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妃撩皇,首席嫡女太勾人 【七十一】都是歡喜佛教的

作者 ︰ 瀾珊緋雪

七十一都是歡喜佛教的

他端著她煮的花茶,吹開浮在茶面上的花瓣,深吸了一口氣,再抿了一口,然後贊嘆,

「真香,沫籬,告訴朕從哪里學來的這些?別告訴朕還是佛光普照。」

蘇染染斜眼睨他,淺淺一笑媲。

「還真是佛光普照,菩薩憐我年輕受苦,還滿月復冤屈,所以托夢教會了這些手段。」

「呵。」慕宸殤忍不住笑出聲來,把花茶往一邊一撂,向她走了過來,兩指掐住她的下顎,盯著她的眼楮問︰「菩薩會教你這些?丫」

「啊,有歡喜佛啊!」蘇染染一本正經點頭,看著他幽深的雙瞳,不緊不慢地說︰「還有,人本來就不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若無男女婚姻,哪來子孫繁|衍,人早就滅絕了,哪來的香火供給神仙?他們早下凡間來,自個兒干活掙香火吃了。」

這番言論真把慕宸殤弄得半天沒說話,眼角扯著絲絲意味不明的冷意。

「皇上不必這表情,沫籬早就決定以沫籬的身心供養歡喜佛。」

蘇染染輕掙了手腕,看著他笑。

慕宸殤盯著她看了半晌,突然抬手,輕撫到了她的脖子上,指尖在兩點紅印上輕摁著,

「那麼,這個也是歡喜佛留下的了?」

「嗯?」

蘇染染心里一個咯 ,低頭想看,卻只能看到自己的雪柔……難道是黑石頭方才掐自己脖子的時候,留下了指印?

她再抬眸時,已經恢復了鎮定,

「是皇上你這尊佛吧。」

慕宸殤低笑了起來,彎下腰,唇貼在她的耳邊小聲說︰「蘇沫籬,深宮確實寂寞,我們就玩一次,讓朕看看你的本事如何,有沒有那個本事當朕的寵妃。」

蘇染染唇角融著笑意,微偏了頭,用耳朵去踫他的唇,輕輕地說︰

「皇上這樣說,讓沫籬惶恐。」

「連豹子都敢私|養,你還會惶恐嗎?」

慕宸殤譏笑著,咬住了她的耳垂,舌尖輕輕地舌忝過,小聲問。

蘇染染聳聳肩,輕聲說︰

「當然,沫籬的小命在皇上手中,只能費心討好,而且皇上身邊的女人不都這樣嗎?皇上于我們來說,是天,是地,是給予我們一切的神。」

慕宸殤低低地笑了起來,那雙瞳里的暗光,讓蘇染染心里有些打鼓。

勾|引男人這種事,她足足準備了兩個月,連笑起來時唇角的弧度,眼角的風情,都是對著鏡子練習了千百度,要露出最美、最勾魂的那一瞬間。

可是那也僅是紙上談兵而已,蘇染染活這麼大,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做這樣的事,不僅內心覺得太假、還讓她自己覺得太惡心!

可是她能怎麼樣呢?難道,一刀捅死他嗎?

一個死字如刀般扎進心里,她的呼吸驟然急促起來,下巴也高高抬起,整個人往後彎去,就像一彎瑩白的月。

蘇染染的背是對著枕頭的,枕下壓著一把眉月型的小刀,縴薄鋒利,削鐵如泥,是莊墨隱給她弄來的。

如果她就這樣一刀割斷他的喉呢?

她的心跳加快了,她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可以丟下自己還未看清容貌的孩子就走?那可是十月懷胎的骨肉啊!

