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妃撩皇,首席嫡女太勾人 【六十八】跌進他懷里【精彩二更,求訂,求打賞】

作者 ︰ 瀾珊緋雪

滴答、滴答……

雨水從屋檐上滑落,蘇染染坐在台階上,捧著一碗魚粥,喝了幾口,低頭看小黑豹,它正湊在大瓷盆前呼嚕呼嚕地喝著。

小黑豹已經長得像小狗一般大小了,非常強壯,矯健!

三個多月的時光,漫長得讓人覺得過了三個世紀一般。

蘇染染身孕已有四月多,小月復已經隆出,她和小黑豹,一人一豹相依為命,在這被鎖住的冷宮里,忍耐著寒冷、饑餓、寂寞…媲…

她很想結束這次蛋|痛的穿越,再投胎,投到普通人家,或者做一棵樹,一株草,一只小貓……

可是,她死不了丫!

蘇染染懸過梁,實在不想頂著蘇沫籬這倒霉鬼的皮生活!可你知道嗎?她感覺小黑豹不是鵬,是上帝!它敏捷地躍起來,居然把繩子給她撕開了,天生神力,還害她摔得痛了許久。

後來,她想割腕!可瓷片切開肌膚的時候,小黑豹又雙眼含淚,用粉色的小舌頭給她舌忝傷口,鮮血舌忝盡,她的傷口也神奇的愈合了。

她又去撞牆……撞得額頭起了個大包,人還生龍活虎,小黑豹蹲坐在一邊,咧著大嘴,露著森森的白牙,怎麼看都是在笑!

再後來,她不想尋死了,除了皮痛肉傷之外,她沒得到丁點好處!也罷,此處清靜,自娛自樂活著吧。

「小染,你到底是豹子還是上帝?」她問小黑豹。

小黑豹又是呼嚕好幾聲聲,緊接著便猛地抬起了頭,瞪圓眼楮看她,然後使勁搖頭,還用爪子撓喉嚨。

「蠢貨,我又不和你搶,你干嗎吃那麼快,又被刺卡住了!」

蘇染染罵了一句,一手捧住它的腦袋,一手用筷子伸進它的喉嚨去給它挑刺。

小黑豹舒服了,搖搖尾巴,繼續喝粥。

雨嘩啦啦下著,蘇染染放下碗,伸了個懶腰,去長廊邊擺弄她種的那幾盆鮮蔥。

小染不僅是上帝,它還是神偷,它從後面的溫泉池里潛出去,從御膳房里偷來大米和肉,還叨了條金鯉回來,被蘇染染剁了熬湯,後來小染就愛上了吃魚,隔三岔五叨條魚回來。

「小染,明天換個菜吧,老姜炖雞怎麼樣?」她小聲說著,拍拍手,走回小豹身邊。

肚皮微動了一下,小寶貝胎動了!

多麼陌生的感覺啊!蘇染染愕然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小家伙又伸了個腿兒,踢得肚皮一鼓。

「小染,他踢我!」蘇染染樂了,沖著小黑豹大叫。

小黑豹瞟她一眼,突然就伸起了爪子,在她的腿上來了一巴掌,似乎在說,我也踢你了,你二啊,被踢還笑!

「你知道個屁,這叫母愛,母|性的光輝照冷宮。」蘇染染樂呵呵地坐下來,從盤子里抓包子吃,「明天,再多拿點這肉包子來,味道不錯。」

小黑豹呼嚕一聲,猛地縱身躍起,躍上了院牆邊的那株梅樹,在樹枝上一陣亂晃。

「又打雞血了,若梅樹有靈,小心刮花你的臉!」蘇染染白它一眼,打了個哈欠,開始睡覺。

再熬熬,等生下了孩子,等小黑豹長得再高大強壯一些,她就能讓小黑豹馱著自己和小寶貝,越過這高牆,再去遇上黑豹主人的那里,在宮牆上挖出一條地道,逃出去!

天色漸晚。

轟隆隆地,打起了雷,天祈國的春天,雨水實在太多了!

她從夢里醒來,剛要站起,突然听到了小黑豹正在發出呼嚕的威脅之聲,轉頭一看,一道清瘦頎長的身影正踏著積水慢慢走來。

爐子上正煲著燙,爐中微弱的火光照在那人的袍角上,已經被雨淋得濕漉漉的了,顯得暗藍的顏色,這是太監的裝束。

她心一沉,莫非是宮外的惡人知道她還未死,特地讓人進來殺她?

