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艷的紅色讓蕭條的秋天更顯獨孤。
「可樂貓,有沒有傷到哪里?」大手輕撫上她小巧蒼白的臉。
臉上寫滿了擔憂媲。
夏天搖頭,眼眸里瑩滿了淚花,「你怎麼樣?丫」
「我……我……我……我很好。」
強忍身體上傳來的陣陣痛楚,勾起唇角,擠出一抹僵硬的微笑要她放心。
將他身上潔白襯衫染紅的液體,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她的。
「對……對……對……對不起。」她哽咽的厲害。
如果她不這麼任性的跑出來,那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傻瓜,只……要你……沒事,我就算失去生……生命都值得。」他的聲音越來越虛弱。
溫暖涌過她的心尖,兩行溫熱的眼淚從臉頰上滑落。
他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眼淚如決堤的河水,滾滾而下。
「乖……,听……听……听話,別……別哭,我……我……我會心痛,我……我……我喜歡你笑。」
他抬起手溫柔的替她拭去令他心疼的淚滴,眼底的柔情濃密得化不開。
夏天胡亂用手背擦去臉上的眼淚,扯著臉露出令人心疼的微笑。
「喂,你們找死啊,出門不用帶眼楮的嗎?」
撞到他們的司機,下車氣急敗壞的對他們大吼。
「對……對……對……對不起。」夏天怯怕的向司機陪不是。
「凌大哥。」
隨後跟出來的方婕看到凌彥風全身是血,嚇得尖叫出聲。
「他受傷了,快點送醫院吧。」圍觀的人群中突然有人說道。
在救護車開往醫院的路上,凌彥風一直握著夏天的手。
夏天則是滿眼淚光的看著他,生怕一眨眼,他就會………………。
「記……記住……記住,要……要笑……,不……不……不可以……流……流……流眼淚。」
他感覺自己全身疼痛的虛月兌,有種靈魂月兌竅的感覺,故而不舍得將視線從她臉上移開,不舍得放開掌中的柔夷。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說話了。」
他的眼神讓她害怕,好像是訣別前的回眸,好遙遠,好不舍。
凌彥風的臉上揚起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滿足的閉上眼楮,任由意識到處神游。
他閉上眼楮的瞬間,夏天的腦袋轟然作響,像是天要蹋下來一般。
「你們能不能把車開快點啊?」她突然朝前面駕駛座大喊。
如果,如果他有什麼事的話,那她該怎麼辦啊?
每次都說她是傻瓜,想不到他更傻,為什麼要奮不顧身的救她?
眼楮一瞬不瞬的盯著凌彥風漸漸失去血色的臉,感覺他的生命在一點一滴的流失,她害怕的心都快要停擺了。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之久,車子終于在醫院前停下,醫護人員匆匆將他推進急救室。
夏天等在手術室外面,心急如焚,她雙手合十,心里不停的向上帝祈禱,讓凌彥風平安無事。
啪………………。
一個清脆的巴掌打在夏天的臉上。
夏天捂著火辣辣的臉頰看著方婕,「你…………。」她怯怯的倒退。
方婕眼露凶光,步步朝她逼近,「我打死你。」
啪啪啪………………,
她的手在夏天的左右臉上使勁的扇著。
「要是凌大哥有個三長兩短,我非殺了你不可。」
滿懷愧疚的夏天沒有掙扎,更沒有還手,她認為這是她應得的。
她說的沒有錯,大冰塊會受傷,完全是因為自己的任性,想著想著,大顆的眼淚再次從眼眶滾落。
嘴角滲出血絲,她沒有用手抹除,而是向方婕展露出一抹淒美的微笑,「如果大冰塊有個三長兩短,我會隨他而去。」
反正沒有他的生活清淡如水,毫無意義可言。
方婕被她的表情嚇到,她是不是被自己打傻啦?挨打她還笑得出來呀。
「你打夠了嗎?如果沒有,那請繼續,我不會怪你。」
臉上的***,她仿若未覺。
「你以為我不敢嗎?」
看到她紅腫的雙頰,舉在空中的手突然定住。
「對不起,請問哪位是傷者的家屬?」
醫生從急救室走出來,皺眉看著她們問。
「我。」
「我。」
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你們兩個到底誰是?」醫生的臉上出現不耐。
兩人對望了一眼,「我們兩個都是。」再次不約而同的說了同樣的話。
「好吧,傷者的傷勢非常嚴重,我們現在要動手術,需要家屬簽字同意。」
醫生將一個夾板遞到夏天手中。
夏天低頭看著手術同意書,心中一點底都沒有。
「時間緊迫,請抓緊時間。」
醫生見她猶豫,忍不住催促她。
「醫生,會不會很危險?」夏天看著醫生問。
「做手術都會有危險,但如果你不動手術,那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那…………。」
「快簽吧,現在時間就是生命呀。」
「好吧。」
夏天輕應一聲,含淚在同意書上簽下了夏天兩個字。
手顫抖的厲害,以至于將字寫得歪歪斜斜,如同出自小學生之手一般。
醫生拿了她簽好的同意書消失在急救室里。
「你真是個掃把星。」方婕罵她。
夏天沒有吭聲,兀自在心底默默祈禱。
「為什麼被車撞的人不是你?」
方婕突然用力推著她,毫無防備的夏天就這樣硬生生被推跌坐在地上。
大理石地板上冰冷的溫度,冰凍著皮膚,可她一點都不覺得冷。
「本來是我。」她輕語。
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泛力感讓她頭暈目眩,差點又跌坐回到地板上。
臉上的紅腫,嘴角的血絲,還有手肘和膝蓋上的擦傷,她感覺不到點滴的疼痛。
「該死的是你。」方婕的惡言惡語讓她的心如刀絞一般。
「傷者現在很虛弱,一直喊著夏天小姐的名字,所以我們希望夏天小姐能配合我們的工作,隨我們一起進入手術室,我想有你在身邊,他的求生意志會高些。」
醫生摘下口罩,推了推眼鏡,語氣平靜無波,大概這是他看慣生死離別的緣故吧。
夏天跟隨他進入手術室,看到躺在手術台上蒼白的大男人,心疼得無以復加。
「可……可……可樂貓,我……我……我的夏天。」囈語不斷從凌彥風的嘴里溢出。
「我在這里。」
夏天握住他的手,他手上的冰冷透過皮膚穿透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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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微笑上課,所以更晚了,請親們見諒。
微笑祝親們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