想到那小寶貝,她的身子微微地抖了起來,當他的手指再度落到她的胸前時,她忍不住戰栗了一下,背也跟著僵直,腳尖都跟著繃直了。

「你在害怕?」

慕宸殤的手,落到她小巧的蓮足上,一直往上,停在她的臀上,用力一抓。

「我在緊張。」蘇染染勉強笑了笑。

「哦?朕看你大膽得很,這時候為何突然緊張?」他問。

「因為,皇上的手。」蘇染染微側了臉,羽睫緊合,唇都跟著顫抖了起來。

空氣里靜了會兒,榻往下一沉,他上來了!就緊貼在她的身後,從後面攬住了她的腰,手指直接撩開她的蜜朵,強悍地一沉入……

「蘇沫籬,這麼想討好朕,那從今兒開始,花前,月下,朕想要你的地方,朕就要听到你為朕而發出的聲音……」

蘇染染閉上了眼楮,沒出聲,腳尖也從枕下慢慢退出來。

他猛動著,幾乎沒有停下過,滾燙的汗水像落雨一般滴打在她的背上,每一次,都重重搗進她的水泉最深處。

蘇染染被他弄得有點痛,不像昨天那樣還有快樂的感覺,她勉強支撐著身體,打起精神迎合他。蜜膩的水汁沿著她細滑的腿,往下緩緩流去,金色的被褥都被這水漬泅出暗色的花團。

一直到最後關頭,他才猛地撤出,蘇染染只覺得背上一燙……

他還真小心!賞碗紅花湯不就得了嗎?反正傷了身的不是他,她就算喝個十碗八碗,他也不會眨一下眼楮。何況,就算他不賞,蘇染染自己也備好了,絕不和他再有孩子!那小生命無辜,不應該成為爭權奪利的工具!

他松開她的腰,突然抬手撫過她頭上的戒疤。

「別模我的頭。」

不想,蘇染染一個哆嗦,立刻就變了臉,冷冷地喝斥。

「呵,剛剛不是還說,你的一切都是朕的?」

慕宸殤也不惱,用還隱含情|欲的嗓音,低低地嘲笑著她。

蘇染染抬眼看他,輕聲說︰

「皇上,沫籬的頭發一直不長,本就難受,皇上就不要再取笑了。」

慕宸殤收回了手指,低聲問︰「你就這麼在乎你的頭發?」

「起碼有人曾經夸過沫籬的頭發好看,沫籬這一生,還有什麼值得記得的呢?」她垂下長睫,輕輕地說了一句。

房中的氣氛突然冷了下來,慕宸殤的笑意也冷了下來。

二人僵持了一會兒,他突然就把她一推,害她左搖右晃了起來。

「蘇沫籬,沒有第二次。」

他凌厲地盯她一眼,揮手打下了金簾,拂袖而去。

听著冷宮的大門砰地一聲關上了,蘇染染緊擰起了眉。

莊墨隱還不錯,連這舊事都打探來了,曾經,蘇沫籬的長發如極上品的緞子一樣,柔滑黑亮,慕宸殤還曾為她寫過一首詩……「雲鬢輕梳蟬翼,蛾眉淡拂春山。」

蘇染染想,既然曾經有過感情,慕宸殤為何不肯去查真相,而是輕易相信了蘇錦衣,還是,他根本對蘇沫籬就沒什麼感情,像這種年代,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屬品,有用,就收著,沒用就遠遠丟開,像破抹布一樣。

還有,她那句話值得他生這樣大的氣嗎?她還不是想勾起幾絲慕宸殤對蘇沫籬往昔的情愫?看來密術里寫的東西,也不見得那樣好用,看樣子還是得多實踐實踐。

她用腳從枕下勾出那把彎如眉月的小刀,靈活地用腳趾夾了,將腿抬起,把刀遞到了手中,然後割開了繩子。

會跆拳道還真是好事,腿腳太好使了。

「該死的,什麼怪癖,非得用繩子綁著女人干這事,怕打不過女人?」

她罵了一句,丟開小刀,匆匆翻出傷藥,準備出去看小染。

從銅鏡前經過時,她猛地想到他手指掐過的地方,湊到鏡前一看,脖子上什麼也沒有……

該死的慕宸殤,他瘋了?還是,他發現自己偷溜出去,樹洞里的衣服就是他偷走的?

一陣風陰惻惻地透進窗子,蘇染染打了個冷戰,想拿慕宸殤當槍使,還真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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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一連過了好幾天,太後那邊並沒有立刻傳麗蓉和麗潔回去問話,這兩個宮女就呆在冷宮,老老實實地伺侯著她,一顰一笑都十分刻板規矩,一看就知道受過極度嚴格的訓練。

冷宮里冷清得讓人心慌,除了第一日,燕十三到訪過之外,再沒人來過。

而她,依然沒有得到可以出去的旨意。

難道慕宸殤不準備放她出去?太後也不管她嗎?蘇錦衣也不好奇她現在成什麼樣子了?連慕宸殤這幾天都沒來!