「小黑。」她厲喝一聲,小黑豹立刻撲向了那道身影。

「是我。」那人連忙出身,閃身避開了黑豹凶悍的攻擊。

「莊夫子?」蘇染染愕然出聲,立刻點著了一盞油燈,端到了門口。

三個多月未見,莊墨隱瘦了一大圈,一雙眼楮如這雨夜的天空一般,潮濕憂郁。他身上,確定是太監的衣服。

「你……」蘇染染想到了那晚,慕宸殤對莊墨隱行了腐刑!

「我還在公主那里,她大病了一場,這幾日才稍微有了些精神。這些日子,總听人說丟東西,直到前天看到小染……我就想你是不是還活著……」莊墨隱唇角微揚著,緩緩說道︰「本想幫你,卻不料害你深鎖冷宮,一世不得自由。」

敢情,小黑偷了公主的金鯉,讓她吃了!

「挺好的,這里很安靜,不必去強裝笑臉。」蘇染染笑笑,側身請他進來,「倒是你,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麼願意幫我呢?明明後果這樣慘烈,現在後悔極了吧。」

「一時沖動。」

莊墨隱還是笑,慢吞吞走進了她的房間。

收拾得很干淨,屋子里飄著淡香,她把冷宮里能用的東西都收了過來,每天精心制作著能用的一切,漸漸地就把屋子布置成了這樣——

彩色的布拼成了帳子,懸于榻上,就像七彩樂園,碎琉璃瓦磨成了園園的小塊,制成了風鈴,牆上掛著好多她用樹葉和花瓣貼成的畫兒,還有……她用自己的衣服改成的小衣裳。

她在做好一切準備,迎接月復中的小生命。

莊墨隱一幅一幅畫看著,臉上漸有了詫異之色,能在冷宮里過成這樣,蘇染染算是開天闢地第一人了。

桌上放著一本書,蘇染染拿著當閑書看的那本宮中密術,他翻了幾頁,面上神色更為詫異。

「你看這個?」

「啊,看著玩。」蘇染染笑笑,倒了碗茶給他,「弄不到多少茶葉,這還是以前的,好在我懷孕要少喝,自己曬了些茉莉花,你嘗嘗。」

莊墨隱喝了一口,滿頰留香,忍不住點頭。

「你家人沒事吧?」蘇染染雙手撐在桌上,歪著頭看他。

「沒事。」他轉頭看來,深遂的目光平靜地落在她的臉上。

蘇染染就想,太可惜了,這麼好看的一個男人,從此就成了太監,簡直暴殄天物!若知是這結果,不如和他翻滾一次,也不用白背了那樣的罵名。

「嗯,那就好。」她咧嘴笑笑。

「你的頭發。」莊墨隱抬眼看她的腦袋,還是不長!

「奇怪了,我還做了生發水,用生姜擦,就是不長,也好,反正懷了孩子,彎腰洗頭不方便,溫泉也不能總泡,莊墨隱,你說這里的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這麼好的地方他們當冷宮,那溫泉,撂我們那里,洗一次,一個人也得一百五十塊錢。」她笑吟吟地坐下,大方地模自己的頭頂,幾個月了,還只有青青一層。

「沫籬……」莊墨隱的唇微微顫抖了幾下,輕輕地抓住了她的手,「你……」

「我很好,真的。」蘇染染抽回了手,輕聲說︰「莊夫子,你來冷宮太危險了,以後不要再來了,免得公主發現。」

幾聲雷鳴,閃電咆哮撕扯天空,雨更大了,一陣大風,把油燈給吹滅了。

他的呼吸有點重。

閃電閃過的時候,照進他的雙瞳,里面是狂熱又痛苦的光,只稍縱即逝,就像一場幻覺。

「我要走了,明天再過來,想要什麼,不要小染再去,若被宮人發現,只怕會傷到他。」莊墨隱低聲說。

「好。」蘇染染點頭。

不管這個男人出于什麼目的來幫蘇沫籬,就憑他付出的這慘烈代價,蘇染染都無法再不信任他。

目送他沿原路離開,蘇染染輕拍著跳上桌子的小黑豹的腦袋,輕聲問︰「你覺得他是蘇沫籬的情郎嗎?他為何不承認?或者他只是暗戀?哎,暗戀這事太他|媽的痛苦了,小染,以後你想搞|對象,大大方方的沖上去,別藏著掩著,你看看他多痛苦。」

小黑豹瞪圓了眼楮看她,突然就一呲牙,又「笑」了!

