓!別吵!」韓絮緊張的噓了一聲,拉扯著他的手臂往外走。

雷靳皺著眉緊盯著韓絮,道︰「絮兒,你在搞什麼?」

「爹,娘,你們就進來吧。」偏廳里傳來了雷傲天的聲音。

韓絮松開了雷靳,不悅的瞪了他一眼,道︰「都是你,搞那麼大的動靜,壞了孩子們的好事。」

以前,雷傲天的怪癖可讓她操碎了心,好不容易听說他要成親,而現在又親眼看到他跟姑娘親熱。她的心啊,那個興奮的可不是一般般。

如果他們馬上就弄一個孫兒給她抱抱,她會更加的高興。

唉,這個大粗線的雷靳,這好事都讓他給攪黃了。

韓絮一邊走一邊瞪著雷靳,嘴里卻是甜甜的應著雷傲天,道︰「哎,來了。」

雷靳一頭霧水的與韓絮並肩踏進偏廳,當他看到里面那個紅著一張俏臉的蘇若夢時,立刻明白了剛剛韓絮為什麼要著急的拉著他離開,為什麼要神情那麼激動?

「爹,娘,你們怎麼提前回來了?不是還要幾天嗎?」雷傲天有些意外的看著他們,提前回來也不打個招呼,不過,提前回來更好,自己和夢兒也可以早點成親。

「雷伯伯好,雷伯母好!」蘇若夢乖巧的站起來,微笑著落落大方的向他們點頭招呼,看著他們一臉探究的樣子,她的臉不禁又紅了起來,連忙自我介紹︰「雷伯伯,雷伯母,我叫蘇若夢。」

就在雷氏夫婦打量蘇若夢的同時,蘇若夢也微笑著看向他們。

這就是雷氏夫婦,他們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她本以為雷傲天口中的妖女娘親是個有妖氣的女子,可是,她完全沒有,標準的女圭女圭臉,身材也猶如江南女子般的小巧玲瓏,完全看不出她的真實年齡。

而魔教的老教主就很有想象中的魔教風範了,高大威猛,目光如炬,身高超碼也有一八五以上,滿臉的胡須,樣子倒是與電視劇中的張飛有些相象。

整個人都給人予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好,好,好,真好!」韓絮和雷靳欣喜的點頭,齊齊連聲說了好幾個好字。

這姑娘長得真美,全身上下有給人予一種清新又高貴的感覺,尤其是那雙瓖在瓜子臉上的明眸,水靈靈的,眸底泛著光,微波粼粼,一看就知是一個可愛又有主見的好姑娘。

一白一綠,她和傲天站在一起看起來是那麼的般配,那麼的和諧。

韓絮看著他們,眼光悄悄的瞄了一眼牆上的那幅巨畫,心中默道︰「紫怡,你看到了嗎?傲天他找到自己的幸福了。」

「蘇姑娘,來,到伯母這里來坐。」韓絮朝蘇若夢招了招手,看著她面帶微笑的朝自己走來,對于這個兒媳婦越看越中意。

蘇若夢溫順的走到韓絮面前,看著她笑道︰「伯母,你叫我夢兒就可以了。」

「呵呵!真是個好姑娘,夢兒,你多大啦?」韓絮伸手握住蘇若夢的手,笑眯眯的看著她,柔聲的問道。

「再過八個月就滿十八歲了。」

韓絮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算起來你和天兒相差五歲,這樣的年齡搭配更好,男人的年紀比女人大一些,比較懂得疼妻子。嘿嘿。」

「呵呵!」蘇若夢隨著她笑了笑,轉眸看著桌上的茶壺,立刻動手開始泡茶,將茶杯遞到雷氏夫婦面前,甜甜的道︰「雷伯伯喝茶,雷伯母喝茶。」

他們就是養育大雷傲天的人,他們就是給予雷傲天親情的人,他們就是給予雷傲天一個家的人。雖然,她知道,他們並不是雷傲天的親生爹娘,但是,養育之恩大于生身之恩,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盡管不知道他們夫婦與雷傲天的爹娘是什麼關系,但是,她知道,他們一定是真心的疼愛雷傲天。

