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第十四章沖破看不見的牆（189）
羅為香忽然想起，頓時呆住了。手里搖動的蒲扇在空中嘎然停住，瞪大了眼楮，無不震驚地盯著桌對面的魯濟安的臉，一動不動，居然說不出一句話來。充滿惱怒、責備和無奈的眼神慢慢移向在坐的阿七和韓沙。
然而，阿七和韓沙不知所以。因為他們從來沒有听說過，還有什麼當年的巡撫批文的事，只得陪著滿臉的苦笑，一頭霧水的看著知府。
忽然，羅為香覺得眼前發黑，頭腦微微暈闕，一陣難以止住的咳嗽，使他痛苦的彎下了腰。
韓沙慌忙站起來到他身邊，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慰說︰「別急，別急，大家都別急。」
阿七去牆邊提來水壺，將桌上每個茶杯里都添滿茶水，一面又勸說︰「歇一會吧。吃一口茶水，大伙都是共事多年的熟人，有話好商量。」
羅為香接過茶杯，慢慢吃了一口茶水，身體稍誚平靜下來。
門窗緊閉的房內，就象一個燃燒著溫火的炭爐子，個個的臉上和身上都冒出一粒粒豆大的汗珠，任憑熱氣煎熬著自己。
此刻的羅為香，已經分不清身上的流出的汗水，是因為天氣炎熱，還是因為內心的虛怯。
一會後，羅為香對阿七和韓沙他倆說︰「你們出去。」
阿七和韓沙起身走出書房，在門外將房門關上，心里仍然放不下，便一起去了後院亭子里歇著，等待知府和魯濟安的談判結果。
韓沙問阿七︰「你看他們會談的怎樣？」
「不清楚。」阿七回答後，又反問韓沙︰「依你看呢？」
「我看，知府也許讓步，也許不會。」
「怎麼講？」
「魯濟安是有準備的，但知府還是知府。」
「什麼準備？」
「你心里比我清楚，何必假裝不曉得。」
「嘿嘿。老韓，你也在裝糊涂呀。」阿七說︰「其實嘛，你我心里都是清楚的。剛才魯濟安講出石木寨吳氏墳地的事，也就開始向知府施壓了。知府心里也應該明白的。」
「哼哼。」韓沙干笑了兩聲，說︰「到底是哪個跟哪個施壓喲？」
「廢話。」
「算了，這些都有是當官的事，我們也爭不出個結果來。」韓沙無意跟阿七爭論，便說︰「我們還是去文庫等魯濟安回來吧。」
隨後，兩人起身離開後院，又去了文庫。
文吏見他們悶悶不樂的來到茶室，卻不見魯濟安，大致明白了幾分，便給他們讓坐，又沖上兩杯茶水。
一個文吏問︰「怎麼不見安督司出來？他還在跟知府較勁呀？」
阿七說︰「不是效勁，是在商量公務。」
「哦。」那文吏故作一驚，問︰「在商量恐山命案的事嗎？」
「不曉得。」
「老韓。」那文吏又問︰「你一定曉得了。」
韓沙望了那文吏一眼，懶洋洋地說︰「我也不曉得。」
「你不曉得，他不曉得，我們都不曉得。」那文吏眼楮一瞪，雙手一攤，說︰「反正現在也沒事干，我們不妨賭一把。」
阿七問︰「怎麼個賭法？」
「賭知府和安督司哪個蠃？哪個輸？」文吏說︰「輸了就請吃晚飯。」
「那曉得哪個會蠃？哪個會輸呢？」阿七又說︰「老韓，還悶著干什麼，你也講一句話。」
韓沙放下茶杯，說︰「好！賭就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