你領悟了嗎,小染?蘇染染笑起來,這一夜好夢,日子里又多了個可以說話的人了,她得好好想想,她到底還需要些什麼,干脆就讓莊墨隱弄進來,以後孩子得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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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轉瞬即逝,時已深秋。

蘇染染大月復便便,即將臨盆,這時候生孩子挺不方便的,又冷,穿得又多。

慕宸殤那昏君,播種也不挑個好時間。

好在莊墨隱每半月會來一回,為她弄來米糧和衣物,給她帶幾本書來看,教她念天祈國的字,他從不問她為何突然不識字了,他的話也不多,偶爾會為她寫首詩,詩中描繪她從未見過的瑰麗風景。

小黑豹瘋長,站起來已經比她高了,已經成了大黑豹,蘇染染不許它再咆哮,此時它正在溫泉翻滾,沉下去,只見水面咕嚕咕嚕地冒水泡——它在水底去瘋咆了!

蘇染染輕撫大肚皮,坐在溫泉眯著眼楮曬太陽,這秋天的陽光,暖暖的,直讓人乏困。她迷迷糊糊地睡著,幾片花葉飄過來,落到她的身上,小黑豹才趴下來,肚子里的寶貝突然發作了,劇痛重擊著她的神經,她從椅上跌落下來,嘶叫著「小染!」

嘩……

黑豹從溫泉里躍出來,激蕩起一泉水花亂飛,像一道黑色的閃電,躍到她的面前,見她倒在地上,連忙用腦袋去抵她身子。

「別抵了,我好痛,我要生了。」蘇染染抓住它的腿,大汗開始狂涌,才八個月,孩子怎麼就要出來了?民間傳說,養七不養八,八個月的孩子最難養活啊!

黑豹不懂,繼續用腦袋抵她,用舌頭添她的胳膊。

「把我、把我弄屋里去。」

蘇染染沖它吼。

黑豹趴下來,蘇染染奮力坐到它的背上,黑豹縱身就往前躍去——

「要死啊,顛不得!」蘇染染罵了一句,人被黑豹拋到了院子的地上。

她沒力氣去床上了,她痛得只想跳起來,把孩子拖出來揍他小|屁|股,出來就出來,干嗎弄得她這麼痛?

黑豹焦急地在她身邊繞圈圈,想把她再次拱起來,可惜蘇染染的力氣都用在往下用勁上面了,她把褲|子褪|到膝蓋處,羊水破了,身下濕|漉漉的,一股血腥味兒……

「小染,給我端碗水來喝。」她伸手推黑豹。

黑豹又繞著她轉了兩圈,才躍進了屋子,從桌上咬了水壺過來,湊到她的臉上,往她臉上澆,她張大嘴,奮力喝了幾口,就像一條渴水的魚,大口地喘了幾聲。

天漸漸黑了。

蘇染染還在陣痛里掙扎,她听說過生孩子有多痛,可從未想過,會這樣、這樣的痛!

「去,找莊墨隱。」

她忍耐不下去了,推了推黑豹,黑豹立刻調頭往溫泉的方向奔去,潛水出去,去公主宮。

蘇染染躺在地上,雙腿曲起,腦子里一陣陣地空白,她的力氣已經用盡了,可孩子還沒有要出來的跡象,她十月懷胎熬下來,若此時失去孩子,丟掉性命,那不是太虧了嗎?她實在想看看,這小壞蛋是像她,還是像慕宸殤那混|球!

越來越黑,連月色都沒有。

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響起來,是莊墨隱來了嗎?她勉強睜眼,微弱的星光下,兩個矮胖的婦人跪到了她的面前。

「快,我燒水,你為她接生,先給她喂點湯水。」

兩個人輕聲交談著,把蘇染染抬到了床上。

「誰……誰讓你們來的……」蘇染染虛弱地問。

「莊夫子。」兩個婦人抹了把臉上的水珠,小聲說,「你別說話,用力,再用力,再不抓緊,這孩子可保不住了。」

蘇染染一听這話,精力全集中過來,雙手緊揪著床單,在穩婆的指揮下,開始深呼吸、吐氣……

又痛了整整半個時辰,終于听到了穩婆驚喜的聲音,「頭出來了!」

「快,再用力。」

蘇染染再呼吸時,那穩婆的手居然推到了她的小月復上,用力往下擠,痛得她慘叫了起來……

突然,身上一輕,像被抽盡了骨頭,軟軟地安靜了下去。

隨著幾聲不輕不重的拍打,弱弱的哭聲響了起來……

可為什麼孩子哭聲不響亮?

