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第五章「桑甫森」的含義（61）
韓沙的眼珠子梭來梭去的轉個不停，拿不定主意的問魯濟安︰「那個老太婆也許是老的糊涂了，她隨意講出一句什麼‘桑甫森’的話，你就當了真了。」
「不是，她說這話的時候很清醒。」
魯濟安說︰「老韓，你跟阿七都是本地人。你們仔細的想一想，這個‘桑甫森’是否跟人名、地名、店名，或者與其他什麼東西有關聯的名稱呢？」
「如果是人的姓名，這就不可能了。在本地姓氏和各個族別當中，沒有那個是姓‘桑’的。」
韓沙一口否定了「桑甫森」是某個族別、家庭，或個人的「姓」或「名」。
魯濟安說︰「那也許是地名？」
「地名？」韓沙搖晃著頭，一臉苦相地說「若是地名那就很難了，需要調查的範圍那就大的不得了了，我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名堂來。」
阿七臉色沉重，悶悶地說︰「是呀。若把‘桑甫森’想像成地名，需要調查的範圍的確很大。朵果府署轄區4縣，僅在朵果縣境就有64個鄉堡，728個村，還不包括不在冊的許多自然寨子的名字，或者稱呼，也有可能是某一座山，某一個地坡，或者某一條溝谷的名字。」
說完，阿七把眼光又看向韓沙，但韓沙卻反而怔怔地又看著他，眼楮呆呆的依然無從回答。
「那好，我們換一個角度來想一想。」魯濟安說︰「既然這件命案發生在恐山，我們就把調查範圍暫且定在朵果縣境以內，那麼據你們所知道到的地名，從發音上相似的有哪些？」
阿七沉默了一會，又看了一看韓沙，然後說︰「沒有。據在我曉得的，或者去過的地方，沒有相似的地名。」
「不曉得。」韓沙也說︰「我想出有這個相似地名的。」
僅憑阿七和韓沙的記憶來尋找地名顯然是不夠的，魯濟安想到了文庫里的地方名冊方面的相關書籍。
于是，他們分頭行動，在文庫里大量的《地方名冊》中查找，兩個文吏也投入到尋找的行動當中。
然而，大半天的時間過去了，仍然沒有找到有叫「桑甫森」的這個地名，那怕是發音相同或者相似的都沒有。
大家只得把書桌上堆成小山的書籍或地方名冊，再一次搬回到原處放好。
同樣，在朵果城內外，不管任何行業也沒有哪一家名叫「桑甫森」的店鋪，也就排除了「桑甫森」是某個店名的可能。
「哎，這個‘桑甫森’有沒有可能是……」阿七猶猶豫豫地說︰「可能是指某一種植物？」
韓沙問︰「什麼植物？」
「不曉得，我只是講有這個可能。」
「怎麼可能？」
「在我們本地方言中，比如‘洋芋’的別稱是指土豆，‘漿果’是指西紅柿，還有‘苕’就是紅薯，或者番薯等等。」
「哈哈。阿七，你家過去一定是個種菜的。」韓沙逗樂說︰「這些都是吃的東西，我們平時就能看得見模得著，也吃得到的。」
「唉，我講老韓，你這家伙，這有什麼好笑的？」
「就算我不笑，那你也不能講‘桑甫森’就是能吃的‘菜’呀。」
兩人爭論了一陣子，仍然弄不清楚「桑甫森」的到底指的是什麼？但又不能輕意否定那老婦人只是信口胡說，更不能草率的放棄這一難得的線索。
韓沙依然在笑，他望著神情無助的魯濟安，說︰「有點意思，這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些事。」
「喔。這個……」魯濟安說︰「怎麼讓你想到小時候的事了。」
「是呀。在小時候，我們都玩過，‘過家家’，‘躲貓貓’，還有‘猜謎語’的小游戲。」
阿七問他︰「這管我們現在屁事。」
「不管。」韓沙回答說︰「我只是覺得很好玩的。」
「嗯，很象小孩的游戲。」魯濟安沉悶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說︰「但不完全對，我們不是在猜謎語，而是解迷。」
「玩小孩的游戲並不難。」阿七說︰「難就難在，我們跟命案的凶手都不是小孩。就現在來講，被害人的身份和姓名我們都不清楚，還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破案呢？」
「不要著急。至少……至少在我們手上還有這條線索，只要牢牢地把它抓住不放。我就不信恐山命案會是一件無頭案。」
魯濟安沉著而又平靜地這樣說。同時心里也很清楚，就目前所掌握的線索來看，要破獲恐山命案還存在極大困難。一旦松懈下來，難免會在以後的調查過程中出現偏差，那怕遇上從表面看來並不起眼的情況，也會因為調查人的大意而被忽略，破獲命案的機會稍縱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