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她的眼淚
她,哭了。
她的眼淚刺痛了君逸辰的心,‘為什麼上天要如此折磨他們,明明相愛的兩個人卻不能在一起。’
她的眼淚怒了君瑾睿的心,‘該死的女人,竟然公然為那個男人流淚。’
她的眼淚揪了端木火琴的心,‘她很痛苦,她想可解自己,但是卻不能,她很弱,但是很堅強,為了他人。’
她的眼淚觸動了太後的心,‘睿兒到底對她做了什麼?讓她不止心痛,而身痛,讓她感到那麼絕望。’
她的眼淚得逞了蘇暮雨的心,‘蘇暮澀,你竟敢當眾為其他男人流淚,知道不知道這樣,會讓你在太子府的處境更加難過。’
她的眼淚愧疚了蘇麟的心,‘澀兒,爹對不起你,爹沒用,竟然連你的幸福都保不住,可是爹沒用辦法,聖意難違啊!’
她的眼淚迷糊了皇上的心,‘如果早知道澀兒和辰兒是兩情相悅的話,他就不會听皇後的話,賜婚給太子了,可是聖旨一下,便不能反悔,君無戲言。雖然因為愧疚,給了辰兒君月三分之一的兵力,算是補償,雖然最初目的還是出于讓她牽制太子。’
她的眼淚不爽了皇後的心,‘這個蘇暮澀竟然竟然還對那個君逸辰念念不忘,竟然還當眾流淚了,這將睿兒的顏面置于何地啊!’
她的眼淚心疼了欣貴妃的心,‘澀兒這個好的姑娘,這麼好的背景,竟然被皇後那個賤人給奪了,害的辰兒為她傷心。’
她的眼淚疑惑了眾人的心,也驚了眾人的心,
她的眼淚仿佛隨著她的悲傷一起蔓延,氣氛也變得低沉,人心變得低落。
這樣的琴聲是端木火琴見到琴技最高最好的,她注入了自己的靈魂,這,才是真正懂琴的人。
也許是因為都是愛琴之人,端木火琴心中升起了對蘇暮澀的同情和憐憫。
一曲終盡,眾人沒有立即反應過來,而且曲盡後,蘇暮澀才發現自己竟然流淚了,也意識自己闖禍了,心下一顫,連忙跪倒在,顫顫道,「太後恕罪,今日本是開心的日子,孫媳卻因為過于投入,流下了眼淚,玷污了太後和眾人的眼。」
蘇暮澀話出,本還沉迷的眾人才反應過來。
太後絲毫不介意的擺擺手道,「無礙,琴能夠彈到如此境界,說明你的琴技超群,這是值得欣慰的事情。」
「謝太後」蘇暮澀松了口氣,行禮後,才回到自己的座位。
見蘇暮澀沒事,有兩個人都被驚倒了,那便是君瑾睿和蘇暮雨,想不到,蘇暮澀的手竟然沒事。
蘇暮雨不相信,翠兒明明說蘇暮澀的手抬不起重的東西,也不能彈琴,這可是她說她親耳听到大夫說的,是翠兒背叛了她,還是蘇暮澀在是裝的。
蘇暮澀雖然柔弱,但是卻很堅強,什麼都忍著,這也是父親最寵她的原因。
對,一定是她裝的,她就不信,蘇暮澀不會露不出馬腳。
「姐姐的琴聲真是讓人感動啊!不愧是君月的第一才女,你若是敢認第二,怕是沒有人敢認第一了。」蘇暮雨虛偽奉承道。
姐姐?
端木火琴微愣,原來,這個蘇暮雨是太子妃的妹妹啊!
呵呵!端木火琴無聲苦笑,原來,這就是所謂高欄門第里的姐妹不和,內斗啊!
因為姐姐嫁給了自己喜歡的人,所以想要在眾人面前給她難堪,只是想不到,目的竟然沒有達成。
「是啊!太子妃的琴技真的是太好了。」
「簡直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豈能幾回聞吶!」
「不錯不錯,世間怕是再也找不到琴技如此高的人了。」
「如此才女,可真是我君月的福氣啊!」
「••••••」
听著眾人的奉承,蘇暮澀並沒有感到高興,反而更加驚慌,她的手,好痛好痛,痛得她快受不了了。
「多謝諸位贊美,所謂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暮澀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蘇暮澀有禮道。
「姐姐太謙虛了,姐姐一直是妹妹的榜樣,自姐姐嫁進太子府後,我們姐妹二人都許久沒有見面了,在此,妹妹要敬姐姐一杯,祝姐姐和太子白頭偕老,早生貴子。」這話明理是好心的祝福,但是事情真相的人便知道這是譏諷,刺激了。
果然,蘇暮澀臉色頓時慘白如紙,很不好看。
「怎麼?姐姐連妹妹的面子都不給麼?還是對妹妹的祝福有意見啊!」見蘇暮澀有些失神,蘇暮雨委屈的語氣道,仿佛真的如她說那般。
「妹妹哪里話,姐姐怎麼會不給妹妹面子,怎麼會對妹妹的祝福有意見呢!只是,姐姐這里沒有了杯子。」蘇暮澀有些為難的說道,心中卻已經傷透了。
蘇暮雨,你就那麼容不得我嗎?你明知道太子根本就不待見我,為什麼你還要刁難我。
「姐姐沒有杯子怎麼行呢!要不,要太子的那個吧!反正他方才也是用你的飲了。」蘇暮雨嬌聲細語,語氣帶著點點的打趣,說人家夫妻恩愛,實著是在刺激。
想起太子竟然用蘇暮澀的杯子飲酒,她心中就來氣,以至于只顧著嘲諷蘇暮澀,忘了現在到底是什麼場合,也看不到太後和皇上皇後的臉色已經變色了。
蘇暮澀臉色越加慘白,她知道蘇暮雨在吃醋,可是方才那杯子她根本就沒有踫啊!還有,他怎麼可以用君瑾睿用過的被子呢!