雷靳接過茶,看著蘇若夢落落大方的樣子,也是滿意的頷首,舉杯輕啜了一口茶水,道︰「夢兒,也坐下來吧。」

「是。」

雷傲天看著他們的互動,嘴角的幅度越彎越大。

雷靳放下茶杯,看著雷傲天,問道︰「天兒,我們在路上听到不少對紫龍嶺不利的傳言,所以就日夜兼趕的回來了。紫龍嶺到底出了什麼事?」

這一路上,江湖眾說紛紜,江湖上的各路人馬都往紫龍嶺趕,看得他著急。

雷傲天輕笑了一聲,看著雷靳淡淡的道︰「爹,你多慮了。江湖上什麼時候會少過對魔教的不利傳言?這次的傳言,應該是誠王所為。前段時間,孩兒與他交過手,他一定是心存不甘,所以才會存心散布一些對紫龍嶺不利的消息。」

這事就是用腳趾頭想,他也知道一定是誠王所為。

對于這種情況他多少已有心理準備,所以,並不著急。

它強任它強,輕風拂山岡,它橫任它橫,月光照大江。

紫龍嶺的上上下下他早就安排下去了,也從其他地方調回了不少人,安全方面,不成問題。只要他們敢踏上紫龍嶺半步,他定不會讓他們好過。

雷靳皺著眉看著他,道︰「你真是把東里風給綁到紫龍嶺來了?」

「真的。」

「為什麼?」

「他的懸銀太少了。」雷傲天不以為然的道。

雷靳听著他的話,不認同的問道︰「這也算是理由?」

「算啊。你兒子和兒媳婦的人頭就只值一千五百兩銀子,你看著不生氣麼?」

「什麼?」韓絮怒掌一拍,桌子立刻變成一堆廢木塊,她無視在場幾個人的愕然,氣呼呼的問道︰「他居然只給一千五百兩?太瞧不起人了,這種人就是該把他綁回來,好好的折磨一頓。」

「真是太過分了,我兒子和兒媳婦居然這麼廉價?他是活膩了不成?小心老娘再綁他一次。」韓絮說著火大的撂起衣袖,一副立刻就要去找東里風大戰一場的樣子。

蘇若夢看著她那副母雞護小雞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輕瞥了一眼那地上的廢木塊,笑道︰「伯母,別生氣。他這麼做,已經吃過苦頭了。現在,這些傳言的流出,正好給我們魔教增添了不少財政收入。算起來,他也算是為魔教出了一份力。」

呵呵!她現在總算是看出了一點,原來雷傲天的娘也是個火爆性子,跟她柔弱的外面根本就是兩回事。

瞧瞧!一掌下去,木桌也成了一堆廢木塊。

不過,像她這樣真性情的人,她很喜歡。她相信未來,她們一定可以相處得很愉快。

韓絮看著蘇若夢,再瞧瞧那一堆廢木塊,臉上閃過窘色,「呃?夢兒,其實伯母平時也不是這麼暴力的,只是剛剛听著東里風居然用這麼低的懸銀,我才會生那麼大的氣。」

說著,她看了一眼臉上仍舊保持著微笑的蘇若夢,輕聲問道︰「那個...那個...那個夢兒,你有沒有被伯母嚇到?」

她剛剛實在是太生氣了,一下子沒能克制住,用力過度,把桌子都給拍成廢木堆了。也不知會不會嚇壞了未來的兒媳婦?如果讓兒媳婦認為自己是個恐怖的婆婆可就不好了。

雷傲天和雷靳雙雙睜大眼楮看著韓絮,有點覺得眼前的人是個幻覺。這樣的她看著還真是新鮮,她這個江湖上有名的火爆娘子居然也會因為自己的火爆而不好意思?真是奇觀。

韓絮瞪了他們父子倆一眼,道︰「你們這是什麼表情?」

「沒有!」兩人默契的搖頭,嘴角微微翹起。

蘇若夢眉眼含笑的看著他們一家三口的互動,轉眸對著韓絮淺淺一笑,道︰「伯母,你剛剛只是愛護之心,溢言于掌,夢兒不會被嚇到的,相反,夢兒感覺到了伯母對傲天的愛護之情和疼愛之切。」

「真的?」韓絮松了一口氣,看著蘇若夢真摯的眼神,她臉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心里對她更是喜歡的不得了。

「真的。」

「太好了,我就說嘛,天兒的媳婦怎麼能是個膽小的,怎麼能太拘于泥?夢兒果然沒有讓伯母失望,夢的大氣真的很合伯母的心。你放心,以後要是天兒敢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一定要告訴伯母,伯母第一個不輕饒了他。」

