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你把李瑩瑩禁足,那怎麼再讓她露狐狸尾巴呢?」
談及此人,墨君寒眼中浮出陰冷,「她若真老實地呆在坤頤宮,那朕真是高看了她!不過,朕相信,過不了多久,她自有法子讓太後為她求情,說不定,她還會有法子逼朕給她個名份!」
「爺怎麼知道?」
「這個女人來宮中的目的,朕已經隱隱猜到幾分。」
「爺怎麼知道的?」
「是母後提醒了朕。」
「皇女乃女乃?」雲舒不懂了。
「可還記得前幾天太後與朕爭執時說過的話?」
雲舒點了點頭,可是仍是一臉的不解。
「李瑩瑩的姐姐,李婉兒死了。朕當時派她去炎國和親,不想到了那里沒有一年便病死,為此李尚書休了半年多的病假。」
「爺的意思是,她是來為她姐姐報仇的?」
墨君寒輕點了下頭,把玩起雲舒耳邊的一縷發絲。
「把她留在宮中,那爺豈不是很危險?」雲舒眼中浮出擔憂。
「放心,在朕的地盤,她還玩不出花樣!舒兒,在沒解決她之前,少離開這里,如果要出去,定要侍衛跟著。」
「嗯。爺,睡會吧,這樣身體好得快。」
「一起?」
「嗯。」雲舒沒有任何扭捏地任墨君寒擁著自己入眠,讓一切回到小雲舒的時候吧。
墨君寒在雲舒的悉心照料下,沒多久傷勢便完全好了起來。日子過得很快,轉眼間已過去兩個月,寒冷的冬天已經來臨。這些日子兩人再沒提起過唯一的話題,日子好像又回到從前沒有捅破窗戶紙的日子,墨君寒一如既往的寵愛著雲舒,他偶爾還是會親親雲舒的額頭,她的臉蛋,甚至她白皙的脖子,卻不敢再去親吻她那嬌艷的雙唇。在不能給出她承諾前,他不能對她如此不負責任。
自從太後上次與墨君寒爭執過後,墨君寒再沒去過坤頤宮。雲舒去過幾次,看著太後憂傷的雙眸,她很是不忍,甚至有負疚感。當時若她當作什麼都沒發生,或許墨君寒不會如此憤怒,母子倆或許就不會鬧僵。
這日天氣不錯,墨君寒休沐在宮中,兩人在殿內下了會棋,雲舒看看外面難得的風和日麗,便提議道︰「爺,出去走走吧,太陽很好呢。」
墨君寒看看外面的天,「好,披上大髦。」
看看外面大大的太陽,「爺,沒風,就不用了吧。」
「繼續下棋。」
「好,我穿,我穿還不行嗎。」雲舒無奈地撇撇嘴,咕噥道︰「又不是小孩子,哪有那麼怕冷。」
「妍兒的身子如此瘦弱,手都是熱的,你看看你的手,一入冬便冷得像冰!」墨君寒眉頭緊鎖,太醫說由于母體太過嬴弱才使她一出生便體質過陰,稍不保暖便會手腳冰冷。這些年養氣補血的食材吃了不少,無奈效果卻並不如何。
「爺,這是很普通,很正常的現象,不光我一個有,天下有好多女子都是這般的。爺,別老把這當回事好不好?它又不耽誤我吃喝,反正有爺給暖著,涼就涼唄,您說,是吧。」說罷雲舒還討好地將手放入墨君寒的大手中。墨君寒的眉頭這才舒展開。
柳兒將大髦取來時,便看到雲舒正在賣乖,不禁莞爾一笑。這天下能讓公主如貓兒一樣乖順的人只怕只有皇上。可是這天下能讓皇上真心在意的,只怕也只有公主一人了。
雲舒披好大髦,墨君寒也加了件外衣,兩人便向御花園走去。許是今日天氣過好,御花園中有不少出來的妃子,看到墨君寒自是都欣喜不矣。墨君寒明顯有些不悅,微蹙著眉頭,只是在見到墨榮與若妍等人時,臉色才柔和一些。
雲舒與幾個小鬼玩蒙著眼楮抓人,玩得很是開心,那礙事的大髦也早早被她月兌下。
「不行了,不行了,玩不過你們了,我得休息一下,你們玩吧。榮兒,護著點妍兒。」
「皇姐,我知道。」
雲舒走到亭子里坐下,柳兒忙上前幫她拭去額上的汗水,一旁的宮女也馬上送上來溫熱的茶水。
墨君寒將大髦再次披在雲舒身上。
「父皇,熱死了!」
「涼了汗會生病,乖。」
雲舒垮著臉,不再說話。柳兒與小喜子見雲舒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樣,都低頭笑笑。偶爾看公主如此委屈的小模樣也不錯。
柔妃與惠妃相視一笑,只是彼此眼中與其他妃子一般,有著無盡的羨慕還有淡淡的哀愁。這個出色的男人,將他僅存的溫柔全部給了他身邊的養女。自從湘妃出事後,便開始安靜的依妃,此刻也是滿眼的羨慕,只是她很快地別過頭,看向遠處玩得正歡的二皇子,自己的兒子,墨興,眼楮里的羨慕慢慢變為慈母的柔情。孩子是她在這里唯一得到的安慰。