不過也好,她有時間去伺侯小染,它在以極快的速度恢復。打了一架之後的它,雖然傷得厲害,但是一雙幽綠的大眼楮里野|性蓬勃復蘇,明顯氣勢不同以往。

梅樹上綁著白紗,那是給莊墨隱的信號,讓他這些天不要過來。蘇染染抬眼看了看白紗,又低頭剝了一把花生,喂到小染的嘴邊,它嫌惡地看了一眼,朝麗蓉低吼。

麗蓉嚇得一抖,連忙去廚房里抱了一籮筐的肉來喂它吃,然後怯生生地對蘇染染說︰

「蘇美人,宮中規矩,每位主子的衣食用度皆有定量,小染已經把我們這個月的肉都吃光了。」

「哦。」蘇染染點頭,有些發愁,慕宸殤連一塊銀子也沒賞她,確實讓她難為。

正惆悵時,萬安突然到了。

「蘇美人,皇上請蘇美人去紅妃園。」

「哦,去那里做什麼?」

蘇染染起身,笑吟吟地迎向萬安。

「蘇美人去了就知道了。」

萬安面無表情,十分刻板地回了一句。

「拜托公公明示一下吧,沫籬好決定穿什麼樣的衣裳,抹什麼樣的胭脂。」

蘇染染還是笑,手指在萬安的袖上輕輕地拍了一下,幽幽的香在空氣里彌漫著,萬安猛地打了聲噴嚏,頓時一臉尷尬地向蘇染染行了個禮。

「蘇美人恕罪。」

「沒事的。」蘇染染掩唇一笑。

「皇上就是和幾位王爺在園子里賽箭,」萬安這才輕聲說了一句,催促道︰「蘇美人快點準備一下,跟奴才過去。」

「公公稍等。」

蘇染染柔聲說了一句,返回屋里,換了身衣裳出來。

萬安抬眼看她時,都忍不住露出了愕然驚艷之色。

蘇染染笑笑,輕聲說︰「勞煩公公帶路。」

萬安連忙別開了臉,微弓著腰,引著蘇染染往前走去。

麗蓉和麗潔也連忙關上了冷宮的門,跟到了她的身後。

蘇染染走到門檻邊時,微頓了一下,抬眼看向宮外的陽光,明明一樣,又明明不一樣……她輕輕地吸了口氣,素指拎起裙擺,一步跨了過去。

她在這里面,被關了整整一年!

各種苦,各種澀,各種煎熬,都在這扇門里留下深深地烙印。

今天的太陽特別好,分明初冬,卻暖得直透進人的心里,讓她充滿了力量。

一路穿過了梅林,遠遠看到紅妃園。

路上,宮奴們無不對她露出詫異的神色,這表情中,有驚艷、有愕然……

蘇染染順手折了一支白梅,在手里把玩著。

萬安回頭瞄了她一眼,忍了一下,沒忍住,「蘇美人,還是別折花了,這白梅是皇上最愛的。」

「正好呀,獻給皇上。」蘇染染笑笑,不以為然。

萬安只好搖搖頭,繼續往前走。

紅妃園還和以前一樣,只是冬天來了,園子里已經沒有了那些大團的紅花,取而代之的是緊密湊成的菊。

「蘇美人到。」

通傳聲一層一層往前遞進。

蘇染染手拈著白梅,一步步地往前走。慕宸殤和幾位華服青年正在挽弓,听到通傳,除了慕宸殤,都轉過了頭,看向蘇染染。

今天的她並未包頭紗,一身雪白的三繞曲裾裙,袖擺和裙裾都繡著別致青花,袖口為垂胡,壓褶收袂袖,一身包得緊緊的,連脖子都未露出,可偏讓人覺得這衣裳下,一定藏著驚人的美好。小臉未施脂粉,淡眉入鬢,水眸瀲灩,還特地用了些薔薇粉抹淡了唇色,但是,偏偏因為額間那朵桃花,悄然滋生了蝕骨風情,讓在場的男人不知不覺酥了心肝,目不轉楮地看著她。