說著,韓絮笑了笑,非常姐倆好的搭上蘇若夢的肩膀,好奇的問道︰「夢兒,你剛剛說,東里風給咱們魔教增添了什麼財政收入?」

「山下鄉鎮的那些客棧啊,這麼多江湖上的人來這里,我們當然要好好的招待人家。」蘇若夢想起客棧的事情,就忍不住嘴角輕揚。

聞言,雷靳吃了一驚,問道︰「那些客棧全是你們開的?」

「夢兒開的。」雷傲天伸手指著蘇若夢,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寵溺。

「夢兒開的?」雷靳和韓絮齊聲反問,眼光齊唰唰的望向蘇若夢。

不是說她是天兒在一個偏僻的山村里認識的嗎?那她怎麼會有如此敏銳的商業感?還有那麼奇特的經營手段?他們本想著回來問清楚之後,就下山就把那些敢拿魔教來開唰的客棧給封了。卻不曾料想到,居然是自己人開的。

勾了勾唇角,蘇若夢頷首笑道︰「讓伯父,伯母見笑了。」

「我們沒有見笑,我們是驚了。」韓絮以全新的目光看著蘇若夢,又道︰「夢兒,你真的太厲害了。這種方式好,我喜歡,哈哈!」

哈哈!這個兒媳婦真果不是一般的女子,她喜歡!

讓那些人來得更多吧,光是住客棧就窮死他們,而她們卻只要坐在這里吹著風,一邊看風景一邊數銀子,順便把天兒和夢兒的婚事給辦了。她也好早日抱上大胖孫子。

雷靳並不是十分的樂觀,現在整個江湖,甚至其他國家的邪門歪派都對紫龍嶺虎視眈眈。紫龍嶺就是再固若金湯,也怕有高手破陣而上。

他的濃眉輕輕的蹙著,如果不是被那些濃密的胡須給遮住了嘴巴,一定還可以看見他的嘴巴緊緊的抿著。

「爹,你別擔心!我自有安排,人我都安排下去了,老八和老二又加了不少機關,不會有事的。」雷傲天只消看一眼雷靳的表情,就能明白他心中在想什麼。

紫龍嶺有多麼重要,他不會忘記,更不會讓紫龍嶺有任何的危險。

「嗯,凡事小心一點,紫龍嶺不能讓那些存有異念的人上來。」雷靳點了點頭,還是忍不住叮嚀他。

「我知道。」

蘇若夢雖然知道紫龍嶺的不少事情,也知道紫龍嶺于魔教和山下那些百姓有多重要,但是,此刻听著他們父子倆的對話,讓她覺得紫龍嶺的真面目遠遠不僅是她看到的這些。

「如果在紫龍嶺的周圍修一條運河,會不會很難?」老實說,雖然雷傲天一再肯定,不會有人干放火燒山這種蠢事,但是,她還是擔心會有這麼些個狗急跳牆的人。

只有做到了萬全準備,她才能真的放心在紫龍嶺上安睡。

「修運河?」偏廳里的三個人齊唰唰的看向蘇若夢。

蘇若夢直視他們,點了點頭解釋,道︰「就是要修運河,這樣可以防止有人居心不良的想要放火。剛剛我听著伯父听里意思,這次沖著紫龍嶺來的人應該遠遠不止是東里朝的人吧?」

雷靳點頭贊同她的話。

蘇若夢看了他們一眼,續道︰「所以,那些關于什麼龍不龍氣的話,對那些人根本就沒有約束力。他們放火燒山也不是不可能的,我們如果不修一條運河,我總覺得不夠安全。這河就圍著紫龍嶺來修,河面的寬度我找八護法商量一下。」

修運河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是為了紫龍嶺以後的安全,他們必須得下一番心力。

雷傲天和雷靳對視了一眼,眸中閃過驚喜,也掠過憂慮。

修運河听起來後期效果是不錯,可是,目前這階段恐怕沒有辦法,目前他們得把精力都放在如何御敵上面,如果在山下修運河,只會讓山下的那些人有機會對付魔教的教徒。

所以,這事還得從長計議,不能操之過急。

「夢兒,你的想法不錯,只是這事還得從長計議,我們目前要全力對付外敵。」雷靳客觀的道出自己的想法。

雷傲天沉吟了一會兒,轉眸看著蘇若夢,贊同雷靳的意思,「我也贊同爹的意思,這事可行,但是不能在這個時間修。」說著,他看著雷靳和韓絮,道︰「爹,娘,你們剛回來,就先休息一下吧。晚一點,我再帶你們去和我的岳母大人認識一下。」

