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第六章通向往事的一道門（69）
阿七給各人沖上了一杯茶水，然後問韓沙︰「我還從來也沒听別人講過，有信什麼‘梅花神主’的教派？」
韓沙說︰「沒听別人講過，並不等于沒有。朵果府署管轄的地方很大，各個鄉、堡、村、寨又很多，百姓的信仰極其繁雜和紛亂，就拿朵果城附近的鄉堡和村寨來講，就曾經發生這樣的一件事。」
「什麼事？」
「你還記得吧？」
「記得什麼？」
「在好幾年以前發生過一場旱災，差不多半年沒有下雨，天干地裂，人畜飲水都很困難。有人在城北的一座山腳下開了一口小水井。不巧的是，那小井里的泉水細流不斷，的確解決了附近村寨人們的生活用水，而且取水的人越多，那泉水流的就越旺，象是通了人性一樣。這樣一來，這口水井的名聲就傳出去了，來取水的人就越來越多。有人還在水井邊敬香燒紙的，把這口救了人命、緩解旱災的水井當成是‘神仙’顯靈。後來，又有人傳說，吃了這口水井里的水能夠醫治百病，結果就更不得了了。人們相互轉告，集資捐錢，在水井旁邊修建了一座小廟，把‘神靈’供奉起來。許多年過去了，那口水井現在已經干枯，但那座小廟還在，一年四季依然會有人去小廟里敬香燒紙的。」
「嗯，這件事我也听說過的，講起來也怪。但是，人們把那口水井當成了什麼樣的‘神’呢？是‘山神’還是‘水神’呢？」
「你問是什麼樣的和這麼多的‘神’干什麼？」
韓沙一笑，說︰「不怕你阿七笑話，這就得問一問安督司了，我老韓只是一個地道的刀槍人，曉得的也只有這些了。」
「講的不錯呀。老韓，你我都是舞刀弄槍的侍衛，哪敢在安督司這個文人面前耍弄見識呢。」
阿七望著仍然靠在坐椅上的魯濟安，叫了一聲︰「安督司，不要擺什麼臭文人的架子了，快給我們講一講那些‘神仙’的故事吧。」
魯濟安慢慢坐直身子，看著他倆，說︰「你們講的都很對，特別是韓沙這個例子舉得好極。不過，我雖然讀過一些書，但對天上神仙的事情，知道的不是很多，也只能算是一個‘二掉子’罷了。」
韓沙說︰「哎呀，快講吧，那有這麼嗦的。」
「哈哈。看你老韓的樣子。」
魯濟安忍不住笑將起來，一邊又說︰「如今世上現有的教派，大致可以分為三類︰第一類是佛教，供奉西天佛主釋迦牟尼；第二類是民間自發產生的道教，供奉的教主是上天的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俗稱‘三清’；第三類是‘佛教’與‘道教’的混合教，但也自成一派，亦佛亦道，相互通融，難辯佛道。石才老人提到的那個所謂的‘梅花神主’，其實只能算是道教派系中的一個範疇。道教信奉自然，就是說，只要是自然界中所有的東西，人們都可以把其中的一種隨意當成‘神’來崇拜。再講細一點，範圍就更大了，包括天、地、人以及萬物，所謂萬物又可以具體到山川、河流、植物、花鳥、魚蟲和飛禽走獸等等。」
經魯濟安的簡略說明，兩人似乎明白了其中的一點點道道。
阿七說︰「前兩類還听人講過，後邊的就搞不太懂了，什麼佛道兩家的混合玩意兒，听起來讓人莫名其妙。」
「那麼，按照……嗯。」
韓沙把話轉到正題上來，對魯濟安說︰「按照你的解釋，剛才那個石才老人講的‘尚卜’就是指有人把自然界中的植物。比如，就象這個梅花一樣的東西，當成‘神’來祭拜了。」
「是的。」魯濟安回答︰「先前，我們把‘尚卜神’的這個同音詞錯誤的理解成了‘桑甫森’了。但是，除了‘梅花’這個稱呼之外，說不定還會有其他的意思？」
「其他的意思我們以後再講。」
阿七接過魯濟安的話，急著又說︰「我還發現，這梅花有些不一樣。被害人的梅花是隱藏著的，有意不讓別人看見，但石才老人的梅花卻繡在衣服外面，是有意讓別人看的。」
見阿七提出了相同的疑問，魯濟安也很高興，問他︰「那麼，你怎樣看待它們的不同呢？」
「這個我沒有把握，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
「肯定什麼？」
「一朵**的梅花和一條相同的梅花繡成的花邊，用意明顯是不同的。如果我們把這朵**的梅花看成是代表‘梅花神主’的一個‘符號’，或者是一個‘標志’的話。那麼，一朵正面**的和組合成花邊的梅花就代表了各自完全不同的意義。哪個都清楚，衣服上的花邊只是為了裝飾，那麼一朵**的梅花也只能是象征性的標志。就從這一點來看，我們也就可以這樣認為，那個被害人很有可能是石木寨那一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