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第三章隱蔽的印跡（24）
魯濟安問巴二︰「寨主告訴過我，你是第一個看見那個死人的？」
「是的。浪客中文網」
「當時只有你一個人嗎？」
「是的。那時霧很大，看什麼都不太清楚。我走近那顆大樹才看見那個死人的，旁邊不見有其他人。」
「你認識那個死人嗎？」
「不認得。」
「就是說，他不是這個寨子里的人？」
「不是。」
「是不是後寨的人呢？」
「也不是。」
「那他是哪里人？」
「不曉得。」
「在他被殺之前寨里有人看見過他嗎？」
「有的。有很多人看見他到處要飯吃。不過在他還沒有死的時候不是現在的那個樣子。」
「他是不是滿頭長發和留著長胡子的那個樣子？」
「是的。有人看見他去過張鐵匠的家。」
「張鐵匠是哪個？」
「張鐵匠就是張鐵匠呀。」
「那當然。」魯濟安笑了一笑，又問︰「我是問張鐵匠的家住在哪里？」
「住在寨子的前頭，有外鄉人從渡口那邊進山來，張鐵匠是第一個能看見他們的人。」
「那好，等會我們就去張鐵匠的家。」
阿七一直沒有吱聲，只是從桌下提上水壺往巴二的茶碗里上了一次茶水。
韓沙覺得這個巴二很好玩的，打趣地說笑了一句︰「小兄弟。張鐵匠自然是個鐵匠，如果他不打鐵也就不叫鐵匠了。」
「嘿嘿。」巴二干笑著，說︰「官爺，我不會講話。」
隨後，魯濟安站起來，又說︰「好吧，就問到這里了，現在我們一起去客堂吃飯吧。」
說完，幾人一起站起身來正準備往門外去。
「巴二，巴二還在樓上嗎？」樓下傳來了象是舍蘭老人的生氣似的叫罵聲︰「听見了就答應一聲，老子們都在等著你請官爺來吃酒呢。會不會跑到別處好玩去了，這孩子貪玩，真是靠不住呀。」
緊接著，又傳來老人柱著拐杖樓來的腳步聲。
巴二趕緊沖出門去，朝樓下大聲應道︰「哎，來了，我就在樓上呢。老爺呀，你不要上來了，我跟官爺們這就下樓來了。」
韓沙趕在前面走下樓去，一把扶著舍蘭老人，說︰「慢點走。老人家不要這樣急的，當心腳下的樓梯，你老若是摔了跟斗，官府就是來了最大的官也是陪不起你老的。」
「喔，哈哈。」舍蘭停住腳步，高興地笑起來，說︰「哦，這個小官爺講的也是，還要我一個老家伙再來請你們不成嗎。」
說完，舍蘭轉過身去，韓沙攙扶著他，大家依次走下繡樓來到院坪里。
這時，那巴二搶上前去，一手接起了舍蘭手里的拐杖另一頭，把舍蘭當成盲人一樣往前牽著走。
舍蘭氣憤的抽回拐杖，舉起來要打那巴二，笑罵︰「你娘的，你巴二敢玩起老子來了。」
「嘻，你還是打不到我的。」
巴二戲鬧著避開掃來的拐杖，一溜煙地跑進客堂去了。魯濟安他們跟在舍蘭老人的身後，也都陸續走了進去。
這時，在客堂里等待著的幾個老人紛紛站起身來迎接他們，以示對府署官爺的尊敬。
魯濟安覺得受不起這樣的禮遇，連忙向老人們謙讓和道謝，又請老人們坐下，一邊招呼阿七和韓沙向老人們問好。
隨後，他們在寨主特意安排的草墊子上坐了下來，大家一邊吃茶水，一邊說閑話。
因昨夜來的匆忙，並沒有注意到客堂內的擺設，現在魯濟安特意細心看了一看︰
這無疑是一間較大的客堂，除了進門的那一面板壁沒有擺放家具之外，門對面的和相連的兩面板壁的底部，都擺放有一排相連的低矮的櫃子，櫃台上放著七七八八的日常用具，最惹人眼光的是一對雕刻有花鳥圖案的茶葉盒子。
從一個半開著的櫃門內，可以看到里面放著的是一些清洗干淨的碗筷和其他的進餐用具。
客堂內的地面是用木板鋪成的樓板，上面還涂上了好幾層桐油。因為時間較長的原因，在沿著火坑的邊緣和去廚房的地方已經踩出了一條小道，但其他地方依舊是油光發亮的，也都擦拭的十分干淨，擺放的物件也很整齊和潔淨。
兩個火坑里燒著炭火，撐架上各擺著一支銅壺，壺內的熱水沖頂著壺蓋，冒出一二股白色蒸汽。
客堂和廚房相連，兩房之間並沒有隔開的壁板，因此從廚房到客堂可以自由往來。
廚房里有一個較大的爐灶跟後牆連接。爐灶里鉗著三口大的鐵鍋，正中間的大鐵鍋是用來煮飯的，靠外面的是用來炒菜的，被煙囪隔開了的另一口大鐵鍋是用來煮豬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