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郁錦傳 (¥v¥)姐姐算漏了一個人9

作者 ︰ 妖夢凡塵

暖閣里,懿軒進去的時候,郁錦正認真的寫字。一身月白的華服,逶迤的裙裾直拖在地上7。8寸,她向來又不喜歡女紅,只清水芙蓉的白著臉,一頭瀑發又很是隨意的在後背松散挽住,也不知道是這樣的天然格外顯示女性的美好,還是她這樣的認真專注的表情叫人心動,總是懿軒忽然覺得出一股悸動從心底蔓延出來。

下一刻,他連自己都覺得詫異,幾步走上前,控制不住的從後背緊緊擁住了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窩呢喃「郁錦……」

緊密的貼合直叫郁錦心驚動魄,手里捏著朱筆,呆呆的做不出半點反應。

也許是郁錦的僵硬讓懿軒終于醒轉過來,錯眼見她手里朱筆,心里一動,隨即伸手握住她手,一手又隨即換了張空白宣紙。握著她手一筆一劃的寫了下去。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于嗟闊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最後一筆收成,懿軒緩緩放開手,郁錦的心軟了又軟,半晌紅著臉轉身,笑意妍妍說「我不要死生契闊,那太悲壯。不論日後怎樣,我在與不在,我總是希望你可以日日安好」

懿軒灼灼盯著她,一字一頓的低語「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心跳都仿佛凝滯了般。這樣深重的悸動,是從來沒有過的。後宮郁錦傳獨家連載于小說閱讀網,其它均為盜版有病毒請讀者慎重考慮就這樣呆呆望著面前一張俊逸的面孔,忘了天上人間。直到被重新擁入那方熟悉的胸膛,她才醒轉過來,第一次拋卻了女兒家的羞澀,就準備伸手擁住了他……

「皇上……尚服局丁掌事有要事稟告……」……

夜已深,御書房暖閣里郁錦百無聊賴。外頭懿軒和劉尚宮說話的聲音隱隱有傳來,只是這暖閣透氣的地方只有那緊閉的門扉,話音實在是小的可憐。無聊下,只得又去翻著那八仙桌上的奏折。

折子有8本,上奏江寧震災的到有4。5本。除了天災之外,還有幾本均是子州兵部侍郎崔戶林上奏。郁錦起先也只不過是打發光陰隨便看看。可是越看那眉頭就越擰了起來。幾本折子內容大同小異,均是上奏良王景瑞野心勃勃,其中一本更是言之鑿鑿其心之軌。可是懿軒的朱筆批注卻全部是一句話——茲事體大,待細查!

郁錦之憂正是起在這一個待細查上。她恍然記起一月前連湖邊刺殺,那一夜不知道懿軒是不是察覺到了她要離開,對她說了那麼多的事情。其中一件正是良王謀逆!所以,懿軒是知道良王野心的。就連他暗地的許多動作,他也是清楚的。可是現在卻是這麼一句待細查?!他怎能容的下這樣的野心?還有玨炎之心……他又是如何想的?他是在顧忌什麼?

這邊正想著,御書房里猛不丁的傳來一聲嚎哭「皇上,奴婢冤枉啊……奴婢的確什麼也不知道啊……求皇上開恩、皇上……」

「傳朕口諭,尚服局齊尚服監察不力,縱容女官行污納垢,貶入宮奴院永不重啟!丁靈听旨,即日起接任尚服局尚服。統轄尚服局四司,執印辦理不得出錯,如若再有齊雲之例,朕必重責不怠!」

「奴婢接旨。奴婢定不負皇上隆恩,竭力保尚服局清明有序!!」

聲音漸次又小了下去,隔了半晌,暖閣門扉忽的被推開。郁錦只皺著眉頭還琢磨,猛不丁被這動作嚇了一跳,待看清楚是懿軒才說「辦完公事了麼?」

懿軒隨口嗯了聲,面色淡泊的幾步走來。也不說話,只自顧自倒了一杯涼茶,捏著杯子卻又不喝。

郁錦撐著下巴好奇的看他,思量了下問「是什麼事情這樣苦惱?六尚局的事情不是向來由皇後辦理麼?怎麼尚服局小小掌事也來向你稟告?」

懿軒睨了她一眼,心里的不痛快忽然就被她這樣家常的可愛姿態化解。想來長成至今,除了自己母後,還沒有哪一個人在他面前這樣隨性不拘。及至她不再之後到現在10年間,他更是已經忘卻了還有這樣一種姿態。

知道郁錦只把他當丈夫是一回事,真正面對這種同步同息,又是另外一種感覺。到不是因為還顧忌著什麼,恰恰相反,原來在意一個人,是不願意她為自己更多擔憂的。所以,懿軒本來是要說出的嘮叨,便在這一刻化成了一句「總是後宮里的一團污水,清了便罷了。到是你,這半天在做什麼?」說著話,淺笑隨手撿起一本折子看。