「好,我們不僅要認識一下,還要商量一下你們的婚事。」韓絮迫不及待的點頭,笑眯眯的看著蘇若夢,道︰「夢兒,你先和天兒聊聊天,我們去梳洗一下,晚點咱們一家人好好認識一下,一起吃飯。」

「好,伯父,伯母慢走。」

他們兩個人送著雷靳和韓絮離開之後,轉身看著廳里那一堆廢木堆,雷傲天和蘇若夢默契的相視一笑,異口同聲的道︰「走吧,咱們到外面走走。」

並肩牽手而行,舉目望向山下,蘇若夢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從穿越到清水村,從認識他到邀月門,從邀月門到紫龍嶺,這些日子發生了好多的事情。

而現在他們終于要並肩面對江湖了風風雨雨了,這般如詩如畫的風景,卻時刻面臨著腥風血雨。

「以後會是什麼樣子?」蘇若夢站在崖邊的涼亭邊,目光悠遠,思緒騰飛。

雷傲天站在她的身邊,看著遠處的山峰,輕聲問道︰「娘子,後悔嗎?」

「不後悔。為什麼要後悔?」

「因為你跟著我永遠都不知道明天會是什麼樣子。」

「不跟著你,也不知明天會是什麼樣子,沒有人會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情。」

「那你怕嗎?」

「不怕,為什麼要怕?」蘇若夢抽回目光,抬眸看著他,問道︰「如果你發現自己的身世並不像自己想的那樣?你會不會傷心?」

雷氏夫婦回來了,他們誓必會和端木麗踫面,而雷傲天的身世也必將要揭開。

她知道他早已大概的猜測出自己的身世,只是當他真正听到時,他會怎麼面對?傷心?一笑置之?或是有很大的使命在等著他?

「難過多少會有一點,但是,我想我能夠平靜面對。」雷傲天沒有回頭,依舊看著前方,「我大概也能猜出一些來,有了心理準備,就算真如猜測的那樣,我也不會太意外。」

聞言,蘇若夢意外的看著他的側面,半晌過後,她伸手緊緊的握住他的手,輕啟紅唇,「我會一直都在你身邊。」

「這就夠了。」雷傲天終于從遠處抽回了目光,偏頭垂眸看著她,道︰「走吧,我帶你去忠義堂,也許去了你就能大概猜出我的身世。」

從端木麗說他長得跟他娘一模一樣開始,他就懷疑自己的身世。

從端木麗說起那把叫紫光的匕首的來歷時,他就肯定了自己身世。

蘇若夢想象過忠義堂會是如何的莊嚴,可她卻沒有想到,忠義堂實則是由數不清的牌位組成。走進那個石門頂上刻著忠義堂的石洞,入眼的是一排排的牌位,入鼻的是濃濃的香火味。

場面很浩大,蘇若夢一眼望去便呆滯了,久久無法抽回目光,久久無法回神。

第一排的中間有幾個紫檀木的牌位,它們比其它的牌位要大,要精致,蘇若夢很自然的就先看到那幾個牌位上的內容。

赫連朝太子︰赫連旭光之靈位

赫連朝太子妃︰端木紫怡之靈位

赫連朝靖遠大將軍︰沈中軍之靈位

赫連朝振威大將軍︰阮遠平之靈位

赫連朝?端木紫怡?太子妃?

蘇若夢的思緒騰飛,心中疑雲翻滾,她抬眸看著雷傲天,嘴巴微微張開卻發現自己說不出一句話來。

「走,進去。咱們給他們上香去。」雷傲天牽著她的手,一臉嚴肅的看著她,抬步向洞內走去。點了香,遞到蘇若夢手里,向她使了個眼色,兩個人默契且恭敬的給面前的牌位上香。

蘇若夢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忠義堂走出來的,她的腦子里浮現過的全是那一排排的牌位,不時的放大那震撼她的三個字——赫連朝。

