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在化妝間卸好了妝,靠在椅子上沉沉地吐了一口氣,揉了揉腦袋,明天才是一場惡戰。
按照劇本上的提示以及她的正常聯想來看,在潔白的蕾絲床上,她要將長長的頭發攤上去,香肩半露、**乍現,黑色的旗袍和舒軟的席夢思帶來視覺上強憾的沖擊。
帥氣逼人的中堎會欺身上來,手從頭到尾撫模至盡,杜衡喘氣萬分,中堎邪笑哈氣,氣氛迷離,令人血脈噴張。
杜衡和中堎會當著席景的面和中堎來一場不亞于真槍實戰的香艷戲,…全露,足以令任何一個成年人臉紅,假使今天不解決的話,那麼就沒有機會了。
其實她只是有點兒鼻塞,其余的什麼癥狀也沒有,要說她感冒了都有點兒勉強。只是不這樣,怎麼拖住劇情的發展。
黃耀敲了敲門,史蒂文已經收尾,正收拾東西準備跟杜衡搭訕兩句,化妝和卸妝的時候史蒂文是不喜歡說話的,只是黃耀一進來,就開始攆人了。
杜衡睜開眼,面無表情地看著鏡中嬌媚萬千的人,又從鏡子里看到黃耀站在身後,挑眉,輕松地笑道︰「罪魁禍首,怎麼來了。」
她想起什麼來,又從包里拿出合同,遞給他,「我已經看完了,也簽好了。」
黃耀隨意翻了翻,關上,握在手中,嘆了一口氣︰「你當真在他樓梯間呆了兩個多小時?」
C市的溫差極大,白天是艷陽天,熱得讓人想要把衣服給減到只剩一件,一進入凌晨,就冷到想要穿上羽絨服。當時杜衡就穿了件普通的春裝連衣裙,搭上長外套,也不過是春秋的裝扮,御不了寒。
杜衡起身,理了理頭發,「不然呢,我應該早點兒出來被人拍個正著?」
「一般情況,不會有狗仔。我只是開了個玩笑,你沒必要真呆到那個時候。」說實話他以為她知道他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其實凌晨就可以出來了。
杜衡輕輕地笑了笑,「我知道。」
黃耀詫異,眸底全是疑惑。
「可是,」杜衡難得正色道,「我不想拿我的星途和席導的名聲來開任何玩笑。只要是有一點兒可能性,我都會阻止。」
「你——」疑惑。
「對,他可是我的偶像。」杜衡握起拳頭來,「很早就看席導的戲了,說實話,我很佩服他。」
黃耀挑眉,拒絕談論到這個話題︰「好,該走了,Blanche會送你回去。」
關乎到了男人的自尊心,沒有一個紳士喜歡在淑女面前一直听別的男人的故事,而且還帶有一定的崇拜色彩。
「哼哼,你應該佩服我,而不是那麼冷淡,你知道嗎?我在樓梯間呆著,還有保全人員過來,我再三解釋,他才沒有把我抓過去。」糗到家了。
黃耀略去心頭的不爽,勾起個冷淡的笑容︰「嗯哼,那也好,給你個教訓,別那麼容易就幫人。」
「所以我根本就不應該幫你。」
杜衡吐了吐舌頭,跳著出了臨時搭的化妝間,有著活潑天真的笑臉。
黃耀沒答話,深沉的目光從她燦爛的笑靨上掃過,情緒瞬間被壓制住,冷臉就朝席景走去,席景正拿著手機,回Adam的電話。
杜衡嘟嘴︰「沒禮貌。」扭頭,對走過來的Blanche笑道︰「走吧,我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有一場親熱的戲。」
要拍香艷的限制級大片,不月兌是不現實的,至少也要…全露,而且席景在這方面要求很高,從以前的電影就能覷出一二。關鍵是要面對鏡頭,還要面對這麼多的工作人員,羞澀難免,是先要做好萬全的心理準備了。
Blanche重視萬分,目光微垂,囁嚅道︰「明天的戲……必須好好準備了。」一個限制級的大片能否成功,就看這些香艷的鏡頭是否能夠成功勾起人的欲了。
「我知道了,不會再出岔子了。」杜衡跳上車,回眸看了一眼黃耀的方向,很快被Blanche送回了公寓。
回到公寓,冷凝的關心是少不了的,可勁兒地問她今天情況如何。
冷凝很是擔心,杜衡沒有談過戀愛,一出道就是成人片,說吻技哪兒找去,席景又嚴,Blanche一看就不是善類,初次面對鏡頭又難免緊張,說來出個情況也是常理。