郁錦莫名皺了皺眉。須臾,才淡笑開口「沒什麼。還在看那本《棋風南山傳》……頓了頓,忽然站起來,繼續說「你是要批折子嗎?那便在這里看著,我去床上看看書。若是我睡著,你便不要吵我,自己去吧」

懿軒被她這渾不在意的可愛逗笑,錯臉深笑問「好。不過也難保我就會老實出去了,你就那樣信我了?」

郁錦也不理他,只拿了書和衣面對他側臥在床上。邊翻找自己先前看的那一頁,邊不抬頭的說「我不是信你,我是信我自己。要是連這一點都看不清,我郁錦豈不白生的這樣聰明?」

懿軒幾乎大笑。這樣的自負話語出自一個女兒家嘴里,一般時候總是叫人覺得驕狂可惡。可她那樣不在意的說出來,與平時矜持恬淡背道而馳,偏生就讓人覺得可愛至極。心動下,懿軒目光忍不住又陷在那張素白的臉上。

有時候明明覺得她聰明極了,可偏生情事上又是遲鈍懵懂。有時候明明覺得她矜持羞澀,可偏生熟悉起來又是灑月兌率性。有時候明明覺得她謹言慎行,可偏生在信任之人面前又如稚子般不留轉圜的透明。在她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朝氣,就仿佛明知道了狼藉的命運,也保持著自己本性的天真。一步一步向上,不被雲泥束縛!所有的智慧謀算都是工具,只為到達彼岸的錦繡流年!

這種不屈的精神叫懿軒感動,這種勇敢的追求亦叫懿軒振奮。這種多姿多彩的人格叫他頭一次對未來生出向往。也許有朝一日,或許他們真的可以閑庭看花,共賞流年美景!也許有朝一日,他的後宮真的可以再也沒有那樣多的殺戮殘忍!

「郁錦……後日,你便搬回內廷吧」……

自那夜得了懿軒的話。第二天夜里三更時分,如同來時般機密,郁錦悄無聲息的又返回了雲華居。只是這次來迎她的除了洛華亭和秋如衛之外,還有千羽。

等著懿軒離開之後,寢室里只剩下她們兩人時,郁錦再也憋不住的問出許多。頭一樣便是夏侯長治的消息。

彼時千羽和往常一樣冷然神色,只是听見這名字,到底還是牽動情緒,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才說「……他有信傳你」

郁錦一愣,眼巴巴看著千羽從懷里貼身夾層里取了書信出來,直到握在手里,才急不可耐的拆了開看。入眼的的確是夏侯的筆跡,入木三分的力道,字字珠璣的斟酌,還未讀全已經濕了眼楮。

‘近日風寒重疾,現下已恢復如初,可安心!郁秀亦好,勿牽掛。听聞君王痴心,我亦為郁錦安心!祝流年美景雙飛燕,勿念他世陌路人!夏侯長治親筆!’

眼淚到底打濕了雪白的信箋,暈開一層層墨汁像是狼藉的人生般。透過那些同樣被暈開的記憶,夏侯長治那張冷峻堅毅的面孔忽然清晰的浮現出來……寫這信的時候,他的眼里可有淚水?

不會,不會,他是統轄西北10萬大軍的虎威將軍,怎麼會哭。他也說,他長成之後再也沒有掉過淚珠。他少年征戰沙場,金戈鐵馬那麼久,塞北風沙灌溉了那麼久,早已經堅毅嚴酷,怎麼會哭呢……

可為什麼她偏偏就從這麼幾句話里讀出了那萬重的心傷呢?

狠狠揪住自己的衣襟,淚眼朦朧里,郁錦和衣而臥緩緩閉住了眼楮,任回憶最後一次飛揚,任思念愧疚最後一次宣泄……

…………………………………………

翌日,朝陽出雲,金紅色的日光照耀的恢弘肅穆的皇宮如畫如夢。各宮的妃嬪點著卯的踏進了坤寧宮前殿議事廳。

巳時正,該來的妃嬪都來了,就連向日持寵倨傲的宣妃沈佳華也踏著卯的進來了。奢華極致的大殿頓時充滿了五顏六色的婀娜身影,等著倩影一一坐定,顧月珍才笑著說了句「妹妹們今日到難得來的這樣齊整」

眾妃皆是笑意盈盈各自做著手頭的事情,唯有沈佳華冷笑睨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開了口「姐姐怕是還算漏了一個人。不過,想是遲不過後日,她總也要來請安」

悉悉索索的聲音,霎時被這句話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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