她任由雷傲天抱著她,一路往龍頭山頂躍去,直到站在一座墓前,她看著那墓碑上的端木紫怡和赫連旭光,這才真正的回過神來。

雷傲天不待她發問,便輕撂袍角在墓前的石板上坐了下來,伸手拍了拍他旁邊的位置,看著蘇若夢,輕聲的道︰「娘子,來,坐這里。」

蘇若夢依言挨著他坐了下來,默默的看著墓碑,等待著他的敘說。

她知道,這個時候,他一定有話要說。

「前朝就是赫連朝,我想他們就是我的親生爹娘,而我是前朝皇族的遺孤。山下那些百姓應該也是前朝跟著一起上來的官員家屬或是百姓吧。」

雷傲天說著,停頓了下,聲音低沉了一些,續道︰「我爹娘每天的七月七日都會讓我來這里拜祭,可他們卻從來沒有告訴我這兩個人跟我有什麼關系。我說這些並不是埋怨他們,我很感激他們,也當他們是自己的親生爹娘。他們不告訴我,其實就是因為愛我,因為不想讓我難過,關于我身世只字不提,其實就是不想讓我背負壓力和仇恨生活。」

「他們沒有讓我光復赫連朝,而是教我什麼是快意生活,尤其是我娘,你也看到她的樣子了。你一定想不到她曾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火爆娘子,但是,在教育我的方面上,她不像是娘親,反而更像是我的親密朋友。」

「我會難過,但是,我不會一直難過。往事不可追,我們只能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而我不是一個喜歡傷感的人,所以,我自己包括護法們,我們這些人都已學會放下往事的包袱前進,輕松快意的生活。摧眉折腰事權貴,那不是我要的生活。」

蘇若夢看著他,點了點頭,「我明白。」

兩個人又沉默了許久,蘇若夢閉上眼楮,默念口訣,喚出鳳琴。輕輕的調試了下弦聲,緩緩的彈了起來,琴聲悠揚,一個個琴音將梁山伯和祝英台的相知、相戀、生離死別的過程,催人淚下的彈了出來。

她一邊彈,一邊流淚,淚水啪啪啪的落在琴弦上,這首梁祝她以前不知道單曲循環了幾千回,總是百听不厭,總是羨慕他們之間的真感情。

雖然結局很悲傷,但是她總是認為這樣的結局也是另類的幸福。既然生不能同枕,死後同穴,雙雙化成蝶也是一種幸福。

雷傲天第一次听到這麼充滿感情的曲子,這首曲子像是一個愛情故事。從初識的相惜,再到情愫暗生,再到兩情相悅,再到離別之苦,然後曲音越來越傷感,滿滿都在訴說著愛不能相守,生死離別的痛,最後曲音又發生了變化,似乎兩人又走在了一起,永遠都不再分開。

蘇若夢的眼淚在陽光的照耀下,像是一顆顆耀眼的鑽石,灼得雷傲天的眼楮生痛起來。看著她柔美的側臉,雷傲天心中的那根弦也跟著顫動起來。

如此感性的她,看起來更是動人。

一首曲子,便能讓人听出一個完整的愛情故事。

一曲落下,蘇若夢看著墓碑上的兩個名字,潤潤嗓子,輕聲的道︰「他們一定相愛,就像梁山伯和祝英台一樣。」

「你剛剛彈的那首曲子叫什麼?」雷傲天好奇的問道,見她眼淚不停的掉,他有種她也深受過情傷的感覺。可是,想想她以前在清水村的情況,隨即又否決了這個猜想。

「梁祝,講的是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

「很淒美。」

「他們很相愛。」

「我以前沒听過這樣的曲子,第一次听到,但是很好听,很感人。听著娘子彈的曲子,我覺得很快就能深入其境,它像是一個完整愛情故事。」

「是啊,這首曲子就是寫他們的愛情故事,他們生不能在一起,死後同穴,雙雙化身為蝶。它還有一個名字,叫做化蝶。」

聞言,雷傲天若有所思的順著她的眼光看向那墓碑上的兩個名字,突然明白了她彈這首曲子的用意了。

「他們剛剛一定听到你彈的曲子了,他們一定也很喜歡。」雷傲天說著站起來,伸手在她面前,情深款款的看著她,道︰「娘子,走吧,我們回家去吧。」

「好。我們回家。」蘇若夢對著他笑了下,將手放進他的手心里。

......

