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婦當家日記簿 29 喬茵

作者 ︰ 貓紋

教導孩子們的事宜訂下來後,喬婈又與司長風說了一下,至少要等到茶社開業一個月後,才會開始準備孩子們的教學事宜,司長風表示沒問題。于是趁著開業前夕的閑暇時間,喬婈帶著喬茵,坐上了新置的小馬車,由新招來的車夫高強驅車,往響水城里走去了。

在響水城做生意,不比孟水鎮隨便。以前孟水鎮的茶社里都是些男性跑堂小廝,到了這里,有一半的市場是給女性的,所以又招了一些模樣清秀的女丫頭回來。再就是,她想著自己以後又是茶社老板又是老師的,怕是沒有那麼多時間來照料喬茵,如今家境好了,也是時候給喬茵配置兩個伶俐的丫頭伺候著了。

喬婈這輩子,大部分東西都買過,就是還沒買過人。

高強是來響水之前,司長風手下幫忙招的人,是響水外城土生土長的村民,對響水比較熟悉,喬婈便吩咐著讓他直接驅車去買賣人口的人市去。

高強注意著過往行人,听得喬婈的話,便笑道︰「大當家,這等事兒您直接交給下面的人辦就行,那等子不入流的地方,沒必要髒了您的鞋。」

喬婈最近陸續的招了好幾十個人,除了跟著她一同來響水的小劉他們幾個暫時改不過口還是叫她「老板」外,新招來的,都尊稱她一聲「大當家」,稱喬茵則是「姑娘」。

喬婈道︰「若是平常的丫頭,我也不費這心思了,貼身伺候著的,總要親自看看才好。苑子里各管事都忙著籌備開業,我既得了閑,又是初到響水,也就順便出來看看,索性也無事。」

喬婈與高強說話,喬茵便獨自坐在一邊,捧著下巴花朵狀的看著喬婈。喬婈說完話,便去看她,理了理她的瀏海,道︰「阿茵,等會兒選中了誰,便跟阿姐說,知道嗎?」

喬茵沉默的點點頭,忽然小聲道︰「阿姐,阿娘以前,是不是也是在這種地方,被人賣進了喬府的?」

其實柳氏是被自家老子娘賣掉的,這個時代,做老子的可以隨意的打賣兒女,做兒女的卻不能隨意的忤逆做老子的,否則便是大不孝,是要被人唾棄的。

喬婈不可能直接與喬茵這麼說,早在喬茵三歲的時候,她便開始問及「為什麼她只有阿姐卻沒有爹娘」這一事。

喬婈雖然希望喬茵無憂無慮的長大,但有些事總要說給她知道的,就好比她們姐妹被遺棄的這件事。喬婈不好瞞她,只能盡量簡單的說給她听。

但就算再簡單,被遺棄也是事實。喬茵的心智一向比別的小孩成熟,听了這些事,除了皺皺眉頭,別的也沒說什麼,但往常還會有的一絲調皮也不見了。才三歲的小孩,有誰能練大字練個一上午呢?且還是自願的。

喬婈有時候都覺得她的過于安靜讓人害怕。

喬婈微怔了一下,才道︰「也許吧。」

喬婈摟著喬茵,撩開了馬車小窗的簾子看著外面。不知道喬家人在這響水城的哪一個角落,還會不會再見到。

馬車繼續往前走,隨後在一個路口停下,高強在車簾外說︰「大當家,市場口子到了,馬車進不去。」

喬婈掀開了簾子下了馬車,又把喬茵抱下來,高強便道︰「當家對這里不熟,且先等等,我先去把馬車給停了。」

喬婈點頭說好,然後高強拉著馬車走開,喬婈拉著喬茵佔到街角邊,給她整理著衣裙被壓出來的褶皺。

喬婈給喬茵買的衣服,通常都是少女粉色系的。喬茵臉上的表情很少,小小年紀太沉默,撬不開她的嘴,喬婈便在其他地方給她把情緒補足,好比衣服,好比發飾。孩童總要有點孩童的樣子嘛。

高強很快回來,在前面領著路,喬婈拉著喬茵的手跟在後面慢慢的走。

大城市不愧是大城市,街道四通發達的,每個口子都是四條街道縱橫交叉的地方。三人很快來到了人口買賣的人市上,一溜兒的看下去,兩邊要麼或站著或跪著的小丫頭小男孩兒,還有的地方正哭著抱成一團,喬婈猜想那應該是被賣者的父母親。

她本意是還像以前,用招聘的形式,可司長風說那樣不好,有的丫頭婢子,必須要斷了她回頭的後路,沒有自家親人的羈絆,才能更忠心,才會一心一意的為主子考慮。

喬婈拉著喬茵從那些人面前走過,因為她們穿著不凡,不管是被賣的,還是來賣人的,都拿期許的眼光看著他們。賣人的希望賣個好價錢,被賣的,則希望跟個好主子。

對于奴僕來說,選擇主子,便相當于投第二次胎。

喬茵忽然停了腳步,面前,一個與她差不多年歲的小姑娘正蹲在地上,玩著抓石子兒,面上沒有一點即將要被賣掉的悲戚。

那小姑娘也抬頭來看喬茵,把石子兒一顆一顆的撿起來,在自己髒兮兮的衣服上擦了擦後,站起來,遞給喬茵,咧開嘴道︰「姑娘玩嗎?」

喬茵搖搖頭,喬婈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小姑娘道︰「俺叫牛丫兒,臘月便六歲了。」

喬婈指了指站在她身後正殷勤看著她們的男人問︰「這是你爹?」

牛丫兒搖頭,道︰「不是,俺爹死了,這是俺叔!」

「你娘呢?」

「俺娘在家帶小弟呢!」

喬婈見她性子豁達,心里有了一絲喜歡,便問喬茵︰「可喜歡她?」

听喬婈這麼問,牛丫兒眼里不禁也帶上了一絲期待,見喬茵慢吞吞的點頭,臉上的笑容頓時咧得更大了。

于是,喬婈花了十兩銀子,把牛丫兒買回去了。

帶著牛丫兒,喬婈又自己出面給喬茵買了個穩重一些的小丫頭,才一同回了茶社。

剛進茶社的大門,管家李猛便迎了上來,道︰「大當家,訂做的牌匾剛才白府的人已經送過來了,說請您看看,有哪里不滿意的,他們再來取回重做。」

喬婈揮了袖子表示自己知道了,又找來照料後院宅子的慶媽媽,讓她把兩個剛買回來的小丫頭帶下去,給她們好生的梳洗一遍,然後帶過來給姑娘見禮。

想了想,喬婈又叫來一個女婢,讓她去成衣鋪,讓從頭上的發飾到腳上穿的鞋襪,都給置辦幾身新的來。再怎麼說,以後喬茵走哪見什麼人,這兩個丫頭都是要跟去的,萬不能虧了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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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自己沒注意,有的地方不對的,請親們幫著捉捉蟲子,我好及時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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