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第七章初上石木寨（87）
他嘆了一口氣，想到自己總有一天也會和父母一樣老去的，就象天上一閃一閃的星星。
第二天早起，他們整理好各自的包袱，挎上刀槍和弓箭，走下偏樓，來到院子里，然後跟著石才老人一起走出了石木寨。
前兩天來時，腳下的山路還很生疏，今天往回走似乎感覺又熟悉了一些，步子走起來也覺得輕快了許多。
當天下午，虎落寨的男人們上山打獵還沒有回來，寨子門外或溪河岸邊大多是勞作的女人和玩樂的孩子們。
石才跟女人們打過招呼，並沒有走進寨子，而是帶著魯濟安他們直接往寨子下游那邊一大片樹林里走去。
上了一個斜坡，沿著菜地中間的一條泥巴階梯，路邊有一口小水井，走過水井過後仍然是菜地，並且一直延伸前面一圈籬笆牆的門前，可以看見籬笆牆內有一棟低矮的小木屋，斜靠在一顆大樹下。
跟虎落寨子一樣，籬笆牆也是用許多根一人多高的大樹樁扎成的，但此時籬笆牆門已經打開了一大半。
走進籬笆牆內，又見小木屋的門也是敞開著的，象有人曾經來過這里，或者屋內的主人外出辦事，忘了關上房門？
小木屋很簡陋，從外壁的木板上，還能看到破裂的木縫和如拳頭般大小，或被雨水淋濕後的破洞。偶爾有山風吹過，屋檐上掛著的一排已經褪色的紅色布條開始隨風飄動起來，似乎又有一種不可理喻的神秘氣氛的存在。
魯濟安停下，問︰「這是山姑婆的家嗎？」
石才回答︰「是的。」
「你以前來過？」
「來過。以前跟我那個老婆子來過，後來我也看望過她幾次。」
「門開著。她出門去了嗎？」
「也許吧，我先進去看看。」
說完，石才往前趕了一步。但是，當他走進小木屋時，當即被屋內的情景驚的目瞪口呆。
只見木屋中間的橫梁上用繩子吊著一具老太婆的尸體。
她蓬松的長白頭發散亂的下垂在胸前，被繩子套緊的脖子上的腦袋偏斜到了另一邊，身上穿一件破爛單薄的長袍棉衣和一件破爛的黑色褲子，以及一雙跟部已經磨破卻又勉強套上腳跟的布鞋，正下方的地面上還有一張橫倒著的，沒有靠背的獨凳子。
屋內除了僅有用于生活的鍋、碗、瓢、盆、飯桌和一張還算是睡床的木板以外，其他的就什麼也沒有了。
魯濟安問︰「她是山姑婆嗎？」
石才回答︰「是的，就是她。」
阿七也問︰「她有什麼想不開的？」
「不曉得。怎麼會呢？……」
石才沒有流淚，卻無法回答阿七的問話，但表面的平靜依然難掩飾內心的震驚與悲痛。
他呆呆地望著尸體，想來想去，也無法找到山姑婆她為什麼會上吊自殺的任何理由，打算上前去把尸體解下來。
石才的舉動當即被魯濟安伸手攔住了，說︰「先別著急，你再等一會。現在……現在你們都不要胡亂走動，也不要亂踫屋內的所有東西。」
石才只得停下，又看了看阿七和韓沙，不明白此時的魯濟安，他還想要干些什麼？
小屋不大，現場勘察起來也並不困難，魯濟安把屋內的環境和陳設又細致的看了一遍︰
門內的左邊是一個不大的小火坑，火坑里還殘留著幾根沒有燃盡的木柴頭子，撐架上擺放著一口用來燒水或煮飯的生鐵灌子，坑邊有一個的簸箕，簸箕內還堆放著許多干紅辣椒的粹切片、一塊砧板和一把菜刀。右邊牆角擺著一張木板床，床上的棉被胡亂的堆成一團。
走到床邊，他把手伸進棉被里探了探，之後來到在火坑邊，把手伸在火坑的柴灰上，感覺這兩處已經沒有一絲熱氣，這說明老太婆已經死去一天、二天或者更長時間。
他站起來，在尸體周圍轉了一圈，發現尸體的雙手粘有干紅辣椒的粉末，象是剛剛用刀切過干紅辣椒還沒有來得及洗手，身上的棉袍雖然骯髒不堪，卻沒有粘有一點地面上的灰塵。
然後，把尸體腳下那張橫倒著的獨凳子提起來，重新在尸體腳下擺正，這時發現，獨凳子與尸體雙腳的距離相差近有一尺。
左角牆邊的小桌上，有一盤沒有吃完的小菜、兩雙筷子和兩個外表粗糙的白泥土缽，里面還殘留著少許飯菜和落下的柴灰。
土缽的外表沒有紅色的手指紋跡，也沒有粘上干紅辣椒的粉末。這表明，除了山姑婆本人以外，曾經有兩個外客來過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