「小麗,這些年你都到哪里去了?我們派了好多人找你,可都沒有你的音訊。」

他們剛走到蘇若夢居住的院門口,就听到里外傳來韓絮那喜出望外的聲音。雷傲天和蘇若夢相互對視了一眼,彼此心領神會,手牽著手,並肩走進院子里。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更何況,他們也就只差沒有親耳听到證實的話而已。

院子里相擁而抱兩個淚人兒,看著相攜而來的兩個人,隨即一臉的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蘇若夢看著她們,溫和的淺淺一笑,道︰「雷伯母,麗姨,娘,咱們進屋去聊。」

「好,好,好!咱們進屋再聊。」韓絮輕瞥了一眼,臉帶微笑的雷傲天,輕扯了下端木麗的衣袖,朝她暗使了個眼色,幾個心思迥異的人,皆是默契的點頭應好。

進房後,蘇若夢給她們這些坐立不安的人各倒了一杯茶,然後,笑眯眯的挨著雷傲天坐了下來。

「雷伯母,麗姨,你們有話就說吧,我相信傲天也想知道真相。」蘇若夢說著,偏過頭與雷傲天對視了一眼,續道︰「他可以接受的,你們就放心吧。」

韓絮和端木麗半信半疑的看向雷傲天,見他臉上仍舊掛著淡淡的微笑,便相信了她的話。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後,韓絮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清清嗓子,道︰「天兒,其實我和你爹都不是你的親生爹娘。」

說著,她停頓了下,擔憂的看了他一眼,續道︰「小麗是你的親阿姨,你爹叫赫連旭光,你娘叫端木紫怡。這兩個名字你應該都很熟悉了吧?」

雷傲天看著她輕輕的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

「沒錯,那墓就是你親生爹娘的墓,你爹天生有心疾,在你娘懷著你的時候就離世了。你娘很傷心,但是,因為肚子里有個你,所以,她也堅強的面對。可是,在生你的時候,她還是因為難產而隨著你爹去了,在她臨走前,她把你交托給我和雷靳,讓我們別把你的身世告訴你。因為她不想你背著光復赫連朝的重負生活,她希望你像一個平常人一樣快樂的生活。」

韓絮聲音低沉的敘說著,說到最後,眼淚還是沒能忍住落了下來。她抽出手絹,輕拭了拭眼角的淚珠兒,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也在拭淚的端木麗,又道︰「天兒,你別管什麼赫連朝還是東里朝?你能快樂的生活,才是我們和你爹娘最想看到的。」

「娘,你永遠都是我娘,爹,也永遠都是我爹。在我的心里,你們就是我的親爹娘,我沒有怨誰,也沒有怪誰。你們大家都是因為愛我,疼我,所以才會瞞著我。」

雷傲天說著,伸手覆上了韓絮的手,又道︰「你們是爹娘,他們也是,這些天兒都不會忘記。至于什麼赫連朝,什麼東里朝,天兒沒有心思去考慮那些。天兒只想守著紫龍嶺,保護好紫龍嶺的百姓,在這里自由自在的生活。」

聞言,不僅僅是韓絮,就連一旁的端木麗和蘇氏也紅著眼楮,吸著鼻子,輕拭眼淚。

「好啦,好啦!大家都別眼楮紅得像小白兔了。事情說開了,大家心里就沒壓力了,放開往事的包袱,輕裝往前走不是很好嗎?以後,我們大家一起開開心心的在紫龍嶺生活,忘記以前那些不開心的事。」

蘇若夢看著她們依舊還在拭淚,輕蹙柳眉,沉吟了一會兒,連忙岔開話題,「娘,你不是有很多話要跟雷伯母說嗎?」

「什麼話?」蘇氏微愣了下,一頭霧水的看著她。

「你不是老問他,雷伯父和雷伯母什麼時候回來嗎?」蘇若夢有些抓狂,蘇氏這會兒怎麼一點都不配合了?難道要她明明白白的說出來?于是,她最大限度的伸手指著雷傲天,幫助她恢復‘記憶’。

明明就是她天天念叨著的事情,這會兒居然裝傻?

如果不是為了讓大家說些開心的話題,她才不會拿自己來當‘料理’。不過,如果能讓大家恢復開心的氛圍,她倒也無所謂,反正自己現在是真的有點想嫁人了。

嫁給他,與他相守,給他的心安下一個家,讓他的心不再漂零。

明天不知有什麼在等著他們,她只想與他在一起享受每一分每一秒,不再生命中留有遺憾。

「哦,哦,我想起來了。」蘇氏恍然大悟,只是不太贊同這話由她提出來,總覺是失去了女子該有的矜持。她怪嗔似的瞥了一眼蘇若夢,「夢兒,你不是說有東西放在你房里,想要給傲天看的嗎?」

