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盛都,葉雨霏等人才知道,原來大內侍衛們早已經押解罪臣進京了,楚鈺也在早朝上宣布了楊昆的罪行,將楊家的所有人包括楊昆的黨羽都打入了天牢之中。行事之雷厲風行讓人咋舌,盛都城里的血腥味也頓時濃重了起來。
「殿下,楊沐不求皇上能赦免楊沐的罪行,只求能入天牢再見家父一面。」
楊沐苦苦哀求,葉雨霏不能拒絕,只好答應。
月黑風高,孤星閃爍
站在天牢外,葉雨霏目送著溪涼帶著楊沐進入天牢,直至再也看不到他們的身影後,才不由得深嘆了口氣。
「殿下是在為楊沐而嘆氣嗎?」飛飄雪不禁問。這些日子看著葉雨霏對楊沐的關心,飛飄雪心中不滿之余也更加狐疑。他分明與楊沐交情不深,為什麼會這麼關心楊沐呢?
「我不僅是在為楊沐嘆氣,也為了這次涉案的數百人而嘆。」想到明天一早這天牢里的幾百口人都要被斬首了,葉雨霏心中就很不是滋味。
飛飄雪有些意外,「為什麼?」
「他們當中只有少部分的人是真的死有余辜,而大部分都是被牽連的,他們都是無辜的,可是明天卻要一同被處死,這不是太可憐了嗎?」她真是很不滿古代的這種刑罰。自己明明沒有一點錯,卻要因為族人的錯而賠命,這不是太不公平了嗎?
飛飄雪驚愣,沒想到葉雨霏會有這樣的想法,看著葉雨霏的眼中更是狐疑。
見飛飄雪一直看著她,葉雨霏臉上有些熱,「你,你干嘛一直看著我?」
飛飄雪漸漸收回自己的目光,望著那不見明月的夜空道︰「我只是在想,你是楚銳嗎?」
飛飄雪的一句無心之語卻讓葉雨霏震驚無比,整個身子都僵直了。「呃,你在說什麼呢?」心虛地訕笑。
而飛飄雪並沒有察覺到葉雨霏的異樣,自顧自地道︰「在雪陽的時候,皇後娘娘對我說的最多的就是你。她說你聰明,說你狡黠,說你頑劣,說你,月復黑,」眉頭微皺,他至今也不明白月復黑是什麼意思,不過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好詞。「不過說的最多的還是你的心狠手辣。據說你的狠辣殘忍連當年有‘死神’之稱的天下第一高手星魄前輩都為之膽寒。娘娘說,就算讓你親手將滿城的百姓都殺光,你也不會皺一下眉頭,手也不會抖一下。可是現在,我看到的你卻是這麼的心軟,甚至為死囚嘆氣。我不明白到底是娘娘錯了,還是我錯了。」
葉雨霏低著頭靜靜听著,越听越覺得這楚銳還真是個惡魔。也許命運之神把他弄走對琉球國的百姓也不是什麼壞事,不過,現在他還是快些回來吧,在這待得越久,我就越覺得危險,越讓人起疑。這飛飄雪從來都沒見過楚銳,現在都開始懷疑我了,這要是換了其他人可怎麼好?雖然說有楚鈺在,就算被識破了我也沒事,可是那種被看穿了的感覺還真是不好。
「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飛飄雪問道。
「呃,我……」葉雨霏正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飛飄雪的直問,卻听到天牢方向傳來了一陣躁動,與飛飄雪相視一眼,急忙上前。
「發生什麼事了?」葉雨霏急問獄卒。
而這時溪涼和楊沐卻出來了。
「不好了殿下!」溪涼急忙道,「楊昆跑了!」
「什麼?」葉雨霏和飛飄雪皆是震驚。
「怎麼可能?」葉雨霏不敢相信,「這麼多的人守著他,他怎麼可能跑出去?」
「我懷疑之前抓進來的就不是他!」溪涼氣惱道。
「到底怎麼回事?」飛飄雪急問。
楊沐道︰「剛才我和溪涼姑娘進去看爹,可到了牢房里,那個人根本就不認識我,甚至不知道楊沐是誰。一開始我還以為爹是為了保護我才裝作不認識我的,可是後來我越看越奇怪,就扯開他的衣服,想看看他的胸口是不是有一顆朱砂痣,可是根本就沒有。所以,牢里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我爹。」
雖然楊沐知道,他說破這些,無異于是在幫助葉雨霏他們來害他的父親,可他還是說了,畢竟他的父親是真的做了很多的錯事,他不可以幫助楊昆逍遙法外,讓他繼續害人。
「怎麼會這樣?」葉雨霏驚異。
「這天牢里的人都是皇上的親信,而且守衛如此森嚴,根本就不可能進來換人,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之前在朝上抓的人根本就是假的。」溪涼氣憤道。「沒想到楊昆如此狡猾,他顯然是事先就猜到了皇上要在早朝的時候抓他,就弄出了一個冒牌貨,好金蟬月兌殼跑了。」
「難怪我一直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楊昆老奸巨猾,這次怎麼會讓我們這麼順利就抓到他,原來他早有計劃。」飛飄雪怒道。
葉雨霏見楊沐的臉色不好,明白他是為溪涼和飛飄雪的話而不好受,便道︰「好了,既然知道他跑了,那你們現在還是快去追吧,要不然放虎歸山就慘了。」
「沒錯!」溪涼道,「我這就通知皇上和淵涼,馬上派人去找。」還有天下第一樓的人也要通知。不過,真是怪了,他們怎麼會沒有察覺到楊昆的計劃呢?分明皇上一直派了天下第一樓的人盯著楊府的呀,再說了,以皇上的本事,怎麼可能沒有看出那是個冒牌貨呢?想來想去,溪涼也只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楚鈺是故意的,故意放走楊昆。只是,她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我也去!」飛飄雪立即道。
溪涼頓時明白了,沒錯,是為了飛飄雪,皇上故意為之,就是想成全飛飄雪手刃仇人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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