君逸辰見蘇暮澀被蘇暮雨的咄咄逼人氣得面色低沉,衣袖下的雙拳也緊緊握起。
「雨兒」蘇麟將軍似乎看出了什麼不對勁,低聲喝道。
「澀兒,你我是夫妻,用一個杯子又如何?」這時,君瑾睿卻溫和開口,這話分明是赤果果的給刺激君瑾睿和讓蘇暮雨更恨蘇暮澀,可真是一箭雙雕了。
君逸辰果然一怔,盡管他知道君瑾睿是故意的,但是還是感覺到了不舒服。
蘇暮雨也是一怔,不知道君瑾睿到底在唱哪一出,方才還明明將蘇暮澀推出去,現在卻說出這樣煽情曖昧的話來。
不對,蘇暮澀方才彈琴,手並沒有問題,難道君瑾睿知道她的手沒有問題,才會推她出去的?
若真是這樣,她做這些便是多此一舉了。
不,不管怎麼樣,她還是要試試。
可是只有蘇暮澀才知道,她的手到底有多痛,而且現在的君瑾睿是最危險的,他是故意的,可是,偏偏她不能拒絕,只能承受。
「是」蘇暮澀只有乖巧的應罷,便伸出左手,欲去拿那個杯子,只是手才伸到一半,便被阻止了。
「姐姐,敬酒出于禮貌,都是用右手端杯子,姐姐用左手,是不屑妹妹嗎?」蘇暮雨一副受傷的模樣,語氣卻是咄咄逼人。
右手!
這個詞讓端木火琴和君逸辰都一怔,腦海里第一個反應就是,她的右手怎麼了?
君逸辰緊張的看向蘇暮澀,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端木火琴也望向蘇暮澀,只見她緩緩伸出顫顫發抖的右手,根本就很不情願,不,應該說是很艱難,她的手,無疑是受傷了。
「慢著」蘇暮澀的手還未伸過去,就被一個清冷的女聲給阻止了,蘇暮澀一頓,眾人都齊齊向端木火琴望去,露出不解。
端木火琴並沒有及時說話,而是先喝了杯酒,才緩緩站起來。
因為喝好幾杯酒,快到她的極限了,所以在起身的時候,頭有些暈眩,一個站不穩險些倒下,然而,恰好向君染墨懷中落去,而君染墨也隨手的將她接住。
眾人見狀,驚訝的瞪大眼楮,這姿勢,太曖昧了。
曖昧,不錯,君染墨和端木火琴兩人的身體緊緊相貼,兩張臉距離不到十公分,不,應該是一張臉和一張面具,而且還感受到了彼此呼吸,吐出來的氣息味道。
本來就頭暈的端木火琴感受到君染墨身上的氣息後,便更加暈了,不過是迷戀的暈。即使是帶著面具,卻一點都不失在端木火琴心中的美感。
君染墨看著面前這本就絕色,加上喝酒而紅了的雙頰,迷離的雙眸,風情萬種,君染墨竟然失神了,而且女人的體香款款入鼻,讓還未經人事的他春心萌生,下面一瞬間有了反應。
該死的,他竟然對她起了反應。
意識到後,君染墨急忙反應過來,冷冷的說道,「沒事吧!沒事就起來吧!」
說著,雙手便輕輕將端木火琴的身子從自己懷里推開,可是為什麼,他竟然覺得有些不舍。
「你真是妖孽,帶了面具還那麼美。」不知道是有心無心,端木火琴花痴一般嘀咕出聲。
此話一出,眾人皆倒吸一口,這個墨王妃,竟然又說墨王爺是妖孽。
雖然大家都知道墨王妃也叫過墨王爺妖孽,墨王爺並不生氣,但是,還是免不掉被嚇到。
美!
她竟然又用美來形容他,不過君染墨並沒有排斥,反而覺得還不錯。
太後看到他們這樣曖昧的動作,嘴角,勾起了欣慰的笑,看來,他們之間相處得不錯。
端木火琴站起身後,便將目光望向了蘇暮雨,方才的迷離已經不在,取代的是一股冷淡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