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術刀在他身體上比劃,猶如割在她的心上,劇痛讓她緊閉雙眼,被她緊抓住的手,隨著醫生的動作,時不時的顫動。
他身體承載的痛,她感同身受,眼淚從眼眶滑落,模樣淒楚動人丫。
「好了。」
醫生的宣布讓夏天如釋重負,哽在喉間的氣也舒了出來。
她感激的看著醫生,「他怎麼樣?」
其實她很害怕听到不祥的答案,但她還是問了媲。
醫生摘下口罩,如實以告,「如果他能在二十四小時內醒來,那手術就成功了,所以這二十四小都是危險期。」
夏天听得心都涼了,怎麼會這樣呢?不是只傷到腿了嗎?
她抹了一把眼淚,楚楚可憐的看著醫生,「醫生,難道他除了腿上的傷,還有其他傷嗎?」
「暫時還不知道,因為傷者一直處于昏迷狀態,所以要等傷者醒來做過詳細的檢查,才能確認有沒有內傷,不過………………。」醫生皺眉,臉上掠過不樂觀的表情。
「不過……,不過什麼?」她緊張的抓著醫生的白袍。
「不過他的腿你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什麼叫最壞的打算?」難道………………?
她軟軟的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直直的眼神里滿是絕望。
「有可能,我只是說有可能會影響日後行走。」
她悲痛的表情讓看慣生死離別的醫生都不免心生不忍。
示意護士將凌彥風推到急救室旁的加護病房,伸手將跌坐在地上的夏天扶起。
「夏天小姐,其實醫學上面的事情有時很難說的,或許還有…………。」
「還有什麼?你是說或許可以恢復正常是嗎?」
醫生的話像一劑興奮劑,讓她頓時像充滿電的電池,雙手抓著醫生問,澄清的眼底閃現著希望的光芒。
醫生看著他輕輕點頭,其實他心里清楚的很。
上帝啊,請原諒我這善意的諾言吧,醫生在心里請求上帝的原諒。
「謝謝。」夏天彎腰向醫生道謝,往旁邊的加護病房跑去。
護士安頓好凌彥風後,對夏天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就離開了。
只剩兩人的病房越發顯得陰森可怕。
夏天蹲在床前,雙手握住凌彥風仍然冰冷的大手放到自己臉上輕輕磨蹭。
眼楮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的臉,他真得很陽剛,很好看,她都沒有見過像他一樣漂亮的男人,連電視上的明星都比不上他一半,是因為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看他的緣故嗎?
她扯了扯了嘴角,臉上卻沒有笑意,有的只是擔心和自責。
「可……可……可樂貓,夏……夏……夏天,不……不……不要……不要……不要離開……不要離開我。」
凌彥風從嘴里吐出微小的聲音,聲音小得夏天幾乎听不真切。
「我在這里,我在這里。」夏天緊握著他的手,溫柔的安撫他。
「可……可……可……可樂貓…………。」
「你在說什麼?是不舒服嗎?」
她將耳朵貼到他的唇邊。
「不……不……不……不要……不要……離開……,我……我……我喜歡……你…………。」
他的聲音細如工蚊吶,夏天只隱約听到離開和喜歡之類的詞語。
「是不舒服嗎?」她將唇附到他的耳邊柔聲問道。
凌彥風像是感覺到她的溫柔和關懷,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全部消失。
夏天的視線回到他的臉上,俊臉上除了蒼白,沒有其他異狀,只是他的眉頭糾結得讓她心疼。
她總覺得那緊皺的眉宇間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痛苦和沉重。
至于是什麼事情導致成的,她不知道,只是她不明白,像他這麼有錢的人也會有煩惱嗎?
小手下意識的撫上他濃密的眉毛,輕輕的按摩,將攏成小山的眉頭慢慢揉開,直到完全舒展,她的手才下滑到他高挺的鼻梁。
最後是那總帶給她***感覺的唇,溫熱、酥麻…………,都是眼前這性感好看的唇帶給她的。
俯子,輕輕將唇貼上他的,好冷,沒有往日的溫熱,更不能帶給她…………。
砰…………,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你在干什麼?」
剛進門的方婕生氣的怒吼,大跨步走到床前,「你這個無恥下流的女人,你到底在干什麼?」拉起夏天,巴掌無情的落在她臉上。
夏天感覺不到疼痛,因為早已經麻木了,只是耳朵轟轟作響。
用手拂開幾縷垂落在額前頰邊的凌亂長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你給我出去。」
方婕指著病房的門,大聲對她說道。
「不。」夏天堅決的搖頭,「我要守在他身邊,直到他醒來。」
她要看著他,她不要他有事。
方婕怒目一瞪,「你都把凌大哥害這樣了,你還想要怎麼樣?」
她的話讓夏天心怵,輕縮了一下肩膀,「他醒來我就會離開。」
看到他平安無事後,她自然會離開,她不想再給他帶來任何危難,不想沒用的自己拖累他。
她從未有過的堅決態度讓方婕感到意外,「你是要我動手嗎?」她狠瞪她。
「病人需要安靜的環境,你們在吵什麼?」
護士突然打開門,不高興的責罵她們。
「對不起,我們會注意的。」
一直沒敢大聲說話的夏天對護士抱歉的牽動嘴角。
方婕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眼底尖銳的光芒稍微收斂了一些。
護士白了她們一眼掩門轉身離去。
「這樣吧,既然你喜歡照顧凌大哥,那你就留下來照顧吧,現在我要把行李搬去凌大哥的別墅,記住,凌大哥醒來後你必須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听到沒有?」
方婕用命令的口氣對她說,淡定的神態像是理所當然。
夏天點頭答應,「好。」只要能讓她留下照顧他,她說什麼都好。
「照顧好了,要是凌大哥出了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撂下警告,才轉身走出病房,將夏天一個人留在這偌大冰冷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