她想睜眼看清楚,可眼前黑漆漆的,油燈燃盡了。

「是男、是女,讓我抱抱……」她虛弱地問。

「是……公主!」

穩婆隨口說了一句,二人對望一眼,另一人拿著帕子就往她臉上捂。

蘇染染「唔」了一聲,人漸漸迷糊起來,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覺得有人不停地輕推她,呼喚她。緩緩睜眼,微光下,莊墨隱一臉擔憂地看著她。

「沫籬。」

莊墨穩抓著她的手指,焦急地喚著她。

今日他被勒令陪琴雅公主出宮散心,琴雅這一病,讓她的嫁期也推遲了,又神智不清,太後不敢再殺他,只讓他在公主宮里當了個僕從,反正他已成了太監,不再具有威脅性,太後覺得琴雅病一好,就會忘了他。

小黑一直在公主宮他的房間里等著,可等一人一豹趕到的時候,蘇染染已經生了,滿床的血漬,孩子卻不知去了何處。

「孩子呢?」她輕拉他的手,小聲問。

莊墨穩的眉緊擰起來,低聲說︰「沫籬,我先燒水為你清洗,你不必顧忌,我已非……」

「孩子呢?」

她心一揪,聲音顫抖起來……哭聲那麼弱,莫非……夭折了?

「我沒看到孩子。」

莊墨隱猶豫一下,輕聲說。

「怎麼可能?我生了個女兒!」

她腦中嗡地一炸,拼力要坐起來,可頭中一疼,又暈了過去。

莊墨隱連忙燒了水,又從懷里拿出一只小瓶,給她喂了一粒綠瑩瑩的丹藥。

油燈耗盡,他只能借星光做事。把她抱進了屋後的溫泉,溫柔的手指輕輕地撫過她的肌骨,為她推拿。

她的身子軟軟的,完全靠在他的懷里,他一臂環著她,一手掬水澆到她的肩頭,淡薄星光下,他長眉緊鎖,低垂的長睫掩去一切情緒。

男女|共|浴,只怕這是一雙最純潔的存在了。

迷迷糊糊中,蘇染染听到有人說︰「沫籬,活下去。」

是夢嗎?是莊墨隱,還是那個在普慈庵里救她一命的男人?

蘇染染真心覺得自己苦|逼,她十月懷胎苦熬下來,連孩子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孩子呢?她在哪里?穩婆是從哪里鑽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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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蘇染染終于可以出門了。

產後的蘇染染愈加有嫵媚姿態,額上桃花鮮艷欲滴,水眸盈盈,讓她這張臉媚得不像話。

她一襲白衣,站在院中,仰頭眺望著月光,好半天,才扭頭看向莊墨隱。

「燕琳、蘇錦衣和我同夜產子,燕琳是公主,蘇錦衣是皇子?」

「嗯。」莊墨隱點頭。

這事他一直瞞著她,可小染今天居然溜出去,到蘇錦衣的宮里偷了包點心回來,可那正是因為今日皇子大賀滿月,後嬪晉獻的傳統必備賀禮……母子酥,上面還有那位妃嬪親手寫的賀詞。

「怎麼這麼巧?」她冷笑起來,手里的玫瑰花枝被她折斷,尖刺刺進肉中,恨意如同狂涌的海浪,在她心髒里不停地拍打。

「莊墨隱,你我受到這樣的屈辱,都是因為那些人的野心,莊墨隱,我要從這里出去,奪回我的孩子。」

「你決定了?」莊墨隱慢慢走到她的面前,低聲問。

蘇染染抬眼,看著他頸上的喉結,輕輕一笑,「莊墨隱,為何你我要被人欺負?我失去孩子,你失去做父親的權利,那些欺我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莊墨隱的雙瞳里漸涌起了憐惜的光,他輕拉住她的手,小聲說︰「沫籬,算了,我們離開。」