讓蘇染染意外的是,蘇錦衣和燕十三也在。這一年中,慕宸殤的兩名寵妃懷孕生孩子,後宮又選進了好一些才貌出眾的女子,此時一眾嬪妃都坐在梅樹下,各種復雜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

「臣妾見過皇上,各位姐姐。」

她微低頭,將指立于胸前,輕聲宣了聲佛號。

慕宸殤正在挽弓,沒有轉過頭來。

蘇錦衣以子為貴,已晉了貴妃,她也未出聲,只靜靜地看著她。

燕十三那天受了驚嚇,這時候也只勉強和她笑了笑,便轉開了臉。

慕宸殤手指一松,一支箭凌厲射出,正中前方懸于梅樹上、正在搖晃的銅錢。一陣喝彩聲手,他才轉過了身,上下打量了一下蘇染染,淡淡地說︰

「沫籬的菩薩,從冷宮到了這園子里來了。」

「皇上喜歡啊。」

蘇染染笑笑,慢步走了過去,把梅枝遞給他。

慕宸殤墨漆點過一般的雙瞳,冷冷地盯了她半晌,唇角揚了笑,手指捏住了梅枝,順手一拉,把她帶進了懷里。

「來,朕教你射箭,活動一下筋骨。」

園子里更靜了。蘇染染不用回頭,也知道身後那些女人在想什麼。

可這千年不死的狐狸精,她當定了!

他從身後環住她,嬌小玲瓏的身軀包在他的懷里,他的下巴就抵在她的頭頂,大掌包裹著她的小手,緩緩用力,拉滿弓弦。

二十米以外的地方,懸了十串銅錢,他已經射掉了三串。

「你很香。」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天天呆在玫瑰園子里,當然香。」她笑笑,眯起了雙眸,凝望前方的銅錢。

「蘇沫籬,小心聰明反被聰明誤。」

他手掌用力,握得她的骨頭痛。

蘇染染微動了一下脖子,突然就仰起了頭,在他的下巴上親吻了一下,然後小聲說︰

「蠢有什麼好?蠢就會被在冷宮里,一輩子出不得頭。」

「呵。」他低笑起來,握弓的手一松,箭飛出去,歪歪斜斜地插|進了花叢里。

「哈哈,皇上,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身後有一男子笑了起來。

蘇染染扭頭看,這男人身材健碩,星眉朗目,臉龐稜角分明,身上穿的也不是天祈國的衣服。

「他是百越國太子,燕王殿下。」萬安在一邊小聲介紹。

蘇染染微微點頭,毫無笑意,甚至沒有看第二眼。

「是臣妾的哥哥,叫燕海淵。」燕十三快步走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慕宸殤的手臂,臉頰上的梨渦深深,「皇上,臣妾也要學射箭。」

