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
穿著睡袍的男人站在窗前抽煙,動作優雅嫻熟,望著窗外的雨夜失神,眉宇是散不開的復雜情緒。
才消停一會的雨又開始下了,夜空陰霾深沉,像無法散去的迷霧壓抑,如同秦毅此時的心情,看似能理清卻又沒理清。
他是個精明的商人,從來眼里只有‘利’與‘盈’,只有‘需要’和‘不需要’,只有‘存在’與‘不能存在’,只有‘YES’或‘NO’。
季雪的存在是身為一個正常男人的需求,他享受她的美麗,熱情,和柔情溫馴,也感激她一直以來從不要求的默默相伴。
對于季雪,他是有情的,但也知道娶她父母不會同意,但他恰好對季雪又沒有那種非要娶她不可的愛。
而何以純,是他生命中的意外之獲,想不要推不掉,‘厭惡’倒不至于,但‘喜歡’也談不上,‘愛’就更談不上,唯一欣賞的是她一直以來對自己‘純粹又勇敢’的感情,可以因為自己的一句戲言而增肥,並且毫不猶豫,這份‘愛’,她愛得毫無保留。
任何男人都希望被重視,而何以純在這五年來就是這種意義的存在。明明有時覺得困擾卻又忍不住享受她的存在,時而若即若離,時而冷漠以對的處著。
也許是男人的劣根性,喜歡女人為他付出卻又吝于回報,最後能給的則是如她所願也如父母所願娶她,送她‘秦太太’的名份。
依稀記得他雲淡風輕的問她要不要嫁給他時,明明沒有鮮花沒有鑽戒,又不浪漫,可何以純卻一臉驚喜的問︰「你肯娶我啦?」那個表情是他見過所有女人的表情中最不美麗的,可又別有一番味道。
秦毅沖她淡淡點頭︰「不過,我只能娶你。」意思是,他和她只能有夫妻之名不能有夫妻之實。
以為何以純會不能接受,可迎來是她用力的擁抱,她在他耳邊嗚嗚哭著,說︰「秦毅,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那句話,真誠倔強,充滿對未來生活的憧憬和感激。
可李旭的出現讓他越來越無法忍受自己曾經被重視的份量變輕,由其是她毫不動搖的信任。
從負氣走出臥室他就進了書房,心情煩燥得只有抽煙才能帶自己片刻安寧和冷靜。
然而,怒火散了些,雜念卻更多了。
一向精明會計算的腦子此刻裝的都是妻子的臉孔,每個表情,每一句話,還有那雙含淚卻執拗的眼楮。
這時,外面有人敲門兩聲,打亂了他盤枝錯節的思緒,蹙眉道︰「進來!」
外面的人推門進來,是權叔,他臉上掛著憂色︰「少爺,少女乃女乃有點不大對勁,一直叫冷叫疼。」
秦毅一怔,接著把煙往煙灰缸按滅,步伐疾馳的走出書房正要朝臥室進去,卻發現門把被鎖著。
里面傳來王姨的聲線︰」少爺你等一下,我給少女乃女乃換一下褲子。」秦毅兩個小時前一離開臥室就安排她在臥室里守著顧著。
秦毅只好作罷,等著里面處理好,可心情卻焦燥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