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第十三章投石問路（167）
韓沙听了，便提醒阿七，說︰「還有一個人，你漏掉了。」
「哪個？」
「高寨主的小老婆，美娘。」
「哦，是的。再加上她，就這些人了。」
「這事還是很難的。」韓沙不太放心，說︰「這些人大多都是年紀大了的老人，他們會走這麼遠的山路，翻山越嶺的來到朵果城干什麼？」
「怎麼了？」阿七又反問韓沙︰「你肯定他們不會來嗎？」
「好了。阿七，我不想跟你爭吵。」韓沙不高興的頂了一句︰「我們就等恐山來人吧。」
然後，他轉過頭來，眯起一雙眼楮，盯盯地看著魯濟安，皮笑肉不笑地說︰「你這一招叫什麼？嗯。」
魯濟安也好玩的看著他，反問他︰「你看呢？」
「哦。對了，就叫‘守株待兔’吧。」
「就算是吧。」魯濟安回答說，一邊捏上茶杯，一口吃完了杯子里剩下的大半茶水。
放下茶杯後，他拒絕了茶女再次添加茶水，說︰「今天就到這里了。從明天開始就等恐山來人吧。」
韓沙準備結賬。
「官人不必結賬了。」茶女雙腿並攏的跪在原處，兩手撐著膝蓋，向他們歉了歉身，輕聲說︰「老板吩咐過，不收官人的茶水錢，還望官人再來。」
「不用給錢。」韓沙笑了，得意的跟茶女說︰「那就麻煩你替我們感謝一下老板吧。」
「不必謝。」茶女下榻，送他們到門口，又說︰「官人慢走。」
之後，魯濟安的日子是以天數和時辰來計算的，同時也是在等待、尋找和焦慮中度過的。
這種期盼的日子並不好過，因為需要尋找的是一個無法確定的目標，或是某一個不能固定面孔的恐山人，又不能確定是男人或女人，但最好是女人。
因為只有女人才能了解到對方比較細膩的持點，而男人常常是只看大體，粗枝大葉的不理細節。
每一天的清晨，他們就來市場不厭其煩的在內外轉圈子，在視線範圍內尋找每一張可能是恐山來的熟悉的面孔。
就這樣，時間一天接著一天的過去，卻不見有熟悉的恐山人出現。
阿七想了一個辦法，認為可以避免費時怠工，于是跟魯濟安出主意，說三人分散在市場的不同地點蹲著，盯住每一個出入市場的人，這樣就會有更多發現的機會。
魯濟安覺得不錯，便答應下來，于是三人分散，去了各自劃分的區域內，分別搜索或蹲守。
過了好些日子，不見有恐山人來，又過了好些日子依然不見，魯濟安感到有一股不可言狀的失落涌上心頭。
一天早上，跟往常一樣，他照例來到市場，見今天來的買賣人似乎要比平時要多一些，人們忙著各自的生意，沒人理會他這個在一旁轉來轉去，無事可做的閑人東張西望的觀看。
過不多久，一個府署侍衛急忙忙地朝市場這邊趕來，大老遠就看見正在市場大門邊徘徊著的魯濟安正打算再走進市場里面去。
「安督司。」那侍衛跑步上前，叫住他。
魯濟安停下，回過頭來，問侍衛︰「這樣急的，有事嗎？」
「沒什麼大事。」侍衛平靜了一下，然後說︰「剛才在府署大門前來了兩個鄉下人，一定要見你。」
「誰？」
「不太熟。」侍衛說︰「他們講自己是從恐山那邊過來的。」
「恐山人？」
「是的。去年冬天好象也來過一次。」
「正好。」
魯濟安心里一陣興奮，他一面答應著，一面抬腿就往回走，那侍衛也不再說話，連忙跟在他的身後。
不巧，阿七和韓沙不知從街角邊的什麼地方鑽了出來，看見魯濟安和他身後的侍衛，便點頭笑了笑。
魯濟安沒有停下，只朝他們看了一眼，邊走邊說︰「恐山來人了。」
「在哪里？」阿七跟上他，連忙問。
「府署。」
「那好，不用在市場轉圈子了。」
遠遠看去，府署大門的門檐下站著兩個子矮小，**著上身，頭戴斗笠的人，正在和當班的侍衛們說著話。
魯濟安走上台階，這兩人便朝他們這邊看了過來，眼光似乎在尋找久等不來的人。
這兩人的面孔的上半部被斗笠遮擋著，臉皮和上身光著膀子黑乎乎的油光發亮，肩膀上搭骯髒的衣服，腳上穿破舊的草鞋，一個背後背一桿長管火槍，手里提幾只山雞；另一個背著弓箭，肩上杠一頭野豬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