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第三章隱蔽的印跡（25）
幫工拿著鍋鏟在大鍋里忙著炒菜，時兒往客堂這邊望一望，時兒又回頭在鍋里翻炒。
其實，在客堂里坐著的人，並沒有哪個想去催促幫工做的飯菜要快點，只是舍蘭已經等不急想要拿酒吃，不時地扭頭往廚房那邊張望。
火坑邊擺了幾大碗熱茶水，茶葉是黑乎乎的，茶水卻是綠瑩瑩的很是誘人。
「官爺。」寒主問魯濟安︰「不曉得我們鄉下茶葉的味道跟官府的茶葉相比哪個要好一些？依我看，官府一定有更好的茶了。」
魯濟安端起茶碗吃了一口茶水，說︰「寨主不必客氣，不同的地方出產不同的茶葉，也因為地質不同各有各的味道。不論是恐山的，還是其他村寨的，我們都很喜歡的。」
「官爺喜歡就好呀。」舍蘭在旁邊隨聲附合說。
寨主又說︰「看來官爺跟我們一樣，都是愛吃茶的人，不曉得官爺也愛吃酒麼？」
魯濟安並不違避自己也愛吃酒，就直接回答說︰「不管在哪里，如果有酒吃，我們也是不會推辭的。」
「哦，這樣就更好了。」寨主接著說︰「在我們恐山不管辦什麼事，如果不會吃酒就很難和我們走的近了。」
「寨主。」講到吃酒，韓沙很是高興，便插話說︰「我們也是經常在鄉下走動的，吃酒自然是很平常的事，你老就不要這樣客氣的。」
因為在客堂里的人不是很多，也都是剛剛參加埋葬被害人的幾個老人。于是，魯濟安想利用這樣的機會，了解一下有關命案的一些事情，也許老人們不會有反感。
他試探著問︰「在坐的各位老人家，你們有誰認識那個被殺死的人嗎？」
「那個死人。」寨主看了一遍在坐的老人們，小心地回答說︰「沒有哪個認得他。我敢講，在我們恐山這地方沒有人會認得那個死人，也不是哪家的親戚或朋友。」
「是的，是的。」其他幾個老人的回答也跟寨主一樣，都有說沒有哪個認識那個被殺死的人。
魯濟安沒有放棄，繼續問︰「那麼……他來到恐山干什麼？也許是來做生意的呢？」
「我看不象，那人明擺著是個到處討飯吃的流浪漢，怎麼會是做生意的人呢？」
舍蘭說︰「每年來恐山做生意的人本就不多。當然也有從這里出去做生意的本地人，不管山內還是山外都相互報信兒的。前陣子就有一幫生意人邀伴來到恐山待上了幾天，那些生意人大多是恐山人的親戚，或者是親戚的親戚，朋友的朋友。如果那個被殺的人是來做生意的，至少會帶一些裝貨物的用具，比如背籠、擔子、或口袋什麼的。但他身上除了帶一個花布小包外就什麼也沒有了。大伙都曉得，來這里的生意人要把外地的貨物肩挑背負的弄進山來，賣給恐山人以後，再把這里的山貨弄出去，哪能只帶一個小的布包呢？再講生意人通常一來就是三個一群五個一幫的，有的挑著擔子也有牽著騾馬的。冬天很冷的時候，穿的都是粗布衣褲，在忙的時候弄是滿身流汗，奇怪的是，那個死人怎麼會有那麼一套好看的錦絲衣袍呢？」
魯濟安覺得舍蘭老人講的很有道理。接著又問︰「如果不是來做生意的，那麼他來到恐山也許是為了想見什麼人，所以才穿的那樣整齊和干淨呢？」
「嘿嘿。」舍蘭尷尬地笑了笑，說︰「這個嘛，恐怕只有他自己曉得了。」
大家正說著話，這時客堂外走進一個老人和一個小青年，寨主見了便招呼兩人說︰「來，來。快來坐，我給你們認識一下。」
寨主上前扶著進門來的老人，向魯濟安他們介紹說︰「這是後寨的寨主，名叫哈春，也來看官爺了。」
魯濟安他們也都站了起來，向哈春老人問好。
哈春笑嘻嘻地忙著又回禮，高興說︰「我听見寨子里的人都在議論，官府都來了幾個官爺，我特意過來看一看。」
哈春指了指自己身邊跟著的小青年，說︰「這是我小孫子，快叫官爺小叔。」
小青年馬上向魯濟安他們行禮。
哈春又說︰「听寨里的人又講官爺都很年輕的，我還不相信哩，這回見了才曉得。好呵，好呵，人還是年輕的好啊。」
說完，爺孫倆在火坑邊坐下。
此時，客堂內的氣氛越加熱鬧起來，大伙只是多講家常玩笑，也有拿命案來說事的，但談得只是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