「你還是好好當娘親,學什麼射箭。」慕宸殤笑笑,把弓箭遞給燕海淵,「燕王這把弓確實天下無雙,朕願賭服輸。」

「呵,皇上豪爽,那小王就不客氣了。」

燕海淵朗聲笑著,視線卻未離開蘇染染。

萬安帶人捧上了一只錦盤,掀開上面的蓋布,露出一把古樸的小刀,刀柄呈黑色,瓖著如血般艷麗的紅玉,刀身像柳葉一樣縴薄,也呈了淡黑的顏色。

「魚腸刀,名不虛傳。」

燕海淵讓隨從收下了刀。

「走吧,去試試刀。」

慕宸殤一指前方,和燕海淵一起往前走去。

眾嬪妃們無旨,不能跟上伴駕,蘇染染也一樣。她突然就覺得自己掉進了母老虎堆里,個個對她虎視眈眈的,恨不能上來咬她兩口。

「姐姐。」

蘇錦衣起身了,慢吞吞走到她的身後,輕喚一聲。

「錦貴妃。」

蘇染染轉身看她,極力壓抑著伸手掐死她的沖動。

「姐姐能出來就好。」

蘇錦衣來拉她的手,蘇染染不露聲色地躲開,冷冷地看著她。

這時,幾名宮婢帶著嬤嬤,抱著兩個用明黃小包被包著的女乃女圭女圭過來了。

「貴妃娘娘,小皇子和小公主來了。」

蘇染染心一顫,立刻轉頭看向了那個方向。

那群人走近,蘇錦衣先伸手,抱了那小皇子,在懷里輕輕拍了幾下,柔柔笑著,看向蘇染染。

「姐姐,你看,他叫慕阡陌,皇上取的名字。」

蘇染染低眼看小皇子,才三個月的孩子,長得白白胖胖,機靈可愛,一雙烏黑的大眼楮正好奇地看著他。

「娘娘,還是先喂喂小皇子吧。」嬤嬤在一邊提醒。

「對,姐姐,本宮先給小皇子喂|女乃。」

蘇錦衣笑笑,抱著孩子走開,幾名宮婢圍過去,用孔雀羽扇屏風擋住了蘇錦衣的身影……

蘇染染怔住,蘇錦衣在親自給孩子哺乳!

難道這真是她自己生的孩子?可若她能生,為何讓她進宮代孕?

蘇染染又看燕十三,燕十三正抱著小公主逗弄,一群嬪妃都圍上去,羨慕地贊美著這一雙小寶貝。

蘇染染的心更亂了,哪一個才是她的孩子?不是應該有感應嗎?為何她站在這里,除了心慌和激動,認不出哪一個是自己的孩子?她這當母親的,也太不合格了呀!

「咦,你們看,汐繯公主的眉眼,還有一點像蘇美人呢。」

人群里,不知道誰輕聲說了一句。

原來小公主叫慕汐繯!

蘇染染的心撲 ,漏了一拍,情不自禁地走過去,和眾人一起看小公主。

小公主已初顯了美人胚子的模樣,五官精致,眼楮明亮,皮膚細膩如脂,日後一定是傾城的模樣。

這兩個孩子和慕宸殤都有些相似,實在看不出哪一個是她的。可因為當時穩婆的話,還有剛剛那人說像她——蘇染染也覺得公主這孩子有點像她了。

若能查出當時接生的穩婆就好了,可惜,蘇染染可以斷定這兩個人一定已經不在人世,只有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她有些情不自禁,想伸手去模小公主的小臉,此時身後突然響起了萬安的聲音。

「蘇美人,皇上傳您過去伴駕。」

眾嬪妃紛紛轉頭,看向了蘇染染。

蘇染染只好縮回了手,又看了一眼小公主,快步跟上了萬安,萬安帶她出了紅妃園,到了梅林邊緣時,給她指了條路,停在了原處。

梅園深深,加之她心煩意亂,總惦著剛剛的兩個孩子,所以很快就在梅花樹里迷了路,待回過神來的時候,已不知走到了哪里。

舉目看去,全是白梅。

她深吸一口氣,額頭抵在了梅樹上,喃喃地念著,

「寶貝,哪一個才是我的寶貝?」

無助情緒控制了她,她此刻只想看到莊墨隱,告訴他自己現在的感受,她真想抱著孩子,立刻離開這個吃人的虎狼之地……

她深吸了一口氣,突然就伸手,一掌重重地打在梅樹上,就像打的是蘇錦衣,是燕十三,是每一個想害她的人。

白花的花苞兒從枝頭紛揚跌落,而她的手,也因為這一掌,被梅枝劃了一道長長的血印。

「蘇美人,這是怎麼了?」燕海淵驚愕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她快速轉身,只見慕宸殤和燕海淵等人就站在她的身後。

「迷路了。」她垂下羽睫,心里全是懊惱,怎麼會這麼沉不住氣?

慕宸殤慢慢走過來,盯她一眼,冷冷地說︰「方才朕和燕王再打一賭,若朕贏,便能贏回魚腸刀和挽雲弓,若輸,你便是燕王的人了。」

「皇上好雅興。」蘇染染藏在袖里的手握了握拳,輕輕地笑,「不知皇上和燕王賭什麼?」

「呵,其實也簡單,下一局棋。」燕海淵笑著說,「只是一個玩笑,小王怎會以皇上愛妾為賭注呢?君子不奪人所好。」

「君子也成人之美。」慕宸殤的眼眸微眯了一下,還是盯著蘇染染。

蘇染染那晚在梅樹上一舞,迷倒的可不止燕海淵,只怕當時伴駕的男子,回去後都狠狠意\婬了一番。

「說笑,說笑,皇上請吧。」燕海淵抱拳笑笑,一指前方。

白玉的石桌上,已擺好了一盤棋,碧玉制成的棋子,顆顆晶瑩剔透。

「沫籬以前就精于棋道,不如沫籬自己來下這一局,是走是留,也由沫籬自己作主。」

慕宸殤一手輕摁在蘇染染的肩上,輕掐一下。

蘇染染哪里會下棋?何況是這里的棋!莊墨隱也沒說慕宸殤喜歡下棋啊!