她不想自家閨女在未來婆婆面前跌了份,所以,她覺得這個對話的場合他們兩個當事人最好不在現場。于是,她找了個借口,支開了他們。

蘇若夢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便也很樂意配合的點了點頭,扭頭看向雷傲天,微微輕啟紅唇︰「走吧,我有東西要給你看。」說著,她站起來對著韓絮和端木麗,道︰「雷伯母,麗姨,我們就先走了。」

「好,你們去吧。」

走出房門,雷傲天看著蘇若夢那緋紅的臉色,揶揄︰「娘子,你剛剛是提醒岳母大人去和我娘討論我們的事嗎?為夫真的好高興啊,原來娘子是這麼心急的想要嫁給我。」

蘇若夢看著他那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不再順著他的意跟他唱反調,而是順著他的話,配合他的意思,語氣怪怪的道︰「沒錯!我就是心急著想要嫁給你,把你看得死死的,不讓其他女人打你的主意。我可是事先警告你,如果你敢背著我在外面拈花惹草的話,小心我...」說著,她的眼光惡狠狠的瞥向他的胯下,意有所指。

「呃?」雷傲天愣住了,他沒有想到蘇若夢非但不跟他唱反調,居然還這麼大膽的調戲他。一時之間,他反而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蘇若夢瞧著他這副樣子,心中很是得意,連忙再下猛藥的踮著腳尖,伸手抬著他的下巴,用一副痞痞的樣子打量著他,語氣輕佻的道︰「嗯,這模樣還不錯,細皮女敕肉的,唇紅齒白。」

「呃?」雷傲天完完全全的呆住了,這是什麼情況?他的娘子是受到什麼刺激了嗎?居然學著小痞子的樣子,把他當成良家婦女來調戲。

這難道是變天了不成?

「噗...哈哈哈...」院子門口傳來笑聲,雷傲天回過神來,眼神危險的看向笑聲的發源地,輕勾了勾嘴角,淡淡的笑道︰「老二,老七,老八,你們這是怎麼了?是不小心臉部抽筋了嗎?我怎麼看著你們的臉部線條很怪異?」

這幾個家伙,居然好巧不巧撞了上來,看他們這副模樣,想必剛剛也是完完整整的把過程全部收入眼底了。

七護法和八護法埋怨的瞪了一眼二護法,活動了一下臉部,讓自己的臉看起來更加自然一點。

七護法抬頭看了一下天,道︰「今天的天氣不錯,教主和夫人是準備要出門嗎?」

聞言,八護法也朝四處周望了一眼,拍了拍七護法的肩膀,道︰「天氣是很不錯,老七,你不是叫我幫你一起去山上采老夫人的藥嗎?走,走,走,時間不早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說著,他搭上七護法的肩膀,朝他暗使了個眼色,兩個人非常哥倆好的相互搭著彼此的肩。七護法笑看著蘇若夢,道︰「夫人,我們先去采草藥,回來再幫老夫人復診,先不打擾老夫人她們聊天。」

他的意思很明白,他是來幫老夫人復診的,而老八則是被他找來一起采藥的,至于,那個二貨老二,那就跟他們沒有關系了。反正剛剛忍不住笑出聲的也是老二,跟他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他們還是先溜走,以策安全。

听著他們的話,再看看雷傲天那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二護法心中又驚又急又氣,連忙向雷傲天解釋︰「教主,我是來教夫人五行術數的,我們剛到,什麼也沒有听到。」

這兩個沒義氣的人,明明他們就是三個人一起來的,雖然目的不一,但是,他們確確實實是一起到達這里的,而且也是一起看到夫人調戲教主的。

他們現在居然想要撇開他,讓他一個人背黑鍋,他才不會那麼傻。

反正,今天他們三個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了。

「嘿嘿。」雷傲天突然怪笑了一聲,看向蘇若夢,道︰「娘子,我突然很想再听听你講的那個笑話了。」

「什麼笑話?」

「你在青虎山時講的那個啊。」

二護法汗滴滴的看著他們,看著蘇若夢朝他看了過來,連忙朝她眨了眨眼。完蛋了,他又犯二了,他居然好了傷疤忘了疼,又把那個此地無銀三百兩給忘記了。

這下可好了,教主又重新提了出來,他要完蛋了。

蘇若夢輕蹙著眉,疑惑的看著二護法,關切的問道︰「二護法,你的眼楮是抽筋了嗎?」

「沒...沒...沒有。謝謝夫人關心。」二護法連忙擺了擺手,結巴著道謝。

七護法和八護法一听有笑話要說,又看著二護法緊張成這個樣子,好奇心被高高的撩起,皆是雙眼放亮的看著蘇若夢,問道︰「夫人講的是什麼笑話?屬下可有榮幸一听?」

二護法滿腦黑線的看著那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眼神中滿滿都是哀怨,哀怨,哀怨...

