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第十三章投石問路（164）
此後幾天，韓沙每天一早走進府署大院，便不見到魯濟安的影子，吃早餐時也不見他來，一問才知，魯濟安天天一大早就出府門去了，神神秘秘的不知干些什麼？
遇上阿七，韓沙又問。
阿七說︰「听別人講，這幾天一早他出府就去市場了。」
「他去市場干什麼？」
「我怎麼曉得。」
「前些日子，他常常偷偷模模的跟陳班頭在一起，你曉不曉得？」
「大慨一起吃酒吧。」
「哎呀，我的老弟唉。」韓沙急了，提醒他說︰「我看你是天天吃喝玩樂都把腦子搞糊涂了。」
「怎麼了？」
「怎麼了。」韓沙笑罵了一句︰「真是笨蛋到家了。你難道把知府吩咐我們的事給忘了嗎？」
阿七一怔，突然想起，抱歉說︰「呵，是的。」
「那還呆呆地站在這里干嗎？」
「去哪里？」
「市場。」
「干什麼？」
「他在探路。」
「探什麼路？」
「待會你就曉得了，」韓沙催促說︰「我們快去市場找他。」
說罷，韓沙拉了阿七一把，轉身就往府門外走。阿七懵懵懂懂地一路跟在韓沙的身後，到了市場。
日光下的市場人聲嘈雜，買賣人往來穿梭，一片炎熱而繁忙的景象。
只見魯濟安身穿粗布便服，兩手空空，頭戴那頂略顯破舊的斗笠，一雙眼楮東張西望的混雜在人群當中。
阿七和韓沙走前去，把他攔住。
韓沙問︰「想要買東西嗎？」
「我不買東西。」魯濟安回答。
阿七接著問︰「不買東西，那你來市場好玩嗎？」
「不是好玩。」魯濟安說︰「我在找人。」
「紅蓮和竹蘭嗎？」
「你們心里只想著她們。」魯濟安既無奈，又很疲憊地說︰「我在找恐山來的人。」
阿七扭頭向四周望了一望，然後盯著他問︰「這里有恐山人嗎？」
「站在這里講些什麼。」不等魯濟安回答，韓沙馬上打斷，同時朝市場邊的一家茶館指了一指，說︰「我們去那邊茶館坐一坐，再講也不遲呀。」
說完，轉身朝那家名叫「一步遙」的茶館走去。
剛走進茶廳，一個年約50多歲，身材高瘦，下巴上有一撮花白胡子，身穿藍色長袍，腰間捆一條白色圍裙，左肩拱一條白色毛巾的茶館老板，連忙走出櫃台，急急迎上前來，朝他們一一打過拱手，說︰「官人有請。」
隨後，老板招呼跑堂過來，仔細吩咐說︰「請官人入沉靜谷雅座，用青花茶具，粉衣茶女侍候，上青一品香茶，燒高山清泉水。」
跑堂朝他們看了一眼，點頭哈腰地忙去張落。老板讓身到一則，在前帶他們去雅座。
雅座光線明亮，窗外溪河流水清澈，微風吹進清爽宜人，榻米上滿鋪了光澤的竹席，中央擺一矮腳小桌。
月兌鞋上榻，在小桌邊的軟布坐墊上盤腿而坐。
一會後，那跑堂的雙手各提一個小炭火爐子和一罐泉水進了雅室，茶女懷抱青花茶具，以及瓜子、花生和核桃之類的堅果小吃，一一擺上小桌。
老板肅立在榻下，陪著笑臉，向他們又哈腰作揖，謹慎地說了一聲「官人慢用」的話，便轉身和跑堂離開，茶女留下侍候。
隨後，魯濟安向茶女要了一碗涼拌米豆腐，吩咐多加一些酸辣椒、香蔥、蒜泥、醬湯和靖保醬油。
一頓飽餐後，茶女撤去碗筷，這時小火爐上的那罐高山泉水已經冒出滾開的熱氣。
茶女用一個小竹節做成的撮箕，在茶罐里掏出一撮茶葉來，倒進一個大蓋杯子里面，然後沖上滾開的泉水，蓋上蓋子又悶了一小會。
之後，雙手壓著杯蓋把茶水輕輕倒進茶具上的小杯里，頓時一股燻人的清香彌漫了整個雅室。
魯濟安捏起茶杯，送在嘴邊吃了一小口，慢慢往嘴里吸了一口氣，放下茶杯，讓茶女把茶水添滿，然後說︰「我找恐山人有事？」
阿七問︰「現在找恐山人能有什麼事？」
「有事。而且很重要。」魯濟安詭秘地一笑，又說︰「那就得先從虎落寨的山姑婆說起。」
「那好。我們再從虎落寨開始。」阿七接著說︰「你的判斷是不錯。在山姑婆被殺之前的確有一男一女到過她家，但也不能證明是他們謀殺了山姑婆。」
「現在還不能肯定他們是凶手。」魯濟安不緊也不慢地回答，看了看恭敬的坐在一旁，一聲不吭的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