「走得了嗎?這里有我的孩子,有你的家人。」蘇染染抬眼看他。

她對他的感情太復雜了,在這個黑暗的天地里,他是她唯一的信任、依賴、友人、親人……

「你很有本事,幫我吧。」蘇沫籬又說。

莊墨隱盯著她看了許久,緩緩地點了點頭,「也罷,我這一生,終要困在宮中了。」

「就算困在宮中,也要做宮里最厲害的那個人。」蘇染染一揮袖,把斷掉的玫瑰扔掉。

「你想怎麼做?」莊墨隱問。

「你不是說,兩個月後是太後壽誕嗎?你想辦法,引他們到冷宮外來。」蘇染染轉頭看向院牆邊的白梅,篤定地說︰「再幫我,讓這白梅升高,我要它能探出牆頭。」

莊墨隱轉頭看白梅,這白梅枝繁葉茂,入冬之後,會盛開如雪,一定美不勝收。

「慕宸殤喜歡的,我全要學。」她又說。

莊墨隱的雙瞳黯了黯,良久才輕輕點頭。

「莊墨隱,我們這條路一旦開始走,可能結局比現在更慘,你如果不想……不要緊的。」蘇染染輕拉住他的袖子,小聲說。

「我幫你,你在哪里,我在哪里。」莊墨隱盯著她的眼楮,輕輕地說。

「就你這樣,還說不喜歡蘇沫籬。」蘇染染搖頭,調侃起他來。

莊墨隱雙瞳里閃過痛苦的神色,蘇染染自知失語,立刻抓緊他的手指,小聲說︰「莊墨隱,等我奪回孩子,你安排好家人,我們一起離開,我……一定嫁你為妻。」

莊墨隱的唇角抿了抿,抬了抬手臂,似是想抱她,可終是收了回去,只靜靜地盯著她看著。

「好啦,嚇你的,知道你不會要生過孩子的女人。」蘇染染哈哈一笑,轉身走開。

莊墨隱靜站了會兒,也轉過身,大步往朝玫瑰園後走去。

蘇染染扭頭看他,一臉決然。

手指壓著那本已翻得書頁卷起的密書,猛地一抓,書頁嘶啦一聲……在她手里被抓皺了,就像她現在心里的恨意,卷起了千堆雪,萬重浪,冰涼凶猛。

小染在她腿邊撞,在安慰她,她彎下腰,蹲下去,抱住了它的頭。

「小染,你說,我生的到底是小公主,還是小王子?她們兩個,到底誰奪走了我的孩子?小染,我們一定會找回他的,然後,我們帶著他離開,我們能過很好的日子。」

在這個世界上,她只有三個親人,一個是還不知性別的孩子,一個是小染,一個是莊墨隱,她想和這三個一起離開這骯髒的地方,去莊墨隱詩里描述的美麗風景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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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的時光,快得如同眨眼,又慢得如同怎麼都走不到底。

月色迷蒙,禮樂聲透過厚厚的高牆,透進蘇染染的耳中,她放下香瓶,把掌心的香液在耳根處輕輕抹開,一室旖旎幽香。

她嗅了一口,這才起身,輕輕拍拍小染的頭,小聲說︰「今晚不許出來,只能呆在玫瑰園子里,若壞我的事,我就不要你了。」

小染委屈地擺著委屈,低低咆哮一聲,咬住了她的披風一角,似乎是想阻止她出去。

「小染,听話,若今晚成功了,我們就能打開這扇門,天天喂你吃豬腳。」

小染放開了她的腳,看著她走進月光中,走向那株綴滿花苞的白梅樹。小染仰著頭,看著她攀上去,爪子在樹上撓了幾把,葉子亂顫,花苞墜落。

蘇染染低頭看它,揮了揮手,小染這才往玫瑰園子里竄去。

蘇染染坐在枝頭,看著遠處燈火闌珊處,那里正歌舞升平,沒人記得這里關著當今相國長女,曾經的太子正妃蘇沫籬——這可憐的女人,不知道遇上了什麼樣的事,墮進這樣的地獄之中,可惜她蘇染染不是蘇沫籬,慕宸殤說她不可以揚武耀威,她偏要耀武揚威,有惡賊奪走她的孩子,她就要讓那人生不如死,永墜修羅地獄,不得翻身。

她從背上解下琵琶,指尖拔動,樂聲如靜夜中的泉水,汩汩流動,她偏著頭,讓自己的心沉下來,不慌、不忙,開始她的征戰之路。

她看到了,有只孔明燈,飄飄搖搖升上了天空,那是莊墨隱給她的信號,她要等的人,來了!

