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第七章初上石木寨（80）
韓沙和阿七已經預感到，這地方跟虎落寨一樣，也不能隨意說出「尚卜神」這句話的，這難道是當地人很忌諱的一個名稱嗎？
這時，魯濟安想到了在府署拜年時的石才老人吞吞吐吐不願作答的樣子。這里面一定有原因，只是現在不能再探問下去了。
寨民提高了問話的聲音︰「你們到底是做什麼的？」
韓沙悶了一肚子氣，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問︰「我們是做什麼的，管你們什麼事？」
寨民又說︰「不管我們的事，我們只是問一問呀。」
「你們這是在審問怎麼的？」
「不是呀。」
「慢點，我們剛見面，有話好講。」
魯濟安擠出笑容，想緩和這一觸即發的沖突，示意阿七和韓沙不要沖動，對寨民說︰「好吧，我們不講這個了，問一問另一件事。石才老人家在家嗎？」
「石才老人家。你們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
「我們是他的朋友，今天來石木寨有事找他。」
寨民懸起的心才放松下來，說︰「原來是老人家的朋友。干嗎不早點講出來呢。前些日子他和他孫子去了朵果城府署拜年。老人家回來說，如今府署的人都很好的，對他很熱情，臨走時那些當官的還送了他幾卷花布。老寨主很喜歡，還說明年再去拜年的。哦，這樣吧，我們帶你們去他家里吧。」
寨民拿了農具，起身走出草棚，在前面帶路，魯濟安他們緊隨在後。
走過幾道坡地，樹林開始變得稀疏了，其間仍夾雜著一些水田和旱地，在田間地頭耕作的寨民也比剛才見到的要多。
見有陌生人走來，在勞作的寨民們直起了身子，手柱農具玩笑著問那帶路的寨民，說︰「八斤，牛三。他們是哪里來的？」
「不曉得。大慨是打獵的。」
「打獵的。怎麼沒見他們打得什麼東西呀？連一只山雞都沒得，樣子看起來倒還象個打獵的。」
魯濟安一臉笑容，說︰「山雞算什麼，要打獵嗎，就要打大的。」
同時，他又低聲問身邊的韓沙︰「若是真的讓你去打獵，你能打到什麼樣的獵物？」
「這還用問嗎。」韓沙低聲回答說︰「老虎都不算什麼，豺狼呀，花鹿呀，就更不在話下了，到了寨里我倆可以和他們比試比試的。你可以讓石才老人家安排一下，我和阿七可以在他們面前露兩手的。」
韓沙似乎備足了氣力，但魯濟安並沒有想要他們和寨民比試的意思，嘴里卻依舊玩笑，說︰「那好。等到了寨子里就跟石才老人商量一下，我倒要好好看一看，府署侍衛和民間獵人哪個厲害？」
「放心好了，我們不會出丑的。」
「嗯，這就更好。」
走過一處坳口，沿路俯望，一個被層層梯田和旱地半包圍的寨子進入到了他們的視線里。
這個寨子還真不算小，跟虎落寨也不相同，這里並沒有高大的寨牆，但家家戶戶都有一個用大卵石牆砌成的院子。
從房屋建築和寨民的穿戴上看去，這里的民居的生活要比虎落寨寬裕的多。
在靠寨子的邊緣和樹林其間，有幾座荒廢多年的四合院。這些四合院，院牆倒塌，雜草叢生，但院門卻高大壯觀，偶爾也有人出入，孩童們在院門邊玩耍著投石子的游戲，一副破敗沒落的愴涼景象。
他大致數了數，象這樣破敗的四合院一共有五座，可能曾經是富裕的大戶人家。
寨子的中間有一個大的圓形坪場，地面用溪河里的卵石鋪成，而且排列的十分平整。
坪場的中心有一座高大的六角七級木塔，四條出入寨子的道路，以坪地為中心分呈放射狀向四面散開。
寨子所處的整個地勢看起來象一個大的鍋底，靠溪河一邊的是大片菜地，被寨民們整理成了一塊塊的長方形。為防止牛羊踐踏莊稼，有一條兩旁扎著籬笆的小路穿過菜地，一直延伸到溪河沙灘。
在溪河上游有許多大小不一的圓形水車，把溪河的流水順著山坡的不同高度，架設在的適當的位置，依靠水車從溪河上游引來流水，再通過許多根大的長短不一的水槽，灌溉到水田和旱地邊。
寨民們穿戴的多是麻紡布料，也有極少穿野獸皮毛的，婦女或少數男人雙耳戴的耳環也大多是小而園形的，緊貼著耳垂，幾乎不見有用野豬獠牙做成的耳墜的人。
石才今天沒有出門上山去做工，在自家院子里帶小孫兒好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