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棉第一次對伊木森說了這樣的重話。
礙手礙腳……
伊木森的眼眸深不可測，帶著一絲微怒盯著她。
夏木棉縮了下，想要道歉，可是很快又強悍回去︰「看什麼看，我說錯了嗎？請你離開，我馬上要洗漱起床了。」
她微仰著下巴倔強地瞪著他。
伊木森動了動，拿起衣物穿好下床。
看著他背對著她系襯衣紐扣，夏木棉的手指捏緊，馬上就要走了，再也見不到了。
她真的升起一股抱住他的沖動，好想軟弱地哀求他讓她留下來。
她用力閉上眼，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不給自己犯賤的機會。
衣服摩擦的聲音。
然後很長一段時間的寂靜。
她以為他走了，輕輕睜開眼，發現穿戴整齊的伊木森站在床邊，也正看著她。
「我走了。」
他盯了她好一會竟開口說。
一向甩門而出才是他的作風啊。
夏木棉楞了下，又飛快別開目光︰「哦。」
腳步聲，開門聲，略有停頓，關上。
夏木棉的眼淚冒出來，心好痛，壓抑，被撕扯開的感覺。她緊緊抱住毛毯，縮在床角，毯上有他們停留一晚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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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
剛從香港回來的伊太太容光煥發，手邊泡了一壺香氣縈繞的紅茶。
「木棉，過來。這次我給你也帶了禮物。」
伊太太微笑著放下茶杯。他身後的管家立即拿出一個小禮盒子。
伊木森也在，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垂首沉思，不知道在想什麼。
夏木棉腳步挪動，每一步都覺得吃力。
伊太太親自打開盒子，是一串漂亮的珍珠項鏈︰「女孩子就是要戴這個才漂亮秀氣，來，我給你試試。」
是特地的討好嗎？她平時對夏木棉的態度難得這樣好。
「不用了，你還是留給你未來的媳婦吧。」夏木棉嘴角帶笑，盡量說得輕松。
伊太太皺眉︰「怎麼，小兩口吵架還沒和好？」
「……」
「都說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我剛還听說佣人說你們昨晚……咳，睡在一個房里。這才多久又吵上了？」
夏木棉木木地說︰「我跟他不是夫妻。」
「夫妻吵架添加生活情趣，可是別動不動就離家出走。」
「伊太太，」夏木棉正色道，「我從來就不是伊家的兒媳婦，不是伊少爺明媒正娶的妻子，您知道的。」
伊太太恍然大悟說︰「不就差一張證沒領麼。」
就差一張證？好輕松的口氣。
「不領證就沒有法律上的夫妻關系，也就是說，我跟他的婚姻是無效的。」
「這樣吧，一會吃了午飯，你跟木森去民政局領張證，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那也要看伊少爺願不願意了！」夏木棉譏諷。
她知道伊木森一定不願意。
伊木森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出神。
伊太太微笑說︰「他願意。」
「……？！」
「剛剛我跟他說過了，他答應我盡快就跟你去領證。你要著急，現在去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