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第十五章潛伏南溪堡（196）
次日，東邊的天空才剛剛露出一點魚肚白，魯濟安卻已經早早起床，點亮床頭的那盞小油燈，整理好長途遠行的裝束。浪客中文網
不久，阿七和韓沙頭戴斗笠，身背包袱，腰扎佩刀，來到府署與他會合。之後一同走出府署大門，經過府正街道，再向西，來到城西門外的大河碼頭。
碼頭上燈火閃耀，各類客船或貨船在這里泊著，船主和船工們正忙著自己手頭的事。
許多登船的旅客，扛著大包小包的行李或貨物，來來往往，人頭簇動。
「哎，」韓沙找到一條烏蓬船前，卻發現不太對頭，便問那個坐在船頭上的一個少年︰「船主呢？」
「船主是我父親，昨天突然病了不能來。」少年回答︰「我是他兒子，是來替他來給官爺撐船的。」
「前些日子還好好的，怎麼講病就病了？」
「被別人傳染了。」
「什麼病？」
「打擺子。」
「哦，」韓沙又說︰「那你媽媽一定很厲害了。」
「小叔好會玩笑，」
少年起身閃開船頭，讓他們上了船。
韓沙上船後，一坐在船頭，不太放心的問那少年，說︰「小子，你入行多久了？」
少年說︰「小叔放心吧。我跟父親一直在船上做事，這條大河沒有我不熟悉的地方。」
韓沙做了一個怪臉，看了看魯濟安和阿七，說︰「只好這樣了。今天你是船主，我們這三條性命都交給你了。」
少年一笑，說︰「官爺不要看不起人。把你的心好好放在肚子里，我保證會把你們送到你們要去的地方。」
說著，少年一邊搖動著船櫓，將船兒慢慢離開碼頭，駛到河水中央，又調好船頭，之後順著水流向下游漂去。
這時，東邊的天空漸漸明亮，早霞的光芒把兩岸的山色涂上了一層紅黃相間的絢麗色彩。山谷森林、懸崖峭壁和碧綠的河水，還有縱橫交錯的藤蔓，構成了一幅斑斕多彩的美麗畫卷。
「今天水面沒有起霧，正好行船。」韓沙向身後的阿七這樣說，接著又朝船尾的掌船的少年大聲喊道︰「這船什麼時候可以到牛路河？」
「大半天就到。」少年回答。
「這小船要比大客船要快多了。我們前次從恐山回朵果城時，走的是旱路，要比水路慢多了。」
「是的。」少年輕輕應了一聲，說︰「山路繞坡難走，水路河灣也不少，但要比走山路快和輕松的多。」
河道時寬時窄，水流時激時緩，船兒在水面上左轉右拐的一路順流而下，陽光被河兩岸的樹木遮住，船上幾乎照不到陽光。
前方出現一條岔河口，那少年慢慢板過船舵，把船頭轉向那條岔河口，船兒便順水駛進牛路河。
阿七躺在烏蓬里睡覺，魯濟安把身體靠在烏蓬邊，默默地望著往後不斷移動的山色風景。
中午過後，少年把船停靠在了河流的右岸，一條用石塊鋪成的山路隱沒在岸邊的樹林叢中。
韓沙捏著船頭繩，縱身跳下船頭，在路口處站穩腳跟，用力把船拉近岸邊穩住，同時喊︰「下船了，快點。」
阿七先付了少年的船錢，便轉身下船，跟在魯濟安和韓沙的身後，沿山路一直往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