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第五章「桑甫森」的含義（54）
魯濟安心懷感激，一再向老人道謝，一面艱難地站起身來，招呼阿七和韓沙一起爬上渡船。
那孩子坐在船頭，脖子上掛著一串草鞋，老人在船後撐著渡船。阿七發覺，他們三人都應該更換一雙草鞋了。
船兒到了對岸，起身走上船頭，跳上對岸渡口的台階。
阿七問那小孩︰「你們不是要到對岸去嗎？干嗎又上岸了。」
老人回答說︰「我們不是去對岸的，我們的家就住在這邊下游的一個寨子里，剛才從這里路過，從對岸看見你們都躺著睡著了，想必是要渡河的，我這才將渡船撐過去接你們過來的。象這樣的冷天，河邊風很大更冷。睡的久了，自己什麼時候凍死了都不知覺的。」
「哦，……」魯濟安說︰「感謝老人家，來的正是時候。」
老人問他︰「你們是哪里人？」
「我們是朵果城里人。」
「現在是要回城去嗎？」
「是的。」
「朵果城呀，離這里遠著呢，從這條山谷往上走，在山頂上有一個名叫夕列的寨子。」
「沒辦法，也沒有要緊的事，只要慢慢走就是了。」
「喂，小孩。」韓沙望著他脖子上掛著的草鞋，說︰「把你的草鞋賣給我們幾雙吧？」
說完，他上前想從那小孩的脖子上取草鞋，同時又從上衣口袋里掏出錢來。
「不是的，爺爺講了，我們編的草鞋只送人不賣錢的。」
那小孩往後退了一步，不肯拿韓沙送給他的錢，然後麻利的從脖子上取下三雙草鞋交給了韓沙。
之後，這一老一少轉身沿河岸往下游走去。
不等這一老一少走遠，他們便急著換上干糙的新草鞋，頓時覺得腳上暖和了許多。
時間不等人，繼續趕路要緊，三人立即沿著從渡口往上的山谷，一路往上走去，一口氣爬上了山頂。
站在山頂，魯濟安回頭望去，只見兩山的距離近在咫尺，中間僅隔著這一條大河谷，就讓他們花費了不少精力和時間。
前方出現一塊不大的平地，中間有一座四柱三開的石牌坊，周邊依然是茂密的森林。
跟其它山嶺沒有不同，這里的樹木同樣高大粗壯，枝繁葉茂，樹桿上纏滿青藤和覆蓋著的苔鮮，地面長滿青草，見不到有的泥土。
透過密密麻麻的枝干上的樹葉，能看見下游不遠處還有一個不大的寨子隱蔽在密林之中。
走過用青石板鋪成路面的牌坊，再往前走去一段距離，路邊的草叢中露出一塊綠墨色的陳舊的石碑，石碑上刻有三顆模糊的大字︰夕列寨。
寨內僅有一條彎彎曲曲的比山路要寬敞一些的石板街道，兩旁的房屋相互緊緊的挨搭著屋檐，每家每戶的大門邊都有一個與人頭齊高的櫃台。
每逢三天一次的趕場日子，從附近來到這里做生意的買賣人不是很多，听不見有沿街小販的叫賣聲，一切都很安靜。
約在街道的中心路段，有一家象客棧模樣的木樓，出入的客人卻也不多。
這是一棟兩邊砌著封火牆的木樓，與兩頭低矮的屋脊相連，沿著街道的走向而建，大門邊沒有招牌，是一家並沒有名字的客棧。
前屋內沒有櫃台、賬本和算盤，內壁邊斜搭一個可供上二樓的木梯子，兩個入地的小火坑里燒著柴火，冒出青煙，旁邊胡亂擺放許多低矮的小椅子，一群孩子在玩著過家家的游戲。
主人家是個女人，年紀20多歲的樣子，圓臉寬鼻，眉細大眼，纏一頭大大的繡花絲帕，佔去了整個頭部的三分之二，看起來就象一個倒立的榔棰。
一件黑色寬袖的長棉襖下垂到了膝蓋處，把她嬌小的上身和肥大的包裹的嚴嚴實實，灰色碎折長裙的下面露一雙黑色包踝棉鞋。
她懷抱一個小的不知裝些什麼的土壇子剛剛走出內屋，迎面就看見魯濟安他們走了進來，便眨著眼楮盯著他們看，又生怯地問︰「你們，你們這是要，要住店嗎？」
魯濟安淡淡地回答︰「是的。」
韓沙叫她在樓上開了一個有三個鋪位的間房。
「那，那好。」女主人在門角處取了一撮箕木炭，帶他們上二樓，推開一間房門，生好一大盆炭火，冰冷的房間內里感覺有了一點溫暖。
阿七留在客棧歇息，他月兌下草鞋和**的綁腿上的布條，露出一雙被雨水浸泡的發白的腳板，在火盆邊烘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