她把琵琶放開,折了一支白梅,站于枝頭,身體像虹一樣彎折,頭上包著的輕紗一直垂到艷色宮牆處,像薄薄迷離的霧一般。

玫瑰花瓣墜在她的披風上,她如靈蛇一樣扭動著腰肢,手臂在空中劃過優雅柔軟的弧,手拉著梅枝,腿往後踢起,披風滑到了小腿處,那光潔的肌膚被月色鍍上柔和光澤,再轉身時,蘭花手從下巴處輕輕撫過,白梅枝咬到了紅唇里。

宮牆下,一行人正愕然仰著頭,看著高達十米的宮牆上,幾叢白梅枝探出頭來,滿枝雪白,妖嬈的身影如同從梅花里鑽出來的小妖,白紗在風里輕飄著,她手腕,腳腕上的銀鈴在風里清脆響著,如同夜妖的歌聲,攝魂奪魄。

「她是誰?」宮牆下,穿著墨綠異族王袍的男人一臉欣喜地看著這一幕,「可是皇上為小王準備的特別節目嗎?這女子體態嫵媚妖嬈,簡直是難尋的尤|物!」

站在一邊的萬安,看了看慕宸殤復雜的神色,正要開口,只听一聲嬌呼,樹上的可人兒居然從十米宮牆跌落下來,她背朝下,腿上的披風散開,一雙修長筆直的腿露在眾人的視線里。

眾人眼前一花,只見慕宸殤已然躍起,接住了蘇染染,視線一低,他頓時臉色大變,披風之下,不著|一|縷,因為下跌的緣故,她正在急促的呼吸,那雙美ru正在他眼前俏立著,如同最潔白的梅……有種從未聞過的香,鑽進他的鼻中,讓他心神蕩漾。

他落回地上,不露聲色地攏好她的披風,轉頭看向不遠萬里,從百里國趕來的太子,燕十三的親兄長燕海淵。

「皇上,冷宮寂寞,沫籬本想爬上宮牆看看人間煙火,不想跌下來,還請皇上恕罪。」她窩在他的懷里,輕擰著秀眉,語氣淡漠。

「寂寞?」他的手指在她的腰上輕擰了一把。

「冷宮無衣可換,白天洗了,此時還未干,怪不得沫籬。」她這才輕輕抬眼,一雙媚目里瀲光盈盈。

慕宸殤雙瞳里幽幽暗光猛盛,攬緊了她的腰,緊盯她的雙眼,沉聲說︰「這是怪朕沒有照顧好沫籬了?」

「不敢,沫籬有罪,可惜閻王不收,還讓沫籬生下了孩子。」蘇染染鎮定地看著他。

「你生下他了?」慕宸殤一臉錯愕。

「生了,才八個月,孩子早產,沫籬救不了他,那麼漂亮……是個王子……」蘇染染眼眶一紅,伸手撫住了他的臉頰,「那是你的孩子,我掙扎一天一夜才生下他來……我以為他會給我帶來好運……」

慕宸殤眼中訝色更濃,盯著她看了半晌,拉住她的手腕,縱身躍起,跳上高牆,進了這與世隔絕八月之久的地方。

一株白梅長在高隆起的土堆上,所以才能探出宮牆。

冷宮里靜無聲響,連燭都沒有,冷冰冰的風從二人身邊刮過,白梅花瓣如雨落下。

「他就葬在這里。」蘇染染指另一角的野玫瑰花下,那里有一只土堆藏在艷麗火紅的花朵之中,「沫籬用十指為他建起這墳,希望他轉生後,投胎到好人家,不要再遇上我這無用的母親。」

