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第十章走馬紅礦鎮（127）
「不瞞小叔講哩，我是很想到朵果城那邊去的，那怕在城附近的邊邊上找到一點小事，就是做別人家的小媳婦我也願意，只要能養活自己就行呀。不管怎樣，只要能離開這個地方就好。」
「這里有什麼不好？為什麼一定要走呢？」韓沙眯起眼楮，看著這個女孩子，困惑地問她。
女孩抱怨著回答說︰「好！好什麼喲。你們也都看到了，這里是人住的地方嗎？」
「喂，小叔。」女孩又叫他們說。
她轉而微笑的面孔，忽然變的神秘起來了，詭異似的故作壓低了聲音，問他們︰「你們來時，在路上有沒有遇見什麼事呀？」
「還會有什麼事。」韓沙毫不掩飾地回答說︰「你講的不就是那個‘趕尸’的事嗎。」
「是的。你們也一定遇上了。現在你們曉得了，鎮上家家戶戶的怎麼會這麼早就關了門了。」
韓沙大大咧咧地又說︰「不就是趕尸嗎。這有什麼好怕的！」
「怎麼？你們不怕呀。那麼多僵尸趕起來，真讓人心里怪怕的。我躲在屋里悄悄往外看著，手腳也忍不住在發抖哩。」
阿七問她︰「你也看見了？」
女孩睜大了眼楮，愣愣地盯著他們，心有余悸地微微點頭，說︰「是的，也不只我一個人看見的。」
這時，店門外一個挑著擔子的中年男人走進了店內，也許在門外就听見了女孩和幾個陌生人在說到那「趕尸」的事，就對女孩喊了一聲︰「艾柳，好好招待客人就是了，不要亂講話喲。」
女孩頓時一驚，朝那男人看了一眼後，立即閉上了嘴，不敢再講話。
男人放下擔子，提起繩子把擔子擺在店門邊的一個角落里。末了，他轉過身來，臉上露出不自然的笑容，一邊拍了拍著手掌上的灰塵，然後往櫃台這邊走了過來，對魯濟安他們說︰「我女兒不懂事，客人不要見怪。」
韓沙的內心掠過一絲不快，但他克制著自己，並沒有當面發作。
男人叫女孩去廚房點燃柴禾，待會自己去給客人們做飯菜。女孩應了一聲，去了櫃台里取出一盞小油燈，點亮後去了廚房。
這個男人是女孩的父親，必然也是店主了。
魯濟安跟他說，他們只是路過，見天黑別無去處才來投宿的。
「那好。」
這男人淡淡地應了一句。也不心多問客人的事情，那樣子既不是很熱情，也不是很冷漠。他給他們又添上了一點茶水後，再講了一句「慢坐」的話，便起身去了廚房。
留下魯濟安他們干等著，悶悶地坐著吃茶水，也無心再談什麼話題來消磨難耐的時光。
過了好一會，這一對父女才不緊不慢地把飯菜端上了飯桌。
女孩從櫃台里拿出一壇酒來，給客人們的碗里倒滿酒，但店主臉上的笑容依然如故。
飯後，那男人在樓上打掃了一個房間，墊上稻草，安排好睡處。下樓以後，接著去了櫃台內，把他們空著的酒壺灌滿酒，然後卷了一床棉被，準備去店後的馬廄里過夜，說是看管他們的馬匹。
魯濟安對他說︰「幸苦店主了，所有花費照算就是。」
听說花錢不用擔心，男人停下腳步，臉上就多了一分笑容和熱情，話也就多了起來。
他答應說︰「嗯，這個……那好，請客人放心。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們是城里來的有錢人，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接著又問︰「我看客人不是路過的，有話就直講吧。這里的人我都熟悉，我能幫你們的。不過，還是要收點報口錢的喲。」
「好的，有事我們明天再講。只要把事情辦好，收點辛苦錢也是應當的。」魯濟安滿口答應。
「那好，那就等到明天吧。」
說罷，男人懷抱棉被，打開後門去了馬廄。魯濟安他們上樓歇息去了。女孩把店門關緊，吹滅了小油燈。
當溫柔的陽光照射在二樓窗格上的時候，初晨的天氣里還依然殘留著昨夜的少許涼意。
魯濟安睜開睡意未盡的眼楮，慢慢從地板上站起，輕輕拍打掉粘在衣服上的稻草根。
他走出了房間，來到樓下，見店門已經打開，街道里有不多早起的行人從店門外經過，不時的又有雞鳴和狗吠的聲音傳來。
店主和女孩，在廚房里給他們做早飯，魯濟安去了廚房，在水缸里打了一盆冷水。
他一邊洗臉和梳理頭發，一邊問店主︰「這里以前就叫紅礦鎮嗎？」
「不是。以前叫壩溪寨，只有30多戶人家，人口也不多。後來挖礦來的外鄉人多了，出錢建廠，又做了許多用來燒鐵水的爐子，山上的樹林也被砍光了。這樣時間久了，有人就把這個地方改了名字，就叫成紅礦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