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第十四章沖破看不見的牆（190）
那文吏指一指阿七和韓沙，然後又指著他自己和另一個文吏，說︰「我們分成兩股，二對二，由你們先講，知府和安督司哪個蠃？」
韓沙立即說︰「我賭安督司贏。」
「哦，……」大家都愣住了，另一個文吏很是吃驚，問︰「你怎麼肯定知府一定會輸呢？」
韓沙擺出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氣，說︰「魯濟安我是了解一些的。如果沒有七成的把握，他是不會輕意出手的。」
文吏不信，說︰「我看未必。不要忘了，對頭可是知府喲。」
「嘿。不跟你們嗦。」韓沙不耐煩地說︰「就憑我剛才講的，你們到底敢不敢賭？」
「嘿嘿。賭了。」那文吏笑了，說︰「你們就等著出錢吃飯吧。」
「你不要高興的太早。」韓沙也在笑。
當阿七和韓沙離開以後，魯濟安打開書桌邊的一扇窗戶，屋外吹進的新鮮空氣沖淡了屋內濃烈的草藥的氣味。隨後在茶幾上拿了那個小瓷碗，去火坑邊端起藥罐把藥水倒進碗里，雙手托著放在書桌上涼著。
「你先別忙這個。」羅為香並不急于吃藥，只是說︰「現在沒有別人。你說一說石木寨吳氏墳地的事。」
「38座墳堆，有5人的名字對不上。」
「你怎麼知道的？」
「與‘剿滅梅花神會大事記’里的名單進行對比就不難知道。」
「大事記？」羅為香一怔，又問︰「是在張導業那里拿到的？」
「是的。」
「繼續。」
「當年從府署地牢逃月兌的兩名罪犯，巡撫核準的只是流放，你卻私自告示斬殺，不料到他們卻又逃月兌。」
「還有呢？」
「已經足夠了。」
「恐怕不夠。你從班頭陳兵衛那里還找到了什麼？」
「有，而且不少。」魯濟安回答︰「不過，我們先說到這里，陳班頭那邊到時候再說。」
「不要道听途說。你有證具嗎？」
「你認為我沒有嗎？」
「好吧。那我也告訴你。」羅為香沉悶地說︰「不要以為這樣就抓住了我的把柄，就能把我怎麼樣了。年輕人，你還女敕的很呢。官場復雜，水深火熱，今後的日子很長。你也知道，府署目前有一個同知的空缺，別人都在活動。但不管怎樣，我現在還在知府的任上，還能講兩句話的。再說，我眼看就要辭官回鄉，在朵果府署的時間不會太久。我們互相讓一步，彼此都好走路。」
此時，羅為香的眼神里少了一分傲慢，開始有了一分尊重。
「知府大人。」魯濟安的語氣也平和了許多，說︰「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現在恐山命案怎麼辦。」
「當然要辦。」羅為香答應的很爽快︰「馬上通知阿七和韓沙，明天準備一下，後天一早就走。」
「那好。」魯濟安說著，一面起身把桌邊涼著的小瓷碗端起，擺在知府的跟前，說︰「藥可以吃了。」
羅為香點點頭︰「嗯，你去吧。」
魯濟安走出書房，又回過身去，望著房內如同一攤稀泥似的羅為香，說︰「要我把房門關上嗎？」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