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第十四章沖破看不見的牆（192）
韓沙想了想，然後說︰「前不久，有人在城東門外街新開了一家名叫‘山水灣’的小酒鋪，離街道的盡頭還有一些距離，靠近山林邊，很僻靜。店主是鄉下人，對你我都不熟，是個好地方。」
「你先去，我隨後就到。」
「這頓早飯怎麼辦？」
「退回去。」
「好吧，我在那里等你。」
說罷，韓沙端上托盤去了廚房。
然後，他就象知府羅為香叮囑的那樣，裝著悠閑無事的輕松樣子，走到府署大門檐下，與侍衛們講了幾句玩笑話。之後，又離開府門往城東門外那邊去。在經過萬壽宮街邊的河東戲園，再繼續往前，過了外街的盡頭。
這是一處僻靜的地點，山林和河畔還彌漫著一層薄霧，小酒鋪處在山谷叢林的邊緣，背靠溪河，隔河是一大片稻田。
韓沙是今天第一個來店的酒客。他走近酒鋪前，只見店門只打開了一條小細縫，鋪子似乎沒有開張。
他輕輕推開店門，走進廳堂，招呼了一聲︰「店主在嗎？」
這時，一個身穿單衣，腰捆一條白圍裙，雙手各拿一把掃帚和撮箕的壯年男人，從房里走出來，連忙答應︰「啊。在的，在的。」
韓沙往四下看了一看，問︰「店里有客人嗎？」
「還沒有。」店主說︰「你是第一個來。」
「有酒菜？」
「樣樣都有。」
「那好，給我一間安靜的房。」
「跟我來。」
店主把掃帚和撮箕放在牆角後，帶韓沙去了一處臨溪河的小房間。
韓沙又看了看房，見開間不大，卻很緊密，在靠河那面的板壁上開著一扇小窗口，一張小飯桌擺在正中央，他用手指在桌面和椅子上抹了一下，不見粘有灰塵，便坐了下來。
要了一個臘豬腳炖干豆腐絲火鍋，叮囑少放一點干紅辣椒。另要一碗蔥姜、油炒辣椒拌木姜子，添些蒜頭粒、油炸小干魚、水煮花生米、爆炒青菜；2斤包谷燒酒和2斤新鮮米飯，快一點做好，還有客來。
店主答應著，給他沖了一大碗茶水，之後去廚房，準備酒菜。
韓沙吃了幾口茶水，覺得沒趣，便走出房間，來到廳堂，拿一張椅子，在店門邊坐下，等待知府的到來。
韓沙離開不久，羅為香在房內小坐了一會兒，之後去內房換上一套粗布的長衫便服，又在外房門角處拿了一頂大斗笠，出門把房門鎖好。
走了府署大門，依照先前跟韓沙約定的地點，他把斗笠戴上頭頂，避開大街，轉身往北，繞著北城小巷再往南，出了東城門，繞開外大街，穿過一條隱蔽的小巷，來到東門外街的盡頭。
不遠處，看見那家名叫「山水灣」的小酒鋪，韓沙正坐在店門內伸出腦袋向外張望，周圍不見行人，便走了過去。韓沙看見他向這邊走了過來，便把腦袋縮了回去。
兩人沒有搭話，羅為香跟在韓沙身後，匆匆走進臨溪河邊的那間小房內，韓沙立即把門關緊。
碗筷和酒菜已經備齊，火鍋里正冒著湯泡沖出一縷縷熱氣，肚片的肉香味充滿了整個房間。
羅為香並沒有急著坐下，卻走到窗口邊，伸頭往外張望，看見窗外的溪河邊有一排高大的楊柳樹，繁茂密垂的枝條擋住了東邊升起的陽光，清爽的微風陣陣吹進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