杜衡貧道︰「都這麼早‘畢業’了,情況還能好到哪兒去?」
冷凝皺臉咂舌︰「不是吧,第一場戲就給黃牌下場了?」
杜衡哼哼兩聲,仰著頭眯眼,像一只冷傲的野貓,光著腳拖著長裙在地上走來走去,興奮地擦了擦拳,眼底是神秘的笑意︰「今晚有好戲看。」
「怎麼說?」
杜衡停下,定定地看著冷凝,眸瞳大得發亮︰「反正今晚我不會回來了,來吧,先吃飯。晚點兒,還有一場體力活。」
冷凝不明所以然,只能悶悶點頭,陪著杜衡吃完了飯,看了一下午的電影。
杜衡的感冒在傍晚十分已經全然不見蹤影,活潑得哪像是一個病人。
到了午夜十二點,她就像是要去拿水晶鞋赴約舞會的灰姑娘,穿著單薄的黑色紗衣,套上性感的細跟高跟鞋,戴上鴨舌帽,全副武裝地蹦蹦跳跳地就出門了,還不準冷凝管。
半個小時後,幽靜的著名小區大門外,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在保安昏昏欲睡的時候,一個閃身,十分敏捷地從小門里鑽了進去,攝像頭上只留下一個暗黑的身影。
午夜十二點半,席景公寓的鈴聲驟然響起。
一聲,沒人理。兩聲,沒人理。三聲……
一聲咒罵從門內傳出來,隨便裹了一件浴巾的席景憤怒地拉開門,道︰「該死,最好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不然我就——」
席景頭一抬,才發現並不是一個熟人。
他的地址,除了黃耀和Adam以及幾個認識了十幾年的親人之外,沒人知曉。
他一怔,俊眉一揚,「怎麼是你?」
杜衡揚了揚手中的劇本,笑靨如花,道︰「嗨,晚安,席導。」
席景的驚訝只是一瞬間,腦海里大致明了怎麼回事,不屑和鄙夷傾瀉而出,他雙眼一擰,「不管你是怎麼拿到我的地址的,現在你可以滾了。」
席景蹙眉,雙手一用力,側頭,就準備將門關上。
「別,席導,你先听我說——」小手伸出,拽住衣袖。
故技重施!
席景冷笑︰「沒什麼可說的。」
「可是是關于劇本的。」迫于無奈,只能用手抵在門上,以免他一用力就給摔上。
「劇本?」席景挑眉,來了興致,松手,抱胸,老神在在道︰「你想要談什麼?」
杜衡把握住這個機會,憑借她小巧的身子,迅速地溜了進去,然後將門關上,用背抵住門。
「你到底要干什麼?」席景沒有黃耀這麼好說話,冷言冷語道。
「我想要跟你商量一下劇本,可好?」杜衡優哉游哉地朝里面走,一面打量整個充滿了男性侵略氣味的屋子,一面月兌下高跟鞋。
席景皺眉,大步朝里走,冷笑,道︰「有何高見?」尾音上揚,挑明了的不屑。
杜衡滿意地點了點頭,沒瞧見任何女性的貼身衣物或者說化妝品、茶杯,看來他還是很「潔身自好」的,只是床頭櫃上如此大刺刺地擺著杜蕾斯,實在讓她蹙了柳眉。
自我安慰道,已經是很好了——
心情一好,杜衡轉身,拋了個媚眼,揚了揚手中的劇本,道清意圖︰「我是來說明天的親熱戲的。」
勾唇,「嗯?」
「我想改一改劇本。」緩緩走到他身邊。
挑眉,不為所動。
「改掉明天的火熱香艷戲。」小手附上他的侵略器官,輕輕地拉開拉鏈,毫無阻礙地伸了進去,熟練老道地柔柔地摩擦。
冷笑,面不改色。
杜衡欺上身,湊在他耳邊,輕聲道︰
「席導,你意下如何?」
如此明目張膽的**,換做任何一個正常的男性,只怕都會直接撲上去。
可每年都會有不計其數的艷星想要爬上席景的床,這一點自控力,他自認還是有的。
席景冷笑,往後退了兩步,上下打量一番,不屑道︰「你拿什麼跟我換?」
以為她會自恃美貌,那麼剛好,他可以將她毫不留情的扔出去。
但杜衡不過淡淡一笑,艷唇輕啟︰「青春。」
席景一怔。
她一字一句正言道︰「我的青春。」
換的不僅僅是一個改劇本的資格,還有得到一個守在他身邊,為他暖床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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