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第七章初上石木寨（88）
之後，他月兌下尸體腳上的一只布鞋，轉身走出門去，在小屋門外和籬笆門之間，以及周邊一些他認為不能放過的地點細細地轉了一圈，便大致弄清了山姑婆死亡的真正原因︰一切跡象顯示，山姑婆並非死于自殺，而是被人蓄意謀殺。
回到木屋內，他把那只布鞋在尸體的腳上重新穿好，然後把自己推測的結果告訴了石才老人。
謀殺？！阿七和韓沙听後都十分震驚。
石才老人更不知所以，不明白怎麼會有人要殺死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獨處活命的老太婆。
而阿七和韓沙卻表現的非常失望，一條花費了很大精力，有望延續下去的線索，現在又斷掉了。
沉悶良久的石才，終于活動了一下他那因震驚而有點僵硬的身體，然後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他長吁短嘆地抱怨說︰「這都是那個「尚卜神」惹的禍。」
但翻來覆去的又想不通，事情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那個「梅花神主」的陰魂至今不散。
阿七和韓沙把山姑婆的尸體從橫梁上解下來，平放在木板床上，再用棉被把尸體蓋住。
魯濟安克制著自己的憤怒，說︰「阿七，你留下陪老人家在這里坐一會兒。韓沙和我去虎落寨子，問一問情況就回來。」
天色已近傍晚，虎落寨的男人們大都回到了寨子里，頭人把他們兩人請進木屋內。
一切都沒有變化，那前幾天陪他們的女人仍舊坐在火坑邊，見到魯濟安和韓得很高興奮，殷勤的給他們端茶送水。
頭人開口就問︰「原來你們是府署的官爺，干嗎不給我講老實話，我也是你們走後才听說的。」
魯濟安說︰「這個我們以後再說。現在我們過來是要告訴你，虎落寨出了事了。」
頭人困惑地問︰「出了什麼事？連我都不曉得。」
「你知道在寨子下游的那片樹林里，住著一個老太婆嗎？」
「我曉得，就是那個山姑婆。她怎麼了？」
「她死了。」
「死了？」
頭人略微皺了一下眉頭，看了看魯濟安和韓沙，然後不急不慢地說︰「這個……這個也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老人家那麼的大年紀了，死了也是遲早的事情呀。」
「如果只是病死，或者老死了，那倒也沒什麼。可是……」
「官爺有話直講。」
魯濟安苦笑了一下，說︰「可她是被人殺死的。」
「被人殺死的？」
「是的。」
「哪個會跟她有仇？就是不殺她，她還能活過幾年？」
「不錯。這也是我來找你頭人的原因。」
「官爺，我怎麼曉得她會死呢？你問我，我又問哪個去哦。」頭人接著又問︰「石才老哥呢？他曉得這事嗎？」
「石才也來了，正和我們那個小兄弟在山姑婆家里守著呢。」
「哦。官爺，你不會懷疑是我們虎落寨的人干的吧？」
「現在情況還不清楚。我只是問一問，在我們來虎落寨之前，或者去了石木寨以後，還有什麼人來過這里沒有？」
頭人想了想，說︰「沒有。反正我沒有看到有哪個生人來過。」
魯濟安看了看女人，又問她們︰「你們呢？」
女人搖搖頭，說︰「沒見有生人來。」
「寨里的其他人呢？」
「也沒听見有人講過。」
「唉。真是麻煩不斷……」魯濟安吐了一口氣，對頭人說︰「我們一起去山姑婆家里看一看再說吧。」
頭人答應說︰「是的，是的。」
緊接著，他們一同來到木屋門外，走出寨門以後，又急匆匆地往下游的那片樹林走去。
山姑婆死亡的消息傳出後，寨子里便有人前去觀看和探問。
這時，在小木屋的外面已經擠滿了許多人，人們交頭接耳的猜疑不停，七嘴八舌的又議論不休。
見魯濟安跟頭人走過來，人們分開給他們讓出一路。
頭人一走進小屋，連忙跟石才和阿七打了一個招呼，又說︰「哎，老哥呀，怎麼不先來寨里看一看我呢。」
說完，他去床頭邊，揭開棉被看了一眼尸體的臉，然後又趕快蓋好。然後轉身看著石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著他。
听到熟悉的人的問候，石才有些動情，說話的聲音里有些咽哽了︰「昨天我還跟官爺們講起她，想不到今天剛來看她，她卻死了，是被人吊死在梁上的，真可憐。」
「唉。老哥，你也不要太傷心了。山姑婆就這命呀，我們都認了吧。人死不能復生，傷心也沒用呀。」
石才平靜下來後，魯濟安輕聲問他︰「依你老的意思，我們現在怎麼辦？不能把她就這樣一直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