「餓了。父皇,我們去皇女乃女乃那里用午膳好不好?舒兒好想吃皇女乃女乃宮里的糖醋魚。」
聞此,亭子內的妃子面色各異,李瑩瑩的事情她們都知道,不得不說皇上沒有給她名份,還將她禁足起來,這讓她們都很心安,甚至慶幸,畢竟少了一個人和自己爭寵。不得不說李瑩瑩是個絕色美人,她有多嫵媚,多迷人,那日太後壽宴上大家都清楚地看到。如果有可能,這些妃子都期待永遠不要讓皇上再見到她。她們不覺得哪個男人能抵擋住那樣的美色。如今雲舒一提去太後宮中,自然皇上要見到她,大家一時又開始有些不安,有些人甚至心里怪起了雲舒。
墨君寒懂雲舒的心思,她這是在想幫自己破冰,心中更是疼惜可人兒用心,柔聲道︰「好。小喜子去坤頤宮傳話,讓他們盡早備好公主喜愛的飯菜。」
小喜子面色一喜,「是。」當下便急急離開,還是公主面子大,皇上這是要與太後合好了呢。
雲舒心中也暗暗松了一口氣,不好他答應了。「父皇,我們走吧。」
「嗯。」
「各位娘娘好坐,雲舒先行告退。」說罷,便與墨君寒並肩離去。雲舒似乎說了什麼讓墨君寒高興的事情,只見墨君寒一臉的笑意,而雲舒臉上一片嬌嗔。
「還真像一對呢。」惠妃純屬心直口快。
「妹妹!」柔妃的呵斥讓惠妃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當下臉色有些不安,「臣妾,臣妾胡說八道呢。天色不早,臣妾先回去了。」說罷,施了禮,帶著若妍便離開了。
亭中的妃子們也都識相地裝作沒听到,很快散開,一時間只剩依妃在亭中。她滿眼的嫉恨之色,「是不是她走了,你才能看到我?!」……
太後听說皇上要過來用午膳,開心地不得了,忙讓小廚房備下墨君寒與雲舒喜歡的吃食,她終于也安下心來。皇上肯過來,表明他已經原諒自己當初的自作主張了。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身邊明顯面帶喜色的李瑩瑩,這孩子乖巧的讓人心疼。一個女子這樣沒了最珍貴的東西,而且沒有一個名份,她卻一句怨言也沒有,還是如往常一樣盡心服侍自己,太後對她心懷愧疚。她是應該為這個孩子做些什麼,不能讓這孩子的一生就這麼毀在自己的手中!
「瑩瑩,待會你就在近前伺候。」
「是,太後。」
但願皇上能看到她的好。
雲舒與墨君寒很快過來,有雲舒在墨君寒與太後之間故意調和,氣氛很是融洽。
「皇女乃女乃,您這邊師傅的手藝越來越好了,這魚做得真好。父皇,您嘗嘗。」雲舒夾過一塊肥女敕的魚肉放進墨君寒碟中。
墨君寒夾起輕品,「確實不確。」
太後舒心地笑開,「難得皇兒與舒兒都喜歡,今日師傅們都有賞!」
「是。」有太監下去打賞。
「姑娘,姑娘你怎麼了?」突然一直立于一旁侍候的李瑩瑩昏了過去。
「這是怎麼了?快,快宣太醫!」太後一臉的焦急。
雲舒撇撇嘴,昏得還真是時候!墨君寒幫雲舒盛了湯,「湯不錯,多喝點。」
「嗯。」雲舒也幫太後盛上,「皇女乃女乃也多喝點。」
太後見墨君寒如此,知他對李瑩瑩是真不在意,當下也不好說什麼,只得順應道︰「好,難得這菜合你們的口味,以後多來這邊用膳,也省得哀家一人孤單。」
雲舒乖巧地笑笑,「皇女乃女乃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皇女乃女乃也不會孤單呢。」
「你這丫頭,就是嘴甜!多吃點,哀家瞧著小臉這兩天消瘦不少,是不是最近胃口不好,有沒有找太醫瞧過?」
聞此雲舒心里直翻白眼,不愧是母子!天天都說她消瘦!雲舒故作不滿道︰「皇女乃女乃,我是偷胖好不好?肉都長到身上去了!我天天被父皇看著吃好些東西,怎麼會消瘦?皇女乃女乃,您一定要給我平反,不然父皇回去,又得逼人家吃好些東西!人家都快胖成小豬了!」
「呵呵,你這孩子!哀家與你父皇還不是心疼你。真胖成小豬也不用擔心嫁不出去,我天啟的公主,只怕多得是人想娶呢。」
墨君寒听到這里眉頭輕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