她若輸了,可能晚上就暴斃身亡,可她哪里來的本事贏?

她盯著慕宸殤看了一會兒,唇角一揚,笑著說︰

「皇上說笑了,沫籬可是哪里也不去,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皇上給沫籬的快樂,別人怎麼給得了?」

慕宸殤的眼角漸漸牽了幾分笑意,他俯來,貼著她的耳朵說︰

「知道嗎?真假!不過,朕還挺喜歡听,再多說幾句,說得讓朕痛快了,朕等下就讓你好好快樂快樂。」

蘇染染維持著笑意的嘴角劇烈抽搐起來,幾乎認為自己要面部痙|攣了。

「皇上,棋局已經擺好。」萬安在一邊小聲提醒。

「那就快樂的時候再說給皇上听。」

蘇染染順勢下坡,往桌邊走去。

慕宸殤拉了一下她的袖子,又甩開,大步從她身邊擦過,身上的龍涎香讓蘇染染心跳加快。

她發現自己對慕宸殤的了解太少,太淺!他根本不像她以前覺得的那樣,一味心思的毒辣膚淺,充滿色|欲,是個昏君,反而他心機深沉,觸不到底。尤其是他那雙眼楮,你覺得他在笑時,那眼底毫無溫度,你覺得他在發怒時,他眼中卻又帶著笑意,怎麼都模不透他的脾氣。

燕海淵已經坐下,慕宸殤坐下的時候,掃了她一眼,淡淡地說︰「你來煮茶。」

蘇染染往左看,萬安已經備好了茶爐,茶葉,還有她精心制作的那些花瓣。

萬安去她宮里掃蕩了啊?這些全是她的東西!

有權利真好,不用通報別人,就能私闖民宅。

蘇染染月復誹幾句,跪坐到了一邊的墊子上,開始精心烹茶。

兩個男人一面下棋,一面說些閑話,從棋中之策,到棋中高手,再到各種材質的棋子,突然,燕海淵話鋒一轉,低聲說︰

「皇上,有關琴雅公主的婚事,恕小王直言,小王並不想結下這門姻緣,琴雅公主年紀太輕,實在不適合小王,太後那里,還請皇上幫小王婉拒一回。」

蘇染染扭頭看燕海淵,突然就同情起了琴雅公主,自己的婚事做不了一點主張,她為了莊墨隱大病一年,只怕天祈國無人敢娶她,太後這才想把她遠嫁吧?

「燕王既然不喜這門親事,自己向太後明言即可,太後是明理之人。」

慕宸殤淡淡地說著,兩指落下,一枚碧棋將燕海淵釘在了敗局之上,而這時候,一壺茶都沒有煮好。

蘇染染又扭頭看燕海淵,他棋藝這樣爛,還談什麼下棋?

抬眸時,蘇染染意外地和慕宸殤的視線對上,原來他也在看她!

