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第十章走馬紅礦鎮（128）
「後來又怎能樣？」
「後來嘛，礦完山空，人又窮了，發了財的人都走了。現在呀，就連本地人也都想走。」
「可是你們還住在這里，沒有走嘛。」
「我們是本地人，沒地方可以去的。」店主感嘆著，想到了昨天講到的來鎮上找人的事，便問︰「你們來這里一定有事的？」
「我們在找一個人。」
「哪個？」
「在找人之前，我還得先向你問一個人。」
「什麼人？」
「在虎落寨有一個老人，平時別人都叫她山姑婆的，听說她是紅礦鎮人，你听說過這個人嗎？」
「哦，真是巧的很呀。」店主興奮起來，說︰「山姑婆是我的二姨娘，她一直住在虎落寨，前些日子剛過世。人都死了，你們還找她干什麼？」
「人是死了，但事還沒有完呀。我們就是為這事才來紅礦鎮的，想了解一下她當年在這里的一些事。」
「那些長輩們的事，我們後輩曉得的也不多，你得問一問跟我母親那一代的老人們。」
「你母親在家嗎？」
「在的，都這把年紀了還能去哪里喲。」
「老人家身體還好吧？」
「還好，只是耳朵有點背了，跟她講話時聲音要大一點。」
「那好，等會我們就去看看她。」
過了一會，頭人和韓沙他們從樓上來到了門廳里，見魯濟安和店主坐在桌邊說話，酒菜在桌上已經擺好了。
「督司。」頭人跟魯濟安招呼了一聲，說︰「你早早的就起來了，干嗎不叫醒我們。」
「讓你們多睡一會，這樣不好嗎。」
听見頭人稱呼他「督司」的官職時，男人似乎解開了心里的困惑，說︰「你們原來是官府的人。」
「是的，你現在知道也不遲呀。」魯濟安說︰「實話告訴講吧，我們是專為你二姨娘被殺的事才來紅礦鎮的。」
「哦，原來是這樣。」男人又說︰「我那個二婕娘的事，我是後來才听到長輩們講過的。這也難怪呀，我還真以為你們是路過的刀客呢。」
說罷，大家一起坐下吃早飯，那女孩又是端茶，又是倒酒的，一副很勤快的樣子。
「我家二姨娘就這個命。」店主嘆了一口氣，說︰「她的死，最好不要告訴我母親，免得讓老人家傷心。」
魯濟安明白店主的難處，便說︰「這個你就放心吧，我們是不會告訴她老人家的。」
飯後，頭人向魯濟安他們告別，打算乘早回到虎落寨去。男人叫女孩去了店後，把馬牽到了店門外。
阿七給了頭人兩份工錢︰一份是租用馬匹的花費，另一份是辛苦他帶路的工錢。
頭人拿了工錢，道了一聲謝，將另三匹馬依次栓在馬鞍的後面，自己騎上最前面的馬背，象了卻了一件大事一樣，離開了紅礦鎮。
之後，魯濟安在男人的耳邊悄悄講了一句話，男人點頭答應，就叫那女孩帶著他們去了客棧的後院。
一個老太太悠閑的坐在院內中央的睡椅上，閉著眼楮曬著太陽，旁邊放著一根拐杖斜靠在睡椅的護手上，一群雞鴨貓狗圍在靠椅邊轉著圈兒，旁邊的小方桌上擺著茶水、瓜子和花生等零食。
女孩在老人家跟前，俯子，在她的耳朵邊大聲說︰「婆婆，這幾個小叔是朵果城來的客人，他們有事找你。」
老太太睜開眼楮，看了看女孩，又轉頭望了望魯濟安他們一會，然後嘴里輕輕地「嗯」了一聲，似乎答應了。
隨後，女孩轉身去了店里，拿來幾張小坐椅給他們坐下，隨後離開後院，回到店里去了。
老人坐直身子，眯起一雙老眼看著魯濟安他們，慢慢騰騰地問︰「朵果城來的人，找我一個老婆婆做什麼？」
「老人家，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是你兒子的遠方朋友，今天路過這里，順便看一看你，陪你說說話的。」
既然是遠方的朋友，也就不是外人了。此時，老太太的臉上浮出一絲放心似的笑容。
之後，魯濟安直接把話題轉向了虎落寨的山姑婆。
這是一個親人的名字，老人記的很清楚，便說︰「你講的那個虎落寨的山姑婆就是我家小妹呀。」
「你老還記得她呀。」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那有不記得的呢，她前些年還來過我家看過我的。」
見眼前這個的年輕人突然問到自己小妹的事，老人有些不太理解，困惑地反問說︰「你們這樣年紀輕輕的，怎麼問起長輩們過去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