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第十三章投石問路（173）
無奈，畫家那一雙的干癟的手高高舉起，在空中不停地顫抖，已經不能握住畫筆和石硯。
他神情幌惚，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幅空白的錦帛，卻不知道自己應該畫些什麼？他絕望般的仰天長嘆。剎那間，畫筆和石硯從他手中滑落……
合歌聲嘎然而止，只有一只嗩吶悲惋的吹奏聲在場內低落回蕩，畫家在自憐和掙扎中痛苦地死去。戲台邊的看客們有人開始悄悄擦拭眼淚。
戲散以後，幾人走出戲園。
韓沙問草上飛兄弟︰「這戲好看嗎？」
「不好看。」
「喔，不好看？怕是看不懂吧。」
「我們喜歡看打仗的，那刀槍舞起來很過癮。」
「唉。算了吧，你講的那是武戲。」韓沙嘆息說︰「下次來城里，我帶你們去玩一點別的。」
「玩點別的？」阿七調笑說︰「老韓，莫非你要帶他們去逛窯子吧。」
「唉，安督司，」韓沙又嘆息一聲，對魯濟安說︰「你都听見了，阿七總是喜歡跟我過不去。」
「是嗎？」魯濟安說︰「我看阿七說的都有是實話。」
走進東城門樓，阿七和韓沙各自回家，魯濟安帶著草上飛兄弟回到了府署，安排他們在客房歇息，之後回到自己住處。
第二天清早，阿七和韓沙來到府署客房，把草上飛兄弟叫醒，給他們送來一個花布包。
兩兄弟打開布包，發現布包里裝有一疊花布、兩包食鹽、糖果和一小包上等煙絲，外加兩罐槍藥。
昨天剛拿了安督司給的錢，現在小叔們又送這些東西，也正是家里等著要用的，兩兄弟呆呆地看著阿七和韓沙，感激地不知說些什麼話才好。
兩兄弟收了花布包，整理好裝束，帶上火槍和弓箭，跟著阿七和韓沙來到文庫與魯濟安道別，然後離開朵果城，回恐山去了。
隨著調查線索的越來越清晰，案情也變得越來越微妙，已經直接指向他們曾經在恐山見過面的一個女人。
這讓魯濟安感到十分意外，但他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興奮。調查越是接近目標，需要負出的艱辛也就越多。
就目前已經掌握的情況來看，如果把美娘列入恐山命案的主要嫌疑人，還存在許多不足的地方。
韓沙調笑說︰「唉。這幾個月來，我們在鄉堡東跑西癲的，累的屁滾尿流，轉了這麼個大的圈子，最後還得回到恐山去。」
「這也難怪，」阿七興奮地說︰「命案本來就發生在恐山。從草上飛兄弟口中得到的線索來看，我們是不是可以把美娘列入恐山命案的嫌疑人了？」
這個想法剛一提出，卻遭到了韓沙的質疑，但又沒有充足的理由來推翻，便不確定地又說︰「現在還早了點，難道就不會有別人嗎？」
阿七頂了他一句，說︰「老韓，你總有讓人難纏的問題？」
「怎麼？」韓沙毫不退讓︰「我問錯了嗎？」
「你們講的都不錯。老韓講的就更對了，真相總要在不斷地否定中才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