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強人所難的要求讓李旭滿頭黑線,無奈為難的看看她,又看看她手中兩支長竹簽夾著的臭豆腐,皺眉斟酌片刻想說什麼卻被對方那雙‘你確定要藐視我嗎’的眼神瞪得將想說出來的話咽下去,無奈之下,他捏著鼻子心不甘情不願的閉眼微張嘴巴!
何以純就是故意逗逗他,沒想到他真的妥協,對方那樣視死如歸的表情逗樂了她,賊兮兮的將手上的油亮亮沾滿辣椒醬的臭豆腐往他嘴里送去,眉眼立刻笑得彎曲如葉,極富成就感。
李旭被那濃烈的臭味嗆了幾下,口腔里能感覺到的卻不是那臭味,稍稍嚼了一下,好在這味道也不像聞起來那著臭得不可忍受。
「好吃嗎?」何以純一臉期待的看著他問。
李旭艱難咽下,斟酌片刻才形容︰「挺辣的,而且還有些奇怪!」
「第一次吃是這樣的,你多吃幾塊就不會了。」何以純趕緊再給他夾一塊。
李旭還是不適應那怪味和燙舌頭的辣味,頓覺頭皮一陣發麻,忙道︰「不用了,我去買瓶水!」
「你等等!」何以純卻突然喊住他。
在李旭以為對方要再喂他吃一塊臭豆腐時,對方只是拿紙巾給他,手指向自己的下巴提醒他︰「你這里髒了,給,嘴巴搽搽!」
李旭伸手接過她的紙巾︰「謝謝!」
等李旭買了兩瓶水過來,何以純已經將臭豆腐吃得差不多,看著他的身影慢慢走到自己面前,等他靠近後,忽然朝他嬌憨笑道︰「李旭,我覺得,你不戴眼鏡的時候看起來整個人都特別不一樣!」
李旭將手中的一瓶礦泉水拿給她,嘴角微揚︰「哪里特別不一樣?」
何以純接過礦泉水,看著他想了一會兒卻搖頭︰「這感覺的東西可說不出來,反正和別人不一樣!」
有時候李旭給她的感覺就像霧一樣不夠真實,但又覺得不應該這麼形容,總之這種感覺只能意會,不能言明,怎麼形容出來都覺得不合適。
李旭看著她埋頭吃臭豆腐時有些孩子氣的樣子,笑得意味深長︰「你慢慢想,想到了再告訴我!」
吃完臭豆腐後舌尖上的味道還殘留余味,那個味道在味蕾不斷縈繞徘徊,同樣是一種無法言明的特別。
吃完臭豆腐,何以純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他悶悶說︰「對了,今天……家里來了個催眠醫生,要我接受催眠治療。」
李旭喝了口礦泉水,‘嗯’了聲等她繼續往下說。
何以純咕嚕咕嚕喝了一半礦泉水,感受著嘴里麻麻冰冰的感覺,說︰「可是我不想接受治療。」
有些人,有些事,忘了就忘了唄,干嘛非得想起來?
李旭也不問為什麼,漆黑般的眸子看著眼前那片綠意,想了片刻娓娓道來︰「有個男孩在15歲那年出過車禍,父母死了,他的眼角膜被燙傷導致失明。失去雙親的他一個人在醫院不肯接受任何治療,只希望等待死亡將他帶到‘淨土’與父母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