蘇染染連忙低頭,不巧茶壺卻一偏,滾燙的茶水一下就潑灑出來,她躲避不及,直接澆上了她的裙擺,透過了柔滑絲絹,貼著她的肌膚猛燙。

「蘇美人無礙吧?」燕海淵轉頭看她,滿眼關切。

「嗯。」蘇染染笑笑,拿著帕子在腿上用力擦拭。

太後身邊的太監德真進了梅林,向二人行了禮,低聲說道︰

「太後晚上設宴款待燕王,請燕王前去。」

燕海淵有些不情願,每晚讓他和琴雅見面,這對他來說已成了一種煎熬,若非要等到小公主過了百日,他立刻就走了。

「小王告退。」他向慕宸殤行了個禮,跟著德真離開了梅林。

慕宸殤依然坐于原處,雙手交換下棋,過了一會兒,才低聲說︰

「沫籬,你來陪朕下。」

蘇染染端了茶過去,輕聲說︰

「許久不下,已經忘了。」

「你忘掉的事還真多。」

慕宸殤諷刺了一句,抬眼看她。

蘇染染抿抿唇,沒出聲。

「這樣,你和朕下,若你贏了,朕答應你一個條件,若你輸了……你也沒什麼可輸的了。」

慕宸殤將棋子混成一團,重新擺好,慢吞吞地說著。

蘇染染只有坐下,一顆顆碧玉的棋,就像石頭似的壓在她的心里,下棋可讓人沉靜,可她哪里沉靜得下來呢?

「走啊。」慕宸殤不耐煩地催促了一句。

蘇染染硬著頭皮,胡亂選了一顆棋,往前推了一下。

慕宸殤擰了擰眉,抬手捏棋,落手進攻。

蘇染染看不懂,又胡亂推了一顆棋子上去。

慕宸殤抬眼看她,薄唇輕抿著,好半天過去,才盯著她,手推上了一棋。

這叫下棋嗎?都胡下啊?還是這種棋就是胡下?

蘇染染心里沒底,亂走了幾步,只見棋盤上的棋子不知何時奇妙地組成了一個字︰亂。

確實挺亂的!

蘇染染抬眼看他,他也正盯著她看著。

「沫籬棋藝還是這樣精巧。」

「皇上過獎。」蘇染染硬著頭皮回答。

「沫籬既然贏了,可以向朕提一個條件。」

他還是慢吞吞地,視線沒有離開她的臉,盯得她有些難受。

「嗯,容沫籬想想。」

「那就在這里好好想。」

他終于收回了視線,起身走到一邊的躺椅上,自顧自地去休息了。

梅林里幽香,絲絲沁人心脾。

蘇染染盯著棋盤看了半天,想不出應該找他要什麼條件,對自己有利,又不會惹他反感。

萬安將一只小毯蓋在慕宸殤的身上,招招手,讓眾人退下去,梅林里只有她和慕宸殤兩個人呆著。

蘇染染突然看到了放在一邊的兩樣東西,魚腸刀和挽雲弓,這是慕宸殤剛剛贏來的。

她拿起魚腸刀,殺他的心又起來,扭頭看他,只見他雙目輕合,長眉輕擰,鼻子如刀雕般立體,就這樣躺著,也能顯得霸氣無雙。

可再霸氣,一刀割斷了喉,也成了死王|八。

蘇染染慢慢地走近了他,只要一刀捅下去,一了百了。

「你也想要這刀?」他未睜眼楮,卻低低說道。

「什麼?」蘇染染輕聲問。

他這才陡然睜開雙眼,凌厲的目光緊盯著她的手,可是,她手中什麼都沒有!魚腸刀還擺在那里。

她沒那個本事殺他,她太知道這一點了!

「皇上,您的毯子滑下來了,在這里睡,會著涼的。」

她彎下腰,把已滑到他腰上的毯子拉起了一些,蓋到他的胸口上。

慕宸殤盯著她看了會兒,突然就低笑了起來,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身上一拽,她就倒在了他寬厚的胸膛里。

「想不到朕的沫籬還這樣貼心,是朵解語花。」

他扣著她的小臉,迫她看自己,唇掃在她的額上,低低地說。

這滾燙的呼吸打在她的頭頂,讓她後怕極了。

若剛剛她真的拿了刀,只怕現在血都被他放干了!

慕宸殤的多疑,還真不是一般!

「沫籬,朕那晚說過什麼?花前,月下,只要朕想要,沫籬要怎麼樣?」

他的長指勾開她的腰帶,把曲裾裙褪到她的腰上,露出里面白色的抹胸長裙,手指再一用力,就擠進了抹胸之中,把玩起她的豐柔來。

「可是這里很冷。」蘇染染說。

「所以需要沫籬你做點什麼,來讓朕暖和起來。先前朕說過,沫籬那些好听的話多說幾句,讓朕告訴了,朕不僅讓你暖和,還讓你快樂。」

慕宸殤已解開了她的抹胸長裙,冰涼的風貼到她的皮膚上,讓她打了個寒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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