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第十七章矩陣（239）
隨後，離塵往世棄那邊湊近身去，問︰「他們來干什麼？」
「也沒干什麼。」
「沒干什麼？」離塵故作不知地又問︰「不是來燒香拜佛的，難道跟上次一樣，只是隨便過來講一講閑話嗎。」
「是的，是跟上次一樣，沒事在茶房閑坐、吃茶、講閑話的。」
「師傅也在？」
「在的。」
「都講了些什麼？」
「他們問到你每次出寺雲游都去了哪些地方。還有，就是，就是……」
這時的世棄，支支吾吾的把剩余的話半陣不敢講出來，眼楮看著笑容凝固著的離塵發呆。
「嗯，也沒有什麼的。」離塵拍了拍世棄的小肩膀，笑容變得更加甜迷，輕輕地說︰「不要急，你慢慢講。」
一會後，世棄這才放心似地說︰「那個叫安督司的官爺，他問你在去年冬天前寨死人的那一天夜里，你去了哪里。」
「哦，是嗎。看來那個官爺很喜歡我。」離塵說著，再拿起碗筷，往嘴里送了一口米飯，接著問︰「你是怎麼回答的？」
「我跟他講，你是在那天半夜才回來的。這不對嗎？」
「嗯，對的，對的。」離塵趕緊點頭，接著又問︰「他們坐了多久？又是什麼時候離開寺廟的？」
「沒坐多久，」世棄回答說︰「那個安督司問完了，他們也都走了。臨走時他還說，只是閑著沒事干，隨便走走，問一問罷了的。」
「哦，是的，我也是沒事才和你閑扯呀。」
離塵吃完飯，拿了衣褲，去了廚房外的後院，在井里打出清水，開始沖涼淨身，內心默想且臉色沉重。
世棄收拾碗筷，把鍋碗瓢盆等用具清洗干淨，然後離開廚房，去了別處好玩兒了。
不久後，離塵換上干淨的衣袍，清洗完換下的衣褲，涼曬，之後去了前殿打坐，敲響木魚，燒香拜佛。
曬衣節的日子越來越近，南溪堡的人們開始在街坊內外張燈接彩，忙乎著過節的那些事兒。
店鋪里的繡女和繡娘們，想回家過節的就向美娘告假，不想回家的就留在店鋪里守店。
老媽子本想在南溪堡與子女們過節的，這次看來又不行了。于是，她告訴子女們自己要陪著女主人去恐山，也就提前在自家里過了曬衣節，把一切家務都安排妥當後，便準備跟美娘一起去恐山。
這天，美娘吃過早飯後，跟守店的繡女吩咐如何留守的一些事兒，老媽子和小女子已經準備好簡單的行裝。之後，兩人跟在美娘的身邊，一同出了店鋪，去大河碼頭。
過節前夕，來碼頭趕船的人客真還不少，有忙著回家過曬衣節的，也有忙著乘過節時候買賣貨物的小商販。
美娘繞過人群，在離碼頭不遠的河岸邊租用了一支烏蓬船，和船主談好價錢後就上了船。
船兒漸離碼頭，人群的嘈雜聲漸漸遠去，河風輕拂著船兒，往返的船只在水面上游走，微波慢輕的水面倒映著船兒的影子，一切都顯得那樣一如既往，大河上下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