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第十四章沖破看不見的牆（195）
過了半晌，他問︰「那你看怎麼辦才好？」
韓沙回答說︰「依我看，這些麻煩都是因為恐山命案引起的，落腳點就在那個名叫吳青梅的女人的身上。只要不讓她出面，沒有了這個‘人證’，那‘安’也就不能把你怎麼樣。」
「嗯，這主意听起來不錯。」
羅為香的面色明顯溫和了許多，似乎用一種異樣的眼光望著韓沙，卻又苦笑著說︰「想不到，你一個只會舞刀弄劍的粗人，跟他只跑了幾個月，倒是學會動腦筋了。」
「那里，那里。」韓沙吐出幾聲干笑，說︰「別人還可以，你老人家就不要笑話我了。講到底，我還是你一手栽培出來的。」
羅為香止住笑，又問︰「那麼怎樣才能做到呢？」
韓沙說︰「這個不難。現在我們確定要‘做掉’的目標，並不是我們身邊的‘安’，而是……」
羅為香搶先問︰「是誰？」
韓沙不會寫字，他悶憋了一下，嘴角揉動著，硬綁綁地崩出一個字︰梅。
「梅？……」羅為香疑惑地問︰「可是到現在，你們就連她藏在哪里都不知道，又怎樣才能‘做掉’呢？」
韓沙不忙回答，他俯身把羅為香桌上的飯碗拿過來，用湯勺在鍋里舀了二勺肉湯倒進米飯里，然後遞給羅為香。
羅為香接過飯碗，眼楮依然望著對桌的韓沙，一邊用筷子把米飯跟肉湯攪合在一起後，吃了一小口，不料卻被米飯燙著了嘴。
他低頭朝碗里吹了幾口氣，便又放下，使米飯能盡快冷卻下來。
這時，韓沙的臉色變得陰沉，繼續說︰「找不到不是更好嘛。」
「找不到自然是好。」羅為香說︰「可是，假如找到了，你又打算怎樣去做呢？」
韓沙似乎信心十足，回答說︰「這次去南溪堡，僅耗在路途上的往返時間就需要8天，其它時間還不曉得要多久。不愁沒有機會。」
「我還是擔心，到底有沒有這樣的機會，同時也絕不能讓魯濟安那怕有絲毫的察覺。」
「那是自然的。」
「這樣就好，你要保證不會誤事。不久之後，我能否順利辭官和平安回鄉就全依仗你了。」
「我會盡全力的。」韓沙說︰「你就放心吧。」
「我相信你，」羅為香說︰「但仍要在事成之後，我才能完全放心。」
羅為香沒有吃完碗里剩余的酒，只是稍稍進了一點米飯。
之後，他放下碗筷，把茶水吃了一半，站起身來，從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個信封遞給韓沙，悄悄說︰「事成之後，另再給你。」
韓沙也站起來，伸手接過信封，揣進自己胸前的衣袋里，便打算送羅為香出酒鋪去，但立即被制住了。
羅為香說︰「不要送了，你再坐一會，我先走。」
韓沙只得答應，後又坐下來，目送他走出了房門。
隨後，韓沙叫來店主，把地板打掃干淨和桌對面知府用過的空碗筷撤去，又新添了一份豬腿火鍋和3斤包谷燒酒。此刻，他要獨自一人安安靜靜的大吃大喝一頓，想借酒力來麻痹自己那顆開始騷動起來的心。
時間已到上午，屋外的太陽已經升到了大半空，陽光普照大地，熾熱的空氣在地面上升騰，酒鋪也稀稀拉拉的來了一些客人。
此地不宜久留，他給店主付了酒錢，然後邁著略微酒醉的步子，沿城東門外的街道往內城去。
光滑的石板街面堅硬而熾熱，但他的感覺卻是冰涼而又軟綿綿的，兩條結實的腿腳有一種講不出滋味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