「現在才知悔,不覺得遲了麼?」慕宸殤盯著那土堆看了會兒,轉過頭來,冷冷地問。

「沫籬從不悔,那年與皇上佛堂相見……雖然世事曲折,但沫籬一定會找出真相。」她轉過身來,迎著他的眼楮,語氣幽幽。

慕宸殤的呼吸沉了沉,她身上的香,香得令人想俯過身,深嗅一口。

「你擦了什麼妖物?」他往前走了一步,抓住她頭上的白紗,挽在手腕上。

蘇染染仰頭看著他,一笑,「沫籬本身就是妖物,皇上心里不已經給沫籬定罪了嗎?」

「說得好,妖物!」他手指一勾,將她的披風細帶兒勾開,柔滑的織物從她的肩頭滑落,她一聲低呼,抬起雙臂就遮擋,轉身要逃開,可頭紗還在他的手中,他一甩手,那白紗在空中飄起來,又盈盈落下,遮住她美妙絕侖的後背。

月光披在她的身上,她緊抱了雙臂,扭頭看他,額間桃花艷如新綻,紅潤的唇瓣委屈地輕抿著,只這麼一眼,就讓慕宸殤的呼吸驟然急促起來。

他往前快步兩步,一把抓住了她的細腰,往上一托,轉了個身,讓她背對自己,靠在了白梅樹上,筆直的腿被他用膝蓋分開,挺翹的臀,像蜜桃一般,潤彈誘人,他的手順著她的臀一直往上,撫到了她的肩上,再狠狠一抓。

「勾|引人的本事,倒是長進了。」

「你不喜歡?沫籬也只能勾|引你啊。」蘇染染轉過頭來,長睫輕顫了一下,輕聲問。

慕宸殤還想諷刺幾句,可她這眼神太勾人,側過來的身子也勾人。大掌撫上這俏ru,才輕捏了一把,就被這手感勾得,再忍不住這暴漲的情|欲。

他的手掌霸道地探進她的雙腿間,如火般的滾燙,烙疼她絹般的幽蕊蜜肌,手指邪|惡地剝開她泛著幽香的花|唇。

她在那里也抹了秘制的香液,本就絲滑,更添香媚。

他抽出盈濕的手指,抬到眼前看了一眼,薄唇便抿得更緊了,並起兩指,毫無征兆地突然搗進了水泉之中,手腕迅速震動起來。

「寂寞?朕倒是太好奇了,寂寞之中,如何練得這一身本事……」

本是嘲諷的話,可慕宸殤卻說得低啞,飽含壓抑的狂|野。

「皇上,不敢?」她轉頭看他,媚眼橫波。

只這一句,他便撤回了手,欲|火將她滿貫而入,火燙男欲寸寸噬進。

蘇染染久未經人事,再準備充足,此時也痛得微抖起來。

「嗯……」她低吟一聲,咬緊水潤下唇。

他僅只沉蟄了半晌,他虎腰便猛然挺進,開始在她細薄柔女敕的花泉之間肆虐了起來!

她身上的香,能蝕魂媚骨,仿佛是從她體內透出來,慕宸殤輕|含\住她的耳垂,低聲問︰

「費這麼大動靜來討好朕,說吧,想要什麼?」

蘇染染一直在默念著密術上的一字一句,讓自己拋開厭惡。她需要這個男人,為他大開冷宮之門,光明正大地回到那些毒蠍女人的面前,再用實際行動告訴她們,什麼才叫真正的毒蠍!

「想要這扇門打開。」她轉過臉來,紅唇湊在他的臉頰上,小聲說。

「然後呢?」他輕掐住她的小臉,一臉薄笑。

「然後,成為你的寵妃。」她也笑起來。

「好大的志向。」他笑出聲。

「別忘了,你我青梅竹馬,我天生就是你的女人。」

她卻不慌不忙,將紅唇靠近他唇,一字一句,如幽蘭吐香。

他順勢就吻住了她的唇。

這樣的野性妖物,男人征服起來,實在心曠神怡。

他將她抱起,高捧起她圓俏的臀,就像抱個黏人的女乃娃兒似的,讓她一雙縴臂緊圈住他的頸項,被迫張開的雙腿環繞住他雄健的虎腰,大掌狠狠地一按,在兩人交|合的水漬之處再度暢快地搗|弄了起來……

冷宮的鐵鎖,正在被人用鐵棍用力撬著,皇帝進了冷宮,一進不出,外面的人都急得冒汗,怕他被妖精吃掉了……

當宮門打開,蘇染染那綺麗的尖叫聲,和他低沉的喘聲交纏沖出的時候,萬安猛地就拉緊了宮門——宮外,聞訊趕來的眾嬪妃已經白了臉色,如墜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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