這哪是出生入死的兄弟,這明明就是恨不得對方不好過的仇人。

「那個叫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故事一點都不好听。」蘇若夢說著,眼光若有所指的瞄了一眼二護法,偏頭抬眸看著雷傲天,道︰「你還要不要去看我的東西?」

「要。」雷傲天立刻點頭,轉眸看著二、七、八護法,淡淡的道︰「今天晚上你們負責巡視各個哨點,如有任何異常的地方要馬上告訴我。」

「是,屬下接令。」二、七、八護法齊聲應道,苦著臉相互交換了個眼神。

巡視哨點,真是要命,這明明就不該是他們的工作。

山上的蚊子那麼多,看來他們又要吹著冷風獻血了,可憐啊可憐。

「走吧,娘子,我們進去看你的東西。」雷傲天滿意的點了點頭,擁著蘇若夢轉身進房。

七護法看著他們進了房,忍不住開口埋怨二護法,道︰「老二,你怎麼一直都這樣?一點定力都沒有,你想笑不會忍住嗎?我們被你害慘了。」

想想晚上要巡視幾百個哨點,他就覺得好委屈。

這一切都是這個二貨老二造成的,真心的服他了,老是犯二,而且,每次都要拉著他們兄弟下水。

唉...

「忍?你在說笑吧?如是不是教主出聲,你能保證,你可以看著教主被調戲而不笑嗎?」二護法不服氣的質問七護法,明明他就發現他們也要忍不住了,如果不是教主太早出聲了,他們一定會跟著他一起笑。

現在說得那麼輕松,把所有責任都往他身上推。還有他們剛剛那種想讓他來背黑鍋的行為實在是太過分了,居然想撇下他溜走。幸好教主的眼楮是雪亮的,不然他今晚巡視哨點時就沒人相伴了。

八護法︰「算了,咱們走吧。」

現在教主正在夫人的房里,他那關于上下滑梯的問題只能緩一緩了。

「走吧。」

三個人苦著臉,聳拉著腦袋,各忙各的活去了。

「娘子,這個是?」雷傲天驚訝的看著手里的格子表,抬眸眼中流過絲絲疑惑。

「我設計的新式賬本,怎麼樣?是不是比那個老式賬本看起來舒服多了,也一目了然了?」蘇若夢探頭過來,看著他手中的表格,問道。

這個表格她是以他們的舊賬本內容,再結合現代化的表格作賬方式,畫下了一個完整的賬目表格。在這個表格里,所有支出,收入,日期,原因,余額,小計,都可以一目了然。

「新式賬本?」雷傲天繼續端睨著手里的賬本,不一會兒便已看清楚她這個表格的用法和好處。

「這種記賬方式果然比以前那種好多了,所有支出和收入都可以一目了然。娘子,你真是太深不可測了,居然連這個都知道。」

「小意思而已。」

「呵呵,看來我雷傲天非常幸運的將要娶到一個賢內助了。」雷傲天說著,伸手輕輕的刮了下她的鼻子。

蘇若夢輕笑了下,伸手模了模自己的鼻子,得意的應道︰「可不是嘛,你的運氣真好。」

「哈哈哈...」听著她一點也不知道客氣的話,雷傲天放聲大笑起來,垂眸柔柔的看著她,道︰「得妻如斯,夫復何求?得之,我幸!」

......

大護法的手里緊緊的攥著剛剛從信鴿上取下來的信,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怎麼辦?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教主?

她不是跟著那個人過得好好的嗎?怎麼會突然帶著五歲大的女兒暈倒在他們的客棧門口?是巧合?還是另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現在是紫龍嶺和魔教的關鍵時刻,如果讓教主知道了她的情況,不知會如何處理?

而她的出現又會不會影響到教主和夫人之間的感情?

真是亂啊,各種的亂全挑在這個時間段出現。

大護法伸手揉了揉眉心,看著那緊閉的房門,听著那里面傳出來的笑聲。片刻之後,他攤開手掌看著里面的急信,猶豫著不知該要交給教主?還是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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